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將熄短劇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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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從不多嘴,那會他和週歲時領證結婚,誰都冇通知,霍家那邊更是,他都冇說什麼,現在也是一樣。
霍聿森仍舊維持剛剛的動作,不過冇再說話,辦公室裡靜謐一片,好像他剛剛冇問出那句話來。
陳海看他的表情,眨了眨眼,過了會,緩慢開口:“我覺得周小姐很好。”
“對誰都很好,她不是壞人。”
陳海對她的評價,不低。
霍聿森眉頭緊鎖,仍舊冇說話。
陳海心裡已經有點冇底了,是不是不該說,婚都離了,即便有那麼一點點後悔,也無法挽回了。
“您去見了周小姐麼?”
但鬼使神差就是問了出來。
霍聿森恩了一聲,鼻音很輕。
陳海冇再問,站在一旁,似乎等他的下文。
不過過了很久,霍聿森都冇再開口提週歲時,彷彿剛剛真的是錯覺。
從辦公室出來,陳海歎了口氣,他也不好說什麼,這是他們自己的事。
陳海走後冇多久,霍聿森翻出手機檢視,一條昨天發出去的簡訊石沉大海,無人回覆,靜悄悄躺在列表裡,死寂。
週歲時嘴巴疼了幾天,一直忍著冇有去藥店拿藥塗,過了幾天好了些,隻是無意識想起在酒店房間那天被霍聿森強吻,有那麼一點反胃。
她在這種事上很潔癖,尤其霍聿森指不定和南西遊有冇有過親密接觸,吻過彆人的嘴再來親她,越想越膈應。
隻能安慰自己就當被癲狗咬了。
下午,郵箱裡多了幾個定製的客單,她正在處理時,小助理推開門進來,說:“老闆,又有人送花來了,還要拒收嗎?”
“拒收。”不知道是誰一直在送花,冇有落款,更冇有署名,都連續好幾天快一週了,每天都是如此,即便拒收
“所以以後不能放他進來了,還有那位周先生,要是他們又找來,就說我不在。”
“老闆”小助理嚇到了,“我隨口問問的,你彆嚇唬我”
“我冇嚇你,真的是我前夫,說出來感覺有點丟人。”週歲時自嘲笑笑。
“我無意冒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知道,我不怪你,問問也沒關係,又不會掉塊肉。”週歲時並不太在意,不過還是有點嚴肅,說:“不過我說真的,下次彆讓他進來了,我和他離婚的時候鬨的不太愉快。”
“真、真的嗎?”小助理瞪大眼。
“是啊,不然我為什麼要搬辦公室,就是為了躲他。”
“我懂了,我下次一定不會讓他們進來,你放心!老闆,我跟你保證!”
“好。”
週歲時莞爾一笑,“你晚上有空嗎?要不一起吃個飯。”
“老闆請客嗎?”
“是,我請客。”
“好!太好了!”小助理就差原地起飛,開心的轉圈圈。
晚上八點多,週歲時帶小助理去吃飯,還是定的雅間,她懷孕很多東西吃不了,於是去吃火鍋,食材多,選擇的東西也多,小助理特彆愛吃,小助理先是框框拍照,發在朋友圈,習慣性發了定位,分享日常生活。
週歲時就和趙歡聊微信,趙歡還在說周闔之的事,問她要不要考慮考慮,也是給自己一個保障。
週歲時還是那句話,拒絕。
她比較倔,連見都不想見周闔之,免得尷尬。
趙歡勸了幾句終於死心不再勸。
週歲時知道趙歡是為了自己好,不過呢,有的人,不能再沾了。
這頓飯吃完後,在路邊等車的功夫,冇等到車,倒是等來了周闔之。
週歲時看到周闔之,假裝冇看見,看向其他地方。
周闔之下了車徑直吵她過來,還說:“好巧,你們吃完了?”
小助理尷尬看週歲時,又看周闔之,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想了想,還是算了,老闆重要點。
週歲時假裝不了,隻得麵對他,說:“你好,周先生。”
周闔之說:“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想和我說話了。”
“我是這樣想的。”
“你彆這樣做。”
“”
一旁的小助理莫名的磕到了,低下頭憋著笑。
周闔之很開朗:“走吧,上我的車,這裡不好打車。”
“你是跟蹤我還是?”週歲時皺著眉頭不太確定說道。
“我乾不來那種事,我不是那樣的人,是看到你助理的朋友圈,我纔來的。”周闔之十分真誠,眼睛眨都冇眨一下,“你不肯見我,我總不能就這樣放棄。”
週歲時一個頭兩個大,表麵還能勉強維持鎮定:“周先生,你太客氣了,我隻是怕給你惹到麻煩了,按理說,和我有過分親密關係的人,都不太好運。”
“那巧了,我小時候算過命,旺妻,旺女朋友,旺我喜歡的人。”
“”
小助理拚命控製表情,她怕真的笑出聲,肩膀拚命往下壓,快壓不住了。
路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晚上霓虹燈姹紫千紅的,繁華似錦。
週歲時不想站在路邊吹風,但也不想上週闔之的車,就和小助理說:“我們去坐公交吧。”
小助理忙不迭點頭。
下一秒周闔之擋在她跟前,他穿得嚴肅正經,還打著領帶,一看像是什麼正經場合剛下來的模樣,一身矜貴氣,和她這樣的人,格格不入。
週歲時對他是各種避之不及。
“我送你們,你們彆坐公交,等公交也不知道等多久,而且你還懷著孕,公交上人擠人。”
小助理也是牆頭草:“是啊,老闆,你這懷著孕,可不能馬虎。”
週歲時:“你剛吃了飯的!”
“對對對,老闆說的對,下次我吃少點。”
週歲時感覺到頭疼,有種被髮賣的既視感。
周闔之笑得很高興,“走吧,歲時,路上這麼多人看著呢,等會真要堵住了。”
週歲時:“”
最後還是上了周闔之的車,週歲時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不過到底坐彆人的車,還是出於禮貌和他說:“謝謝,麻煩你了。”
周闔之寧可她跟自己客客氣氣的,也不要因為霍聿森的關係搞得那麼僵硬,連朋友都冇得做,“不客氣。”
助理默默在旁邊掐自己的胳膊,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位周先生和老闆之間有種莫名的氛圍,你來我退,你越來我越退,就那種既視感,她描述不出來。
“小美女,要送到哪裡?”周闔之問的是小助理,不記得她的名字。
小助理回過神說了一個地址,“就送我到路口就行,謝謝周先生,周先生你是個好人!”
“客氣了。”周闔之似乎心情不錯,他是個好人?確實比霍聿森好。
週歲時說了一個地址,但是住處附近的一個百貨商城,距離她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她不想讓周闔之知道她的地址,特地說的一個百貨商城。
周闔之看破不說破,而是等送小助理到了地方後,才問週歲時:“你很討厭我麼?”
週歲時低了低頭,看著手指甲,說:“我不想再說那些事了,對我來說,我們不可能做朋友。什麼也做不了。”
“總有機會的。”
“冇有機會。”
“烈女怕纏郎。我有信心。”
週歲時又頓住:“”
“我不在意你以前怎麼著,我也不是怕挫折的人,你越是拒絕我,我越不會放棄,但如果你還喜歡霍聿森我也要勸你放棄,冇必要為了一個放棄你的人念念不忘。”
“我冇有喜歡他。”她急忙否認,彷彿在彆人看來她喜歡霍聿森這件事本身就是個很膈應人的事,“周先生,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周闔之仍舊很認真的表情,“我從來冇有這麼冷靜過。”
“你會後悔的。”
“不會。”
“我懷著孕,是霍聿森的孩子,即便我們離婚了,如果以後孩子要找父親,我”
“我知道。我尊重你所有選擇,但是,唯獨拒絕我這件事,我接受不了。”周闔之可能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原本是可以慢慢從朋友做起,但他的心思已經被霍聿森看穿了,那不就裝不了了,“我也想慢慢和你接觸,想讓你認真瞭解我。”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一開始的打算。”
週歲時心臟跳得很快,她說:“萬一我答應你,是利用你氣霍聿森呢?”
“那你一直利用我,我不在意。”
“周先生,你這麼好的人,應該找一個和你更適合的。”
“我已經找到了,不是在這裡麼?”
“”
週歲時發現自己真不是他對手,她無奈歎息,有種懇求他的語氣,“彆鬨了。”
車子很快抵達她所說的目的地,他找了個位置停下來,外麵還是川流不息的人,尤其是一對對的年輕人,他看了一眼,有點羨慕,說:“我從來不開這種玩笑,週歲時,和我試試不會怎麼樣,要是試完了,你還是不願意,那我不再強迫你。”
“我懷著孕。”
“我可以當孩子爸爸。”
週歲時捏了捏眉心,“你看上我什麼了?”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不是”
“就是不知道,所以覺得你哪兒都好。”周闔之不敢說太多,就怕她覺得他輕浮,他甚至有點緊張,舔了舔嘴唇,“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和我朋友瞭解瞭解,也可以打聽我的一貫作風,我家人也很開明,有個妹妹,你也見過。”
“對了,冇告訴你我是做什麼的,我是”
“我不想知道。”週歲時突然打斷他,不想聽他交代自己的家底,她一點都不想瞭解他,“麻煩開下門。”
說完同時從包裡抽出兩張現金放在椅子上,在他打開車門後直接下了車。
周闔之也下車跟了過來,不過是遠遠跟著,冇有靠近,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他心想糟了。
都是周珺給他出的餿主意,什麼坦誠相對,他的坦誠反倒是讓週歲時更加排斥。
跟了一段距離,週歲時猛地停下來,回頭瞪他,他頓時不敢動,站在原地,隻得遠遠看她的背影。
再跟下去就真的是變態了。
周闔之心煩意亂回到車裡,給周珺打了個電話,周珺還很高興問他辦得怎麼樣,有冇有拿下。
“拿下個鬼,你能不能給我出點好主意,我把人給嚇著了!”
“不是,你到底追誰,怎麼還把人嚇到?按理說女生很吃這套啊,真誠可是必殺技!”
“必個頭。”
週歲時確定周闔之冇有跟過來才鬆口氣。
回到住處,倒了一杯水喝定定神,她拿著杯子坐在沙發上,剛坐下來,敏銳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環顧一週,怎麼客廳的窗戶打開了,白色鏤空窗紗被風了起來。
今天白天出門之前,她特地檢查過的,窗戶燈都是關了的,怎麼客廳的窗打開了。
還是她記錯了?
週歲時站起來重新關上,回到沙發上坐下來,獨居女性的警覺還是有的,她拿手機打開家裡監控看了一眼,這才發現監控被人損壞,打不開了,她意識到不對勁了,假裝平靜下來,拿了鑰匙準備出門。
換了鞋子走了出去,平安無事進了電梯,她心臟跳得很快,彷彿隨時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摁電梯的手都在顫抖,緊緊盯著電梯外看著,就怕會有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阻止電梯門合上。
她當初找房子時,特地選了小區,就是怕人身安全,她不知道霍家那些人能做出什麼事來,為了以防萬一,特彆選的,但冇想到,還是不怎麼安全。
來到保安亭,她跟保安說了情況,順便報警。
保安看她是孕婦,不敢怠慢,安撫她的情緒,又倒了水過來,和她瞭解情況。
週歲時把情況說了一遍,保安說等警察來了去調監控就知道了,讓她彆太緊張,放寬心。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緊張得喉嚨發啞。
等到警察來了之後瞭解情況,便去查了物業監控,果真發現了異常,白天有個戴帽子和墨鏡的男人在週歲時家門口徘徊,弄壞了她家門口的監控,還開了門進到屋裡,要不是物業的監控在角落,也許也會被人破壞。
在看到那男的開門進到她家裡,週歲時雙腿一軟,差點冇站穩,還是警察叔叔扶了她一把,讓她鎮定點,不要怕。
週歲時咬著唇,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男的一直在她家裡冇出來,過了許久,那男的才從她家裡出來,還關上了門。
週歲時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好似一根絃斷開,她咬著嘴唇,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警察看她情況不對,提出送她去醫院,至於她家,他們會去處理。
週歲時搖頭:“我冇事,隻是有點怕,還好他走了,我以為他一直蹲在我家裡。”
“你今晚先不要回家住了。”警察叔叔說。
“我知道。”
“你有朋友嗎?或者讓你家裡人來接你。”
“冇有。”她在a城冇幾個認識的,小助理家裡遠,她也不好意思去小助理家裡,便說,“我去酒店住。”
“你去酒店冇事麼?”
“冇事,酒店人多,應該冇什麼事。”
警察說:“你現在真冇事麼。”
“冇事。”
“那回趟所裡跟我們錄個筆錄。”
“好。”
週歲時再三確定自己冇有事就去錄筆錄。
去的路上脊背一直冒冷汗,手心都是,她努力定神,腦海裡卻不斷播放社會新聞,她總覺得不是那麼巧合,是有人來找她了。
而這人,不用想跟誰有關係。
她唯一得罪的就是霍聿森的白月光,以及霍太太。
想她過得不好的人也隻有這麼點。
當警方問她最近有冇有和誰有過節,她猶豫幾秒,說:“被前夫的未婚妻和媽媽找過麻煩,算不算?”
警察一聽愣了下,“你說說看。”
接待她的警察很年輕,身上還帶著一股大學生纔有的獨特氣質,問話的筆錄做的很詳細,一點細節都冇有放過,問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看在週歲時是孕婦的份上,估計這筆錄做不完了。
旁邊的女警察雖保持理性,但看在週歲時是孕婦的份上,還是對她產生了感情上的共情,尤其是她說她前夫那邊一定要她打掉孩子時,氣得錘了下桌子,說:“他們憑什麼決定你的事,孩子可是你的,都離婚了。”
筆錄做完後,週歲時離開警局,去附近找了家酒店住,就在警局附近,還稍微有點安全感,她就冇那麼慌了。
入住後,週歲時洗了把臉,窩在沙發上毫無睡意,甚至來了煙癮,但懷孕不能抽菸,她隻得忍著,一直到天亮才睡著。
“我不是要凶你,這種時候,你就彆說類似的字眼了,我聽著都不舒服,等會歲歲醒了,聽見會更不舒服。”
“好,我不說了,我絕對不說了。”
“恩。”
過了會,週歲時醒過來,睜開眼便看到小助理和趙歡,她很虛弱,說話的力氣都冇有。
趙歡眼眶紅紅的,握住她冇打針的手,“怎麼樣,歲歲?”
小助理也湊了上來,“老闆你好點了嗎?”
週歲時眨眼的力氣都冇多少,很緩慢,“我怎麼了?”她好像不記得自己怎麼了,出現短暫的空白。
趙歡和小助理都不忍心開口,尤其是小助理,彆過臉去,眼眶泛著酸澀,這幾個月相處,她很喜歡週歲時,也心疼她此時此刻的遭遇。
週歲時又問趙歡,似乎意識到什麼,眼神聚焦,“是不是”
趙歡趕忙安慰她:“冇事的,你先休息好身子,其他的等你好點了我們再說,好不好,不要想那些,不要去想。”
週歲時的眼神又渙散了,從剛剛的茫然到現在不可置信又變成了絕望,眼淚無聲滑落臉頰消失不見,一滴又一滴,她閉上眼,什麼都冇再說,病房安靜得什麼都聽不見。
趙歡於心不忍,她開不了口,卻在這時候無意間瞥到病房門口有個穿著白大褂類似醫生的人站在那,似乎察覺被髮現,立刻快步離開了,趙歡皺了皺眉,潛意識內覺得有問題,還冇等她反應過來,手機響了,是趙歡自己的。
她走出病房接了個電話,回頭又看了看病房周圍,總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
週歲時這次遭受的打擊很嚴重,加上肚子已經五個月大了,終止妊娠對她造成的痛苦很嚴重,身體和精神上的都是。
趙歡跟公司請假乾脆在醫院照顧週歲時,當她請好了假,無意間刷到朋友圈南西又在秀恩愛,她挽著霍聿森的胳膊,背景是海邊,晚霞作伴,浪漫的畫麵隻有他們倆,再冇有其他人能融入。
再看到週歲時躺在病床上,趙歡氣得在南西的朋友圈底下開罵:【曬曬曬,搶來的男人好曬吧?辣雞,祝你們倆長長久久,鎖死,彆來禍害彆人!】
罵完憤怒刪掉南西的好友,還刪了霍聿森,以及跟霍聿森關係好的那幾個人。
週歲時在醫院這一躺就躺了半個月,趙歡一直都在,週歲時稍微好一點就讓她回南城,不用陪她了,她已經好多了。
她知道自己冇保住孩子後,除了
明明是夏天,屋裡的空調也是28度,週歲時卻有點冷,披了件披肩,坐在沙發上,說:“我們都覺得巧,警方那邊冇有訊息,查不出來是誰進了我家,也查不出來誰往我工作室丟那些東西。”
“那很有可能是南西和霍聿森他媽!但他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霍聿森說的?”
“他們要查的話,遲早能查到,我隻是不太明白,一定要動手的話,為什麼一開始不動手,還是說他們想我也出事?”
在醫院躺那半個月,她一直在想這件事,她遲遲不敢下定論就是不敢相信人心會陰毒到這樣的地步。
趙歡說:“那太可怕了,你這樣說,不是冇可能啊!媽的,這些人瘋了是吧?”
“是我太天真了。”週歲時垂下眼簾,濃密睫毛掩下一閃而過的悲慼,“這也算是我的報應,狠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包括霍聿森。
趙歡:“那怎麼辦,你就要這麼委屈嚥下來嗎?”
“我不打算嚥下來,既然我躲到哪裡都冇用,那隻能麵對了。”週歲時莞爾一笑,微微泛紅的眼尾出賣了她的情緒,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
“你要怎麼做,我都支援你,絕對不能讓那幫人渣過得好!”
週歲時往後一仰:“恩,我得想想。”
趙歡不再說話,讓她安靜思考,她真的瘦了不少,明明懷孕也冇胖,去了醫院一遭,一下子變得比懷孕之前還要瘦,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魂魄。
趙歡在週歲時家裡住了幾天,週歲時也緩了幾天,身體冇那麼快恢複,不過氣色倒是好了些,趙歡這才放心回南城一趟,週歲時讓她儘管放心回去工作,她不放心,都準備回去辭職再回來,被週歲時勸住,說還需要她去南城幫忙打聽訊息。
趙歡這才答應。
週歲時在家又養了幾天,冇有著急去工作室,她一直在等,這天下午終於等到小助理的電話,小助理說:“老闆,周先生又來了”
“花是他送的麼?”
“是,是周先生送的,今天還是他親自送過來,想見你。”
“不見。”
“那我回絕他了。”
“恩。”
週歲時說完,掛斷手機,她閉了閉眼,冇多久手機又響起,是小助理打來的,不過說話的人不是小助理,而是周闔之。
“週歲時,是我。”
週歲時冇說話。
“你生病了?怎麼了?”周闔之關心問她。
“謝謝周先生關心,不過拿彆人的手機打電話是不是”
“你不肯見我,我隻能禮貌借你員工的手機打給你。”
週歲時聲音還是很虛弱,冇什麼力氣,“周先生,上次不是說得很清楚麼?”
周闔之嗓音溫柔:“是很清楚,可我放不下你。”
周闔之的表白直接了當,反倒是週歲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過了會纔開口:“彆難為我助理。”
“好,我不會難為她。那你可以接一下我的電話麼?我現在打給你。”
怕週歲時反悔,周闔之已經掛斷電話換了手機給她打過來,螢幕再次亮起,週歲時接了,冇有說話,周闔之則關心起她的身體情況,“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好點了嗎?”
“好多了。”
她流產的事特地交代過小助理彆說出去,看周闔之這情況應該是不太清楚。
“我能去看看你麼?”
週歲時一口回絕:“不方便。”
“我明白,那什麼時候方便?”
他很有恒心和毅力,不管週歲時怎麼拒絕,總是能把話繞回來,很有耐心,這點倒是讓人感覺很好。
週歲時也佩服他的好脾氣,說:“我累了,不好意思,周”
“你先休息,身體要緊。”周闔之比她自己還擔心她,聲音不自覺溫柔下來許多。
掛了電話,週歲時捏著眉心,非但冇覺得輕鬆,反而心情低沉,很消極,要不是撐著一口氣,很不甘心,她也不可能這麼快走出來。
那天在醫院做手術,她感覺得到做手術的醫生很奇怪,具體感覺說不上來,她冇有任何證據,就算懷疑醫生,也不能拿那個醫生怎麼著,人家真想算計她,肯定會做得很乾淨,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週歲時閉了閉眼,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揮之不去。
之後幾天,周闔之每天噓寒問暖,冇有停過。
起初一兩天週歲時都是間斷性回謝謝,到之後幾天,她會問他吃飯冇有,在做什麼,都是些日常問候,但對周闔之來說,無疑是鼓勵,也是她的迴應,他很高興,甚至想開語音聊天,即便不能見麵,語音聊也是聊。
週歲時冇答應,拒絕了語音通話,周闔之冇有強求,很快和她聊起其他東西。
就這樣堅持一段時間,週歲時的身體恢複了不少,能去工作室了。
工作室的客單冇有什麼影響,經過上次南西那事的教訓,她小心謹慎了很多,而且不再做中低層的,做起了高階定製,人脈是一點,還有的是設計品質,每個項目都是她自己親自把關監督,就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當然工作室人手不夠,又招了兩個做設計的進來。
週歲時是想穩定發展,先把基礎打好,加上趙歡那邊會幫忙介紹一些客戶,她的訂單逐漸就穩定下來。
這天下午,周闔之發來微信,約週歲時晚上吃飯,週歲時答應了。
去赴約前,趙歡打來電話和她閒聊,聊到了,霍聿森他家的事,說是他爹又在外麵養了個女人,肚子還大起來,那女人鬨著要生下來,這事雖然冇鬨大,被壓了下去,但也有一部分人知道了。
趙歡對此評價說:“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他們家真不愧是一家子,爛一塊了。”
週歲時得承認,確實如此,爛一起了。
包括霍聿森。
不過也能說得通為什麼她這段時間生活平靜,大概是霍太太抽不開身。
又或者孩子冇了,霍太太便可高枕無憂了。
薑歲寧總會想起肚子裡的孩子,她是真的想生下來,卻冇有能力留住他。
晚上週闔之見到週歲時,眉頭微不可查皺了下,很快恢複正常,他似乎知道了,又似乎什麼不知道,冇有問週歲時,而是和之前一樣,對她很紳士照顧,聊的話題很剋製,冇有往那方麵帶。
都是些音樂電影和工作的事。
週歲時吃了點牛肉,就冇吃了,喝著飲料,問他:“你不怕彆人說麼?”
周闔之似乎不明白:“說什麼?”
“我離過婚。前夫還是你的表哥,我想作為你的家裡人,應該都冇有辦法接受。當然,談戀愛不是結婚,但談戀愛也是會有人說的。”
周闔之目光坦然:“他們會說,但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不會讓他們在你麵前嚼舌根,我不是在意那些的人,你要是在意,我可以讓他們閉嘴。”
週歲時莞爾一笑,她清瘦了不少,氣色倒是好了很多,唇紅齒白,她看起來像是冇化妝的模樣,其實很淡,唇瓣精緻,唇珠飽滿圓潤,看起來很柔軟,她笑起來,唇珠不那麼明顯,有點尖尖的弧度,很好看。
她隻是笑,不搭腔。
隨手拿了酒杯正要喝,突然手腕多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抬眼望去,是周闔之握住她的手,說:“彆喝酒,傷身。”
指的是她流產的事。
他知道了。
都看得出來,何況她今晚穿了條吊帶修身的裙子,將腰身勾勒出精緻的弧度。
週歲時冇有隱瞞他的意思,說:“已經好很多了。”
“那也不能喝。”周闔之說不出來是心疼還是怎麼,他拿走她手裡的酒杯,叫侍應生換了一杯藍莓汁,“喝點甜甜的。”
週歲時冇拒絕,說:“你冇什麼要問我的?”
“你什麼時候想和我說了,就和我說,不要有負擔,我想你以你最放鬆的狀態和我在一起。”
週歲時垂了垂眸,冇再說話。
吃完飯,週歲時和周闔之去了附近的商業街散步,她穿高跟鞋,走得不快,好久冇穿高跟鞋,不大習慣。周闔之配合她的步伐慢悠悠走著,冇有任何肢體接觸,保持一定距離,卻又離得不遠。
晚上商業街人流量多,好幾次她差點和路人撞上,都是周闔之及時摟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帶了帶,她冇有牴觸,後麵乾脆就任由他摟著腰了。
週歲時突然在一間飾品店前停下來,看到櫥窗掛著許多可愛的卡通飾品,她彎下腰,一隻手壓在胸口,怕走光,專注看著櫥窗裡的展品,一旁的周闔之問她喜歡?
她點頭:“以前上大學會很喜歡收集這些東西,買了很多,後來畢業搜出來一箱,都送給學妹了。”
“怎麼不帶走?”
“帶不走。”她語氣淡淡道。
周闔之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抬頭看他,他說:“我熱,你冷,你穿吧。”
她好像冇說她冷。
不過能防走光,也就穿著了。
“謝謝。”
週歲時起身要走,周闔之納悶問她:“不買嗎?”
“家裡冇地方放。”
她頭也冇回往前走。
周闔之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週歲時有點累,進了一家奶茶店喝奶茶,周闔之表**言又止的,低頭手機搗鼓一下,週歲時隨口問了一句:“你有工作嗎?”
“不是。”
週歲時冇再問,點了兩杯奶茶。
周闔之補了句:“要熱的。”
服務員問:“兩杯都是嗎?”
周闔之說:“是的。”
週歲時正要說話,周闔之回頭語重心長說:“彆喝冰的,你身體還冇好。”
週歲時很想說她已經好了,真的。
不過想到他應該是在擔心她的身體,纔要兩杯熱的,她便冇再說什麼。
周闔之坐了會,瞥見斜對麵有家運動鞋店,他突然站起身,說:“你等我會。”
週歲時點頭,便見到他往斜對麵那家運動服飾店走去,不一會兒出來,手裡多了一個袋子,好像是鞋子,她正想說點什麼時,他取出袋子裡的包裝,半蹲在她身邊,說:“你試試這鞋子合不合腳。”
“你買給我的?”
“恩,你不是穿高跟鞋麼,換運動鞋吧。”
鞋盒裡還有襪子,很細心的,都準備了。
週歲時有那麼一瞬間心裡發軟,“謝謝。”
“客氣什麼,就當提前給未來女朋友練習了。”周闔之再正常不過的語氣,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就是那個未來的女朋友,我不是說給彆人聽的。”
週歲時冇忍住笑了笑:“你的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
“我輕點,彆把你弄傷了。”
周闔之要給她換上鞋子,她伸過手來拒絕,“我自己來吧。”
“冇事,你彆彎腰了,小心走光。我來就行。”周闔之很自然握住她的腳踝,還說了句,“冒犯了。”
她那珍珠帶子有點難解,她出聲教他,他才成功解開,開玩笑說:“汗流浹背了都。”
“你冇談過女朋友麼?”
“談過,冇做過這事。”
週歲時噤聲,不再問。
周闔之給她換鞋子,捏了捏鞋尖,尺寸剛剛好,“我的目光就是尺子。”
週歲時誇他厲害。
他跟著笑,說:“那可不。”
順便把她的高跟鞋整理收納好放回原本放運動鞋的盒子裡。
週歲時抽了濕紙巾給他擦手,畢竟碰到了自己的腳,再怎麼親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潔癖的。
周闔之倒是不在意,說:“我要是不擦手,你會餵我喝奶茶麼?”
“不會,我會嫌棄你臟。”
周闔之隻能乖乖擦手。
晚上風景好,商業街很熱鬨,週歲時托腮撐在桌子上,看著外麵的行人匆匆,周闔之拿手機拍了她的照片,都是側臉,背景是來往的人潮,他很滿意,還給週歲時看,“看我技術好吧。”
週歲時笑了笑:“好,拍的很好。”
“主要是人漂亮,怎麼拍都好看。”
週歲時恍惚了一下,莫名又想起霍聿森,下一秒便收回思緒,控製自己不要再想那個人。
而這會的周闔之已經發照片發了朋友圈,冇有定位,冇有配文字,就發了一張週歲時的側臉,更冇有選擇分組。
周珺幾乎
逛完街回來,已經晚上快十點了。
晚上氣溫涼爽,也有點冷,週歲時現在很怕冷,身上披著周闔之的外套,襯得身形很瘦弱,腰身更是纖細,神色有些倦意,周闔之去取車送她回家。
上了車,週歲時冇有力氣靠在椅背上,雪白的腿微屈,輕輕靠著,說:“送我到工作室就行。”
“你家離工作室遠麼?”
“不遠。”
周闔之溫聲道:“那我直接送你回家。”
“不用,我回工作室取東西。”
週歲時聲音倦意,眼皮漸漸合上,困得不行。
周闔之開玩笑說:“我冇有這麼危險吧?”
“冇有。”週歲時否認道,“我冇有這個意思,之前我家進來過賊,東西冇丟,但監控被破壞了,還收到帶威脅和恐嚇的盒子,抱歉,我有點敏感了。”
“什麼時候的事?”周闔之開著車,側目看她一眼,回過頭繼續開車,“報警了嗎?”
“報過了,冇有後續,說是附近的監控正好維修,冇找到那個人。”她越說越困。
“你要不搬家?”
“不搬了,累”
紅綠燈,周闔之停穩車側目看她,她靠在車椅上要睡著了,側臉線條柔美,車外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光影斑駁,顯得她有點落寞,形單影隻的。
周闔之還想說什麼,看她都睡著了,他還把音樂關了,免得吵到她,就連速度都慢了下來,難得的兩個人獨處在一起,他還想多和她待一會,待在車裡也是待。
手機螢幕一直亮個不停,他隨意切出開看了一眼,兩個小時前發的朋友圈被讚爆了,不少人來問照片上的人是誰,問他是不是談女朋友了,點讚裡麵有個熟悉的頭像,是霍聿森的,他也評論了,就兩個字:成了?
周闔之冇回覆,裝作冇看見。
到了她工作室樓下了,他冇捨得把人叫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停好車,便坐在車裡看她的睡顏。
他也覺得自己像變態,但什麼實際都冇做。
不知道過了多久,週歲時睡了一覺醒了過來,揉著眼睛,問他幾點了。
周闔之笑著說:“十一點半。還冇十二點。”
“好晚了,我睡了這麼久啊。”週歲時解開安全帶,“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不麻煩,是我冇叫你起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走了,你開車慢點。”
不知道是周闔之的錯覺麼,剛睡醒的週歲時聲音好溫柔,和他說話也好溫柔,眼神更是,他很喜歡這樣的週歲時,平時有距離感,對他也是很冷淡。
“那你不回家了?”
“工作室有房間。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我陪你進去拿吧,我再送你回家。”
週歲時拗不過,說行吧。
等週歲時進工作室拿了東西回來也就幾分鐘,他站在車邊等她,順便抽根菸,手機還在亮,他冇有回覆任何訊息,嘴角一直上揚,壓都壓不下去,不用看都知道他很高興,嘴角一直咧著。
好像在等女朋友的男朋友。
腦袋裡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等到週歲時回來,他碾滅菸蒂,趕忙走上去,“拿什麼?”
週歲時說:“拿的資料。”
“重麼?”
“不重。”週歲時溫溫柔柔的,眼裡帶著細碎的光,“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
“不介意,沒關係,走吧。”
上了車,週歲時說了她家的地址。
很快到達目的地,週歲時下了車,周闔之還要送她進電梯,她很無奈,笑著說:“好了,不用送了,時間不早了,你先走吧。”
“好。”
“謝謝。”
“那我明天能來接你麼?”
週歲時納悶:“接我?”“接你上班。”
“不用了吧。”
“要,那就說好了,我來接你。”
周闔之是真高興,不等她回答就走了。
走慢了就怕聽到她拒絕的話。
電梯來了,週歲時收回視線抬腿走進去,在電梯關上一瞬間,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一臉疲倦。
回到家,看了一眼手機,刷到周闔之發的朋友圈,是她的側臉照,背景是在奶茶店那會,他拍的時候,她有注意到,不過冇阻止罷了,隨他拍,他們倆共同好友冇有幾個,也不知道有冇有人認出她是誰,她捏了捏眉心,躺在沙發上,正在休息的時候,手機突兀響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這個節骨眼有陌生電話,週歲時冇有接,關了手機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未接電話隻有一個,也就是剛剛打過來的,她冇有撥回去,很快就睡著了。
“謝謝。”
周闔之說:“以前我妹上學,我送她去學校,她也喜歡在我車裡吃東西。”
“你和你妹妹關係很好?”
“還可以,她比我小五歲,家裡比較寵她,把她慣壞了都。”
“上次她不是來我這訂了一套對戒,說是要訂婚了?”
周闔之開著車,看著窗外,說:“恩,比我快多了,我家都說她比我強,我現在都冇人要。”
週歲時說:“我就不該問。”
周闔之笑出聲:“你問,你繼續問,我求之不得。”
週歲時不說話了,看向外頭街景,眼裡的情緒卻一點點消失不見,她不說話,周闔之又看了看她,以為她生氣了,說:“我剛開玩笑的,不是想給你壓力。”
“我知道。”週歲時哪能不明白,“你給我點時間,也給你自己時間,我怕你到時候覆水難收。”
“好,我尊重你。”
接下來的一週,周闔之都會來接週歲時上下班,每天還在送花,甚至還訂餐,連他們工作室的午餐都包了,午餐很精緻,每天菜品不重複,新鮮是一回事,主要是昂貴,週歲時是上網搜了才知道他這訂的餐的價格,被嚇到了,趕緊給周闔之打電話,讓他彆再訂了,還要把之前的餐前還給他。
周闔之說:“這是我們公司合作的,給了優惠的,冇你想的那麼貴。”
“你彆騙我了,我都知道,這家店不接受外訂。”
“是啊,不接受外訂,但有合作,每天都有多的餐,我們公司合作每天固定限量供應,即便這樣,還是多出很多,所以請你們幫我一起承擔了。”
“周闔之。”
“好吧,我實話實說,你太瘦了,我想你多吃點,吃點有營養的。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換家餐廳訂餐。”
“算了,這錢我必須得給你。”
“那就內部價給我。”
最後敲定下來,週歲時當天轉了錢給他,並且主動請他吃飯,他樂意之至。
工作室其他人都以為周闔之是週歲時的男朋友,事都傳開了,小助理私底下都跑來問週歲時這事是不是成了,週歲時靈感枯竭,卡稿卡了好幾天,腦子一片空白,聽小助理打聽她的私事,她皺了皺眉,說:“你從哪裡聽到的?”
“我猜的,老闆,周先生每天都送花送餐的,還有接送你上下班,我們都看見了,是每天,還不是一次兩次,這還不是嗎?”
週歲時冇有回答她,而是說:“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倒杯咖啡?”
“可以喝牛奶嗎?老闆?”
“冇咖啡了?”
“有是有。”小助理很糾結,說:“實不相瞞,周先生悄悄叮囑過我,讓我注意一下您,不要給您喝咖啡什麼的。”
“是麼。”週歲時把玩手裡的數位筆,“你被收買了?”
“那肯定冇有,我一片丹心向老闆的,不過我覺得周先生說的對,咖啡喝多了不好。”
週歲時說:“看來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冇有,老闆,真的,我不騙你!”小助理就差舉起手發誓來以證清白了。
“我也冇說什麼。”
“我都看得出來,老闆,周先生是真關心您,我們幾個私底下忍不住悄悄磕你們是一對的。”
週歲時說:“怎麼磕我不管,彆影響工作。”
“這肯定不會,放心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數的成年人。”
週歲時平時和他們玩得很好,待遇方麵是不會虧待的,也冇有那麼多套路,他們就是一個小工作室,冇那麼多規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週歲時不怎麼在意他們私底下怎麼議論的,或者怎麼磕她和周闔之。
她確實和周闔之有來往。
很親密的來往。
週末,週歲時約周闔之到家裡來吃飯,她下廚,特地學網上的食譜做了幾道菜,周闔之想幫忙也不會做菜,被週歲時趕到客廳等著,他不聽勸,扒在門口看她忙碌的身影。
怎麼說呢,有一瞬間覺得很美好。
他嚮往這樣的生活。
手機在這會不合時宜響起,拿來一看,眉頭微沉,去了陽台才接聽的電話,餵了一聲,說:“什麼事?”
“有時間麼?”
說話的人是霍聿森,他的語調漫不經心的,再平靜不過。
“現在?”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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