愛如枷鎖，恨到儘頭是悲涼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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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這樣死了也挺好。

江瀾卻一把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動作粗暴。

她將我拖到鏡子前，指著鏡子裡那個麵色灰敗、眼窩深陷、頂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的鬼。

“你自己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去醫院，把這個孽種打掉！然後給我滾去戒毒所！”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甩開她的手。

“江瀾！我他媽冇有懷孕！我也冇吸毒！我得了尿毒症，我要死了！你滿意了嗎？！”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江瀾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怔怔地看著我，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

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了。

“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我恨我這輩子要做你的女兒！”

“我當初就不該回來！我就該死在外麵，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積壓了二十多年的恨意，在這一刻儘數爆發。

江我字字泣血，江瀾的臉色由震驚轉為慘白，最後化為盛怒。

她揚起手，重重地給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火辣辣地疼。

“你還敢狡辯？沈舟，為了逃避責任，你連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

“尿毒症？你怎麼不說你得了癌症？你以為我還會像小時候一樣被你騙嗎？”

我捂著臉，一股腥甜湧上喉頭，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對，我是個騙子！我從小就是個騙子！”

“我騙你說我討厭彈鋼琴，其實我隻是不想讓你逼我考級！”

“我騙你說我討厭畫畫，其實我隻是不想讓你用它來跟彆人炫耀！”

“我騙你說我過得很好，其實我一個人在國外，做手術冇人簽字，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想的都是你為什麼不能在我身邊！”

“江瀾，你這個自私自利的瘋子，你毀了爸爸，也毀了我！你會遭報應的！”

我的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插進江瀾的心臟。

她渾身顫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你這個逆女……”

“我纔是後悔生了你！”

她終於吼了出來：

“事事跟我作對，處處讓我操心！我江瀾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生了你這麼個討債鬼！”

我冷笑著點頭：

“你放心，我很快就死了，不會再礙你的眼。”

說完，我轉身就往外衝。

我要離開這裡，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一個冇有她的地方。

“沈舟，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我們就斷絕母女關係！從此你死活都與我無關！”

江瀾在我身後怒吼。

我握住門把的手頓了一下。

也好，這樣黃泉路上我也能走得輕鬆點。

我拉開門，衝了出去。

可我剛跑到樓梯口，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身體撞擊在大理石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嘴裡不停咯血。

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我好像聽到了江瀾驚恐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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