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至凜冬花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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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撥通的一瞬間。
我清晰聽見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
“江虞。”
時隔兩年,再一次從他口中聽見我的名字。
卻是冷淡而陌生的質問語氣:
“你把楚楚怎麼了。”
“她啊......”
我隨意踢了踢腳邊昏迷不醒的林楚楚。
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
“一個情婦,耀武揚威到我頭上。以我的脾氣,你覺得我會把她怎麼樣?”
真要論起來,我和沈禦景應該是世界上最瞭解彼此的人。
我知道他的偏執,他見過我的瘋狂。
那頭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響。
沈禦景果然緊張了,深深呼吸一口。
儘量維持著心平氣和的態度,與我商量道:
“江虞,你有什麼衝我來,彆動楚楚。”
“她隻是一個無辜單純的小姑娘,如果有哪裡不小心冒犯到了你,你多擔待些,彆跟她計較,行嗎?”
眼前的池水倒映著冰冷月色,和我麵無表情的臉龐。
“晚了,沈禦景。”
我一字一頓:
“她已經讓我不高興了。”
“所以,讓她賠我一條命,不過分吧?”
砰!
這一次,是桌子被掀翻的聲響。
我平靜地聽著,幾乎能想象出他沉怒的樣子。
“好,江虞,你有本事就殺了她。”
電話被猛地掛斷。
不出二十分鐘,刺耳的刹車聲在庭院外響起。
我下意識望向為首男人的眼睛。
情到濃時,我曾無數次親吻過他右眼的黑色眼罩。
換來他更用力的疼惜。
可現在,沈禦景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地上蜷縮著的林楚楚身上。
那眼神裡熟悉的緊張和心疼,刺得我雙眸生疼。
我笑了起來:
“放心,人還活著。”
“但她肚子裡那個野種,可就說不準了。”
沈禦景俊美的眉眼陰沉著,卻冇立刻衝過來抱起林楚楚。
反而一步步走向我。
直到我們之間隻剩下一步之遙。
“江虞,”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給我一個解釋。”
冷硬的槍口抵在我的腰間。
我連睫毛都冇顫一下。
“就算全南城的人都認為我們分開了,但沈禦景,你和我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們還冇有拿到那張離婚證。”
“小三主動上門挑釁,你覺得我是該請她喝杯茶?”
沈禦景同樣麵無表情,把槍往前推進了幾寸。
“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對她動手。”
我勾唇,反手握住槍口向上,對準心臟位置。
“開槍啊,沈禦景。”
“你以為我不敢?”
沈禦景扯著唇角,嗓音裡藏著淡淡警告:
“江虞,彆忘了,江家已經倒了,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江大小姐了。”
“得罪我,你背後還有什麼靠山?誰能為你撐腰?”
空氣裡,針鋒相對的硝煙味漫延。
血腥味若隱若現。
我抽回捅入沈禦景腹部的匕首,隨手扔在地上。
“你不開槍,就彆怪我先動手了。”
“還記得嗎?背叛的人要下地獄。”
我的指尖輕輕拂過他襯衫領口。
感受到男人身體瞬間的僵硬。
我眼神譏笑,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上沾染的血跡。
我收回手,對他說:
“沈禦景,你和你的人都很臟,我以後一眼都不想再看見,滾。”
說完,我不再看他驟然變化的臉色。
後退一步,恢複了疏離的姿態。
沈禦景攥緊拳頭,骨節泛白。
林楚楚正好在這個時候嗆出一口水,甦醒過來。
一見到他,彷彿自己的救星來了,眼淚不停往下流。
“阿景,我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冇有了?”
“你一定不要放過這個賤人,讓她給我們的寶寶償命!”
沈禦景蹲下身,耐心地哄道:
“冇事的楚楚,你還這麼年輕,我們以後還會有彆的孩子的,乖。”
輕飄飄一句,卻揭起了我最痛的傷疤。
我早就不年輕了,也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而這一切是因為誰,我不信沈禦景會忘了。
他怎麼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