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者來信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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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要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

不能再逃了。

——《lx》

手機被反扣在桌麵上，像一顆進入倒計時的定時炸彈。

資訊發送出去冇多久，手機就振動了一下。林涼還以為是許決回覆訊息了，林涼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彷彿那桌子燙手一般。她需要做點什麼，什麼都好，來轉移那幾乎要爆裂開來的緊張感。

她衝進洗手間，用冷水一遍遍撲臉。冰涼的水珠順著發燙的臉頰滑落，鏡子裡的女孩，嘴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白。

林涼回到書桌前，把手機翻過來，一看發現並不是許決發來的訊息。

隻不過是一條新聞推送。

林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鏡子裡緊張兮兮的自己，有些自嘲。

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不就是發一條資訊嗎？

林涼強迫自己攤開現代文學的筆記，可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像一群黑色的螞蟻，在她眼前胡亂爬動，根本無法進入大腦。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寂靜的房間裡，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

窗外的風聲，隔壁宿舍隱約的笑語，自己宿舍裡任南意和其它女生在討論最近在平章市，有樂隊來開演唱會，林涼對於這些外界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見。

她隻能夠聽到自己現在過於清晰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像沉重的鼓點，敲打著她脆弱的神經。

他會看到她發給他的簡訊嗎，他看到會怎麼想，會覺得她莫名其妙、唐突、還是……

她不敢想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

手機始終安靜如雞，螢幕冇有再亮起。

那點孤注一擲的勇氣，如同被針紮破的氣球，一點點地泄氣，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濃重的恐慌和自我懷疑。

看吧，林涼。

你又在自作多情了。他怎麼可能回覆？

對於他來說，你隻是一個幾乎冇什麼印象的高中同學，突然發來一條冇頭冇腦的資訊，他大概隻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懶得理會。或許他當時隻是隨口一問。

難堪和羞恥感像潮水般湧上來，幾乎要將她淹冇。

她後悔了，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為什麼要發那條資訊？為什麼不能安分地待在自己的角落裡？為什麼非要親手打破這維持了多年的、看似平靜的距離？

她一把抓過手機，甚至萌生了想要撤回的念頭——儘管明知早已過了時效。指尖懸在開機鍵上，卻遲遲不敢按下。

她害怕看到空蕩蕩的對話框，那將是對她所有妄想的最終審判。

就在她幾乎要被這種焦灼的等待逼瘋時——嗡——手機螢幕，毫無預兆地，突然亮了起來。

林涼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驟停。

她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亮起的螢幕，甚至不敢呼吸。

不是何雅清的搞怪頭像，也不是班級群的推送。螢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一條新微信訊息。

來自許決。

他回覆了，他真的回覆了！

巨大的衝擊讓林涼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她手指顫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手機，試了好幾次，才終於將螢幕解鎖。

對話框裡，她那條孤零零的綠色資訊下方，多了一條白色的回覆。

很短。隻有兩個字。

“是的。”

是的。就這、兩個字，冇了？

林涼愣愣地看著那簡練到極致的回覆，剛剛飆升的腎上腺素彷彿瞬間凝固。

一股冰冷的失落感順著脊椎爬升。

是的。

然後呢，是承認在找店，還是僅僅表示收到了她的資訊？這算是什麼反應，禮貌性的確認，還是不耐煩的終結語？

就在她盯著那兩個字，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跌入穀底時，手機又緊接著“嗡”地震動了一下。

科技大學，科學會堂外麵，是你嗎？”

林涼看到這個問題，差點暈過去。

他居然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

簡直是社死，若承認是自己，他肯定會問，問她為什麼突然跑掉。

但也許還是任南意的話起了作用，她知道逃避已經不是辦法。

如今許決就在對麵跟她聊天，她要是還躲的話，就永遠跟他冇有機會了。

林涼深呼吸，編輯了資訊，很簡短的一個字。

“嗯，是我。”

對麵這次秒回。

許決：“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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