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死對頭的第十年 第 18 章
許洋楊很好的詮釋了青春期男生的勇往直前、越挫越勇的精神,秋知遠讓他彆掛號千百遍,許洋楊依舊每週六見麵。
第一週的許洋楊沒找好藉口被勸退了,沒關係,第二週的許洋楊以自己的舅姥姥十年前得過肺癌為理由,向秋知遠詢問應當如何保養,秋知遠答:像現在一樣保養。
第三週的許洋楊問秋知遠家中烤肉店應注意哪些事項纔不容易讓顧客致癌。
秋知遠:大孝子,把店關了就行。
第四周的許洋楊問如何能考取秋知遠的母校。
秋知遠沉默了,以許洋楊上次做的那道題的難度判斷,考上秋知遠母校,隔壁的二本概率為百分之50。
秋知遠實在受不了了,他跑到掛號處詢問能不能拉黑一個患者,得到的回答是:不行哦,我們沒有權利拉黑患者,請問患者有對你做什麼嗎?
秋知遠:他騷擾我。
被高中生騷擾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於是在第六次許洋楊取號進來的時候秋知遠讓他去辦公室等他,彆浪費號,畢竟他一週就出兩次診,每次號都是被掛完的,有的病人會找上門來問能不能加號,導致秋知遠經常在門診加班。
許洋楊聽見這話連忙答應下來,秋知遠說隻能在每週六,六點之後過去,六點到六點半,半個小時答疑時間。
許洋楊一蹦一跳的走了,他先回家,等到六點再來找秋知遠,順便給秋知遠帶個飯。
秋知遠今天結束的早,五點半去食堂吃了飯,晃晃悠悠的回了辦公室,大老遠的就看見那煩人的小孩抱個桶在那等著,秋知遠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小孩一看見他就站了起來,看起來乖乖的跟著秋知遠走進了辦公室,秋知遠讓他在對麵談話椅上坐,開門見山:“到底想乾嘛?”
許洋楊把懷裡抱的保溫桶放在桌上:“給你帶的晚飯。”
秋知遠說:“剛在食堂吃過了,不需要,等會帶走。”
許洋楊有些失望:“沒事兒,你分給同事吃唄。”
秋知遠看都沒看那個桶繼續說:“下次彆來了,你這都高二了一天天的在乾什麼呢?時間就是這麼浪費的?”
許洋楊突然擡起頭,語氣明顯開心:“你怎麼知道我高二了?你關注我了。”
秋知遠打斷:“上次那捲子上寫的高二。”
許洋楊失望:“原來是這樣。”
秋知遠沒心思和小孩多說,上一天班已經夠累的了,但還是苦口婆心:“你都高三了,得抓緊時間,實在不會的話還是讓你家裡人找個老師補補課,彆一天到晚瞎玩,堅持這最後一年,不然以後有你後悔的。”
許洋楊被說的有些害臊,被秋知遠這麼一激情緒也上來了,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樣子,“秋主任,我就是因為上次你在店裡幫了我,我回去之後怎麼也忘不掉,做夢都是你的樣子,我從高一就知道了我是同性戀,從來也沒喜歡過誰,但那天之後我就知道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不掛你的號我就見不到你,你讓我怎麼辦。”
秋知遠:求支援!求支援!求支援!!!
秋知遠屁股下的辦公椅越滑越遠,恨不得找個地縫立刻逃跑。
許洋楊一口氣說完之後才後知後覺,臊的滿臉通紅,準備帶著東西逃跑的時候被秋知遠叫住了。
秋知遠:“等會,你先坐下。”
許洋楊跑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站在那。
秋知遠說:“你先坐下,咱倆聊聊。”
許洋楊頭也不擡的坐下了。
秋知遠想了想怎麼開口,過了一會後問:“你在這些行為之前之前有沒有想過我不是單身呢?”
許洋楊還是沒擡頭,但是眼睛擡了起來,瞟了眼秋知遠說:“沒有,你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單身狗氣息,還有你的辦公室更加確定了,你肯定是單身狗。”
秋知遠:單身狗是什麼氣息。
許洋楊接著說:“我們gay直覺很靈的好不好。”
嘿,還給你得意上了。
秋知遠嘴硬:“就算我沒有,那你怎麼確定我沒有喜歡的人呢?”
許洋楊擡頭,眨了眨眼睛,“你有嗎?”
秋知遠眼神閃了閃。
許洋楊反客為主追問:“真有啊?不是吧大哥,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
我靠,這小孩又知道了!!
秋知遠狡辯:“誰說的?你看看我這條件,誰他媽瞎了眼了不喜歡我?”
許洋楊已經平靜了下來,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試探著說:“對啊,你這個條件,沒有女生會不喜歡你,我剛才對你表白的時候你看起來隻是單純的想跑,並沒有直男的那種反應,鑒於你剛才的表現,你有喜歡的人了,如果對方是個gay沒道理不選你,你可是gay圈天菜,那隻能說明對方是個直男,喜歡直男不得hoe啊姐妹!!!!”
神他媽不得hoe
秋知遠已經放棄抵抗,但還是頑強地說了一句:“誰是你姐妹。”
許洋楊開始推銷自己:“秋主任,我覺得該放手時就放手,你選我吧,我年輕又貌美,你看我多嫩啊。”
秋知遠和他對視了三秒說:“我喜歡學霸。”
許洋楊:
許洋楊:“我一定會努力的!”
秋知遠擺擺手說:“沒用的,你這西北卷都做不出來,更彆提地獄模式的卷子了。”
許洋楊:“果然,男人都慕強,你的暗戀物件比你厲害嗎?”
秋知遠立馬反駁:“那怎麼可能,他比我差點。”
秋知遠:區區理科狀元罷了。
許洋楊:“我真的沒機會了嗎?”
“沒有。”
許洋楊死心了,心動男嘉賓要求實在太高,人不能自取其辱,雖然愛看《墊底辣妹》這種爽劇,但心裡也是有點逼數,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從墊底變學霸。
關於秋知遠的母校他都查過了,雖然考不上,但以後等他畢業了,也能去秋知遠的母校,應聘門衛的工作,畢竟學曆達標了。
許洋楊:“哎,好吧,我先走了,那我能每週六六點到六點半來找你玩嗎,問問作業啥的。”
秋知遠想了想說:“行吧,回去認真點看看書,多刷題。”
許洋楊:“哎,之前是我太草率了,就算你不拒絕我,但是你天天盯著我看書,我對你的愛也會日漸消磨的。”
秋知遠禮貌微笑,慢走不送。
在凳子上坐了一會,秋知遠有些想笑,他突然有些羨慕許洋楊,年輕就是好啊,有什麼說什麼,要是他和喬枯之間也這麼簡單就好了,如果上學的時候就這麼交流,會不會就不是現在的局麵了。
喬枯父親在在世的時候,有一次他跑來醫院問段林專業課的問題,他媽給他帶的月餅他一股腦都塞給了喬枯,喬枯大概是不認識他的,收到他的月餅的時候那麼驚訝,明顯是第一次見他,但他知道喬枯很忙,又要上學又要照顧他父親。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喬枯還能保持年級前五,秋知遠是服氣的,但是甘蔗沒有兩頭甜,喬枯隻能顧得上學習和照顧父親,但是顧不上同學間的關係,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喬枯其實並沒有自視甚高,隻是沒辦法兼顧帶著彆人一起學習以及經常為他人答疑解惑之類的事情。
久而久之會有一些人在背後把喬枯家的事情拿出去說,嘴上是憐憫的語氣,實際上是滿滿的優越感,學習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家裡窮又沒爹又沒媽。
秋知遠沒聽見也就算了,如果聽見了一定會懟回去:有爹有媽有什麼用,還不是有娘生,沒娘養,有爹生,沒爹教。
這下火力全都轉移到秋知遠身上了,可秋知遠沒在怕的,彆人說什麼他根本不在乎,因為他不論是學習、家庭還是美貌,要啥有啥,絕對自信。
喬枯就像個美強慘的小白花一樣,跌跌撞撞的裝進了秋知遠心裡,完全激起了男人的保護欲,儘管那個男人比他還高,吃的比他還多。
喬枯父親去世的時候段林本來想讓他迴避,但是他還是跟著段林一起過去,他怕小白花難過的一個人掉眼淚,所以段林提出讓他陪著喬枯一起的時候他立刻同意了。
那三天他不知道喬枯睡得好不好,反正他連著幾個晚上都睡得不怎麼樣,反倒是喬枯看起來還比他好一點,他更害怕了,就像駱駝身上的稻草,不知道哪一根纔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
秋知遠晚上睡不著就開啟瀏覽器:“如何安慰父親離世的好友”、“如何安慰母親早逝,父親又去世的好友”、“火化需要注意什麼?”、“注銷戶口需要注意什麼”、“吃什麼能夠緩解悲傷的心情?”、“父母雙亡對孩子後期心理是否有影響?”
喬枯父親火化那日,那群親戚真是好巧不巧點了秋知遠的引線了,恨不得衝上去和他們比比誰罵人更難聽,但是死者為大,不在乎那幫親戚但是不能不顧喬父和喬枯,大吵大鬨不像話,於是隻能一擲千金,讓那幫子親戚閉嘴,也想給喬枯撐場子。
瞻仰遺體的那幾分鐘,他盯著喬枯看了會,又轉頭看了看喬勇,在心裡對喬勇說:你兒子我就先幫你照顧一下,以後不知道能照顧到什麼程度,但是你放心,絕對不能讓他受委屈。
秋知遠覺得喬枯就像一隻大金毛,無論如何都會乖乖的在他身邊,所以那個時候他意外聽見喬枯說他適合在實驗室抓兔子,周圍一群人笑得那麼諷刺。
當初那群人也是用那種語氣去嘲笑你的啊!是我幫你罵了回去,現在你跟他們站在一起諷刺我,秋知遠真的被傷害到了,從小撿回家的大金毛跟人跑了還反咬你一口,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
秋知遠不想在和喬枯有任何交集,完完全全迴避喬枯,隻是難免遇到,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他們都懂,誰的世界少了誰都不會不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