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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裡窺光[刑偵] 第111章 十二年一輪迴 她腦子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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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一輪迴

她腦子不清醒

劉磊的父親今年不到五十歲,

中等身高,但身材看起來相當健壯,這或許和他的工作有關,

他在市裡給人打散工,乾的都是些裝卸的力氣活。

從他家破舊的沙發和老式的電視機,還有發黃的牆麵來看,確實就像劉磊在遺書裡說的那樣,

他家裡的條件並不太好。

劉天路對裴越他們的到來非常抗拒,

如果不是裴越冷臉的時候氣勢太強,

餘薑覺得劉天路恐怕連門都不願意讓他們進。

即使兩人進來了,他也黑著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連杯水都冇有給他們倒,

趕人的意思明顯的很。

裴越半點兒冇受到乾擾,他開門見山:“劉先生,

我們想跟你瞭解一下關於你兒子的事情。”

劉天路的臉更黑了,他死死皺著眉,惡聲道:“有什麼可問的,

那個小畜生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他的語氣裡滿是厭惡和嫌棄,

好像說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仇人一樣。

餘薑不適的皺起眉頭,不管怎麼說劉磊都是他的兒子,他怎麼是這樣的態度。

裴越冷聲:“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劉天路扭過頭看著地上冇說話。

就在這時,南邊的臥室裡突然傳來了撓門的聲音,滋啦滋啦的十分刺耳,

卻並不像是貓狗之類的寵物發出的動靜。

裴越和餘薑轉頭,同時開口問:“什麼人在裡麵?”

劉天路連忙說:“是我老婆在裡麵,她腦子不清醒,

見不了人。”他的眼神有些閃躲,視線搖擺不定,渾身上下寫滿了心虛。

“裴隊,你看那兒!”洗臉池旁邊的地麵上有一滴乾涸的血跡,那個位置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也虧得餘薑眼尖。

裴越立刻站起來朝發出聲音的臥室走去,餘薑也緊跟在他身後,同時小心注意著劉天路的反應,怕他狗急跳牆。

“不是,警察同誌,警察同誌!”劉天路伸出手,一副想攔卻又不敢攔的樣子,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更心虛了。

裴越推開門,一個穿著睡衣披頭散髮的女人蜷縮在牆邊,嘴裡還塞著一團布,她的腳上拴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在衣櫃的櫃腳上。

見有人進來,她喉間發出微弱的嗚聲,爬到裴越腳邊,伸手抓住了他的褲腳,露出的手腕瘦骨嶙峋,還帶著明顯的青紫。

繩子的長度隻夠她移動這麼一點兒距離,就算伸直手臂也隻有指尖能堪堪夠到門,再多一厘米都冇有。

難怪他們剛纔隻聽到了撓門聲而不是拍門聲,因為她根本做不到這個動作。

不僅如此,離得近了餘薑才發現,她的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血跡乾在上麵,明顯是被人打出來的。

劉天路心虛地往後退了兩步,餘薑憤怒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反剪到背後,他發出吃痛的呼聲。

劉天路本想反抗,擡頭卻被裴越冰冷狠厲的目光釘在了原地,直覺告訴他不能動,否則下場一定會很慘。

餘薑雖然是個女人,但也是有經驗的,再加上她這段時間一直冇有放鬆訓練,手上的勁可比一般女人大不少,直疼的劉天路齜牙咧嘴。

裴越蹲下身想將地上的女人扶起來,但剛一伸出手她就嚇的蜷縮起身子往後躲。

裴越沉默了幾秒,站起身走到餘薑旁邊替換她製住劉天路:“她怕我,你去吧。”

說完手下一用力,裴越的手勁又比餘薑大了不知道幾倍,劉天路哀嚎出聲,痛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明明劉天路的體格也不差,但他在裴越手下就像是被扼住了脖頸的家禽,半點也動彈不得。

餘薑惡狠狠地瞪了劉天路一眼,才又朝女人走去。

果然換了餘薑過去,她就冇剛纔那麼害怕了。

餘薑輕手輕腳的拿出她嘴裡的布團,然後又解開她腳腕上綁的繩子,她腳上的痕跡深淺不一,一看就是被反覆綁了不知道多久,身上的淤青也是。

餘薑解下自己頭上的皮筋,將她雜亂的頭髮用手指梳了梳,她的頭髮不知道多久冇有打理過,打了很多的結,還有一股不太好聞的異味。

餘薑動作很輕地把她的頭髮綁好,女人露出來的臉蒼白枯瘦,她看著餘薑,露出了一個很天真的笑容,像是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餘薑更想衝出去將外麵那個人渣痛打一頓了,他把自己的老婆打成這樣,算什麼男人,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餘薑扶著她走到客廳坐下,劉天路早已經像鵪鶉似的縮在角落的沙發裡低著頭不敢吭聲。

裴越冷冷地看著他:“說說吧,怎麼回事?”

劉天路擡頭看他一眼,張口就想狡辯:“這也不能全怪我。”

餘薑見他這副忙著推卸責任的樣子就來氣,她冷哼一聲:“不怪你難道怪她嗎?”

劉天路還振振有詞:“你是女的當然向著她說話。”

裴越猛地踹了一腳沙發,嚇得劉天路一個哆嗦:“我說我說……”

被劉天路關在臥室的女人正是劉天路的妻子,也就是劉磊的媽媽,林珍。

林珍小時候因為一場意外燒壞了腦子變得有些癡傻,她的爸媽為了照顧她一直冇有再要另外的孩子。

後來林珍長大,老兩口為了女兒將來有人照顧,就尋思給她找個丈夫。

他們也知道自己女兒這個情況一般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隻有那些本身條件就不好的人纔有可能願意。

不過條件差也沒關係,隻要能對他們女兒好就行,以後等他們老兩口死了,就把房子還有存款都留給女兒還有她以後的孩子。

於是林珍的父母挑來挑去,為她挑中了劉天路,一個外地來的打工仔,父母雙亡無牽無掛,人看著也挺老實能乾。

在問過劉天路的意願後,他表示即使林珍有這樣的缺陷,他也願意和她結婚,照顧她的後半生。

當然老兩口也表示,林珍隻是反應比彆人慢了一些,並非完全冇有自理能力,平時劉天路還是該工作就去工作,女兒有他們照顧。

就這樣劉天路成為了林家的上門女婿,他和林珍領了結婚證,退掉了自己租的房子,搬進了林家。

林珍的父母也確實像他們承諾的那樣,繼續照顧著林珍,一家人相處的還算和睦。

到了第二年,林珍懷孕生下了兒子劉磊,新生兒的降生給這個家庭帶來了更多的喜悅和歡樂。

林珍的父母也終於放下了心,之前他們心裡一直不踏實,總擔心劉天路有一天要是反悔了怎麼辦。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和女兒有了孩子,這對一個家庭來說是最大的羈絆。

就算以後劉天路有了異心,看在孩子的份上應該也不會做的太過分,更何況還有他們老兩口看著呢。

等以後孩子長大成人,女兒就又多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林珍的父母可以說是用心良苦,就希望女兒能夠安穩的過完這輩子。

直到劉磊剛上小學的那一年,林珍的父親查出了肺癌中期,接受過幾次化療後效果並不明顯,為了不拖累這個家,林父選擇了放棄治療。

不到半年,林父的病情便急劇惡化,最終撒手人寰。

林母在經過這件事的打擊後身體每況愈下,精神狀態也不太好,總是容易走神,有一次差點把剛燒開的熱水餵給劉磊喝。

林父去世後的第二年,林母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永遠的睡了過去。

劉天路煩躁地指著林珍說道:“自從她爸媽死了以後她就越來越瘋了,每天不是大喊大叫就是摔東西,像個瘋子一樣,不對,她本來就是個瘋子!”

餘薑諷刺的聽著劉天路喋喋不休的抱怨,林珍是因為父母的接連去世受到打擊,才導致她的精神問題越來越嚴重,在那之前她和普通人的區彆並不大。

身為丈夫的劉天路非但冇有耐心安撫照顧妻子,陪她度過難關,反而將自己的不滿情緒都發泄在妻子身上,對她非打即罵,他也算是個人?

劉天路又唾了一口,恨恨道:“家裡一個天天撒瘋的瘋婆子,還有一個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要吃要喝的小畜生,這日子還怎麼過!”

劉天路覺得自己虧大了,原本林珍她爸媽輪換著打工也能賺點錢,家裡的老婆和兒子也有人幫著照看,他根本不用操什麼心。

可突然乾活的兩個老東西前後腳全都死了,林珍他爸治病還又花了一筆錢,家裡根本冇留下幾個子兒。

他舍下臉麵給林家當了上門女婿,到頭來就給他剩下一個越來越瘋的老婆還有一個拖油瓶的兒子。

劉天路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當初來梧城市打工的時候,為了省錢,連住的地方都是和兩個人合夥組的狹小單間,林珍的父母也冇有強迫過他,和林珍結婚這件事是他自己點頭同意的。

劉天路隻覺得自己虧了,他覺得自己就算不給人當上門女婿也可以討到老婆,也能生兒子,都是林家拖累了他。

於是他開始朝林珍,朝劉磊發泄自己的怒火,他們身上的傷還冇好就又添了新的,這樣的日子他們過了整整十年,林珍的精神問題也變得越發嚴重。

當然劉天路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他狡辯道:“我要在外麵賺錢啊,不然我們一家人吃什麼喝什麼?”

他指著林珍振振有詞:“就她這個樣子,我不把她綁起來她萬一跑丟了怎麼辦?萬一在家裡犯病一頭撞死了怎麼辦?”

餘薑簡直被劉天路的厚顏無恥震驚了,她拉起林珍的睡衣袖子,露出她傷痕累累的手臂,怒道:“就算你怕她跑丟了要把人綁在家裡,那她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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