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隻一分 噩夢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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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安群若才逐漸清醒過來。他第一反應就是確認自己在哪裡,然後確認自己渾身上下還是否健全。
沒有痕跡,沒有傷口,沒有臟汙。連眼淚和汗都沒有。就好像剛剛做過一個徹頭徹尾的噩夢。
是噩夢嗎?安群若愣神一瞬,就被一雙手扯回了被窩裡。節明樂半夢半醒間眯著雙眼衝他笑了一下。
“醒了?”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哥哥?”
從這一聲“哥哥”起,安群若纔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他被人捆住,被要求道歉,還在最後那什麼時暈過去了!
而他之所以這麼乾淨,是因為節明樂最後說著,“哥哥,可以了”,而後用舌尖引他出來的——他把那些都吞了!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安群若的腦海裡一團亂麻,回想起那最後的感覺讓他禁不住渾身顫栗。他從沒體驗過那種感覺,彷彿久旱逢甘霖一般瘋狂的感受。
他很恐懼,他不喜歡。不,這不是重點。安群若扯開節明樂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腳下一個不穩,就跌在了地上。
節明樂見狀,緩慢地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從床上居高臨下地看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節明樂先他一步開口,甚至是微笑著的。他比安群若想這些想得久,現在的狀況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安群若想做什麼。
但,“你要試試你還逃得掉嗎?”他頓了頓,補上一句,“哥哥?”
隻是這樣一聲而已,安群若彷彿都能回想起那樣的感受。身體先他一步做出反應,立刻就了。
他茫然地睜大眼,身體敏感地下意識抖著,被節明樂一把撈過,抱在懷裡。
安群若也抱住他。這看上去是一個很親密的姿勢,但節明樂知道,安群若心底還沒相信。
他會抱他,僅僅是為了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
節明樂輕撫安群若後頸部的碎發,眉眼含笑。安群若就是這樣,對節明樂的能力很認可,但總是不信邪,非要去招惹他一番纔好——這不是因為安群若嫉妒,更不是因為他自尊心太強,而是因為,安群若必須比節明樂強,否則他就難以服眾。
這是責任,是一個母親的愛,和大眾對他的期望。
——即使他是個弱小且廢物的罕見病患者。
節明樂愛憐這個笨蛋,於是允許他將自己當做寬慰和冷靜的工具。他等了一陣子,等到安群若自己意識到這個行為多麼不合適,再次將自己推開之前——他扣住了安群若的後頸,將人又重重按回懷裡。
“……節明樂,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麼呢?你覺得自己還能和其他人在一起,還是覺得我不會真的將你關起來?”節明樂握著安群若的手把玩,將那緊繃的五指一根根挑開。
“這感情看上去很不健康,”安群若道,“而且你這樣算是犯法了。警察……叔叔們會抓你回去。”
節明樂哧地笑了一聲。他知道安群若的意思,專門在警察後麵加“叔叔”二字,是為了暗示他。
“你會讓他們來抓我嗎?”節明樂驚奇一般開口,“然後所有人都知道安氏集團的醜聞?知道你被我吃了好多次?”
然後安氏股票下跌,走入衰亡?
太好笑了。安群若哪裡敢。不僅不敢,安群若甚至比節明樂本人更想掩蓋這一切。而且,想想安群若的道德,他還會設法阻止兩人去談其他物件,他的心思隻能放在節明樂身上。
在安群若不知道的時候,節明樂已經用最能拿捏安群若的幾條線,將他整個人徹底綁死在自己手裡了。
“瘋子!”安群若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咬牙切齒。節明樂一把捏住他的下頜,指尖抵開他的牙關,溫聲道:
“彆太用力,今後你要咬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