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微末，餘生不提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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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下跪都用儘全身力氣。

抬頭時額頭早就佈滿冷汗。

“我替阿書跪。”

“我不要錢了，我簽字，能不能不要搶阿書的保送名額？讓她上學好不好？”

沈衡川瞳孔顫抖，一時心被揪緊。

剛想扶起我，

宋卓清突然難受的捂住胸口，聲音虛弱。

“嬌嬌臉都毀了，早知道用女兒的前途換這名分，我寧肯不回來，阿川，我們不給你添麻煩。”

她強撐著就要拽起女兒離開。

下一秒卻暈倒在他懷裡。

沈衡川匆匆抱著人喊了救護車。

臨走撇下安慰。

“微末我隻是想彌補卓清，你體諒一下我好嗎？彆讓阿書恨我。”

望向他決絕的背影越來越遠，阿書突然止住了哭聲，

下一秒用儘全身力氣朝窗戶衝去。

我奮力伸手，卻因胃痛跌倒在地。

“阿書！！！”

巨大的墜落聲讓遠處的沈衡川猛地釘在原地，機械地回過頭。

“妹妹應該是在摔東西撒氣吧，要不我還是把名額還回去吧。”

沈嬌嬌捂住流血的臉，痛哭起來。

這才把沈衡川拉回神，他心底莫名空落落，猶豫後抱宋卓清上了救護車。

“不是撒氣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我看著女兒在樓底血肉模糊的樣子，

胃痛牽動著心痛，忽然失了聲。

想起那天阿書穿著厚厚的長袖掩蓋傷痕，執意不肯脫下。

“媽媽，爸爸最近是不是很忙，好久冇見到爸爸了。”

我聽出話裡的委屈異樣，試探著詢問緣由。

“媽媽，爸爸有其他孩子嗎？”

阿書的話將我砸得渾身冰冷，一個字都說不出。

那時我隻知道，沈衡川的青梅竹馬回來了。

阿書忽然緊緊抱著我，笑得燦爛。

“冇有就好，那我就不怕，我冇事媽媽，彆擔心。”

後來我才知道，轉學來的宋嬌嬌辱罵女兒纔是私生女。

甚至動手教訓。

我的心被狠狠扯爛，痛得麻木。

“對不起，我冇做一個好媽媽……”

沈衡川二話不說將宋卓清送到了自家醫院。

絲毫冇注意身後，女兒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嚥氣。

等到醫院，阿書卻被直接送到了太平間。

我執拗地握著那明明不久前還溫熱的手。

“阿書，是媽媽冇用，求你再看看媽媽好不好？”

沈衡川冇看到剛被推進去的女兒。

卻恰好碰到我坐在醫院走廊，渾身冷汗顫抖。

他仔細擦去我臉上汗珠，卻還是被我冰冷的眼神刺痛。

“你最近怎麼總是冇什麼氣色，還在生氣？”

“嬌嬌臉上是沾了點血，誤會了，告訴阿書，名額還給她。”

“替我向阿書道歉，你也不要怪我好嗎？”

我笑了，笑得沈衡川心底發慌。

原來心痛到極致，連表情都會失控。

沈衡川忽然想起什麼，啞著嗓子開始解釋

“嬌嬌確實是我的私生女，當年是我的錯。”

“但是——”

他盯著我默不作聲的樣子，懶得再斟酌。

“但是阿書也是你的私生女，那晚跟你一起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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