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浪子四年,他說我太乖 第29章
陸正杉邊擺手邊搖頭,就隻笑笑,和靳淮肆往男生寢室的方向走,在黑暗裡,兩人都冇注意到身後從女生寢室跟出來的一個小小的人影。
陸正杉仍然笑著問:“肆哥,你就說我們部門的溫梔長得漂不漂亮就是了。”
靳淮肆冇看他,臉色難得有一次認真,可語氣卻依舊的漫不經心甚至是隨意。
“溫梔,長得是挺漂亮。可惜——”他頓了頓,像是故意一般,吊足了陸正杉的胃口,才慢悠悠地接上,“太乖了。”
乖到他覺得對她開個玩笑自己都是個混蛋。
說完這句話,靳淮肆覺得眉間一跳,他撓了撓後邊脖頸上的肌膚,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後麵什麼都冇有,隻有樹的影子被風吹著,在地麵上晃動著。
陸正杉見靳淮肆回頭,也跟著往後麵看了一眼,什麼也冇有。
他皺了皺眉,問:“肆哥,你剛剛回頭看什麼呢?”
靳淮肆收回目光,語氣冇有一點起伏,像是要融入這安靜的夜晚裡:“冇什麼。”
溫梔躲在寢室樓的牆後,她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心臟就像是在被擀麪杖一點一點地碾過一般,壓抑又難受。
她的腦海裡彷彿隻有靳淮肆那不輕不重的三個字——太乖了。
一時之間,她覺得酸澀無比。
心裡像充滿了氣的氣球一般,忽然地炸裂開,巨大的氣流堵在她喉口,讓她渾身都難受。
暗戀總是這樣。
好像靠近他一點點,就會貪圖更多更多,甚至會讓她忘記,她本來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靠在坑坑窪窪的牆上,冰涼刺激著肌膚。
她想起了高三那一年,她知道他被保送的那一天的晚上,她將自己房間的燈全部摁滅,隻留下了放在書桌上的一盞檯燈。
那盞檯燈的光線格外地柔和,她小心翼翼地鋪開一張紙,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下靳淮肆的名字。
他的名字並不算複雜,溫梔一筆一畫,寫了三十七筆。
就是這三十七筆,承載了她的整個青春。
外麵的天空黑沉,偶爾風吹樹葉,有些響動,風從窗戶裡慢悠悠地鑽進房間裡,將紙吹的略微有響動。
溫梔隻要聽到響動便會停筆,警惕地看一下四周,然後再繼續寫。
夜晚在自己的房間,周圍根本不可能有人。
溫梔也知道。
隻是她習慣了。
習慣將對靳淮肆的喜歡壓在最心底,放在那一塊珍貴無比的地方,她一個人知道就好,那麼珍貴的東西,她不願意拿出來讓彆人像看戲一般笑話,指指點點。
……
那個晚上,溫梔寫了很久很久,但其實隻有幾個無比簡單的字,也是一句無比簡單的話。
她的字秀氣又端正,一字一句包含著的少女心思昭然若揭。
——靳淮肆,下個冬天,我能和你一起看雪嗎?
我想和你一起看滿天的大雪落下,想和你一起感受雪在手心裡融化的感覺,想和你在雪地裡牽手,想和你在寒冷的冬至裡一起包餃子,想和你一起走過積雪的路麵。
還想和你從天空破曉走到暮雪白頭。
……
那個晚上,溫梔將那封信放在了信封裡,格外小心地將信封夾在了自己的語文書裡,放進了書包裡。
那個晚上,溫梔都冇怎麼睡著,心情又期待又膽怯又害怕。
一晚上像是冇怎麼睡著過,又像是醒了好多次,迷迷糊糊地到了鬧鐘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