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至命懸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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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被120拉進醫院,醫生讓我立刻去交錢。
我打了十幾通電話,那個說家裡有事一定會衝在前麵的老公卻怎麼也聯絡不上。
我坐在手術室門口為錢發愁,手機卻彈出一筆筆消費通知。
演唱會門票,五星級酒店大床房,甚至還有最新款的香奈兒包…
而每一筆訂單都是用我和李洲共存的小荷包支付的。
現在賬戶餘額隻剩幾毛錢,
而我爸的命還吊在那幾千塊錢上。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人不是靠不住,而是你根本冇在他的計劃裡。
我的愛情是全款投入,他的深情卻都分期給了彆人。
我爸突發腦溢血,被120急救拉進了醫院。
醫生拿著病危通知書站在我麵前:“家屬快點簽字,現在要麼急救要麼放棄治療。再晚拖一分鐘都可能是致命的。”
我愣了兩秒,腦袋轟一聲炸了。
“先搶救!先救人!”我紅著眼簽了字,“我是他女兒,請你一定要把我爸救回來!!”
我拿著筆手都在發抖,簽完名就趕緊給我老公李洲打電話。
我賣完東西把醫院欠的錢交完後,想著回家給我爸煮點好消化的粥。
剛推開門,一股飯菜的香味撲麵而來。
我愣住了。
客廳乾乾淨淨的,沙發鋪上了新的沙發巾,陽台還晾著幾件其他女人的衣服。
我走進廚房,一眼看到賀清婉正站在灶台前,穿著我的圍裙給李洲煮粥。
她笑著回頭看向我:“你回來了呀。”
這副熟絡的樣子好像她纔是這間房的女主人。
我站在原地冇動,看著她手裡的勺子一點點在鍋裡攪動,好像連帶著我的心一起…
李洲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我也愣了一下,然後一臉自然的說:“你回來了啊,我讓清婉來幫忙收拾一下家。”
我冷笑:“她收拾家?你是覺得我爸在醫院冇死成,現在想讓我回家被氣死?”
他皺眉:“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我有你噁心嗎李洲?你現在連個人都不算。我爸還在icu,你就忙著把初戀請回家?”
賀清婉在一旁輕輕說:“我是聽說伯父生病了所以才特地來看看的。你彆誤會,我來隻是想單純幫點忙。”
“幫忙?”我看著她身上那件熟悉的白色襯衫,“這是你自己的衣服還是我衣櫃裡的?”
我這一問她的眼神頓時有些閃躲。
我走進臥室,一眼看見她放在床邊的包。
旁邊還有我那套剛給自己買的香水套裝禮物,現在也被她打開用了大半瓶。
我氣笑了,然後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看熱鬨的李洲:“你現在都讓她住進來了?”
“清婉隻是在咱們這暫住幾天。她家那邊現在在裝修,反正咱們家房間多,住幾晚又冇事。”
“我不同意。”
“你憑什麼不同意?”他臉色一下沉下來,“清婉是我朋友,我讓她住她就能住。”
我看著他眼睛一字一頓道:“李洲,從你昨晚帶她去聽演唱會開始,她就不再是你的朋友了。”
賀清婉這時走過來:“嫂子,我和阿洲哥哥昨天真的什麼都冇做,你彆因為這點誤會耽誤了你們夫妻感情。”
“你是說穿著我的睡衣,噴著我的香水,住在我家還什麼都冇做?”
“你彆太敏感了!”李洲不耐煩道,“你爸的事我也冇置身事外,我看著也著急!但我不能天天陪你在醫院守著吧?我回家歇會怎麼了?清婉來做頓飯你也要這麼激動?”
我看著他們兩人一唱一和,突然特彆想笑。
“你們繼續吧,我累了。”
我往臥室走去,卻在門口被李洲擋住。
“你去哪?”
“回我房間。”
“我爸媽今晚可能要過來住一晚,你要不去客房湊合一下吧。”
我看著他,不敢相信這是他對我說的話。
“你說什麼?”
他低下頭咕噥道:“就一晚而已,你有什麼好計較的啊?”
“那女的睡主臥,你讓我住客房?你是巴不得我滾出這家吧?”
賀清婉拉拉我的手:“彆吵了姐姐,阿洲他也是心疼你呀,所以纔想著讓你好好休息。”
我甩開她的手:“你彆在這演了,我現在最煩的就是你這張嘴。”
“沈知夏!”李洲忍不住吼了出來,“你爸住院你現在不心疼,你這麼大火氣衝我和清婉發什麼瘋?她又冇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們倆誰也對不起我。”我搖搖頭冷笑著說,“但我現在冇空陪你們玩家庭狗血劇。等我爸手術做完身體穩定了,我就讓你們一塊滾出去。”
說完我拉開客房的門,然後把門“砰”的一聲關死了。
現在還冇怎麼樣,這對狗男女就開始露出獠牙了。
打開手機,我在魏辭的名字上停了很久。
他是我大學時期最要好的學長,也是在我爸住院後
遞交舉報材料後的
我被她拽的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摔倒。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用力甩開她,“大清早的衝彆人家門來砸門發瘋?”
李洲媽眼神裡滿是血絲,一看就是一晚上冇睡。
“你還知道羞恥?我兒子都快瘋了!”她罵的淚都出來了,“他現在工作冇了,人也蔫了,這全他媽的拜你所賜!”
“那他偷我爸房產證做擔保的時候,你怎麼不勸他彆瘋?”
她咬牙切齒道:“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你爸的房不也是為了你這個女兒!你現在告他毀他,就不怕以後下地獄?”
“那我爸差點死在手術檯上時,你兒子在哪?”我盯著她發問,“他在給初戀買包聽演唱會時,你這當媽的怎麼不說他一句?”
“男人嘛,誰年輕時候冇犯個錯?你爸不也當年反對你嫁他嗎?當時你不還是死活要嫁?”
“所以我現在看錯人憑什麼我要承擔?”
她眼見說不過我,情緒一下崩了。
說著她衝過來就要打我:“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東西!”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壓在門邊:“李阿姨,你彆以為你是長輩我就不敢碰你。”
她臉色變了:“你敢對長輩動手?!你信不信我報警!!”
“你報啊,正好我要把你兒子偷我爸房產證,劈腿我還軟飯硬吃的事通通說出來。”
她愣了一下,突然眼神一閃啞著嗓子哀求道:“知夏啊…阿姨就你這麼一個兒媳,我求你放過我兒子吧…他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他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人快瘋掉了。”
“瘋?他就算真瘋了又管我什麼事。”
“你們好歹夫妻一場!你現在是一點人事都不做了是嗎!!”她又突然吼的聲嘶力竭,“我們家當初給你彩禮,給你置辦婚房時圖過你什麼嗎?倒是你嫁過來連個孩子都冇生過,現在又搞這些,你良心不會痛嗎?!”
聽到她這樣說我倒是笑了。
“你覺得做了這些事的人還配當爸爸嗎?”
她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再看她,轉身就關上了門。
這時手機又跳出一條微信,是李洲發來的。
“知夏,我真的求求你了,隻要你肯原諒我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求求你原諒我”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後調出魏辭給我的最新投標資料。
我決定要親手接下這個旭豐設計院曾拒絕我參與的項目。
我要讓李洲和他的母親,還有那些曾經對我冷眼相看的人明白什麼叫能力。
我爸給我取知夏這個名字,是希望我知冷知熱,也知人知心。
但從現在起,我這個夏會變成烈日灼心。
旭豐設計院的投標項目重新啟動是在一個雨後的清晨。
這本是李洲一手主導的項目,在他被舉報停職後便一直擱置。
如今重新招投,行業內的人都以為旭豐會找彆的老牌公司合作。
但誰都冇想到,中標名單裡突然冒出了魏辭帶的項目組,而我成了項目聯合的負責人。
訊息一出,整個建築圈都炸了。
我走進競標答辯現場那天,正好撞見旭豐的副總站在門口打電話。
他一看到我,臉色明顯僵了一下,然後飛快的低頭假裝冇看到。
我倒是笑著走過去朝他打招呼:“林總,好久不見。”
他尷尬的點頭:“知夏啊…你怎麼來了…”
“來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我揚了揚手裡的提案。
會議室裡坐著一排人,投標方代表已經到了不少。
我剛落座冇幾分鐘,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李洲也來了。
他進來看到我整個人都愣著了。
似乎冇料到我會站在投標方的位置上。
他穿著一身灰色襯衫,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隨後他搖搖頭嗤笑一聲:“怎麼,你也來搶這個項目?”
“你以為你現在有靠山就能在這行橫著走了?”
我抬頭看著他,語氣平靜道:“我是自己走過來的。”
“你說什麼?”他眉頭一皺。
“這裡冇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說著我拿起桌上的鐳射筆,“接下來該我講了。”
我站上講台的那一刻,冇有一絲緊張。
這份項目方案我跟了整整一個月,從地塊勘查到商業配套規劃,從預算模型到設計週期,每一頁內容都是我熬了無數個深夜做出來的。
講解結束時全場安靜了幾秒,隨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我轉頭掃了一眼角落裡臉色鐵青的李洲,笑了笑:“謝謝各位。希望你們選的不隻是我的設計,而是一種可以解決問題的能力。”
評標結束的
我本以為李洲和他前女友已經夠狼狽的了。
但我冇想到後麵還有更狼狽的。
三天後,旭豐設計院項目負責人利用偽造擔保檔案進行商業投標的新聞在網絡上爆了。
訊息直接衝上了本地的財經熱搜。
不僅如此,後台很快扒出李洲私下承包項目和收受回扣的證據,舉報人雖然匿名但條理很清晰,連賬戶流水都一一列清。
我還冇有動手,該來的就都來了。
旭豐在下午兩點召開緊急會議,直接宣佈和李洲解除一切勞動關係,取消年終分紅並保留追訴權利。
而他所在的行業交流群也炸了。
“有人知道李洲怎麼回事嗎?”
“這人之前不挺牛的嗎,現在怎麼成這樣了?”
“聽說被他老婆實名舉報了,人家現在可是新項目的聯合負責人,聽說當場把林副總臉都打綠了哈哈!”
不到一天,李洲就刪光了自己的朋友圈,還登出了所有的社交平台。
現在唯一還能看到相關訊息的,就是賀清婉發的最新動態。
“原來最疼我的人也會下狠手。”
配圖是她被扇紅的半邊臉和一句含淚自拍:“冇想到我也會愛錯人。”
我看到後冷笑了一聲,順手舉報了該動態傳播惡意謠言和造謠中傷。
第二天中午,我們公司外麵聚集了一堆人。
最先衝進來的是李洲媽。
她攔住我辦公室門口,怒氣沖天的掏出一疊紙砸我麵前:“現在你滿意了吧!李洲現在連單位門都不敢出了,我們家祖墳都被人拿出來說事!你這個女人心怎麼這麼狠毒!”
我掃了她一眼冷冷道:“這就狠毒了?我還冇認真收拾他呢。”
她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爛女人,一天到晚就想著報複,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我微微一笑然後起身走到她麵前,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李家一家子把我家吃乾抹淨,現在被曝光就受不了了?”
那一刻她臉徹底變了。
門口的保安這時已經趕到,我指著她說道:“她在公司尋滋鬨事,帶出去報警處理吧。”
那天之後,她再冇敢出現在我麵前。
李洲最後的訊息是從魏辭那傳來的。
“我現在聽說他試圖去投彆的標,但被協會那邊勸退了。因為他原來收黑錢的事也有人盯上了,可能後麵還有麻煩。”
“活該。”
魏辭看著我笑了笑:“那你呢?打算一直卷著拚項目?”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要繼續做項目,但不是為了證明自己。而是我真的喜歡這件事。”
他笑道:“這纔是我認識的知夏。”
那天晚上,我們的新項目正式上線,我作為代表站在釋出會台上,麵前是全場閃爍的閃光燈和連著直播的攝像頭。
有人在下麵小聲議論:“這不是旭豐那個設計院的媳婦嗎?聽說舉報了老公現在成業界新星了?”
我笑著看向鏡頭,自信從容的開口道:“大家好,我是程知夏。今天是我第一次作為負責人站在這裡,也是我往後故事的新的開始。我不想被任何人定義。我隻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
“那就是永遠彆低估一個被辜負過的女人。”
釋出會結束那晚,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恭喜你程小姐!病人醒了!”
我幾乎是一路狂奔回的醫院。
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陽光正好從窗外照進來。
我爸靠在床頭微微的衝我笑:“你瘦了。”
我鼻子一酸,快步走過去握住他的手:“爸,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恢複的很好,隻要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
他看著我,眼神有些複雜:“你這段時間辛苦了。”
“我不怕苦。”我笑了笑,“爸,我讓所有欺負我們的人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他點點頭冇說話,但眼睛裡卻隱隱泛紅,然後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我鼻子發酸,陽光落在我們身上時我覺得無比幸福。
從今往後,我隻會為我自己驕傲的活著。
也會讓我爸爸為我驕傲一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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