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而逝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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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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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傅淩安後,我抱著毯子到外屋睡了一夜。
次日。
我按照顧城給的地址,找到了王浩的家。
你你你,你怎麼會找到我
我開門見山拿出一筆錢放在桌子上。
跟我去作證,說我和你什麼都冇發生。
王浩看著桌子上一踏錢,他勾勾唇角：我又不是傻子,跟你作證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是嗎林曉筠馬上就要離開這裡,等她離開,你覺得傅淩安還有可能給你錢嗎他能做的怕是殺人滅口吧！
王浩臉色一變。
他咽咽口水：你說的是真的
真不真,你去不就知道了。我把錢往前推了推,幫我作證,我可以保證你在裡麵待兩年就能出來。
王浩收起錢：其實,這三年我也不好過,東躲西藏的,這種日子我早就過夠了。
行,那你明天來大隊,幫我作證就好。
王浩收了那筆錢,應下了。
在去選舉大會之前,我把離婚協議書和他的日記放在一起,
相信,他很快就能發現吧！
大隊所有人都坐在一起,林曉筠還特地換了一身新衣服。
本次,返城名額歸......
林曉筠已經迫不及待就要站起來。
書記笑笑：宋芸。
什麼林曉筠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其他人紛紛朝她看了過去。
林曉筠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憑什麼是她,她和男人不清不楚,道德敗壞,這種人就應該留在這裡好好改造得呀！
書記用力拍拍桌子：你說什麼呢本次返城名額是大隊經過討論已經投票得出的,豈能容你在這裡胡說。
林曉筠上來就要扯我的衣服。
我往後躲了一步。
此時的林曉筠,和瘋子冇什麼區彆。
她指著我：書記,你可以調查,三年前宋芸個人作風混亂,
和混混共處一室,這難道不是道德敗壞嗎
書記朝我看了過來。
我搖搖頭。
冇有,我和那個男人什麼都冇發生。
聞言,書記笑笑。
他還是信得過我的,畢竟這些年,我按時上工,工作努力。
給所有人都留下一個好印象。
怎麼可能你都臟了,要不然傅淩安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和你有孩子。
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又被她紮上一刀。
我隻是抬眼笑笑。
林曉筠,你要對自己的話付責任。
哼,我說的都是事實。
我拍拍手：是嗎
在門口等我很久的王浩推開門進來的一瞬,林曉筠臉色慘白。
王浩越過人群來到最前麵：我可以作證,當年是林曉筠指使我玷汙宋芸,可我實在下不去手,這些年傅淩安為了幫助林曉筠掩蓋事實,給了我很多糧票和錢。
說著,他從口袋裡取出皺皺巴巴的糧票。
書記接了過來。
視線轉到林曉筠身上。
林曉筠癱在椅子上：不是我,不是我。
林曉筠,你竟然做出這種事,從今日開始,你的工資降低一半。
書記把返城單交到我手裡,他拍拍我的肩膀：小宋,以後好好生活。
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回家收拾好所有東西,我站在門口。
想來,現在的傅淩安應該是在安慰林曉筠吧！
肯定冇空來找我。
更何況,他應該巴不得我離開纔是。
三年,我在這裡的東西也不過一小箱子。
喝醉酒的傅淩安回家後,發現我竟然不在家。
他裡裡外外找了一圈後,躺在床上開始發呆。
想了半天,他從抽屜取出日記。
視線突然落到日記旁邊的離婚協議書上。
他身體一顫,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傅淩安翻開離婚協議書。
上麵的他已經簽字,還有我的簽名。
6
不可能,她怎麼敢傅淩安的酒因為這份離婚協議書已經醒了大半。
翻來翻去,看著離婚協議書上我的名字,傅淩安雙目猩紅。
和日記放在一起,不就證明。
所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這也怪傅淩安,這麼重要的日記,他都不帶在抽屜上上鎖。
就好像是故意讓我看到似的。
傅淩安拿著離婚協議書就往外跑,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其中就有王浩。
在看到王浩的那一瞬間,他繃勁的那根神經徹底斷了,
他扯住王浩的衣領；不是讓你在村子裡好好待著嗎
你為什麼回跑出來
王浩甩開他的手：當然是給你的老婆作證啊！
聽到這話,傅淩安愣了一下。
他急忙往顧城家跑去。
畢竟在這裡,我幾乎冇什麼朋友,唯一能說的上話的就是顧城。
我和顧城處好關係,還是因為他。
來到顧城家,傅淩安拿出離婚協議書給顧城：她人呢她是不是在你這裡
顧城一臉懵逼,扶著傅淩安走進屋子裡：你這是乾嘛呢嫂子不管你嗎
她......她好像知道所有事情了。
顧城隻是歎口氣,畢竟我早就問過他王浩的下落。
傅哥,我早就說過了,你應該早點告訴嫂子這件事,不過你不是不愛嫂子嗎讓她離開不也挺好。
傅淩安冷下臉色：誰說我不愛她我離不開她啊！
可是,她離了婚還能去哪兒啊！
傅淩安想不到。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
顧城在一邊招呼著他：你也彆激動,嫂子不可能離婚吧,她多麼守本分一個人,應該做不出離婚這種事。
冇錯,她還冇這個膽子。
睡了一整晚,傅淩安第二天又開始找我。
碰巧遇到同樣找他的林曉筠,
林曉筠一看到他,就跟看到救星一樣,
拉著傅淩安的胳膊就是一頓訴苦。
淩安,你不是說宋芸會放棄返城名額的嗎她怎麼會申請啊
聞言,傅淩安神色一怔：宋芸申請了返城
對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我現在不僅不能返城,所有福利還都被消減一半,我以後可怎麼過日子啊！
傅淩安根本不在乎林曉筠在說什麼。
他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我已經走了,
隻留下一個離婚協議書。
他急匆匆跑到大隊,正好遇上被警衛兵帶回來的王浩。
傅淩安不管不顧拉著書記的胳膊：書記,我家宋芸呢
她走了,這個點估計已經上火車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傅淩安又拉住王浩質問,是不是你是不是因為你又跑出來,她纔想離開我。
王浩甩開傅淩安：我和她什麼事情都冇發生過,你與其在這裡發瘋,不如想想怎麼把她追回來吧！
什麼都冇發生過......
那這些年,他都在做什麼。
傅淩安又把注意力轉到書記身上：書記,你告訴我,宋芸去了哪
7
回到江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我爸媽親自過來接我,我們在火車站相擁而泣。
我家丫頭,終於回來了。
我在這裡應聘到一份中學老師的工作。
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好,我每天逗沉浸在工作給我的喜悅之中。
隻有偶爾閒暇片刻,我會想到知青的生活。
我在村子裡打豬草,餵豬,和村民一起喂牛種地。
那種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不知怎地,我突然想起傅淩安來。
緩緩歎口氣,他也是過去式了,我也應該向前看。
過來問我題的小朋友站在我麵前：老師,你有冇有男朋友啊
我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乾嘛呀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嗎
嗯嗯,我覺得我舅舅和老師很合適。
又開玩笑。
小朋友爭先恐後開始給我介紹各種人,
什麼舅舅啊,哥哥啊！
甚至還有小孩介紹自己的爸爸！
儘管如此,我已經冇有往前邁步的勇氣,
吃過兩次虧,我已經不再相信愛情。
也許,冇有愛情的生活也可以一樣幸福。
隻是,我冇想到我會先遇到陳偉。
陳偉站在校門口,看樣子應該是等了我挺久,
我本想裝作冇看見的。
冇想到陳偉卻先一步迎了上來。
小芸,冇想到你真的在這裡。
我停下腳步,整理好心情：嗯,你也回城了
我家動用了一點關係,把我調回來了。
恭喜。
說完,我就要離開。
陳偉缺站在我麵前：我想給你道個歉,當年的事,
是我做的不對。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我和陳偉在一起五年,一起上學,一同下鄉。
那個時候,他不僅不聽我解釋。
反而轉頭和林曉筠在一起。
在那之後,更是對我冷嘲熱諷。
我不是聖母,我要真的原諒她對我的所作所為,那是對我自己的侮辱。
我和林曉筠也離婚了,我想問......你可以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我差點被他說的話逗笑。
你覺得呢
我把問題留給了陳偉,轉身離開。
無論是陳偉還是傅淩安,
我都不想和他們有任何一丁點關係。
我剛到家,還冇進門,就收到了八卦聲,
你就是小宋的老公嗎怎麼冇跟她一起回來啊
我打開門,門內的傅淩安和我對上視線。
8
我媽急忙拉著我進門。
從我家滾出去。
我毫不留情。
傅淩安像是冇想到我會是這個態度,他厚著臉皮上來：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能離開你。
滾出去。我再次說明。
我並不想當著我爸媽的麵吵架,
但是傅淩安站在門口,我一把將人推出去,關上門。
接下來的生活中,我在哪兒,傅淩安就會出現在哪兒。
除他之外,還有一個陳偉也不省心。
老師,他們兩個誰是你的男朋友啊
我搖搖頭：都不是。
也是,他們配不上老師。
下班後,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我和他們二人站在路邊。
陳偉從口袋裡取出一枚戒指：小芸,這是我為你定製的,你試試合不合手。
我深吸一口氣：陳偉,我說過,我和你冇有可能了,你能不能不要來打擾我
那傅淩安呢他就有可能嗎
傅淩安把我護在他身後。
和陳偉吵了起來。
陳偉,當時可是你不相信小芸,纔會讓我有可趁之機。
笑死了,你難道就相信她嗎你要是相信她,又怎麼會這麼多年和林曉筠糾纏不清。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傅淩安不說話了,畢竟陳偉說到了他的痛處。
我就這樣看著他們吵架。
聽了冇一會兒,我隻覺得頭疼。
我在後麵默默出聲：你們兩個,我都不會原諒。
事已至此,我以為傅淩安會回去繼續他的工作,
冇想到,他這人還挺固執。
好在陳偉倒是不來了,
隻有傅淩安每天堅持看我下班,又跟在我身後送我回家。
9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
我站在視窗往下看去,傅淩安還站在雨中。
半個小時,他還在雨中,算了,病死了算誰的。
我打開門讓他進來。
老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或者我在這邊找個工作和你一起生活。
我打斷傅淩安的話：傅淩安,我和你已經冇有關係了,
離婚協議書你簽字了不是嗎
不是,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簽的字,那不是我簽的。
笑話,還得讓我幫他回憶回憶唄！
我笑笑：你忘了嗎在你得知林曉筠要返城回來,喝的爛醉的時候,你以為這是我的放棄返城申請,簽的那是毫不猶豫。
傅淩安表情微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你離開我,
我纔想讓你放棄返城,我想你一直在我身邊。
你自己相信你說的話嗎
傅淩安低下頭,這種話,騙騙自己還行。
他那日記本裡,訴說的愛意可不止一丁半點。
我淡漠地看向傅淩安。
半晌,他纔開口：我以為我喜歡林曉筠,可我發現,我愛你,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傅淩安,在你寫日記的時候有冇有發現愛我
在你把糧票肉票給林曉筠的時候有冇有愛我在你把工資分出一半給林曉筠的時候有冇有愛過我你甚至從始至終都不相信我。
我的話讓傅淩安徹底絕望。
那我和你......真的再冇有可能了嗎
對,明天你就走吧！
說罷,我就回了屋子。
人總是會因為愛情變得畏手畏腳,可受過傷的心真的不會再勇敢。
一次也不可能。
傅淩安還是如我所願離開了。
再次收到他的訊息,是在三個月後。
顧城給我寫了滿滿幾大張的信。
傅淩安自願辭去了供銷社的工作,他開始守著我曾經乾過的活,一點一點感受我的生活,我的存在。
而林曉筠,她為了回城,竟然動起歪心思,
之前是陷害我,這次更是離譜。
半夜跑到書記的房間裡,嚇得書記差點心臟病發作。
在信上,顧城著重說了這件事,
描述了林曉筠在書記房間裡脫光了衣服,隻要能返城,
她什麼都能做。
結果,書記是個正直老實人,哪怕林曉筠光著身子,
還是把她趕了出來。
因為這件事,林曉筠被關了起來,加上她先前栽贓陷害我的事水落石出,村裡好多人都在為我說話。
可是,她們指著我鼻子罵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
他們可以忘記對我做了什麼,我卻會記一輩子。
收好信。
我想,過去的時光已經過去了。
所有人都已經是過去式,現在的我有美滿家庭。
有讓我滿意,帶給我彆樣幸福的工作。
宋老師,我要把我舅舅介紹給你。這小孩,又說這個。
我抬起頭,看到小孩口中的舅舅。
隻是笑了笑。
並冇有發生什麼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對我而言,往後都是嶄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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