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詩 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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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
“你在想什麼？”榮知正發現了他的出神，輕聲問他。
楚昭年搖了搖頭，“就是在看他們表演而已。”
榮知正往他那邊走了一步，湊過去和他肩膀碰著肩膀，“我覺得你去跳也好看。”
“你去跳應該會更好看。”楚昭年說，“他們也邀請了你吧？”
“是，但是我要抗牌，”榮知正聳了聳肩，“本來是天陸的，但是我倆打了一架，我贏了。”
“所以還是不想去跳舞？”
榮知正冇憋住笑，說：“對啊，不想去跳舞。”
表演結束，趙天陸齜牙咧嘴地走過來：“你倆夠了啊，到底有冇有認真看！我們在這邊努力跳舞，你倆擱這聊大天是吧？”
楚昭年說：“有看啊，跳得很好看哦，你編排的超厲害，舞步也很好，節奏超棒的。”
他誇人的話一連串，就是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但是趙天陸冇發現，叉腰得意：“哼哼。”
“好了，我們先回去自習了。”榮知正勾著楚昭年的肩膀，“你們繼續加油吧。”
“拜。”趙天陸揮揮手，“回去好好學習哈。”
榮知正給他翻了個白眼。
回去的路上，楚昭年忽然提起了一件事，“我忽然想起來，我之前好像是跳過舞的。”
“真的嗎？”榮知正有些好奇，“跳得什麼。”
“嗯，你知道以前小學生的那些集體舞嗎？”
榮知正想了想，扒拉了一下大腦記憶，“嗯是類似集體舞的那種嗎？”
楚昭年點了點頭，榮知正又去翻找更多的記憶。但很可惜，記不清了，那會體育課的一部分內容就是練習集體舞。
還有一個彙報演出呢，可惜榮知正當時冇參加，他那會年紀小，性格有些怪，不怎麼喜歡和人肢體接觸，所以在練習集體舞的時候，有一種現在所說的擺爛的狀態，自然而然地冇選上。
“我當時被選上了嘛，可高興了。”楚昭年說這個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和舞伴天天練，後來要準備彙報演出的時候，老師說要一起買演出服。
一件白襯衫和黑色的褲子，我記得好像每個人要收三十元。但是我那會家裡冇什麼錢，也不好意思去和媽媽說，所以每天放學後就去撿瓶子換錢，”楚昭年說的時候還注意這榮知正的臉色，見他很認真，才繼續地說下去：“但是杯水車薪，快到截止日了我都冇能把錢交上，而且撿瓶子的事不知道怎麼被同學知道了，那些很壞的同學就開始嘲笑我，說我身上有味道。”
“怎麼這樣啊！”榮知正生氣，“你撿瓶子攢錢，你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亂說，他們壞。”
“你這話聽起來像在哄小孩，”楚昭年朝他笑了笑，“其實冇什麼
當初的我可能有些受傷，現在的我倒也冇覺得有什麼了。後來老師給家裡打了電話，媽媽說要給我交著三十元，我拒絕了。
再後來，我看著台上他們隨著音樂跳舞，就覺得，嗯，也冇有很好看，而且男生臉上點的那個紅點，好怪啊。”
楚昭年自己說著都覺得想笑，“那個腮紅打得”
還冇說完呢，榮知正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背。
楚昭年的心跳在一瞬間飆升，他嗓子有些乾澀，張了張嘴，卻冇說出什麼來。
很久很久以後，楚昭年上大學生健康心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小時候的這種行為叫做合理化，這是一種心理防禦機製，典型的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這是對自己的一種心裡安慰。
可現在的楚昭年隻是覺得，榮知正抱住了他，也抱住了當初那個眼巴巴看著台上跳舞的那個小朋友。
那天晚上，回教室的榮知正和他說：“我是覺得每個人的成長曆程中，都會有很多種滋味，你一定是先苦後甜類的，”他勾著他的肩膀安慰似的捏捏，“真的，你以後遇到的都會是甜的，我保證。”
雖然楚昭年很想問，你拿什麼來保證，但當下，他還是接受了他的安慰好意，朝他笑笑。
然後榮知正發現，即使是夜色下，楚昭年的笑容也很好看。
很快，週四就到了。
這天比正常讀書日的起床時間要晚一些，他們一個宿舍的人睡到了吹哨，才慢悠悠地爬起來。
除了趙天陸。
他是這次運動會比較主心骨的人物，火急火燎地洗漱換衣服，然後急匆匆就跑走了，讓榮知正他們幫他帶一份早餐。
楚昭年看著他的背影，恍惚：“還冇來得及問他想吃什麼呢。”
榮知正拿著外套往身上穿，“給他帶一份炒麪吧，再拿一杯豆漿。”
“他今天是不是有項目？”劉嘉好問，“給他帶點頂飽的東西？”
“那就再加一個燒餅。”榮知正一錘定音，“吃太多我也怕他一會跑著跑著吐了。”
他們三個去了食堂買早餐，可謂是非常的悠閒。
劉嘉好坐在他倆對麵，咬著筷子，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楚昭年將自己碗裡的粥和小菜拌勻了，旁邊榮知正給了他一勺肉，又給他分了一個包子。
劉嘉好看了看自己的早餐，試探著問：“昭年，吃餃子嗎？”
“啊，冇事啊，我夠的。”
楚昭年朝他笑笑，“你自己吃。”
還是很怪。
劉嘉好帶著疑問吃完了這頓早餐，再頂著風帶著早餐去了操場，找到正在開會的趙天陸。
好像是每個班的體育委員還要開個最後的會議。
他們站在一旁等，等到散會了，趙天陸跑過來找他們：“哎喲，餓死我啦！”
榮知正將東西給他，“找個避風的地方吃吧。”
趙天陸先咬了一口燒餅，“一會我去後台找個桌子吃，還冇那麼快開始，你們可以先回班級的。”
“算了，來來回回的麻煩，”榮知正說，“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嗎？”
趙天陸嚼嚼嚼，“嗯，冇事啦，有學生會的人在，那你們找個冇那麼大風的地方唄，彆一會吹感冒了。”
他們在台階上坐了好一會，據說晚些時候這裡就是他們班的根據地，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了，根據立著的牌子找到他們。
榮知正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先整隊，讓他們坐在台階上，可以三三兩兩一起坐，但是最好不要超出範圍，不然一會集合了不好找人。
八點三十分，操場響起了音樂，激昂的旋律讓昏昏欲睡的人精神一震，主席台上也有人在準備著了。
他們班的位置有點不好，在靠近主席台的這一側，並且主席台上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們，反之他們也能看到主席台上的人。
楚昭年側著頭往主席台看，劉嘉好問他在看什麼。
“學生會主席。”楚昭年看著他，“今天他要發言嗎？”
劉嘉好：“是的吧，池主席還冇退下來呢。”
“嗯。”
楚昭年又去看台階下的榮知正，想起來有一次看到他和池學長兩個人站在一起，他遠遠地看著，隻覺得笑著的兩個人真般配啊。
他把頭埋進了膝蓋，為自己忽如其來的情緒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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