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她七年,高嶺之花蓄謀上位 100
超強宣傳矩陣
徐亦歡瞅著那孤零零的一百本雜誌,笑出了眼淚,也被拍馬屁拍的飄飄然了,笑著說,“說不定這一百本還是她自己買的衝場麵的,哈哈哈真是太丟人了,史上雜誌最低銷量。”
“歡姐僅憑這一次就徹底將溫黎踩在腳下,回頭等您嫁給陸總,成了陸總的太太,陸氏的總裁夫人,她連給您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這馬屁拍得深得徐亦歡的心,讚同地看她一眼,“說的沒錯,等我嫁給了陸宴,還有她什麼事。”
不僅徐亦歡看笑話,其他雜誌社也在看笑話,網友們也加入了吃瓜環節,紛紛嘲笑起來。
【真是笑死我了,這是我見過最低的雜誌銷量。】
【以為人人都是我們簡希啊,當年我們簡希還是小糊咖的時候,第一本雜誌還買了兩萬,這才一百本,不會是這個叫什麼溫黎的自己買的吧?】
【哈哈哈肯定了,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就是個菜雞,這珠寶設計的也不怎麼樣啊,遠不如我們徐亦歡小姐姐。】
【靠著蘇莞爾的流量火了一次,真覺得自己行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素人,還學人家上雜誌,絕對的資源咖。】
【照片p的也太過了吧?本人肯定長得醜得要死,真長這麼好看還當什麼設計師啊。】
【哈哈哈說不定是整成這個樣子呢,一臉科技和狠活,微悅雜誌的檔次瞬間被拉低了不少。】
【我倒要看看到晚上十點,能不能超過一萬本。】
【一萬本?得了吧,一千本算她厲害。】
有人嘲笑,也有人疑惑。
【隻有我覺得這個叫溫黎的看著怎麼那麼眼熟。】
【害,你們都沒認出來嗎?她就是蘇莞爾的珠寶設計師啊,也就是前段時間很火的,陪蘇莞爾排練的那個小姐姐。】
【還真是!我說怎麼那麼眼熟,真的好漂亮,都上雜誌了。】
【之前港城煙花秀過生日不也是她?還因為跟男朋友超有氛圍感的照片出圈了一把,兩人二創都有了。】
【一開始都沒發現,怎麼都不宣傳啊,不宣傳誰又知道這麼漂亮的小姐姐有雜誌?】
【寶,彆急哦,十點才開始宣傳,現在還在預熱。】
【哇,那我等著了溫黎小姐姐漂亮照片轟炸!】
十點,微悅雜誌發了一組溫黎的雜誌照片,工作室緊跟其後也發了一組。
本來還無人問津的博文,隨著蘇莞爾出現有了反轉。
蘇莞爾直接轉發了溫黎工作室官博,還配了文字,【漂亮,美麗,高階,我說的是珠寶也是人,溫設計師的第一本雜誌支援。】
蘇莞爾在業內的高冷是出了名的,鮮少有人請得動她宣傳,這樣情況還是第一次見,蘇莞爾粉絲見狀,紛紛表示支援。
然後就像是開啟了閘口一樣,那些蘇莞爾之前介紹溫黎認識的藝人們也紛紛轉發博文表示支援,甚至還曬出了讓溫黎設計珠寶的聊天記錄。
如此直白有效的宣傳方式,可比乾巴巴轉發有效果多了,不一會群星出現的熱搜出現了熱搜榜。
當然這還沒完,除了蘇莞爾這個藝人領頭的,還有許晃這個攝影師,也轉發了,他一轉發,那些攝影師們也跟著轉發,然後又出現了一個攝影師團建熱搜。
這種破圈層的宣傳還是娛樂圈頭一次,堪稱盛景,又隨著後麵問溫黎拍攝視訊和采訪釋出,宣傳效果達到巔峰,熱搜一個接著一個上,到了中午,熱搜傍上幾乎全是雜誌相關熱搜,占據了大半個熱搜榜。
不明所以的路人們都好奇什麼樣的雜誌竟然能讓這麼多藝人和攝影師幫忙宣傳,於是都好奇心爆棚地都去買雜誌。
然後雜誌銷量一路飆升,到下午四點的時候已經超過了徐亦歡的五十萬本,到晚上已經突破百萬本,直接斷層領先第二,成為銷量第一。
當然這都是次要的,隻是表麵上的碾壓,最主要的是這次破圈層的宣傳效果,直接開啟了溫黎和工作室的知名度,讓所有人都知道有這麼個設計師。
也因此本來跟徐亦歡下的訂單,因為此次的效果和熱度,不少使用者退了徐亦歡這邊訂單,轉而跟溫黎這邊合作,甚至還達成了長期合作。
如此打臉,且赤果果表明她不如溫黎的行為直接讓徐亦歡破防,暴跳如雷,辦公室裡能砸的全砸了,能摔得全摔了,可依舊覺得不解氣,猩紅著眼,攥緊了拳頭,恨不得衝進L??
X大廈將溫黎拖出來殺了。
當然,這還是讓她最破防的,最破防的是陸宴的到來。
他看著辦公室一片狼藉,嫌棄地皺了皺眉,“這是做什麼?”
徐亦歡直接撲過去抱住他,“哥,你要幫我,我不甘心,不甘心這麼久的付出就這麼輕而易舉被溫黎壓了一頭!你再想個辦法,讓我比她更出名!”
“她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攀上蘇莞爾,本來無人問津的雜誌,有了她的助力,銷量直接飆升,名氣也直接破圈層!哥,你也幫我找個比蘇莞爾更厲害的明星藝人,讓我再壓回去!”
陸宴直接推開她,“不需要了,朝你身上砸那麼多資源和人脈還是被阿黎壓力一頭,說明你本質就不行,再捧再幫忙你也隻能這樣了。”
“她的雜誌一出來,討論點全在她和珠寶身上,而你雜誌一出來,全是乾巴巴誇簡希,根本沒有多少人在意你。你還看不出來了嗎?本質上阿黎比你更有吸引力,也比你更有實力。”
本以為堵了溫黎的路,她就隻能求自己,卻沒想到她另辟蹊徑又闖出更廣闊的一片天地來,也讓他看出來,溫黎天生就不平凡,天生就該站在他身邊,跟他在一起。
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當他的陸太太,陸氏的總裁夫人,而徐亦歡這輩子都比上溫黎。
“你什麼意思?”聽出他話裡對溫黎態度的不同,她臉上還掛著淚水,不可置信看著他,“你不幫我了?要放過溫黎了?可你放過她,她更不可能回到你身邊,你跟她也再無可能。”
徐亦歡還想喚起陸宴對溫黎的怨恨。
奈何,失敗了,因為陸宴已經不在意溫黎是否還愛自己,隻要她待在他身邊就行。
第一百零一章
來自於地獄的惡魔
所以他改變了策略,不再為難溫黎,而是要跟她結婚,而他過來就是警告徐亦歡。
“很快,我就會跟阿黎結婚,你給我安分點,彆讓我知道知道你去找她麻煩,還有你,也離我遠點,再讓阿黎誤會我倆的關係,我可饒不了你。”
徐亦歡瞪圓了眼睛,“你要和溫黎結婚?要和我了斷?那我被你利用這麼長時間又算什麼?陸宴,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我為你做那麼多.....”
“我也沒虧待你,彆說的自己多委屈似的。”陸宴冷眼看她,抽了口煙吐在她臉上,“你想成為設計師,我幫你實現了,還容忍你在陸氏設計部作威作福這麼長時間,你也該知足了。”
“不!我不甘心!憑什麼?我在你身邊待了那麼久,憑什麼你把我玩膩了就扔在一邊?要是讓奶奶知道你這麼對我,她不會放過你。”
她還妄圖用老太太威脅陸宴。
殊不知陸宴根本不是好威脅的,他眼眸一沉,眼底一片冰冷,直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威脅我?上一個威脅我的人骨頭都化成灰了。”
“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陸宴耐心耗儘,眯起危險的眼眸,把譚卓喊進來,“把她關進郊區彆墅,斷水斷糧,什麼時候徹底聽話什麼那時候再放出來。”
徐亦歡因為呼吸困難臉色發白,又因為他的話更是白的不像話,心裡恐懼萬分,“你要做乾什麼.....”
他鬆開掐住她的脖子,拍著她的臉蛋,動作溫柔,但眼神陰鷙地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魔,“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威脅,斷水斷糧你說你能活過幾天?”
“......”
徐亦歡因為恐懼,瞳孔擴大,捂著脖子像是被扼住喉嚨的大鵝,一個字也發不出。
直到譚卓要把她往外拖,她才反應過來,才意識到陸宴的可怕。
這個男人沒有心,願意哄你的時候,千好百好,不願意哄你的人,就是推你下地獄的惡魔。
她劇烈的反抗,“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哥,你饒了我,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陸宴眼眸掃過來,“還找老太太告狀嗎?”
“不找了!絕對不找了!”
對她的反應,陸宴還算反應,笑了一下,“還算你識相,以後就老老實實待在你婆家,彆有事沒事往陸家跑,閔家纔是你的家。”
徐亦歡頭都快點斷了,“我不回去了,我絕對不回去了!”
陸宴擺了一下手,示意譚卓放開她。
她頓時軟倒在地上。
他彎腰捏起她下巴,笑得危險,“記住你說的話,要是違背,我不介意送你去非洲貧民窟感受那裡的生活。”
徐亦歡瑟縮了一下。
她此刻纔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與虎謀皮。
陸宴看似好相處,其實骨子裡透著惡劣。
這是惡劣是根上帶的。
看著陸宴滿意離去的背影,徐亦歡抓緊了指尖,惡狠狠的咬著牙,“溫黎!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賜!”
突然,一陣想要乾嘔的感覺在胃裡翻滾,她以為是陸宴帶給自己的恐懼造成的,可隨著乾嘔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意識到不對勁。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她猛地抓住,然後眼睛發亮,拿出手機檢視自己月經時間。
推遲了。
竟然推遲了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
那不正是她跟陸宴達成合作那次?
那次他要的凶,要的狠,把她往死了折騰,也沒用套,陸宴讓她吃藥,她忙著找溫黎炫耀,就忘了吃藥,所以她肚子裡.....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心裡一陣激動。
徐亦歡一刻也不敢耽誤,拿著包就去了醫院。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她就有了籌碼,陸宴就是想甩開她也甩不開。
“你怎麼走路的?長不長眼?我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
徐亦歡剛到醫院,就差點跟人撞上,抓著那個護士就是一頓輸出。
護士拿著許多東西,連忙低頭道歉。
徐亦歡忙著去婦產科檢查,不然非找這個護士麻煩不可!
靳聿銜正跟患者家屬說著患者情況,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徐亦歡,有些意外。
孩子。
他好像聽到了孩子。
他挑了一下眉,示意肖單,“跟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肖單立即跟上徐亦歡背影。
不一會回來了。
肖單說,“剛才那位小姐懷孕了,六週半。”
“六週半.....”
靳聿銜思索著這個時間,不由得冷笑。
反手給陳錫去了個電話,“徐亦歡懷孕了,你重點盯一下。”
“是。”
雜誌大賣,溫黎一下就開啟了時尚圈的路子,今天從早到晚,接到了很多媒體記者的電話,都想要采訪她。
溫黎隻想撕開時尚圈的口子,在時尚圈占有一席之地,對於成為明星設計師不感興趣,便把這種采訪的事交給了鄭琦,讓她去應付。
鄭琦應付完,也是累得不行,靠在溫黎辦公室的沙發上,擺手,“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躲了,這些媒體記者可真不好搞,每一個問題都在給我下套,要不是我反應夠快,都掉他們溝裡了。”
“你以為這些記者是吃軟飯的嗎?沒點坑人的本事,也成為不了記者,不過以你那三寸不爛金舌的能力,搞定這些記者小意思。”
鄭琦就是學公關的,對於媒體記者的心態瞭如指掌,溫黎才會把所有事都推給她。
“都說十月刊的宣傳效果選不如九月刊,這次我們打了個翻身仗,直接在圈子裡大火了一把,狠狠打了那對渣男賤女的臉,估計都要氣死了,尤其是陸狗,拚命地打壓你,卻沒想到你更強了,我現在真想看看他破防的樣子。”
跟這對渣男賤女結下的梁子,鄭琦可沒忘記,一想到那倆可能會氣成豬肝色的臉,就覺得解氣。
“他們怎麼想我並不在意,隻要我們工作室在時尚圈立住了,以後會有源源不斷地的合作,那我們這幾個月的辛苦努力就不算白費。”
第一百零二章
珍寶藝術展
“也是,打他們臉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一環。”鄭琦轉頭看向溫黎,“接下來,什麼想法,按照最初的工作室定位,走高階定製?”
一開始工作室開設的初衷就是走高階定製,客戶目標以豪門名流還有收藏家和藝術家這種高階人群,奈何他們工作室一沒有名氣,二沒有人脈,想要打入這種高階人群,根本不可能,所以纔想著把工作室的名氣打出去,再往高階人群深入。
現在經曆過蘇莞爾奧斯卡頒獎典禮小火一把,擁有了一些中低端客戶,再有了這次十月刊,在時尚圈有了一席之地的鋪墊,正是打入高階市場的好時機。
鄭琦問的正是溫黎想要說的,她將剛剛整理出來的資料遞給她,“我打算借著這次十月刊熱度推出一款style係列珠寶,放在三個月後的珍寶藝術展上。”
“珍寶藝術展?”溫黎給鄭琦看的資料正是關於珍寶藝術展的情況,“這可是國內最大的珍寶藝術展,參觀者都是北城乃至全國的收藏家和藝術家,如果能參加這個藝術展,可就成功打入高階客戶群了。哪怕我們隻是喝一點湯,也足夠我們這個小小工作室立足了。”
要知道能參加這個展的,全都是老牌高定珠寶品牌,能跟他們在同一個藝術展展出他們珠寶,就是藝術和品質的保證,也就徹底能將他們的珠寶品牌定位為高階珠寶。
以後再提到高階珠寶就少不了他們Natural。
溫黎眼神堅定,“所以這次珍寶藝術展我們工作室一定要參加。”
“那得想想怎麼參加了,畢竟,所有參展的珠寶都是成立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高珠品牌,咱們這才幾個月的恐怕有些難。”
“是有一些難,不過再難也要嘗試,五年才舉辦一次的珍寶藝術展可遇不可求。”
鄭琦一咬牙,一拍大腿,“行,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們就做,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能成功呢,而且我相信你的設計。”
溫黎點頭,“那聯係人的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去扒拉扒拉我那陳年老底的人脈,說不定就有認識這個珍寶藝術展的負責人,你就安心畫設計圖,其他全部交給我。”
溫黎端著咖啡杯對著鄭琦,“辛苦了學姐。”
鄭琦端起桌子上另外一杯,跟她碰杯,“你都不嫌辛苦,我又辛苦什麼。”
溫黎覺得自己在國外這幾年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鄭琦這個誌同道合的人。
“對了,還沒來得及問你style係列珠寶設計理念是什麼.....”
鄭琦的話因為桌子上的突然響起來的手機戛然而止。
溫黎下意識掃了眼,發現沒有備注,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跟蹤裴狗的那個私家偵探。”
溫黎抬手示意她接電話。
鄭琦接聽電話,不一會就掛了,肩膀垮了下來,“看不出裴狗的警覺性還挺高。”
“怎麼了?照片沒拍到?”
“豈止是沒拍到,還發現了偵探,把他相機砸了,還警告再拍直接送警局。”
“沒有出軌證據,那你這官司不就打不成了?”溫黎一臉擔心。
鄭琦咬咬牙,“不行!這個官司我必須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就不信拍不到!”
鄭琦直接給私家偵探轉了十萬,並打了個電話出去,“這十萬就當賠你相機,接著跟,拍到一張照片五萬,視訊十萬,大尺度的照片或者視訊二十萬,事成之後還會再給你五十萬。”
已經有了退意的私家偵探,一聽價格這麼可觀,一咬牙答應下來,“行,看您這麼大方,我就算使出看家本領,也一定拍到您想要的照片!”
“那就看你的了。”
鄭琦說完,便掛了電話,對上溫黎的眼睛,“大手筆啊。”
鄭琦一攤手,“沒辦法啊,他媽已經開始催生了,天天盯著我喝那些苦死人的中藥,再這麼下去,我人都要醃入味了。”
“你沒跟他家裡人說想要離婚?”
“哪敢說啊,老太太身體不好,上次壽宴裴狗帶白月光去,直接把老太太氣進醫院,我要是再提離婚,還不得直接把老太太送走啊。”
鄭琦一張小臉皺成一堆,“你說,老太太對我那麼好,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那就這麼瞞著啊?離婚的時候總要知道的。”
鄭琦歎氣,“隻能先這麼瞞著,能拖一時是一時,這期間我順便也試探試探老太太口風,等離婚的時候也不至於太難接受。”
溫黎點了點頭,“也沒錯。”
“我現在隻期望私家偵探多拍幾張大尺度的照片,這樣婚也離得快一些。”
“你價格都出那麼高了,私家偵探那邊肯定會有好結果的。”
“希望吧。”
鄭琦走後,溫黎將style係列珠寶的草圖整理出來,然後伏案將這些草圖細節化。
這個係列的珠寶是溫黎在國外和同學采風的時候就有的靈感,時不時勾勒幾筆,也積攢了不少草圖,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草圖變成精細的設計圖,然後整理成冊,等鄭琦找到珍寶藝術展的路子的時候,就能立即拿去用。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已經十點多了,所有的設計圖也已經完成,她將這些設計圖全部儲存起來,纔拿著包離開L??
X大廈回到悅瀾灣。
然而她的好心情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陸宴時戛然而止,要踏出電梯的腳步也收了回去。
陸宴見到她下意識要躲避自己的行為,心口狠狠地一抽,滿臉受傷的走上前,“阿黎……”
“你彆過來!”溫黎警告,拿出手機,“你要再過來,我就報警。”
她可沒忘記上次陸宴就是在這差點侵犯自己。
“對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的,阿黎,你彆害怕,我今天沒喝酒,不會對你做什麼……”
“你離我遠點!你的解釋我不想聽!”溫黎想也不想打斷,“譚助理應該把我的話帶給你了,為什麼你還來,還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我跟你說了很多次,我跟你已經不可能了!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
她眼底警惕,言辭的冷漠,都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第一百零三章
陸宴:好,我放手
他深吸口氣,抬手壓了壓,安撫她的情緒,“好,你彆緊張,我不過去,我今天來找你隻是有些話要跟你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溫黎冷冷的道。
“可我想說!想為上次的事情道歉!上次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被酒精麻痹了大腦,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你怨我也是應該的,但我知道錯了,也保證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你能不能原諒我?”
溫黎冷笑,“你竟然還期待我原諒你?陸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就算做出再荒唐的事彆人也能被原諒,不然就是對方不知好歹?”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你什麼意思,我不想去揣度,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再參與到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希望你能看在我們相識二十年的份上,放過我。”
說實在的,如果可以,她不想跟陸宴撕破臉。
可若他依舊不依不饒,那她也就隻能把這個臉撕破。
她眼底的認真和請求,刺得他心臟一痛,就這樣隔著電梯定定地看著她。
半晌,陸宴才點了一下頭,嗓音沙啞無力,“好,我放過你。”
溫黎狐疑,眯起眼睛,“你說真的?”
他露出苦笑,“你看,我說放過你了,你又不信,我現在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她抿了抿唇沒說話。
“算了,這是我自找的。”他聳聳肩,抬眸再次看向她,言語認真,透著真誠,“既然要好聚好散,再一起吃個飯不過分吧?”
溫黎頓了一下,正要開口,又聽他說,“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阿黎,彆讓我留有遺憾好嗎?”
望著他眼底認真,溫黎點了點頭,“好吧。”
陸宴欣喜一笑,“阿黎,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狠心。那就明晚八點金樽酒店餐廳,我去接你。”
溫黎拒絕,“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
“也好,那我就先過去,點你愛吃的菜。”
他知道溫黎怕他,也沒有走電梯,抬步朝樓梯口而去,“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直到響起下樓梯的腳步聲,溫黎才從電梯裡出來,朝樓梯口看了一眼,沒看到陸宴的身影,她纔開啟家門。
門在身後鎖上,她才鬆口氣。
看陸宴的樣子,像是真的放手了,也好,明天就權當是散夥飯了。
次日上班的時候,溫黎眼皮一直在跳,心裡也堵得慌,就在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的時候,祝鳶氣急敗壞的電話打了過來,“不行了,阿黎,我得跟你狠狠吐槽簡希那個死女人,再憋下去我會憋出病的。”
溫黎笑出聲,“這是怎麼了?氣成這樣?她又亂加戲,害你台詞白背了?”
“豈止啊,那個死女人看我不順眼,故意讓導演改劇本,本來是我這個惡毒女配打她的,卻被改成她打我,還要真打。”
祝鳶義憤填膺的說,“這也就算了,她還故意出錯,故意笑場,害得我又多捱了ji巴掌!”
溫黎坐直了身體,緊張起來,“那你怎麼樣?臉受傷了嗎?”
“受了點傷,不嚴重,塗點藥就好了。”祝鳶氣呼呼的說,“就是一想到後麵還要跟這個死女人一起拍戲,我就煩。”
“你們之前不都是相安無事,她怎麼突然真對你了?”
“大概是跟雜誌有關。”
“雜誌?”
“她天天拿著她那賣了五十萬本的金九雜誌到處炫耀,你前天雜誌預售一下比她多了一倍,斷層式碾壓,可不得氣死。”
溫黎疑惑,“要氣也是氣我,為難你算怎麼回事?”
“你賣雜誌那天,我在片場幫你宣傳來著,她可能是看到了,所以纔看我不順眼。”
溫黎頓時有些愧疚,“是我連累你了。”
“你可彆這麼說,跟你沒關係,純屬是那個死女人人品有問題。”
“她要是一直為難你怎麼辦?你還怎麼拍戲?”
“放心好了,這兩天有媒體探班,她為了維持她的好形象,不敢怎麼樣我,等過了這兩天,估計也就忘了我是誰了。”
“那你還是要注意點,彆又用其他方法給你穿小鞋。”
祝鳶哼哼一聲,“經曆了昨天,我肯定得防著她,我不會再讓自己吃虧第二次的。”
“那就好。”
晚上八點,溫黎按時來到金樽酒店餐廳。
陸宴要了包廂,服務員直接帶她去了包廂。
“阿黎,你來了。”
陸宴起身,很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
溫黎道謝,“謝謝。”
陸宴眼底浮現受傷之色,“阿黎,你跟我生疏了。”
她卻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算了,不說那些掃興的事了,我已經點好了菜,都是你愛吃的。”說著,他伸手吩咐服務員上菜,然後給溫黎倒了杯水,“先喝口水潤潤喉。”
溫黎點點頭,抿了口水。
陸宴見狀,眼底的眸光一閃。
菜上來之後,的確都是溫黎喜歡吃的,陸宴給她夾了好幾次菜,溫黎都沒動,隻吃自己麵前的菜。
吃完飯後,溫黎就想走,陸宴卻沒有走的意思,又給她倒了杯水,“先聊聊吧。”
溫黎警惕地看著他,“都已經是散夥飯了,還有什麼好聊的。”
“散夥飯?”男人一笑,搖了搖頭,“不,阿黎,我們散不了。”
“你什麼意思.....”
溫黎猛地起來,卻突然覺得有些頭暈,又搖搖晃晃地坐了下去,她扶著頭,想到什麼,狠狠地看向對麵的陸宴,“你.....你給我下藥?”
“是。”男人沒有否認,搖晃著手裡的茶杯,“下在了你喝得水裡。”
溫黎覺得全身無力,隻能虛虛地靠在椅子上,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機,快要碰到的時候,被陸宴隨手一揮,手機砸在了地上,他一腳踩上去,四分五裂,彎下腰,輕聲對溫黎說,“阿黎,你覺得我會給你求救的機會嗎?”
“你無恥!”狠厲的聲音在此刻都變得無力,像撒嬌。
他輕笑,順勢在她旁邊坐下,輕撫著她的臉頰,“不無恥也得不到你不是嗎?你避我如蛇蠍,我也隻能出此下策。”
第一百零四章
三天後,你就是我的妻子
溫黎嫌惡地看著他,想要避開他的手,卻發現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她緊緊地扣著自己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卻發現沒什麼用,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陸宴一把接住她,讓她小心地靠在自己懷裡,近似病態地輕撫著她的頭發,“阿黎乖,安心睡吧,醒來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溫黎再次有意識,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透著亮起來的窗簾,她知道已經過去了一夜。
她猛地坐起來,檢查身上的衣服,發現還是昨晚的,除了頭暈,身上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她舒了口氣。
還好,陸宴沒碰她。
她掃了眼周圍環境,是金樽酒店的房間。
她來不及多想,掀開被子下床,快步來到門口,開啟門出去,卻發現門被鎖了,她根本無法從裡麵開啟。
肯定是陸宴故意的。
他就沒想讓她離開!
她看了眼窗戶,又來到窗邊,開啟窗戶,發現外麵車水馬龍,樓層極高,一眼害怕,多站一會,腿都發軟。
這個高度跳下去,必死無疑!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逃生之路。
“怎麼?為了逃離我,你寧願跳樓?”陸宴的聲音突然在房間裡響起。
溫黎冷冷看過去,便見他端著早餐,拿著換洗衣物,根本就是做足了把她長時間困在這裡的準備。
她扣著窗台,按壓在激烈的情緒,冷冷地盯著他,“陸宴,你這麼關著我,到底要做什麼!”
陸宴把東西放下,輕笑著走過來,卻被溫黎阻止,“你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陸宴臉上的頓時消散,冰冷的眸子盯著她,“為了不讓我靠近,你竟然用死威脅我。”
“這是你逼我的!”
陸宴大笑,“好一個我逼你!阿黎啊阿黎,你到底有沒有心,我那麼愛你,那麼寵溺,想要的我都滿足你,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無數遍,我不想再回答你了。反倒是你,為什麼還要糾纏我不放?我們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你放手,為什麼又反悔?”
“放手?”男人冷笑著在沙發上坐下,點了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我陸宴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又怎麼可能會放手?不那樣說,你又怎麼會放鬆警惕?阿黎,你還是那麼單純。”
“你真是卑鄙!”
他不以為意攤手,“卑鄙就卑鄙吧,總比失去你好。”
“你到底想乾什麼?”溫黎緊盯著他,“你能關我一時,還能關我一輩子?”
“我怎麼捨得關你一輩子。”陸宴笑著說,“你隻要安心在這備嫁,三天之後,我自然就放你出去。”
“備嫁?什麼備嫁?”她眉頭皺得死死的。
“你果然對我沒了感情。”陸宴苦笑出聲,眼底滿是悲傷,“竟然連我們婚禮的日子都忘了。”
溫黎錯愕不已,“你竟然還想結婚?你瘋了!”
“我是瘋了!娶你是我從小的心願,臨了了,你卻不嫁了,哪有你這樣的阿黎?我就問你,哪有這樣的?對我公平嗎?”
“所以你的公平就是逼迫我嫁給你嗎?”
“是!”
“陸宴,你醒醒吧!我們婚約已經解除了!我們不可能了!”
“那隻是你單方麵的解除,你爸媽都不同意,又怎麼算是解除呢?”
溫黎搖著頭,看瘋子似的看著陸宴,“你真是瘋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絕對不會!”
“那就容不得你了。”陸宴笑的溫柔,走過來輕撫她的臉,“我已經通知了所有賓客以及你的父母,三天後我們就會舉辦婚禮,曾經許諾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一定會做到,阿黎,你就看著吧,你會是我最美的新娘。”
“瘋子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溫黎重重推開他,快步朝門口走,“我不要嫁給你,我要離開這!”
“溫小姐,請你回去。”
剛走到門口,一左一右兩個保鏢把溫黎攔了回去。
“讓開!我要離開這!”
保鏢紋絲不動,牢牢地堵在門口。
陸宴氣定神閒地看著她,“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是跑不掉的。”
溫黎冷冷地盯著他,突然語氣就穩定了下來,“陸宴,彆讓我恨你。”
他輕輕一笑,笑裡帶著苦澀,“恨吧,恨總比沒有感情的好。”
溫黎很無力,試圖跟他講道理,“陸宴,我已經不愛你,讓我嫁給你有什麼用?難道後半生就這樣互相折磨嗎?”
“那就互相折磨吧?反正這輩子我非你不可。”
“......”
溫黎已經喪失了跟他溝通的**。
他抬步走來,揉著她頭發,“你就安心備嫁,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其他一切都交給我嗯?”
溫黎躲開他的觸碰,不再說話。
他放下手,靜靜地看著她半晌,抬步離開,“婚禮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我,我先去忙了,早餐記得吃。”
“我不吃!”
溫黎直接將早餐砸的稀巴爛,以表達自己的抗拒。
陸宴看著那一地的狼藉,似乎早已經猜到是這個情況,也不生氣,抬手打了個電話,“再準備一份早餐送到頂樓,順便把房間打掃一下。”
他目光掃了眼窗戶,又叮囑,“再叫幾個工人把太太房間的窗戶加個防盜窗。”
這是怕她跳樓?
溫黎冷笑著說,“我要想死,你攔不住我。”
“那就看看我攔不攔得住。”
以為他會有什麼方法,卻不想他竟然讓人在房間裡點了能讓人昏睡的香薰,很快她就昏睡過去,又怎麼能尋死呢?
陸宴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又掃了眼桌子上沒動的早餐,抬手輕撫著溫黎的白淨漂亮的臉頰,“這麼倔強的脾氣,我該拿你怎麼辦?”
“陸總。”譚卓輕喚一聲,“溫小姐一直不吃東西,也不是辦法,身體受不住。”
“那就叫醫生過來給她打營養針。”
譚卓這麼說的初衷是想勸陸宴彆逼溫黎,見他一意孤行,非要跟溫黎結婚,也是無奈歎口氣,“再這樣下去,溫小姐隻會跟您越走越遠。”
第一百零五章
靳聿銜要搶婚
陸宴冷冷看著他,“你要攔我?”
冰冷的眼神如同利劍狠狠地插在他腦門上,譚卓立即搖頭,“沒有。”
陸宴神色才緩和一些,看向床上的溫黎,“再等三天,隻要三天,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這時,陸宴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是何旭。
陸宴一邊朝外走,一邊接聽,“什麼事?”
“出來喝酒啊,好久沒聚了。”
“不去。”
“哎,怎麼了,這是要改邪歸正啊。”
“是,以後這種聚會就彆叫我了,我老婆會生氣的。”
何旭聲音一頓,大笑,“你這酒還沒醒吧?你婚都沒結,又哪來的老婆,搞笑。”
“很快就有了。”他嘴角帶著笑,回頭看向溫黎的眼眸裡滿是溫柔,“三天後就有了。”
“不是吧兄弟,你說什麼胡話呢?”何旭聽出他聲音裡的不對勁,驚撥出聲。
“沒說胡話,是真的,我要結婚了,你和老張這兩天都少吃點,彆到時候伴郎服穿不進去了。”
“我靠!你真的要結婚啊?跟誰啊?亦歡妹妹?不是吧,她都結婚了,還要結婚,那可是犯了重婚罪!”
“你特麼的說什麼屁話!老子怎麼可能跟徐亦歡結婚,除了溫黎,我誰也不要!”
何旭震驚壞了,“溫黎?竟然是溫黎?她跟你和好了?”
陸宴停頓了一下,眸光一閃,嗯了一聲,“和好了,所以你們倆份子錢可要準備好了。”
“行啊老陸,夠厲害啊,阿黎跟那個野男人又是過生日又是放煙花,我以為你徹底沒戲了,沒想到還能峯迴路轉,可以可以!”
“兄弟們還都沒通知吧?”何旭問。
“隻通知了親戚,還沒來得及通兄弟。”
“行吧,那這活就交給我了,絕對給你通知到位。”
陸宴輕笑,“謝了兄弟。”
“嘿,還客氣起來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可謝的。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當你們夫妻倆的愛情喇叭了,一定把你們結婚的事傳來,絕對讓你們倆的婚禮辦得熱熱鬨鬨的。”
陸宴笑著掛了電話,轉頭吩咐保鏢,“把太太看好了,人要是出了事,我拿你們試問!”
“是!”
靳聿銜和溫黎約好下午帶沒頭腦去寵物醫院打針,可都過了約定的時間還沒見到溫黎,靳聿銜不由得有些擔心。
他給溫黎打電話,卻顯示關機,他不放心,便驅車去了溫黎家。
按了一會門鈴,除了沒頭腦在裡麵叫,根本沒有人,還是鄰居聽到聲音探出頭,“是靳醫生啊,來找溫小姐的吧?她不在家。”
靳聿銜皺眉,“不在家?”
“對啊,溫小姐從昨天早晨去上班,就沒回來過,你聽她家的門貓餓得直叫。”
靳聿銜皺了一下眉,道了聲謝,輸入溫黎家密碼,進去。
上一秒嗷嗷叫得貓,下一秒就夾子音起來,用頭蹭著靳聿銜的褲腿,撒嬌要吃的。
靳聿銜沒來得及管它,找了一圈,發現溫黎的確不在家,他眉頭皺得很深,繼續給溫黎打電話,依舊關機沒有人接。
最後他隻能給陳錫打電話,讓他查鄭琦的電話給自己。
很快,鄭琦電話發過來,他直接撥了出去。
“喂?”
電話那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他直接自報家門,“你好,鄭小姐,我是靳聿銜。”
“靳聿銜?靳醫生?”
“對,是我,請問阿黎在工作室嗎?”
“阿黎?沒有啊,今天她都沒來上班。”
沒去上班......
靳聿銜心底一沉,又問,“那你知道她昨天什麼時候離開工作室的嗎?”
“七點多吧,說是要去跟陸宴吃散夥飯。”
散夥飯?
他眼底席捲著寒意。
恐怕根本不是什麼散夥飯而是鴻門宴。
溫黎沒從散夥飯上回來,又或者是陸宴沒讓她回來。
鄭琦聲音裡帶著擔心,“是阿黎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我就是問問。”
“哦,好。”
現在溫黎什麼情況還不太清楚,靳聿銜選擇隱瞞下來。
他這邊掛了電話,那邊收到了何旭發來的訊息。
【聿銜,老陸要結婚了,記得把你大後天的時間騰出來參加婚禮,老陸是大家夥第一個結婚的,可不能缺席哦。】
他眸光一顫,【和誰結婚?】
【能和誰,當然是阿黎了,這倆人兜兜轉轉終於要步入婚姻殿堂了,真是大喜事。】
這段話映入眼底,男人眼底深處狠狠迸射出一抹冰冷刺骨的寒光,捏著手機的指尖因為過分用力泛著刺眼的白。
結婚.....
溫黎竟然要和陸宴結婚......
他腦子裡突然閃過那晚他提議報警,溫黎不捨得的畫麵。
所以她終究是放不下他,還是要跟他結婚。
他握著手機的手陡然垂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癱坐在地上,眼眸一片晦暗。
陳錫的電話不知道響了多久,他才接通。
“先生,我查到了昨晚溫小姐從工作室出來之後去金樽酒店餐廳見了陸總,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還有外麵現在都在傳陸總和溫小姐結婚的訊息.....”
“我知道。”
陳錫一頓,“您知道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靳聿銜望著窗外的眼神猛地一狠,“搶婚!”
“什麼?您要搶婚?”
男人沒理會陳錫的驚訝,徑直吩咐,“現在你就去......”
吩咐完,他掛了電話,骨節分明的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勾出森冷的笑,“阿黎,你怨我也沒事,錯過了你一次,我不會再錯過第二次!”
溫黎昏昏沉沉睡了三天。
看似睡著,其實她意識很清醒,清晰地感受到營養針紮入她麵板的感覺,也能感受到陸宴每天都來她床邊坐個一時半刻,更能感覺到房間裡進進出出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
她想起來,想逃走,可全身無力,眼睛也睜不開,隻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躺在那裡。
終於到了婚禮這天,也結束了煎熬的日子。
這天她一醒來,就沒了那種渾身乏力的感覺,房間裡也沒人,她連忙掀開被子下床,卻聽到門口傳來動靜。
第一百零六章
把柄
她一抬頭,便看到陸宴帶著一行人走進來,見她醒來,笑意盎然地雙手插兜走過來,“阿黎醒了,正好把婚紗穿上,我們的婚禮也要開始了。”
溫黎冷冷盯著他,眼底滿是仇視,“我是不會穿的。”
從未見溫黎這樣看自己的陸宴心狠狠地一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語氣頗為無奈,“阿黎,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仇人,你不用用仇視的眼睛看我.....”
溫黎用勁全身力氣狠狠推開他,“滾!彆碰我!”
他手指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用著很委屈的語氣說,“這是等會我們婚禮要穿的禮服,可不能弄壞了。”
溫黎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正是那天在婚紗店試得新郎禮服。
一想到他曾穿著這身禮服跟徐亦歡在試衣間裡做那種事,她胃裡就忍不住犯惡心,“你確定你要穿這身衣服跟我結婚?不怕跟徐亦歡性
??愛氣息熏到賓客?”
陸宴:“.....”
陸宴顯然也被惡心到了,皺了一下眉,然後便用嫌惡的語氣道,“彆跟我提她,我已經跟她劃清界限了。”
“劃清界限就能掩蓋你們滾到一張床上顛鸞倒鳳的事實.....”
突然,她下巴一疼,男人狠狠捏著她下巴阻止她接著往下說,臉上浮現薄怒,“阿黎,不想惹我生氣,就彆再說了。”
“是被我說中心思惱羞成怒吧?”
“夠了!”
陸宴低聲嗬斥,捏著她下巴的手突然用力,又湊近一些,緊盯著她的眼睛,將她的心思看得徹底,“你以為你你激怒我,就能讓我放了你?不可能的阿黎,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不管你使用什麼手段這個婚禮也必須辦下去,你也必須成為我的妻子。”
“你做夢!我不會配合!”
“那可就由不得你。”
他冷笑一聲,伸手,譚卓遞上平板。
溫黎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陸宴開啟平板遞給她,“自己看看你的好閨蜜在做什麼?”
是一個直播視訊,對準的正是祝鳶所在的片場。
她對麵的簡希一臉不善地盯著她,“不是吧?讓你吊個威壓都不願意吊,這可不是敬業的演員行為。導演,這種不配合的演員當初是怎麼選進劇組的?”
導演一臉怒意,“祝鳶,你彆不識好歹,簡老師給你加了個重頭戲,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不配合?你還想不想在這個圈子混了?”
祝鳶的助理小曹想也不想護著她,“導演,不是鳶姐不拍,而是她剛做了心臟手術,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不能拍,會出事的!”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簡希甩了甩手,滿臉厭惡,“這裡哪有你一個小小助理說話的份!”
小曹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簡希!你有病吧!乾嘛打人!”
祝鳶見小曹被打,怒火中燒,一把將小曹護在身後,然後想也不想抬手就要去打簡希把這一巴掌還給回來。
卻沒想到被簡希的保鏢給鉗製住,反捱了一巴掌,臉頰也腫了起來。
簡希冷哼,“還敢打我?不自量力!”
她轉頭看向導演,“這種不配合的小角色還有必要留在劇組嗎?不如直接封
??殺了。”
祝鳶眼神猩紅地怒瞪她,“我是簽了合同的,你沒有權利趕我走。”
“她沒權利,我總有吧?”導演不由分說地袒護簡希,一臉不悅地看著祝鳶,“本來看你演技不錯,才把這個角色給你,卻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留在劇組了。”
“你們這是職場霸淩!我要去演員委員會舉報你們!”祝鳶惱火的說。
簡希卻笑出聲,“還舉報我們?你真是蠢得可憐!不知道那個地方是我的經紀公司星光娛樂把控的嗎?今天就是把你弄死在這,也頂多算是事故,花點錢就擺平了,還想舉報我,你也太天真了。”
祝鳶目光投向周圍,發現劇組工作人員全都裝作沒看到,像是對這種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
她緊攥著拳頭,一股無力感席捲全身。
難道他們這種小演員隻能任由人欺負嗎?
簡希冷笑,“彆看了,沒人能幫你,我是帶資進組,這個劇組我說的算。”
導演拍板決定了,“要麼演,要麼封殺,你自己選。”
周圍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群演看熱鬨的眼神如同大石頭一般壓得她喘不過來氣,她緊了緊拳頭,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我演!”
“不要!”小曹出聲,握著她手臂勸阻,“鳶姐不要!醫生說你不能有這種高難度行為,會要你的命的!”
祝鳶掰掉她的手,咬著牙,聲音沉重,一字一頓,“我彆無選擇!”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圈子裡。
無權無勢的小演員,永遠沒有說不的權利。
而且她喜歡演戲,也愛演戲,也不想就此斷送自己鐘愛的事業。
簡希滿意的一笑,揮手,“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給我們祝鳶老師套上威亞?”
祝鳶瞬間被工作人員圍住,小曹被無情地擠到圈外,很無措地看著被套上威壓的祝鳶。
螢幕外的溫黎目眥欲裂看著這一幕,死死地捏著平板,咬牙出聲,“你們這是殺人!是殺人!”
陸宴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現在你也有個選擇,要麼她吊威亞,要麼你嫁給我。”
溫黎怒火中燒地盯著他,“陸宴你無恥!”
男人不在意的一笑,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臉頰兩側凹陷進去,讓他看上去更顯陰冷,“如果你的好閨蜜不足以讓你選擇的話,那我還有籌碼。”
他一揮手,譚卓遞給溫黎一疊照片。
是一個拿著相機的男人身處警局的照片,滿臉驚恐無措。
“這是你的好學姐找的那個私家偵探,偷拍裴岸照片的時候,被我遇到了,你說他要是供出你的好學姐,你的好學姐會因為侵犯隱私而坐牢嗎?”
溫黎雙手顫抖地拿著照片,眼神猩紅地盯著陸宴,“陸宴,你會不得好死!”
他不以為意的一笑,“一句話,嫁還是不嫁?”
第一百零七章
偽善
溫黎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下。
半晌,她才睜開眼睛,沒了光彩,如同被抽走了靈魂,肩膀也塌了下來,“我嫁!”
陸宴滿意一笑,“好,現在乖乖穿上婚紗讓我看看。”
溫黎緊盯著他,沒動。
知道她顧及什麼,陸宴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李導,祝鳶是我太太的閨蜜,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
“啊?原來祝鳶是您太太的閨蜜啊?怎麼不早說?早說了,我也可以讓人多照顧祝鳶老師一些。”
緊接著電話那邊出來導演製止聲,“放開!都放開!把吊威亞改成文戲!道具組還不趕快把威壓解掉!場務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帶祝鳶老師去休息,再找個醫生來,把她臉上的傷看一下!”
“導演這是做什麼?”電話裡響起簡希不樂意的聲音。
“陸總親自打電話過來要特彆關照祝鳶,你說什麼?這祝鳶可是陸總太太的閨蜜!”
“什麼!”
陸宴懶得再往下聽,掛了電話,對溫黎聳聳肩,“婚禮過後,還可以給她加戲怎,隻要你配合,加成女主角都沒問題。”
然後又擺手吩咐譚卓,“你去警局打個招呼。”
譚卓點了一下頭出去了。
“這下滿意了.....”
陸宴的話還沒有說完,溫黎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輕笑一聲,對身後幾個婚紗店的工作人員和化妝師擺手,“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去幫我太太穿婚紗化妝,耽誤了我們婚禮,你們擔待得起嗎!”
工作人員和化妝師一秒也不敢耽誤連忙拿著婚紗和化妝工具箱進了裡麵那個屋子。
陸宴滿意一笑,接到了程嵐的電話,“阿黎準備好了嗎?親家來了。”
程嵐以為溫黎原諒了自己兒子才願意結婚的,還處於即將要擁有溫黎這個兒媳婦的喜悅中。
“正在化妝換婚紗,我現在下去。”
走到門口,他回頭對溫黎一聲,“阿黎,爸媽還有妹妹來了,我去接一下,你好好準備。”
聽著陸宴的警告,溫黎指尖陷進肉裡,眼底一片死寂。
他會來吧?
他看到自己跟陸宴結婚會怎麼想?
會失望嗎?
靳聿銜......
婚禮開始前的兩個小時。
溫軻莊素玲還有溫羽作為孃家人來到溫黎房間。
溫黎已經換好婚紗化好妝,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漂亮娃娃坐在沙發上,對於家人的到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莊素玲看著麵無表情坐在那的溫黎一臉不悅,皺起眉,“怎麼一點笑臉也沒有?大喜的日子,搞得一臉苦大仇深,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們逼你嫁人。你這出去可就是代表著我們溫家的臉麵,你今天可彆整幺蛾子,讓我們家丟人。”
“行了,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溫軻不樂意看了莊素玲一眼,做出一臉慈父樣,苦口婆心的勸說,“結了婚,就是人家的人了,在婆家不如在自己家,你就要懂事一些了,也彆再任性了。像之前那樣,時不時玩個失蹤,可不能再有了。”
“看得出,陸宴是真心對你,你也不要仗著他對你的寵溺為所欲為,也該好好學著怎麼當好一個妻子,未來當好一個母親。”
“有時候夫妻倆過日子,講究的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男人沒有不花天酒地的,隻要你做好一個賢妻良母,你就永遠是陸家的少夫人,陸氏的女主人,甭管外麵有多少女人,都沒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我知道這些年你在溫家也受了不少委屈,可那也都是為了你好,溫家也永遠是你的家,結了婚也彆忘了多回家看看。”
聽著溫軻慈父般的交代,溫黎隻覺得可笑。
如果說莊素玲對自己是明麵上的厭惡,那溫軻就是偽善,他總是打著一些為她好的名號,讓她委曲求全,讓她忍氣吞聲。
誰好人家的父親在自己女兒結婚那天讓自己女兒縱容自己丈夫在外麵出軌養女人?
還是不愛,不關心。
若是換到溫羽又或者溫箏,出了陸宴這樣的事,定然是要為女兒討回公道吧。
溫黎嘲諷地看了溫軻一眼,心裡一片寒涼。
“姐,爸跟你說話呢,你那是什麼反應?”溫羽看著溫黎臉上露出的嘲諷之色打抱不平地道。
“行了!你就彆添亂了!”溫軻斥責了一聲。
莊素玲見自己寶貝疙瘩被罵,不樂意了,“她怎麼就添亂了?小羽說的不對嗎?她這個當姐姐的不做好榜樣就算了,還跟你這個父親擺臉色,還有沒有家教可言了?小羽比她小那麼多,都知道尊重父親,她知道什麼?”
莊素玲惱火的說完,又看溫黎很不順眼的補了一句,“整天就知道擺個死人臉,也不知道給誰看!”
“你也消停一會吧,彆說她了。她對咱們心裡還有氣,就隨她去吧。”
溫軻隻以為溫黎還在為之前把她一個人扔在墓園罰跪的事生氣。
“哼!她有什麼可生氣的,要不是她為了躲她姐的忌日跑去港城過生日,又怎麼會有後麵那些事!”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紮進莊素玲心裡,即便是在女兒大喜日子也要說一說。
還是在溫軻冷冽的眼神下,她才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說了,就你們父女倆感情好,就我一個壞人,我不在這礙眼行了吧!”
說完,她轉身出去。
溫軻歎息一聲,“你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你嫁人,她比誰都捨不得,隻是你姐的死終究是她一塊心病,她才對你沒好臉色。”
溫黎卻隻是冷笑一聲。
如果不知道自己存在就是錯,她可能也就信了這話。
她更信,莊素玲巴不得她嫁出去,省的礙她的眼。
見她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溫軻歎了口氣開解道,“墓園那事是我跟你媽做的不對,好在陸宴把你找回來了,也沒有出什麼事,也是我們欠考究,以後不會了。”
本不想說話的溫黎,聽了這話,眉眼一抬,“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溫軻點頭,“還說這個婚禮是給你的驚喜,還讓我跟你媽彆說。”
第一百零八章
靳聿銜穿得比新郎還新郎
她眼眸一涼,“所以你早早就知道陸宴要在今天跟我結婚?”
“是。”
溫黎輕笑兩聲,“你明知道我要跟他解除婚約,還縱容這個婚禮存在,甚至還幫他瞞著我,老溫啊老溫,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
“阿黎,你.....”
溫軻被她這話懟得有些氣結,想要說什麼,卻見溫黎閉上眼,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他也隻能作罷。
甩了一下手,“行吧,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溫軻出去後,房間裡恢複了安靜,溫黎睜開眼看向還沒走的溫羽,皺起眉,“你怎麼還不走?”
“我有話要問你。”溫羽梗著脖子說。
溫黎緊盯著她看了幾秒,“你要問什麼?”
“你真的要嫁給陸宴哥?”
溫黎冷笑,“怎麼?徐亦歡讓你過來問的?是啊,我要嫁給陸宴了,你亦歡姐姐的美夢要破碎了,她不服氣嗎?不服氣來搶婚啊!”
徐亦歡真要是來搶婚,她還敬她是個人物!
“誰說是亦歡姐讓我問的,我自己問的不行啊,你彆什麼事都扯上亦歡姐好不好?她什麼都沒做!”
“是是是!她什麼都沒做!她最無辜!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溫黎毫不留情趕人,“看你在這我眼睛疼。”
“哼!走就走!你以為我稀罕在這啊!”
溫羽脾氣說上來就上來,轉身出了房間。
走之前還不忘吐槽,“之前還說要退婚,轉眼又結婚,還真是個善變的女人!”
溫黎眼底浮現一抹暗色。
是啊。
溫黎。
你可真是善變。
婚禮開始前一個小時,陸宴被何旭攔著打趣,“人逢喜事精神爽,要結婚的人就是不一樣,瞧老陸這精神頭,哪還有前陣子萎靡不振!”
陸宴握拳捶了他一下,“是啊。你也趕快找個女人結婚,我和阿黎到時候一定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
“害!結婚哪有單身舒服!我可不想被女人管著,還想再玩幾年呢!是吧,老張?”
張鶴點頭附和,“沒錯,我們還想再玩幾年,哪像你,英年早婚。”
平常跟陸宴關係不錯的幾個兄弟都來了,尤其是何旭和張鶴穿著伴郎的禮服更顯精神。
陸宴大笑,心情很不錯,“也不年輕了,再過兩年,我就奔三了,說起來,我還是咱們幾個裡最小的。之前還跟聿銜說,我會先結婚,他還不信。”
說起靳聿銜,沒看到他身影,陸宴疑惑了一聲,“哎對了,聿銜呢,怎麼沒看到他人?不知道我今天結婚嗎?”
“知道啊,我都通知了,估計是堵在路上了......瞧,說曹操曹操到,這不來了嗎?”何旭說著,一抬眼,看著走進宴會廳的靳聿銜。
他招手,“聿銜,這邊!”
靳聿銜一身黑色高定西裝,打了一個黑色的很有貴族氣息的溫莎結領帶,更顯高貴優雅,袖口黑曜石的袖釦襯得他姿容玉麵,清冷矜貴。
隨著他走近,大家看清楚他身上的西裝,都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掃了眼陸宴身上的黑色結婚禮服,都露出錯愕的神色。
呃.....
撞衫了?
靳聿銜身上的西裝怎麼跟陸宴身上的差不多?
大家腦海裡全都浮現這麼疑問。
而且靳聿銜穿的這麼隆重,怎麼感覺更像.....新郎?
陸宴看到靳聿銜身上的西裝也微微一怔,眸底掠過一絲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淡聲問候了一句,“來了?”
靳聿銜點頭,“嗯。”
陸宴狀似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地對大家夥說,“婚禮要開始了,我先去看看阿黎。”
“好,你快去快去,彆讓新娘子等久了。”
等陸宴離開,何旭連忙低聲對靳聿銜說,“你怎麼穿這身西裝?”
靳聿銜不解,“這身西裝有什麼問題嗎?”
他咬牙提醒,“你沒發現你這身西裝跟老陸身上的結婚禮服很像嗎?”
靳聿銜掃了眼身上的西裝,勾了一下唇,“是嗎?沒發現。”
張鶴出聲道,“黑白搭配的西裝都大差不差,看起來像也很正常。”
“話雖沒錯,但你們沒發現剛才老陸臉都黑了嗎?”
靳聿銜勾唇,端起旁邊的酒杯抿了一口,“那隻能說明他氣量小。”
敢這麼說陸宴的,也隻有靳聿銜了。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誰也沒放在心上。
婚禮開始前半個小時,何旭看著周圍充斥著熱鬨的氛圍,由衷的為兄弟高興,“老陸和阿黎終於修成正果,也是不容易啊。”
“修成正果?”靳聿銜緩緩勾起唇,“我看不見得。”
“什麼?”後半句話何旭沒聽到。
他卻隻是抿唇笑了笑。
何旭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八卦道,“你天天在手術室,恐怕還不知道吧?前段時間阿黎跟彆的男人又是過生日又是煙花秀,我還以為他倆沒戲了,沒想到又結婚了。”
他一臉肯定的說,“估計是在外麵玩了一圈,回來發現,還是陸宴這個青梅竹馬最適合結婚。”
“玩了一圈嗎?”男人眼底掠過一絲深沉之色。
所以,他隻是她玩了一圈的那個一圈嗎?
可他卻把她當成唯一啊。
他輕笑著,抬手又抿了口酒,起身離開。
“哎,你去哪?”何旭下意識問了一嘴。
靳聿銜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何旭奇怪的看著他走遠的背影。
張鶴胳膊搭在他肩上,“行了,彆管他去哪了,還是管管我吧,第一次當伴郎,怪緊張的。”
“沒出息,這有啥好緊張的,又不是讓你當新郎。”
“真讓我當新郎,我還真不緊張。”
兄弟倆打趣起來,都沒注意靳聿銜去的方向是新娘休息間。
此時溫黎房間。
陸宴來到溫黎房間,看著身穿潔白婚紗美的不似凡人的溫黎,看傻了眼,“阿黎,你好美。”
溫黎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更彆說好臉色。
陸宴也不在意,隻要在今天,光明正大娶了溫黎,他就滿足了。
他半跪在溫黎身前,抬頭看著她,“婚禮快開始了,賓客還有我的好兄弟們都到齊了,緊張嗎?”
好兄弟們.....
溫黎死寂一片的心臟在聽到這幾個字時,冷不丁的一跳,且越跳越快,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所以,他來了?
第一百零九章
推開他
她這細微的反應被陸宴看在眼裡,以為她是緊張,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彆緊張,有我在。”
溫黎推開他的手,沒理他。
他眼底浮現失落,雙手握住她的手,祈求道,“阿黎,你彆不理我,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沒有表情沒有言語沒有情緒的溫黎好像行屍走肉,讓他覺得害怕,好似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溫黎眼眸微動,緩緩抬眸,定定地看著他,“陸宴,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他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這,嗤笑出聲,“我說過,娶你是我從小做夢都想的事,現在美夢要成真了,你還讓我回頭?怎麼可能?”
她彆開眼,“那就沒什麼可說的。”
他捏著她下巴,“阿黎,你還真有惹我生氣的本事。”
她轉開視線,不看他。
他胸腔裡的怒火噗嗤一下燃燒起來,強行捏著她下巴看向自己,“提前親吻自己的新娘應該是可以的吧?”
溫黎終於有了反應,凶狠地盯著他,“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他傾身親過來。
溫黎推著他肩膀,要把他推開,可男女力量終究是有懸殊的,就在他要吻上她刹那,房門被敲響了,“陸總,司儀有事找您商量。”
陸宴鬆開她,對門外喊了一聲,“來了。”
然後他站起身,整愣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領帶,“婚禮要開始了,你最好老實配合,畢竟,祝鳶和鄭琦結果怎麼樣,全看你。”
隨著男人離開,她重重鬆了口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哢噠一聲。
門再次被開啟,有人進來,以為是陸宴去而複返,溫黎有些崩潰,“你又回來乾什麼.....”
回頭刹那,當看到推門進來的人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確定不是幻覺,顫抖地喊出那人的名字,“靳聿銜.....”
再次看到溫黎一身潔白婚紗的靳聿銜還是驚豔到了,上次被驚豔到,還是她試婚紗那天,明明是同一件婚紗同一個人穿,還是漂亮的讓他移不開眼。
可這樣漂亮的人,卻不是嫁給他,而是要嫁給彆人。
他強行壓下快要衝出胸腔的暴戾且充滿妒意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像平日裡那樣溫潤無害,輕輕地喚出她的名字,“阿黎。”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恍如隔世,她聲音頓時有些哽咽,“你.....你怎麼來了?”
能在結婚前,再見他一麵,也知足了。
“你失蹤了好幾天,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他說著,走近幾步,眼眸認真的望著她的臉,“你還好嗎?”
“我不好!我非常不好!”
溫黎想這麼說,可她忍了下來,艱難地點著頭,“嗯.....很好。”
“你.....”
他滾動著喉結,聲音有些艱澀,猶豫著問出了想問又不敢問的話,“你不是不喜歡陸宴了嗎?不是放下他了嗎?為什麼又嫁給他?”
“我.....”
擔心她說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聽的,他又連忙說,“如果你不是自願嫁給他,或者有什麼苦衷,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她多想跟他說自己不是自願的,一點也不想嫁給陸宴,可又想到祝鳶和鄭琦.....
她湧動著情緒,翻滾著糾結,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掩藏住自己真實的情緒,嗯了一聲,低聲道,“我是自願的,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他退後一步,眼底是深受打擊的錯愕,喃喃自語,“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放下過他對不對?”
溫黎不敢抬頭看他,生怕暴露自己真實情緒,也不想將他牽扯進來,點了點頭,“嗯。”
“原來是這樣。”
他苦笑一聲,不自覺的紅了眼,後退一步又一步,眼底浮現自嘲,“來這是我多餘了。”
可笑的是,他還抱著那一絲期待,以為她有什麼苦衷。
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們二十年的感情,他全看在眼裡,還有什麼可質疑的呢?
“我....”
她猛地抬頭,他卻已經轉身,聲音涼薄的不像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出去了。”
她雙眸含淚地就這麼看著他身影一步一步朝門口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她壓抑在喉嚨裡的情緒才徹底傾瀉而出,“不是的.....我不想嫁給陸宴!我不想!靳聿銜.....我不想.....”
離開休息間的靳聿銜恢複了冷漠,轉頭便看到等待多時的陳錫,“先生,溫小姐那邊怎麼說?”
靳聿銜神色淡漠,“她不願跟我走。”
陳錫皺眉,“溫小姐會不會有什麼苦衷?”
畢竟,這段時間溫小姐和先生的相處都看在眼裡,從旁觀者角度說,不像是對陸宴還有情的樣子。
他眸光閃了閃,“不管有沒有苦衷,計劃照樣進行。”
他們想結婚?
不可能!
今天這個婚,他搶定了!
“是!”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響起,這場盛大的婚禮開始,可愛軟萌的花童走在前麵提著花籃,灑下一片又一片玫瑰花,鋪展開了用玫瑰花瓣編織的花路。
溫黎頭頂雪白聖潔的頭紗挽著陸宴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央,沒有人看到她頭紗下的神情一片死寂,雙目無神,好似被抽走靈魂的玩偶娃娃,沒有一絲幸福的情緒。
司機拿著話筒,說著開場白,下麵的賓客也各自討論著。
“聽說這對新人認識了二十年,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眷屬什麼啊?那都是表麵上的,其實各玩各的。”
“那還用說。新郎前段時間還跟他那個養妹不清不楚,新娘也有了彆的男人,雖然陸氏澄清都是謠言,可大家都門清,也就是騙騙外麵人。”
“沒看到陸家老太太都沒出席婚禮嗎?就知道是不滿意這門婚事的。”
“豪門聯姻,哪有十全十美的,總有不如意的。”
“不過,還說不說,這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是金童玉女,甚是般配,陸宴也算是有心,婚禮辦的這麼盛大,就是不知道這段婚姻能走多遠哦。”
“到底是有著二十年的感情,就算走的再不遠,應該也不會差。”
“也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怎麼著也不會太差。”
聽著耳邊的議論聲,靳聿銜嘴角勾起涼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