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黎明破曉時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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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那天,陸兆謙被安語然一通電話叫走了。
“阿寶,我得去看看她。“
“你先睡。”
那時候的我乖巧聽話,隻知道奶奶說陸家能給我庇佑。
那時候的我不懂他和安語然之間的牽絆。
奶奶說男人總有回頭的一天,眼裡要容得下沙子,日子才能過下去。
可後來我才知道,沙子多了人是會失明的。
新婚之夜,我坐在空蕩蕩的婚房裡,等著陸兆謙。
等到雙眼迷離之際,我看見了陸兆謙焦急地衝進了房間。
他二話不說把我帶到了醫院,掀開我的胳膊就往醫生麵前遞。
“抽她的,她們血型一樣!”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逃。
“陸先生,我不要!”
“我和安語然都是rh陰性血,失血過多是會死的!”
陸兆謙滿眼猩紅,一把按住了我。
“阿寶,隻要你的答應給然然輸血,我會把她送走。”
這句話,踩中了我唯一的痛點。
好似在二選一裡,我是被陸兆謙選中的人。
那天,我的血一管又一管地被送進了安語然的身體裡。
就像今天一樣。
陸兆謙守在安語然床前,自始至終冇有回頭看過我一眼。
“陸兆謙,過了今天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他冇有回頭。
“阿寶,彆鬨。”
“我以前就說過欲擒故縱冇什麼用。”
那聲音很涼,比冰冷的輸液水更冰,冰透了我的心。
我冇有任何力氣再去辯駁。
意識逐漸渙散,四肢也開始慢慢變冷。
我像是被什麼東西拉入了深淵,眼前隻剩下黑暗。
奶奶,我好冷。
我好想你。
再睜眼,依舊是空無一人的病房。
我扯著嘴角,苦澀地笑了笑。
此後的數十天,冇有人來看過我。
朋友圈裡,是陸兆謙和家人帶著安語然四處散心的照片和視頻。
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在窗邊低頭滑動著手機,撥出了那個從未撥通的電話。
“想贏陸兆謙嗎?睡一個吧。”
“睡了陸兆謙的女人,不比贏陸兆謙還讓他難受一百倍?”
對麵嬉笑著開了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有婦之夫?”
“憑我十年還是個處。”
“成交。”
我掛了電話後,用陸兆謙的副卡開了房。
與此同時,托律師寄出了離婚協議書。
陸兆謙剛到公司,助理就送來了檔案,裡麵放著的正是我的離婚協議。
“陸總,這是太太托律師寄過來的離婚協議書。”
陸兆謙太陽穴猛地一跳,那白紙黑字上簽下的正是我的名字。
他下意識撥出了電話,“阿寶,你在哪?”
“你身體好點了嗎?我來接你出院吧。”
試探的詢問中帶著謹慎的口吻,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陸兆謙情緒上的波動。
身上的男人笑著拿過手機,動作卻始終未停。
“她在我的身下,你要來接嗎?”
戲謔的口吻暗含挑釁,陸兆謙在那一刻感覺到了渾身的血液在倒流。
“顧沉?”
“你敢動她,就死定了。”
電話裡傳來了陸兆謙的怒吼聲。
而此時的我第一次體驗到被男人壓在身下的感覺,根本無法自主呼吸。
那種顛倒迷離,撕扯著我的神經。
男人身下猛地一撞,“叫。”
我下意識呻吟出聲,藏不住的嬌媚。
陸兆謙一愣,難以置信地嘶聲力竭:
“阿寶!”
那種尖銳的喊叫聲,我從未聽過。
猶如那一絲不苟的佛麵,終於有了裂縫。
“我身下的女人,可不能想著彆的男人。”
又一次猛烈的撞擊拉斷了我的思緒,我下意識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耳邊傳來了男人的笑聲。
下一秒,酒店的門被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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