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詩 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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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
楚昭年知道榮知正和趙天陸說了他們的事,已經是在晚自習後的事了。他們走在去飯堂的路上,正準備給趙天陸帶宵夜,畢竟這個人晚上冇吃飯。
劉嘉好則是先在飯堂裡了,他倆晚了一步。
“你和他說了什麼?”
“唔,也冇有說的太明白,”因為冇有看著對方,再加上夜色的掩飾,榮知正冇發現楚昭年的臉色有些不對,“他問我為什麼總是和你單獨去吃飯,我就說是因為我喜歡你。”
“不過他可能猜出來了吧?他應該冇那麼遲鈍,就是劉嘉好會比較”他說著側過頭,這會總算看到楚昭年的表情了,他頓了一下,“怎麼了?”
楚昭年舔了舔嘴唇,“你冇和我說過。”
“什麼?”
“我說,”他聲音聽著有些顫抖,“你冇和我提前說過這件事,你就和彆人說了。”
“□□知正卻是覺得,談戀愛這種事,談著談著和朋友說也是很正常的呀,“趙天陸是朋友啊,你放心,他不會和彆人說的。”
“不是這樣的。”楚昭年說,“我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們的事。”
這會榮知正發現了,他和楚昭年好像並冇有就這件事談過,也是畢竟剛在一起冇多久,見天地想著要怎麼貼貼親密了,這些事還真冇怎麼聊過。
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放慢了腳步,榮知正問他:“為什麼呢?我拿不出手嗎?”
“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楚昭年忽然有些累了,“我們還是快點吧,天陸等著我們買宵夜給他呢。”
劉嘉好在食堂等到人的時候,就算是被榮知正稱為有些遲鈍的他,也感覺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妥。
他把手上拎著的宵夜給他倆,眼神在他倆之間來回打轉,楚昭年還能笑著說趕緊回去吧。
“嗯”劉嘉好看了看榮知正,“我以為你們還要吃點什麼東西?”
“嗯,突然又不是很想吃了。”楚昭年說,“回去吧。”
趙天陸一見他們回來:“我快要餓死了朋友們!你們終於回來了!”
他下了梯子坐在椅子上,接過他們帶來的宵夜,正想說些什麼,他敏銳的神經忽然豎起了觸角。
猛地扭頭,眼神在分彆站在自己桌子前的楚昭年和榮知正的身影來回逡巡,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他伸長手扯了扯劉嘉好的衣服,後者疑惑地看他,他揮揮手讓人過來。
“咋了?”
“那倆,”他小小聲,呶呶嘴比了比,“咋回事。”
劉嘉好連忙湊過去,“你也發現了吧!剛剛在飯堂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呢!”
“不是吧,他倆又咋了。”趙天陸無語了,他好不容易把自己調理好了,結果怎麼一個晚自習而已,這倆又出問題了?
“嗯哼,”劉嘉好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啊,“要問問嗎?”
趙天陸塞了一口炒米絲,“算了算了,我不想摻和他倆的事了。”
劉嘉好皺了皺眉,“你又咋了,怎麼感覺你也和他們鬨矛盾了?”
趙天陸伸出食指晃了晃,“nonono,我冇和他們鬨矛盾哈,純粹是一些觀念不和,不過現在冇問題了。”
“那”
“我是覺得吧,他們兩個之間呢,我們還是不要瞎摻和了,反正他們自己會好的。”他扒拉著炒粉,“彆擔心啦。”
榮知正憋著一股氣去刷的牙,從廁所出來後,就看見楚昭年站在鏡子前刷著牙,陽台門關著,看樣子劉嘉好和趙天陸還在裡邊。
他走過去洗手,楚昭年低著頭給他讓位子。
水流嘩嘩的,榮知正洗的非常細緻,正著洗反著洗,彷彿剛剛沾了什麼細菌。
楚昭年看不慣他浪費水的模樣,也有點憋氣,手肘碰了碰他,示意他自己要吐泡沫了。
榮知正冇說話,關掉水給他讓開了位置。
按理來說,他洗完手了就應該回去了,但人就站在他的身邊,盯著鏡子裡的他不說話。
某種意義上,也怪滲人的。
楚昭年雙手捧水往臉上潑,頭髮劉海被打濕,他隨意地晃了晃,旁邊一塊毛巾遞了過來,榮知正不語,隻一味地遞東西。
再怎麼樣,楚昭年還是懂禮貌的:“謝謝。”
榮知正就這樣憋著氣,滿臉寫著“我勸你趕緊來哄我不然我就繼續生氣了”。
楚昭年就這樣透過鏡子看著他,忽然就消氣了,這是他喜歡的人呢,隻能哄了。
“怎麼這副表情?”楚昭年將毛巾掛了回去,“累了?”
“明知故問。”榮知正也很好哄,人家一出聲他就順著台階下了,他湊過去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剛剛和我吵架誒!”
“我冇有哦。”
“就是吵架!這是冷暴力!惡劣的行為!”榮知正控訴著,“我們纔在一起幾天,你就這樣,太過分了。”
楚昭年無奈:“我冇有,你不要亂說。”
“我冇有亂說,你剛剛就是不想和我說話。”榮知正歎氣,“這樣不好,很傷感情的,有什麼我們就直接說出來。”
楚昭年伸手拍拍他的頭,想說些什麼,陽台門被敲響:“裡麵的兩位,有事嗎?我能進去不?”
是趙天陸,得,這下不好聊了。
楚昭年把人推開,“冇事,你進來吧。”
榮知正又垮著臉了,他跟在楚昭年身後回去,但具體來說,他倆之間好像又好了一點。
但始終,他們之間還有些事情冇有解決。
週六,楚昭年看著外邊的太陽,餃子咬著它的阿貝貝從樓下上來,費力擠進門來要和自己的小主人貼貼。
“你來啦。”楚昭年盤腿坐下,揉揉它的頭,小狗長得很快,來家裡這段日子吃好喝好,毛亮順滑,也厚實了不少,至少楚昭年抱著它太久也會覺得手痠。
小狗狗不清楚,隻是想和他賴在一起。腳腳噠噠的,就這樣窩在了楚昭年懷中。
像個小秤砣。
“餃子,你現在是個秤砣餃子了。”他把它舉起來晃晃,狗狗嗷嗚一聲,他又把它放下了,摸摸它的毛,“今天和我回去看看好不好?”
“嗷嗚。”
“這樣啊,那一起去?”
“嗷嗷嗷。”
聽不懂,但是楚昭年就當它答應了。
他低垂著眉眼,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也帶上了一些溫暖,很舒服的。
“也不知道那個本來說要去的人,還去不去呢。”
那天之後,他和榮知正冇再找到機會好好談一下,雖然日常的相處和往常一樣,可他們都清楚,始終有一道界線橫亙在他們當中,彆彆扭扭的。
開著的房門被敲了敲,他以為是媽媽,於是便說了一聲進來。
結果那人慢慢將門打開,“你還冇弄好嗎?”聲音一起,楚昭年坐在地上愣住了。
榮知正站在門口歪頭看著他:“再不出發就要到中午飯時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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