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藏於唇槍舌劍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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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樓下終於清靜了。

這天我收到京大的邀請，邀我參加母校的一百週年慶。

付顏雪特地打來電話，試探地邀請我願不願意跟她一同出席。

我冇拒絕。

母校一百年校慶，陣仗搞得很大，連我當年參賽獲獎的油畫都被搬出來撐場麵。

我跟付顏雪肩並肩，徐徐走過往屆校友的畫廊。

最後在我的油畫麵前停下，一幅簡單的風景圖，樹木、花草、湖泊與白雲錯落。

也取了一個很質樸的名字《京大的未名湖》。

半人高的畫布右下角，染著一點白，我指著那處打趣道：

“我大二那年畫這幅作品時，有個學姐像是掐著點一樣，每天固定出現在湖邊。每次都穿著同樣的白裙子，我尋思著乾脆給她畫上去好了。現在一看，效果還不錯。”

付顏雪點點頭，眉眼含著笑意，笑裡甚至糅著幾分慶幸。

我愣了愣，腦中閃過兄弟的話，將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這畫裡的人是你嗎？”

付顏雪一怔，最後在我驚愕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又慌忙解釋：“我，我不是變態，也，也不是跟蹤狂。”

看著她這副慌亂解釋的模樣，我噗嗤一聲笑了。

笑得身子骨發軟，半靠在她身上，她無奈又縱容地將我扶穩。

我笑夠了，直起身子，眨巴眨巴眼睛，逗她：“我可冇說你是變態啊。”

“你自己這麼著急解釋，是不是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

“你暗戀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噢！”

她臉上一片窘迫，耳根迅速染紅，囁嚅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心底一個咯噔：“不會吧？”

“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隻知道你是美術係的，所以我以前經常在畫室外麵的長椅上學習，就為了看你。”

我想到大學畫展的事，忍不住問她：“那當年我在籌備佈置畫展時，也是你每天偷偷給我送的飯？”

她微怔，然後點頭應了。

當年畫展事趕事，我忙得腳不著地，每次等忙完時飯堂早就關了。

倒是突然從某一天開始，總有一份熱乎的飯菜送到展廳門口，貼著我的名字。

當時我跟阮溪凝剛鬥完一架，我還以為是她主動向我示好，連著一個月給我送了晚飯。

晚上，我跟付顏雪坐在學校操場的草地上看煙花。

煙花絢爛美麗，在空中一束束炸開。

在迸發綻放的煙火聲中，我問她：

“那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情書的事？按理說，是我的疏忽，讓你白等了一夜。”

耳邊與煙花一同炸開的，是她繾綣又溫柔的嗓音：

“沒關係的，其實，能夠被你當成擋箭牌，我也很開心了。”

“真的。”

“我不想讓過去的事情影響你的判斷和選擇，我隻想你基於現在的當下，來審視我。”

我回過頭，在煙花一閃一閃的亮光中，我聽到自己說：“謝謝你啊。”

“暗戀了這麼久，真的很辛苦。”

她一愣，瞭然地衝我淺笑，眼底還是不免泛起一層酸澀。

我繼續道：“但是我覺得，也許我們真的可以試一試。”

那雙黯淡深邃的眼眸彷彿瞬間被點亮，溢位星點，比煙花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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