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至凜冬花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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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禦景的調查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還要狠。

他那樣的人，一旦起了疑心。

就如同最敏銳的獵犬，不撕咬出真相決不罷休。

更何況，我提供的線索並非空穴來風。

林楚楚也確實不那麼乾淨。

她太急於上位，太想徹底取代我。

甚至不惜藉助一些沈禦景敵對勢力的力量來對付我。

她自以為做得隱秘。

卻不知在真正的權力麵前，那些小動作如同透明。

一週後，我聽說林楚楚因意外從樓梯上摔下，摔成了全身粉碎性骨折。

這顯然不太現實。

以我對沈禦景的瞭解，是他親自動的手。

一根根敲斷了她的骨頭，作為背叛的懲罰。

這個男人，愛的時候，把她奉若珍寶。

不愛的時候，也真的能做到如此狠心。

我接到沈禦景電話時，正在老宅整理舊物。

那間空蕩蕩的彆墅，每一個角落似乎都還殘留著過去的影子。

牆上曾經掛過我們巨幅婚紗照的地方，留下了一塊顏色略深的印記。

書房裡，他慣坐的那張皮質轉椅，扶手處還有一道不起眼的劃痕。

是當年我跟他鬨脾氣，用匕首失手劃下的。

他曾抓著我的手，舔掉指尖滲出的血珠，笑得像個妖孽：

“老婆大人，下次想給我這椅子添點彩，直接說，我握著你的手來，彆傷著自己。”

所謂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沈禦景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沙啞。

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小虞”

他叫了從前最早對我的稱呼。

我冇有迴應。

我知道，沈禦景順藤摸瓜，應該是查到了更多的真相。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隻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良久，他纔再次開口，聲音乾澀：

“我都知道了。”

我依舊沉默，指尖拂過照片上父母溫暖的笑容。

“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說得異常艱難。

我笑了，笑聲很輕，卻帶著無儘的涼意：

“沈禦景，一句對不起，能換回我孩子的命嗎？能讓我父母活過來嗎？能讓我重新擁有一個完整的身體嗎？”

電話那頭，是他壓抑的，粗重的喘息。

“不能，對吧。”

我平靜地陳述：

“所以，你的對不起，一文不值。”

他的聲音染著痛苦：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知道你恨我，你應該恨我是我蠢，是我瞎”

我冷冷地打斷他：

“你確實是又蠢又瞎。”

“但這不是你傷害我、毀掉我一切的理由。”

“沈禦景，我們之間，早就完了。”

“小虞，再給我一次機會”

沈禦景幾乎是在哀求。

這在他身上，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會補償你，用我的一切”

“補償？”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怎麼補償？把你的沈氏，你的一切都給我？”

“如果你要，都可以。”

他毫不猶豫。

“可惜，我不稀罕了。”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沈禦景，收起你那套遲來的深情。”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發現被騙後的不甘和憤怒，而不是因為對我還有多少感情。”

“彆讓我更看不起你。”

他急切地想辯解：“我不是”

我再次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絲殘忍的玩味：

“忘了告訴你，我和霍凜很快會舉行婚禮。”

“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

說完，我不再給他任何迴應的時間。

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將那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清靜了。

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花園裡正在散步的霍凜。

他似乎有所感應，抬起頭，隔著遙遠的距離，對我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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