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似斷絃難再續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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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徹怔愣得看著我，不敢相信我所說的話。

“蕭徹，馬上將林月柔帶出皇宮，否則，莫怪本宮把你趕出京城。”

我我握緊手中的承乾寶刀，聲音不可違逆的威嚴。

林月柔聞言，麵上那副偽善的笑容頓時褪去，尖聲尖叫道：

“陛下，快把承乾寶刀搶回來！你豈能將寶刀拱手讓給他人？這本就是屬於你的！”

蕭徹卻一把推開她，林月柔撞上宮柱，發出一聲悶響。

他厲聲道：“閉嘴！”

話語裡滿是煩躁，彷彿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我看著眼前這個名義上的義弟，心中冷然。

這三年來，我以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卻不知他既軟弱又優柔寡斷。

當年義父臨終前將他托付給我，說他還需要時間成長。

如今看來，時間並未讓他變得堅強。

林月柔的喊叫未曾得力，反而成了蕭徹心頭隱隱作痛的刺。

她捂著撞疼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卻不敢再出聲。

蕭徹忽然跪下，手扯我的長裙衣襬，眼眶含淚，聲音哽咽：

“皇姐，不，是娘娘，我終於明白了，先皇選中蕭決鎮守邊關，是因他能獨當一麵。”

“若朕親征北狄，娘娘可願助我重掌朝政？”

我冷眼相視，心頭卻泛起一絲哀歎。

“重掌朝政？”我聲音冰冷如刀，“你已經透支掉我對你的信任了，你冇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蕭徹仍跪在地上，苦苦懇求道：

“我會把月柔和皇兒送走，當年我對你的承諾，我也可以兌現。”

“若我冇有冊封彆人為後，今日便不會有這些紛擾，娘娘，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無情地斬斷他手中衣襬，冷聲迴應道：

“當初皇後冊封之日，本宮給過你選擇的機會，如今你說什麼都冇用！”

他的眼神陡然濕潤，哽咽低聲說：

“皇姐，你總將我視作孩童，心中裝的不是我這個皇弟，隻是父皇的囑托。”

“你從未真心待我，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感受。”

我仰天大笑，一滴眼淚悄然從眼角滑落，

“行。”

權當我這些年為他的付出都為了狗。

我命人墨塵把蕭徹和林月柔押了下去。

“情愛如雪，日出即消。”我喃喃自語，心中如釋重負。

與曾經的蕭徹已劃清界限，一切恩怨皆成過往。

蕭決握緊我的手，低聲道：“璃兒，你做得對，有些人不值得你的付出。”

三更時分，蕭徹跌跌撞撞揹著滿身血汙的林月柔，跪於階下，聲音嘶啞。

“娘娘，求您救她！我什麼都願意做！”

“蕭徹救我彆求她，快叫大夫！”

林月柔虛弱地朝他伸出手，眼中滿是恐懼。

我看著跪在雪地裡的兩人，心中五味雜陳。

蕭徹終究還是那個優柔寡斷的少年。

而林月柔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子。

“墨塵。”我輕喚一聲。

玄甲衛統領墨塵立刻現身，單膝跪地：“屬下在。”

“傳太醫。”我淡淡道，“救活她，然後將他倆送出京城。”

蕭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皇姐，求你彆趕我們出京城，我還想每天見到你。”

我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身後傳來蕭徹的哭聲，夾雜著林月柔微弱的呻吟。

雪花紛飛，掩蓋了一切痕跡，就像掩蓋了這場鬨劇一樣。

深夜，我獨自發呆。

“璃兒，你在想什麼？”蕭決輕聲問道。

我回過神來，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

“在想這個江山的未來。”

“有你在，這個江山就有未來。”

蕭決握住我的手，眼中滿是堅定。

自那以後，蕭徹自請戍守皇陵，遠離朝堂。

林月柔慘遭冷落，精神越來越恍惚。

我與蕭決成親一週年，宴席鋪開千桌，眾賓客雲集。

蕭決當衆宣佈我懷有身孕，豪飲烈酒九壇，眉頭卻柔和落地。

酒過三巡，蕭決醉意朦朧，輕倚我肩，低聲呢喃：

“璃兒，其實在兒時，你曾經救過我一命，從此我便發誓要娶你為妻。”

百官環視，都驚訝見蕭決耳尖泛紅，他這副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

晚上，我獨自一人踏入太廟，承乾寶刀緩緩奉還於高祖靈前，輕聲說道：

“義父，蕭氏江山，終已穩固，現在，該是我向前走的時候了。”

次年，皇子誕辰之日，正逢先帝忌辰。

我於殿內緩步，忽見床頭多出一柄玄鐵匕首。

乳母輕聲告知：“此乃皇陵守軍所贈，護小皇子平安順遂。”

淡然將匕首遞還給乳母，隨意開口道：

“此物贈與你，以表謝意。”

乳母捧著匕首退下。

蕭決悄然站在身後，握住我的手。

“都過去了。”

風拂過窗欞，吹散了過往雲煙，往後隻剩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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