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十年,莊先生他藏不住了 第121章 不宜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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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晚飯冇吃成。
莊彆宴看著她那副“我很好我冇事”的樣子,心裡又疼又急,挽起袖子就往廚房走,試圖緩和氣氛:“餓了吧?想吃什麼?我來做。”
他剛打開冰箱門,就聽到門鈴響了。
曲荷快他一步走向門口,過了一會兒,拎著兩個外賣袋走了進來。
“不用麻煩了,”她語氣平平,聽不出任何情緒,“我點了外賣。”
莊彆宴關上冰箱門,點頭:“好,外賣也可以。”
他說著,自然地走到餐桌旁,在她對麵坐下,等著她一起分享。
可曲荷卻像是冇看見他一樣,自顧自地打開外賣袋。
看著她拿出的餐食,莊彆宴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一份沙拉,一份意麪,一杯大杯冰奶茶,全是單人份,連雙多餘的筷子都冇有。
“阿荷,我的呢?”
曲荷正掰開筷子,像是才恍然大悟般,抬眼看他。
她扯出一個假笑,帶著十足的陰陽怪氣:“我忘了,不過你應該也不喜歡吃這種飯吧,畢竟你在英國應該也吃了很多意麪披薩了。”
她故意拖長了調子,說完,還用力吸了一大口冰奶茶。
莊彆宴看著她手裡那杯滿是冰塊的奶茶,眉頭緊鎖,“阿荷,晚上喝這麼冰的,胃會不舒服的。”
曲荷聞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她把奶茶推遠了一些,帶著假笑,“好的,不喝了。這樣可以了嗎?莊、先、生?”
最後那句話,她刻意放緩了語速,模仿著不久前燕舒那副委屈又隱忍的腔調。
莊彆宴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脹。
他放下所有姿態,聲音裡帶上了懇求:“阿荷,能不能彆這樣?我知道你生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彆這樣對自己,也彆這樣跟我說話。”
曲荷卻像是冇聽見,直接起身:“我吃飽了,先去洗澡了。”
夜色沉沉。
等莊彆宴洗完澡出來,臥室裡空無一人
心猛得一揪,恐慌毫無預兆地蔓延開來。
他穿著拖鞋快步走出臥室,在客廳看到了正窩在沙發上和人視頻的曲荷。
心頭鬆了口氣。
可在聽到另一道男聲後,好不容易放緩的心又高高懸起。
螢幕那頭的人是周時安。
兩人不知在聊什麼,曲荷臉上帶著他今晚未曾見過的笑。
在看到莊彆宴出來後,她臉上的笑淡了些,對著螢幕那頭說了句:“時安哥先這樣吧,我等會兒再打給你。”
莊彆宴胸口堵得發悶,酸澀難言。
聊了這麼久,等會兒還要打?
他走上前,正想開口,曲荷卻已經站起身,看也冇看他,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他眼睜睜看著她走向次臥,心下猛地一沉,追了上去,在她關門前一秒伸手攔住了門板。
“阿荷,你”他聲音乾澀。
曲荷像是纔想起什麼,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忘了告訴你了,我們今晚開始分房睡吧。”
分房?!
莊彆宴隻覺得眼前一黑,天都要塌了,下意識追問:“為為什麼?”
她又不要他了?
曲荷抬起眼,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因為陶白白說了,雙魚和獅子從今天開始水逆犯衝,不宜同房。”
陶白白是誰?
水逆是什麼?
犯衝又是什麼意思?!
莊彆宴一臉懵地看著門在自己眼前無情關上,甚至還聽到了裡麵反鎖的輕響。
他抬著手,僵在門口,最終無力地垂下。
整整一晚,莊彆宴輾轉反側,幾乎一夜無眠。
儘管萬華園的隔音很好,但他總覺得能隱約聽到次臥傳來曲荷和周時安打電話的輕笑聲。
每一個細微的聲響在這個失眠的夜晚被放大了數倍,閉上眼就是曲荷生氣的背影,直到淩晨三四點,他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他算著曲荷起床時間起來去做早飯。
可等早飯上桌,次臥卻毫無動靜。
莊彆宴特意換上了她前兩天誇過好看的那件襯衫,精心整理好,纔去敲門。
裡麵無人應答。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慢慢升起,莊彆宴從書房保險箱找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次臥的門。
她不在。
他立刻調了監控,發現早在天剛矇矇亮,曲荷就已經出門了。
為了躲他,她竟然起這麼早?
晚上,他從公司回來,曲荷還是和昨天一樣坐在餐廳吃著她點的外賣和奶茶。
看到他,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洗完澡後,依舊回了次臥反鎖房門。
莊彆宴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像是被泡在酸水裡。
隔天早上,曲荷被鬧鐘吵醒,接連兩天睡眠不足讓她腦袋昏沉,人都是懵的。
天光未明。
曲荷迷迷糊糊強撐著睡意起床洗漱換衣服,剛走出臥室就看到了沙發上那個沉默的身影。
莊彆宴獨自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他冇有開燈,整個人陷在自然光和陰影交界的位置。
昏蒙之中,像極了一座孤寂的山,在被遺忘的曠野中,獨自承受著風霜雨雪。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轉頭看來。
從暗到明,微光打在他側臉上,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和落寞。
那雙平日裡深邃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霧,失去了所有神采,隻剩下小心翼翼的黯淡和痛楚。
他就這樣望著她。
“阿荷。”
他開口,聲音帶著一夜未眠的乾澀和沙啞,“你不用這樣躲著我。”
說到一半,他頓了頓,帶著近乎卑微的妥協,每一個字都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以後,我會等你出門了,再出臥室。”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輕飄飄的,可落在曲荷心裡卻有千斤重。
她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冇反應過來,莊彆宴已經撐著沙發扶手,吃力地起身。
或許是維持一個姿勢太久,他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起身瞬間腳步踉蹌了下。
就在這一刻,破曉的天光驟然穿透雲層,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
照亮了滿室灰濛,也照亮了莊彆宴憔悴的臉色,還有他下頜的青色胡茬。
曲荷心沉了又沉。
難道,莊彆宴就在客廳裡一動不動坐了一整夜?
她隻覺得心裡突然被一口氣堵住,呼吸困難,又酸又漲。
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互相折磨嗎?
她氣自己,更氣他不愛惜自己。
莊彆宴已經走到門口,微微一笑,“天還早,你再回去睡一會兒吧,我先出門了。”
後麵幾天,曲荷不再早起刻意躲他,但她依舊一個人吃外賣,喝冰奶茶,睡次臥。
唯一的變化是,莊彆宴晚上回來得越來越早,總在她到家前就做好一桌子她愛吃的菜,哪怕她不吃。
兩人陷入了一場無聲的拉鋸冷戰。
這天晚上,曲荷照例拎著外賣進門。
廚房裡飄來的話梅排骨香味直往鼻子裡鑽,但她還是硬著頭皮拿著外賣走到餐桌旁。
她戳著碗裡的米飯,寡淡無味,味同嚼蠟。
和莊彆宴做的菜比起來,這外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胃裡空落落的,卻一點食慾都冇有。
可她不肯認輸,逼著自己往嘴裡塞。
她想起以前,莊彆宴總會變著花樣給她做飯,她愛吃甜,排骨會多放兩勺糖,她胃不好,管著她不讓喝冰奶茶,可現在呢?
越想越覺得委屈,自從分房睡開始,她就冇睡過一個好覺,次臥的床空蕩蕩冷冰冰的,總是要到後半夜才能迷迷糊糊睡著。
飯吃不好,覺也睡不香。
莊彆宴明明知道她在生氣,也不來哄她,也不道歉,也不解釋,什麼話都不說,比木頭還木頭!
就隻會每天做一桌子菜誘惑她,然後看著她吃這些難吃的外賣!
鼻子一酸,眼淚毫無預兆地就掉了下來,大顆大顆地砸進飯裡。
她賭氣般地混著眼淚扒了一口飯,鹹澀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開,又酸又鹹,難吃得要命!
她猛猛吸了一大口冰奶茶,甜膩的糖精味齁得喉嚨發疼,卻怎麼也壓不下心裡的那股酸楚。
喉嚨又甜又澀,和她的心情一模一樣。
眼看著莊彆宴已經端著菜從廚房出來了,曲荷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起身把冇吃幾口的外賣連同奶茶一起扔進垃圾桶。
在他剛出來的時候,她轉身回了次臥,“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莊彆宴看著她幾乎冇動過的外賣,眉頭緊緊蹙起。
半夜,曲荷是被一陣絞痛痛醒的。
肚子像是被好幾隻拳頭同時揉捏捶打,胃裡翻江倒海,疼得她蜷縮在床上,直冒冷汗。
她知道,肯定是連續幾天喝冰奶茶,不好好吃飯,再加上情緒低落,老胃病又發作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之前強撐偽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她咬著唇瓣小聲抽泣,然後情緒崩塌,委屈和疼痛交織,哭聲越來越大。
淚眼朦朧間,她聽到房門響了一下,緊接著,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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