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已落儘終歸去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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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時分，傅家在滬市的彆墅裡，有一個修長的人影仍跪在院外的客廳前。

“給我在這好好地跪著，好好地反省你乾的那些事！我不說話你就不能起來，今天真是瘋了你了！”

祁父甩袖離開，祁然也就跪到了現在。

秋夜的風是那樣的涼，刮的樹葉一陣蕭瑟，更增添了夜晚的寒意。

然而風打在祁然身上，他卻冇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眼都不眨一下，此時他的心中何嘗不像大樹那般一片的荒蕪，毫無生機。

自從聽完溫唸對他說的那番話，他再也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言語。

父親憤怒地指責，眾人密集的議論，都絲毫冇掀起他心中的一絲波瀾。

他的腦海中始終縈繞著溫念最後那些絕情的話語，雖接受不了仍揮之不去，就連那兩個巴掌落下的痛感，還曆曆在目。

他輕輕閉上眼，眼眶中滑落了一滴淚水，這是他第二次的流淚，每次都是為了溫念。

他為什麼總是忘不掉她的話？那些令人心碎的語句一直在他的腦海裡重複，如同一把淩遲的尖刀，如同絕望的循環，一遍遍地把他拉入愛情苦海的深淵，每一次的循環都是極其痛苦的自虐。

終於，在心理和生理雙重的重壓下，縱是身強體壯的祁然也再也堅持不住了，他緩慢地暈倒在地上。

然而在倒地的前一秒，他口中仍在微微地呼喚者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念念…念念”

祁然醒來時已然是第二天的夜晚，他從溫念離他而去的噩夢中猛然驚醒，大口的喘著粗氣。

待到他平複下來後，心中泛起一股麻木卻揪心的疼痛，他望向落地窗外的無儘黑夜，一股強烈的虛無感直衝祁然的心頭。

那種無儘的孤獨感彷彿就要把他吞噬殆儘，儘管樓下有無數待命的傭人和保姆，儘管世界上有大把的人爭先恐後地想要湊到他的身邊，但祁然仍舊感到孤獨。

“念念，我的身邊怎麼能冇有你？…冇有你的日子，我好像快要死掉了”

他小聲喃喃道。

以至於之後的那些天裡，祁然為了消除那恐怖的孤獨感，他晚上不睡覺，白天連眼都從不曾閉一下，直奔滬市最豪華的酒吧，包了最豪華的包間，夜夜笙歌跳舞，酒喝了一瓶又一瓶，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隻為不讓房間安靜下來。

這場史無前例的狂歡持續了將近五六天，就當所有人以為祁然會廢在酒吧永遠不肯出來時，他出來了，而且，他參加了溫念與傅硯修的的婚禮。

“混賬！你依舊不肯改是不是？你是存心想氣我嗎？竟敢還有膽子去他們的婚禮！”祁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起菸灰缸砸在了祁然的肩膀上。

他好不容易覺得祁然懂事了，冇想到他給自己這麼大個“驚喜”。

然而祁然並冇有絲毫表情的變化與閃躲，他隻是彷彿毫無感覺地承受菸灰缸的打擊，一遍遍地重複道：

“我想去，我一定要去。”

祁父一股氣差點湧不上來，險些站不穩：“我看…我看你真是瘋了，你是想死嗎？！”

而他隻是平靜地說：“我冇有，我過去不會做任何事，我隻是想默默的看著她，完成他人生最重要的時刻，雖然另一個主角不是我。”

說完，祁然空洞地一笑，就連祁父都被他這前所未有的表情震了一顫。

於是他最終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答應了他：“好，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

“謝謝父親。”祁然留下一句就轉身離開了，那個孤寂的背影承載著同樣孤寂的靈魂，慢慢地離他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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