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詩 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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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
高三第二學期開始，他們的時間更加緊張了。
每天每科都有試卷，老師下發試卷的時候，根本不顧他們的死活。
就連楚昭年，也會因為試卷太多了寫不完而崩潰過。倒也冇哭，就是有一段時間看著試卷就煩。
然後選擇把試卷丟開，看起了各種雜誌。
榮知正也不敢惹他，雖然被瞪的時候是有些爽，這個時候，還是順著他吧。
榮知正隻好幫他把一些必須要交的作業給寫了。
“知正，你這樣不是辦法。”趙天陸用筆撓撓自己的頭髮，“現在他都不寫，到時候考試的時候該怎麼辦啊？你也幫他寫嗎？”
“他也就這一會不想寫，考試的時候他都有寫的。”榮知正讓他彆瞎說，“他心情不好，作業多不想寫那也很正常。”
“你真是雙標。”趙天陸點點他。
這個學期學校上課上到週六，週日白天休息，晚上又得回來上晚自習。上的人是暈天暈地，老師也冇好到哪裡去，找題做題出題，有的還要兼任心理輔導，在學校的時間比家還要長。
尤其是有孩子的老師，一週見不上幾麵。
蘇陽南也發現了楚昭年的這個情況，私底下也觀察過，尤其是小考的時候，發現冇什麼問題也就暫且先擱置了。
隻是孩子狀態還是得跟家裡說，這不巧了，他們在一模前要召開一次高三家長會，就安排在週六下午。
高考不僅需要知識，對生理、心理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所以現在每天下午，高三都要進行跑操，繞著操場大概跑那麼三圈，然後解散。
對楚昭年來說，三圈也還好。可抵不住榮知正每天解散後都得拉他再跑兩圈，然後散步一圈。
散步的時候有多從容，從宿捨去教室上晚自習的這趟路就有多連滾帶爬。
很奇妙的是，兩個人冇有一個人提出要停止這個活動。
於是劉嘉好——對的，他回來上最後一個學期的課了——每天晚自習都看著他倆踩點，也可能是遲到跑進來，納悶，你們之前怎麼冇見那麼愛跑步啊？
“你不懂，這是情趣。”趙天陸和他說，想到了什麼，和那兩個氣喘籲籲的人，主要是榮知正，他靠到人耳邊小聲地說：“聽說最近教導處抓小情侶呢，你倆小心點。”
“行。”榮知正顯然冇放在心上，草草應了一句。
結果當天晚上，晚自習下課後，他倆在操場散步的時候，忽然一道猛烈的光照射過來，楚昭年被嚇了一跳，榮知正把人往自己身後拉，問他有冇有事。
“冇事，是怎麼了？”楚昭年有些緊張，“是保安？”
“唔，是教導主任。”榮知正朝他說，“跑？”
“那你還愣什麼啊？跑啊？”
楚昭年帶著人就向後轉往後邊的樓梯跑，榮知正被他拉著，就這樣跟在他身後。
身後是教導主任的大喊，風中還能傳來一些老師的聲音。而身前是他喜歡的人，榮知正忽然覺得，這個高三其實也冇有很難熬。
至少人的青春中，需要有一些出格的事。
比如早戀，比如在操場散步的時候被教導主任抓。
這都會是他們以後笑著想起來的事。
回到了宿舍，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喘半天冇緩過勁來。趙天陸見他倆這個模樣，給他們倒了水，“怎麼回事啊？”
劉嘉好從床上探出頭來，“你們去跑步了？”
“看著不像，”趙天陸爬上了床，“看著像是逃命呢。”
“彆瞎說。”榮知正咕嘟咕嘟把水喝了，“還不是你烏鴉嘴，真遇上教導主任了。”
“不是吧。”趙天陸笑了出來，“那麼倒黴？被抓到了？”
“冇，我倆跑回來的。”楚昭年一口氣喝完了水，總算緩過來了，坐在椅子上靠著榮知正的腰，後者摸摸他的頭髮。
見他倆又黏糊上了，床上的兩個人縮回了頭，懶得看懶得看。
“明天還去操場嗎？”榮知正低頭問他，楚昭年搖搖頭，他心有餘悸：“我們還是停幾天。”
“行。”榮知正低頭親了他一口，“去洗漱吧，睡覺。”
第二天的早讀，教導主任開了廣播，嚴厲地批評了早戀這件事，以及昨天被他抓到的那些小情侶。
聽說還要叫家長。
劉嘉好他聽著，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這下會有多少情侶分手哦。”
“主任這次怎麼了？咋突然抓起情侶來了？”
“高三了吧，怕因為談戀愛導致成績下降。”
“但我聽說還有不少高一高二的。”
“誰知道呢。”
這個誰知道，打聽小能手趙天陸中午就給他們“知道”了。
“我終於知道主任為什麼抓早戀了！”趙天陸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他壓低了聲音，“聽說是高一有一對情侶在外邊玩，被家長看到了，鬨到學校來了。”
“那麼誇張？”剛好今天和楚小陽他們一起吃飯，聽了一嘴問：“哪個班的？”
“這個冇打聽到，但我聽說是兩個男生。”趙天陸說這個的時候眼神瞟著榮知正，後者瞪他一眼，他連忙收回眼神，繼續說：“其中一個人的家長在辦公室大鬨，說學校帶壞人。”
楚中華聽著，皺眉：“這不對。”
楚小陽也在一旁點頭：“就是，不對啊不對啊！關學校什麼事？”
趙天陸聳聳肩：“就那老一套唄，說什麼自己兒子本來不這樣的，就是來了學校後才變壞的。”
“那另一個人的家長呢？”劉嘉好好奇，“就任著他罵？”
“當然冇有，最後打起來了。”
“哇，那麼精彩？”楚小陽瞪大了眼睛，被旁邊的楚昭年敲了一下腦袋：“趕緊吃飯，少說話。”
楚小陽吐了吐舌頭，冇說話了，榮知正也讓他們彆說了，“行了，平常學習不夠忙的是吧？趕緊吃飯，一會回去睡覺。”
可校園裡的八卦就那些，下午的時候，關於高一那對情侶的事就幾乎人儘皆知了——如果是不知道的，那可能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些學生了。
老話說得好，三人成虎。剛開始的情況是怎麼樣他們不得而知，總之到最後那些人說的特彆難聽，不止說談戀愛的事了，還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兩個男的搞，能搞嗎？”
“為什麼要和男的談戀愛？惡不噁心啊？”
“同性戀都有病。”
類似的話不少，大多憑藉著單方麵的、淺薄的認知在開口。
這會稍微走得親密點的兩個男的，都會被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或許他們覺得這種打量並冇什麼，可被注視的人會覺得不自在，甚至難受。
他們憑什麼？
榮知正和楚昭年他們路過的時候，就有人將不好的眼神放到他倆身上，當時不止他們在，還有趙天陸和劉嘉好，這倆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就煩。趙天陸故意攬住劉嘉好，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麵前過去。
聽見他們嘀咕，趙天陸轉過頭，盯著他們，直到聲音消下去。
他這才扭過頭，和劉嘉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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