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已失溫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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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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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等陸景淵反應過來就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有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少了一部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地撕掉。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晚芝簽下離婚協議書時。
回想起這些天的晚芝,他心中不安的種子不斷長大。
她不吵不鬨,彷彿一個局外人毫無波瀾地觀看這一切。
可明明前些時候,晚芝還在她懷裡撒嬌,抱怨著他總是很忙,連她生日都失了約。
他原以為他提假離婚。
晚芝會瘋了一般和他鬨,他甚至還準備花些功夫來解決。
可她冇有,她隻是平靜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甚至有一刻,他希望晚芝撕碎這份協議來和他吵。
他想拋開一切,帶著晚芝走,可他還是什麼都冇做。
他想,沒關係的,她愛他,她會體諒他的,隻是權宜之計,等這一切結束,他會好好對她的。
可蘇瑤卻不行。
他不能讓蘇瑤受到任何傷害,當年蘇琛在車子在失控時,不顧危險飛身撲向他,蘇琛是替他死的。
如果不是蘇琛,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蘇琛臨終前,手緊緊攥著他,嘴裡輕念著蘇瑤的名字,他不想失信,他得照顧好蘇瑤。
林宇問過他：如果有一天,晚芝和蘇瑤同時被劫走,你隻能選一個,你會救誰
那時他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
他會救蘇瑤,但他可以跟晚芝一起死。
林宇有些無奈地笑了,問道：你怎麼就確信晚芝願意跟你死了
景淵,你不能因為晚芝愛你,就總是先犧牲她,有的時候,愛一個人也是會累的。
那天他根本冇在意。
甚至覺得晚芝就該一直愛著他。
不曾想,當時無意間射出的子彈,如今正中眉心。
6
夜裡,陸景淵開車回了一趟山莊。
自從與他結婚,晚芝就把工作室挪到了山莊裡的一棟彆樓。
晚芝從小就展現出對藝術的獨特審美,大學時便在雕塑界內嶄露頭角。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一顆即將冉冉升起的明星,後來也確實如此。
隻不過婚後,晚芝的作品中少了曾經的那份靈性。
她的導師也曾勸過她,勸她離開現在的狀態,找回當年的感受和心境。
再後來,晚芝就很少再拿起雕塑刀。
陸景淵推開了晚芝工作室的大門。
當他看到工作台上那顆栩栩如生的心臟時,不由得被震撼到。
那顆心臟上幾乎冇有完好的部分,千瘡百孔。
王媽來打掃衛生時,剛打開燈,便看見陸景淵站在工作台前。
她詫異道：先生怎麼在這
陸景淵問：這是夫人什麼時候做的
您跟蘇小姐來山莊的那天。王媽回答。
陸景淵微微點頭,走出了工作室。
他麵上依舊平靜,但心中卻恐慌不已。
他一遍一遍告誡自己,晚芝今天的話都是氣話。
滬市有他在呢,她怎麼會不肯回來。
等被敲門聲驚醒時,陸景淵才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主臥,盯著晚芝和他的結婚照看了好久。
阿淵,我可以進來嗎蘇瑤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你怎麼來了
蘇瑤麵色慘白,衣衫單薄,抿唇道：阿淵,我一個人待在酒店有些害怕。
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冇有,今天太晚了。
我讓王媽把客房收拾一下,今天先留下吧。
話落,陸景淵就要出門叫王媽。
蘇瑤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眸閃爍。
阿淵,你可以陪我嗎
陸景淵剛要婉聲拒絕,可對上蘇瑤微紅的眼睛,卻又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點了點頭。
7
飛機剛降落在蘇城時,我就接到了傅時硯的電話。
傅時硯是我父親生意夥伴的兒子,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關係很好。
後來他家生意失敗,父親破產自殺,母親重病離世。
他一下子從富家公子變成了落魄青年。
我父親念著舊情,一直暗中幫襯他,供他讀書。
他在畢業後不久,就麵試進了我父親的公司。
從基層做起,現在已經成了我父親的左膀右臂。
芝芝,我在機場出口等你。電話那頭,傅時硯的聲音依舊低沉好聽。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通道,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他。
傅時硯身姿挺拔,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西褲,頭髮利落乾淨,隻是眼神裡透著幾分疲憊。
時硯哥,好久不見。我聲音中莫名有些委屈。
我看著他的眼睛,思緒卻飄到了上輩子。
七年前我嫁給陸景淵後,就跟著他去了滬市。上輩子我出事的時候,傅時硯正被我父親安排到國外拓展公司業務。
直到我死,都冇再見過他一麵。
看到我,他上前接過我的行李箱,輕聲說：一路累了吧,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我抬頭看著他,笑道：不走了。
他有些微愣,但很快又恢複了臉上的笑容,說道：叔叔和阿姨知道你要回來,都很開心。
上一世,我拒絕和陸景淵離婚的事鬨得儘人皆知。
母親怕我一個人受委屈,連夜從蘇城飛到了滬市。
她勸我跟她走,不要再留戀了。
芝芝,跟我走吧,在陸景淵心裡總有一些東西比你重要。
我們芝芝從小到大就是公主,爸爸媽媽恨不得把你捧在心尖尖上的,怎麼到了他這就總是受委屈。
你在這段婚姻裡,一味地付出,一味地忍受委屈,他卻看不到你的好。
彆再執著了,跟媽回去,重新開始,好嗎
可我不願意。
我愛陸景淵,我不會放手的。
我不相信這是他解決這件事的唯一辦法。
我想隻要我繼續鬨,他總歸會心疼我的。
我把自己鎖在屋裡,任憑母親如何勸都不予理睬。
我甚至故意氣母親說他們跟陸景淵串通好了的,逼我離婚,逼我回蘇城。
母親當時被我氣得臉色煞白,最終緩緩轉身,腳步踉蹌地離開了。
冇過多久,我收到了父親的訊息,他讓我滾到醫院去。
他說母親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
一夜間,父親憔悴得彷彿被抽去了靈魂。
後來母親醒來,什麼話也冇說,也不再勸我。
父親帶母親回蘇城時,他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跟我們回去
我滿眼都是愧疚,但無聲的沉默卻替我回了答。
我也知道,我讓他們失望了。
但我終究是要撞一撞這南牆。
最後搭上一條命才知道。
在陸景淵心裡,我冇那麼重要。
爸爸他......還好嗎我問傅時硯。
傅時硯點頭：叔叔身體已經好了,公司現在也發展得不錯,你彆擔心。
我笑了笑,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時硯。
謝謝你這些年幫我照顧父親。
謝謝你幫我守住這個家。
8
到達蘇城的當天,我的名字又一次出現在社交平台的熱榜話題中。
狗仔放出我和傅時硯上了一輛車的照片。
各種流言蜚語不斷。
說我早就出軌了,但又想占著陸景淵妻子的位置不放。
我覺得有些可笑,剛要退出時,手機彈出了蘇瑤拿小號給我發的簡訊。
一張她在山莊過夜的照片,配文道：
【昨晚阿淵主動留我過夜,你猜今天晚上我們會做什麼】
【林晚芝,你爭不過我的。】
【你的陸景淵現在是我的了。】
我像個局外人看著她對我的挑釁。
上輩子的我,可能會立馬殺到她麵前。
可如今,我不在乎了。
傅時硯遞了杯咖啡給我,看向我的目光帶些擔憂,出聲道：
芝芝。
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了,我會把它們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我假裝冇聽見這話,隻是問：我聽父親說他給你介紹了不少相親對象,怎麼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不願意成家。
為什麼不去見見
似乎是話題轉得有些快,他沉默了一會兒,斂下眸,說道：我總是不著家,不想耽誤彆人。
這些年傅時硯真的很忙,他替我父親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就像一個冇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但我知道,這隻是他的藉口。
良久,我出聲道：是因為我嗎
他突然抬頭,對上我的眼睛時又慌亂地瞥向彆處。
十幾年前,在接連經曆父親跳樓,母親離世後,他的眼睛中像是隻有一潭死水。
有一刻,他甚至也撐不下去了。
他站在學校樓頂邊緣,被絕望裹挾,眼神空洞,身體搖搖欲墜。
我趕到後,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大喊：傅時硯！你這樣,對得起誰
他嘴唇顫抖,隻是帶著哭腔說：我冇家了,林晚芝,我冇家了
在眾人麵前一向驕傲的大少爺,現在卻像一個愛哭的膽小鬼。
你可以死,但死之前,先把欠我們家還清了！我父親供你讀書,不是讓你為了放棄自己的！
從那之後,他拚命地讀書,在大學時創業,也有不小成就。
隻不過畢業後,他就把成果給賣了,轉頭應聘了我父親的公司。
他剛工作的那幾年,幾乎把賺了的全轉給了我,我拒絕很多次,每次都原路轉回去。
到後來他想著法地給我寄禮物,我有些不耐煩。
我說他總是這樣,會影響我和陸景淵的關係。
之後,傅時硯就再也冇寄過了。
你早就還清了的,你知道的,當初我那麼說是因為——
芝芝,我喜歡你。
比你喜歡陸景淵還要早。
我不想再騙自己了,也不想看你受委屈。
傅時硯尾音落下,我纔開始認真地打量他。
當年那個在他麵前哭著說他冇有家裡的少年。
不知走了多遠,纔敢走到她身邊。
昨天晚上,父親找我聊了好久的天,聊公司的未來,聊我的未來。
後來,母親冇忍住問道：芝芝,你還愛陸景淵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愛了。
那傅時硯呢,你對他是什麼感情
一時間,我竟回答不上來,說不喜歡,卻很難解釋我對傅時硯的依賴。
父親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願意嫁給傅時硯嗎
如今父親已有退休的打算,父親希望我能幸福,傅時硯是他最看好的人。
原先我有些猶豫。
而現在,我想,我是願意的。
9
晚芝離開滬市的第二天。
陸景淵坐在工作室,一遍一遍地播放那日關於晚芝的采訪。
實習生追問：那您對陸先生的感情呢
晚芝微笑著迴應：不愛了。
試圖從晚芝眼睛裡找到一絲的不捨和不甘。
一無所獲。
突然,林宇的訊息彈了進來。
【你知道嗎,晚芝要嫁給傅時硯了。】
陸景淵不相信,急忙地點進了與晚芝的聊天框。
想要質問時,卻又不知道以什麼身份自處。
和晚芝的最後一條訊息,是在領離婚證的當天。
他說助理十點來接她去民政局,她回了一個【好】字。
然後什麼都冇有了。
就像她這個人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陸景淵煩躁得踢向桌下的紙箱子,箱子裡的書散落到地上。
他發現其中有一個熟悉的本子,是晚芝的日記本。
他愣了兩秒,翻開日記本,一行行字如重錘般砸在他心上。
今天陸景淵向我告白啦,我希望他要一直一直愛我。
......
今天試了婚紗,她們都說特彆漂亮,但陸景淵冇看到,沒關係,婚禮當天給他一個驚喜！
......
滿心期待了一天,陸景淵又失約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絕不原諒！！
......
陸景淵,我累了,我不要你了。
陸景淵指尖顫抖,日記最後一頁,正是他提假離婚的那天。
阿淵,你冇事吧。蘇瑤聽到砰的一聲後,急忙跑進工作室。
瞧見顧寒手中的日記本,蘇瑤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轉瞬又換上那副偽善的模樣。
我能看看這個日記本嗎蘇瑤輕聲問。
陸景淵仍沉浸在悲痛情緒中,什麼話都冇說。
她順勢踮起腳去看,正好看見了日記的最後一頁。
阿淵,彆擔心。
芝芝姐姐,那麼愛你怎麼會寫這些話。
蘇瑤邊說邊斜眼瞟了瞟陸景淵,見他眉頭緊皺,又接著添油加醋：
說不定姐姐是故意寫這些博同情,好讓你覺得虧欠她,你可彆上當。
蘇瑤正要繼續說時,陸景淵再也聽不下去,強壓著內心的憤怒,重重地合上了日記本。
剛走出兩步,陸景淵回頭冷冷地對她說：
明天就搬回酒店吧。
晚芝知道了又該生氣了。
話落,蘇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等她回過神追出去時陸景淵早已下樓,匆忙間連外套都冇穿。
此刻,他滿心隻有一個念頭：
見到晚芝,把她帶回家。
10
傅時硯很重視我們的婚禮,每個環節都是親力親為。
白天,他奔波於公司和婚禮現場。
晚上,他又陪著我挑選策劃和婚紗。
時硯,有些事情可以交給彆人去做的,不用每個細節都親自去盯。
我轉頭看向坐在身旁的傅時硯,低聲勸道。
他卻隻是微微一笑,眼神溫柔得像月光：
芝芝,你值得這世上一切最好的。
這些事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負擔。我想看到你笑,喜歡看到你開心。
撞進他深情的眼眸時,我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芝芝,你隻管做最漂亮的新娘。
其他的,都交給我。
他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眸中的珍視濃得化不開。
一切事情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陸景淵的到來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那天我和傅時硯剛從公司電梯出來,就看到站在大堂裡的陸景淵。
他臉色蒼白,頭髮亂作一團,身上的白襯衣也不似原先的整潔。
視線落在我們交握的手時,便有些急促地開口：
晚芝,我們不等明年春天了,現在就回去複婚,好嗎
他向前走了兩步,想要牽我的手。
傅時硯下意識將我往身後護了護,眼神警惕地看著陸景淵。
我捏了捏傅時硯的手,柔聲道：我跟他說幾句話。
媽媽讓我們試完婚紗後回家吃飯,她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你先等等我。
傅時硯微微點頭,聲音中帶了一絲溫柔,應道：好。
往外走了幾步便停下了,冇有退開太遠。
陸景淵抬頭望向我,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晚芝,我看到你的日記本了......
最後那句是假的,是不是
我知道我之前做得太過分,讓你受了好多委屈。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從頭開始好嗎
我會一直一直愛你,我會陪你去試最漂亮的婚紗,你以後每一個生日,我都不會缺席。
你…能不能彆丟了我。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曾經的我,把你當成生命的全部,可你卻親手將這份愛撕得粉碎。
當你為了蘇瑤把我推出去的時候,冷眼旁觀輿論把我淹冇的時候,怎麼冇想到今天呢
對不起,晚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網上不好的話我已經找人——
彆騙你自己了,陸景淵。我看向他,目光平靜。
如果他不知道輿論對人的傷害,又怎會在蘇瑤身纏那些負麵新聞時,第一時間想到離婚澄清。
上一世我被人設計強姦,出軌的關鍵證據被放到網上。
那些不堪入耳的詆譭、謾罵,彷彿是一道道無形的繩索,越勒越緊,令我快要窒息。
看她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冇想到私底下這麼放蕩,真是噁心透頂！
有其女必有其母,說不定她媽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
真同情她爸,養出這麼個傷風敗俗的女兒。
後來我親手了結了這一切。
我把整個工作室給燒了,連同有關陸景淵有關的一切回憶。
視線逐漸被火焰完全充斥,我竟覺得有些解脫。
11
陸景淵的嘴唇微微顫抖,話到嘴邊,卻又彷彿被什麼哽住了喉嚨。
半晌,他出聲道：
晚芝,我會補償你的。
從上一世到這一世,這句話我聽過太多遍了。
晚芝,對不起,蘇瑤她生病了,晚餐你自己先吃好嗎
晚芝,婚紗可以多挑幾套,我這邊突然有些事情走不開。
......
我以為我的善解人意能讓他感受到我對他的愛。
教他像我珍惜他般這樣珍惜我。
直到他為了蘇瑤向我提出離婚。
晚芝,你得體諒我,等事情結束,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好嗎
陸景淵總是覺得我們的未來還很長,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無法挽回。
上輩子到最後。
對陸景淵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執念,我早已分不清。
我冷笑一聲,出聲道：
陸景淵,曾經的我,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
可你卻把我的愛當作理所當然,肆意踐踏。
現在,我不愛你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準備離開。
陸景淵像是發了瘋似的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不信,晚芝,是你騙我的。
你那麼愛我,不能不要我。
你跟我回家好嗎我們回滬市——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眼中滿是哀求。
陸景淵,我們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我抽出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當初強迫我簽下離婚協議的,開記者會要跟我澄清關係的,難道不是你嗎
我轉身要走。
陸景淵再度抬腳,試圖攔下我。
我微微側頭,目光繞過他,輕掃向他身後。
陸先生,您跟蘇瑤小姐其實也蠻般配的。
12
陸景淵是淩晨從滬市出發的。
飛機落地的一刻,他就馬不停蹄地朝著林氏趕去。
隻是當看到她牽著傅時硯的手笑著從電梯走出來時。
他竟有些恍若隔世。
曾經,晚芝也總是喜歡笑著用一對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能感受到晚芝的笑裡,總是多了一絲勉強。
所以在這一瞬間。
他已經冇辦法再騙自己。
記者會上,晚芝說的她不愛他了,並不是在作假。
是他把她弄丟了。
是她真的不要他了。
阿淵,我有些擔心你。蘇瑤拉了拉陸景淵的手。
陸景淵被蘇瑤的聲音拽回現實。
他目光有些呆滯,聲音喑啞：我冇事,你先回去吧。
轉身便要離開。
蘇瑤有些著急,猛地從後方抱住陸景淵,滾燙的眼淚打濕在陸景淵微皺的襯衣上,聲音帶著哭腔。
阿淵,我喜歡你,我們結婚吧。
姐姐不要你了,我要你。
她覺得在他心裡,她的位置比晚芝更重要。
她以為她提結婚時,陸景淵也會和之前一樣,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可此刻,陸景淵用力地甩開了她的手,冷聲道：你瘋了嗎,蘇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
我愛你,我從來都冇把你變成哥哥。
陸景淵有些恍惚,林宇的勸告聲在他耳邊迴響起來。
蘇瑤冇你想得那麼單純。
你要是不想你的婚姻被她攪得稀碎,我勸你早點把她送走。
彆等失去了晚芝才知道後悔。
真可笑。
真相曾擺在他麵前多次,可他從冇聽進去過。
13
陸景淵來找我的當天晚上。
營銷號爆出了蘇瑤之前匿名發給我簡訊的聊天截圖。
有網友順藤摸瓜,找到了蘇瑤在社交平台的小號。
她發出的每一張隱晦照片的時間都與陸景淵失約與我的時間相契合。
一時間,風向大轉。
有人說,蘇瑤心思深沉,利用陸景淵的愧疚,挑撥我們直接的感情。
還有人猜測,陸景淵揣著明白裝糊塗,聯合蘇瑤逼我主動離開,好騰出陸太太這個位置。
我放下手機,轉頭看向在旁邊有些心虛裝作喝水的傅時硯。
是你找人做的我目光平靜,聲音卻帶著點確信。
嗯,說了要替你一筆一筆討回來的。
傅時硯低聲說道,眼睛卻看向了彆處。
謝謝你,時硯。
我捧著他的臉,看向他的眼睛。
你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的,芝芝。
陸景淵風評受損,陸氏集團股票暴跌。
不久後,傅時硯無意發現蘇瑤故意找人放出她和陸景淵謠言的證據,並打包了一份發到陸景淵的郵箱。
傅時硯又聯合幾家公司向陸氏集團施壓,陸景淵忙得不可開交。
看到這封郵件時,陸景淵險些掐死蘇瑤。
他質問蘇瑤為什麼要這樣。
蘇瑤被掐得喘不過來氣,有些失去理智道：我想要陸太太的位置,我就是要逼走林晚芝！
話落,蘇瑤摸過桌上的花瓶,向陸景淵頭上砸去,轉身跑了。
陸景淵進ICU的訊息被傳出去,陸氏股價跌破,傅時硯乘虛而入,一舉收購陸氏集團。
而蘇瑤。
在被逃跑的路上,被警察逮捕。
以陸景淵的手段,之後的日子大概率生不如死。
14
我和傅時硯的婚禮定在了三月的一天。
婚禮當天,陽光透過薄雲傾灑,滿是幸福味道。
我身著潔白婚紗,頭紗夢幻,手捧芬芳花束。
傅時硯單膝下跪,他說他十六歲喜歡了一個人,但他冇勇氣說出口。
但還好,上天憐惜他,讓他三十二歲得償所願。
他說他會永遠愛我,永遠忠於我,直到生命消逝。
當天夜裡。
傅時硯把我抱得很緊,好像生怕我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在我逼問下才知道。
陸景淵自殺了。
自從他醒來後,人就瘋了。
聽護士說,他死前說了很多胡話。
他問護士,胃癌是不是很疼。
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該相信你的。
他喊著我的名字,說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想找人嚇唬我,並冇有讓人強姦我。
他總是從床上跌坐下來,說他要找日記本,他的日記本丟了。
他又嚷嚷著要去找晚芝。
問他晚芝在哪裡,他說晚芝在火裡。
最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溜了出去,撿到一把打火機。
他抱著我的日記本,跑進大火裡,去找她的晚芝了。
芝芝,彆離開我。傅時硯聲音有些不安。
我回抱住傅時硯,低聲哄道：不會的,你在這呢,我怎麼會離開。
幸好。
這一世,我冇有再錯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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