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詩 麵對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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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兩難
午飯之後，傅銘昌和傅敬元要去和楚麗雁商量之後的事情。而陶寶君想去看看楚昭年的房間。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房間比較簡陋。”
陶寶君說：“沒關係啊，我隻是想看看而已。”
楚昭年看著後邊的榮知正，榮知正擡頭朝他笑笑，讓他隻管去。
房間門被推開，楚小陽和楚中華知道他們要去房間，非常識相地讓出房間給他們。
“我和小陽還有中華，就是剛剛介紹過的那兩個男生，我和他們一間房。”
房間拉開了窗簾，今天天氣還算好，光線還算充足，就算是這樣，楚昭年還是把燈打開了。
“我睡這邊，”楚昭年拉出自己的書桌椅子，“坐這裡吧。”
陶寶君搖搖頭，她想走一會。
她走到床鋪前，彎腰摸了摸被子，“晚上會冷嗎？”
“不冷，”楚昭年說，“暖氣很充足的。”
她注意到一旁的衣櫃，“我能看看嗎？”
見人點頭，她才走過去打開。
雙開的衣櫃，裡麵放了替換的床上用品，三個人的衣物都放在一個衣櫃裡，有序地分好了。
看上去都很舊了，陶寶君隨意摸出了一件羽絨服，袖口都磨破了。
“其實衣服我們還是挺多的，”她背對著自己，楚昭年不知道她什麼表情，“有不少好心人給我們送衣物呢。”
陶寶君冇說話，楚昭年惴惴不安，榮知正坐在床邊，一伸手就能拉到楚昭年的衣角，他晃了晃，示意沒關係。
榮知正大概能知道陶阿姨在想什麼，這種事，楚昭年越是安慰，就會越讓她感到難過。
還是那句話，得慢慢來。
“這是昭年的資料，”楚麗雁將一個厚的檔案袋拿了出來，裡麵裝滿了楚昭年從小到大的資料，“疫苗證，一些學習資料啊，戶口本，還有醫療卡，我都給他放一起了。”
傅敬元接過了資料，“真的是非常感謝。”
“院裡每個孩子我們都會給他們建檔，這樣也好管理。”楚麗雁不居功，“到時候你們dna公證完了，就可以去遷戶口了。”
“是，我們明天吧，就去弄，然後搞個加急。”傅銘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個，我想問問，昭年這些年有冇有拍過照片？”
照片當然是有的，這些年拍照不像過去那麼難了，他們福利院也有自己的相機，不過是那種膠捲相機，拍了之後還得去洗——這兩年他們尋思著要換一部傻瓜數碼相機，這樣方便一點。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楚麗雁的書櫃上有兩層是用來存放相冊的，裡麵記載了從她成為院長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其中有的小孩被領養了，也有的小孩從這裡成長，再從這裡走出去，當然也有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後來被尋回的孩子。
每每覺得疲憊的時候，她總會翻開相冊，慢慢地看。
她拿出其中一冊交給傅銘昌他們，“要是需要，你們也可以拿去翻拍。”
傅銘昌他們求之不得，“我這，這我都說了太多次謝謝了，再說都好像有些敷衍了。”
楚麗雁搖了搖頭，隻是笑著，讓他們慢慢看。
說開心那是當然的，但也有不捨。人心是肉長的，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她原以為會和以前一樣，看著他成長、成人，再從這裡走出去。
不過這樣也好，他會有一個更好的未來，總比窩在福利院強。楚昭年也隻是早那麼一些離開這裡，去尋求更好的人生。
某些意義上，她感到非常的自豪。
楚昭年現在麵臨一個問題，他是否要今天就搬離福利院。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陶寶君他們當然是希望楚昭年馬上就收拾東西帶回家，但是楚院長他們是覺得也冇必要太著急，要給孩子一些適應的時間。
另外，楚院長還有一個考慮，就是希望他們把戶口弄好了之後再讓孩子搬走。
這下選擇權就到了楚昭年手上。
楚昭年怎麼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榮知正找了一會，才發現楚昭年在狗屋旁，小狗們繞著他轉，嗷嗚嗷嗚的。
他走上前去，聽見了楚昭年的自言自語：“我該怎麼辦呢？”狗狗不懂，隻顧著咬著他的褲腳，想讓他陪自己玩，楚昭年伸手摸了摸其中一隻狗狗的身子，“以後我不能陪你們玩了，要乖一點，兄弟之間不要打架，也不要亂跑，好好幫著楚媽媽守家，知道不？”
他說完歎了口氣：“你們聽得懂嗎？”
榮知正在心裡歎了口氣，故意弄出一些聲音來。楚昭年蹲著轉頭：“你來啦？”
這話說的，好像知道他會來找一樣。
“嗯，來啦。”榮知正大步往前，走到他旁邊和他一起蹲下：“怎麼跑這裡來了？”
楚昭年冇說話，沉默地逗著狗。
榮知正不說話，就隻顧著看人，楚昭年被他盯著不好意思，“乾嘛呀？”
“嗯”榮知正故作嚴肅：“我是奇妙的小精靈，彷彿這裡有人有疑惑呢，特此過來幫忙！”
楚昭年眨眨眼睛，末了伸出手，探探他的額頭：“你冇事吧？”
榮知正破了功，“哎呀你乾什麼！”
楚昭年收回手，揣進懷裡重新變成農民蹲：“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
“還真是小古板啊。”榮知正嘀咕了一句，聲音消散在風中，他望向狗屋子懶洋洋看著這邊的狗媽媽：“那好吧，我正常點。你看起來好像有些茫然，怎麼了？”
“嗯”楚昭年和他說：“茫然也是很正常的吧。”
“好吧，這裡有個小騙子，那讓我這個小精靈來猜猜吧~”
楚昭年無語，“你怎麼那麼想當小精靈啊？”
榮知正不理他，閉著眼睛手指亂晃，最後啪嘰一下，手指點到了楚昭年的臉頰上，戳了戳，然後動作一變，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臉頰，捏捏。
楚昭年無奈地看著人，那人臉上帶著笑，非常地壓不住。
“乾什麼啦？”楚昭年出聲，榮知正哼哼：“因為有人不肯和我說發生了什麼事啊。”
他收回手，“和我說說嘛，我又不會和你家大人說。”
“我冇事哎呀，”楚昭年習慣了有事自己扛，“我一會自己就想通了。”
“自己扛什麼扛，”榮知正一把摟住他，啪嘰兩個人坐在地上了，小狗趁機爬到他們身上，汪汪亂叫，榮知正趁機摸摸他的臉，“我都說了我在呢，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楚昭年索性躺下，不顧地上會不會弄臟自己的衣服，“就是，我總覺得如果現在馬上去他們家住，有點不太好。”
“什麼他們家，”榮知正嘀咕，“那也是你家。”
楚昭年幽幽歎氣，榮知正說：“讓你回去看看而已，又冇有說讓你馬上搬走。而且你到時候也可以回來啊。”
“傅叔叔他們不會說，你回去了之後，就讓你和福利院斷了聯絡的。”榮知正轉過身看著他，“說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不要老是想那麼多，任性一點。”
楚昭年皺了皺鼻子，問他：“那你說，我要不要回家？”
榮知正朝他笑笑：“我不幫你回答，你要自己想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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