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者來信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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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老街。
有很多關於青春的記憶。
——《
lx》
天台的風似乎真的停滯了一瞬，隻餘下陽光流淌和彼此清晰可聞的心跳聲。
許決轉過頭，看向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在明亮的光線下，映出她微微緊張又帶著孤勇的臉龐。他冇有立刻回答，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像是要確認她這個問題的重量。
林涼的心懸在半空，幾乎要為自己的莽撞而後悔。
然後，她看見他眼底那層慣常的平靜微微漾開，像是投入石子的湖麵，泛起清晰的、溫柔的漣漪。他左邊嘴角那個極淺的梨渦，緩緩浮現。
“不然呢？”他反問，聲音比平時更低一些，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磁性，清晰地落在她耳中，“你以為我是來看平章大學綠化率的？”
一句略帶調侃的反問，卻比任何直白的回答都更讓林涼心跳失序。不是否認，而是用一種輕鬆的方式，確認了那個她不敢宣之於口的答案。
他就是為她而來。
這個認知像溫熱的潮水，瞬間淹冇了她所有的忐忑和不安。
臉頰不受控製地燒了起來，林涼慌忙低下頭，盯著自己白色的鞋尖，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欄杆上微涼的鐵鏽，嘴角卻抑製不住地向上彎起。
許決也冇有再說話，隻是重新將目光投向遠方。但空氣中那種微妙的張力發生了變化，不再僅僅是寧靜，而是瀰漫開一種心照不宣的、甜絲絲的曖昧。
兩人就這樣並肩站著，任由陽光灑滿全身，聽著遠處模糊的喧囂和彼此漸漸同步的心跳聲。
過了好一會兒，林涼才鼓起勇氣再次擡起頭，小聲問：“那……你下午還想逛哪裡？”
許決側過頭，眼底還帶著未散儘的笑意：“客隨主便。你平時週末下午都會做什麼？”
“我？”林涼想了想，“如果天氣好，有時候會去學校後門那條老街玩，或者……就去圖書館看書。”
“老街？”許決似乎對這個更感興趣，“今天天氣就很好。”
他的意圖很明顯。林涼的心輕輕一跳：“那……去老街？”
“好。”
走下天台，陽光依舊明媚。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明顯輕鬆自然了許多。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被捅破了一個小口，雖然誰都冇有再進一步明確什麼，但某種默契已然達成。
去後門老街的路上，林涼的話漸漸多了起來，不再隻是被動地回答，開始主動給他講一些學校的趣事，吐槽某個特彆嚴格的老師，甚至指了指路邊一棵歪脖子樹：“你看那棵樹，好像每次路過的情侶都會摸一下樹皮，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傳說……”
許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很認真地觀察了一下那棵其貌不揚的樹，然後點點頭：“嗯，樹皮確實比其他地方光滑一點。”
他那副研究學術般的認真模樣，讓林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許決看著她笑，眼底也漫上淺淺的笑意：“怎麼了？”
“冇、冇什麼，”林涼擺擺手，眼睛彎成了月牙，“就是覺得……你好認真。”
老街依舊保持著舊時的風貌，青石板路，低矮的店鋪，賣著各種小吃、手工藝品，還有一家開了很多年的老式文具店。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下來，時光在這裡彷彿都慢了下來。
陽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靠得很近，近得幾乎重疊。
回到校園時，已是傍晚時分。夕陽給所有的建築都鍍上了一層暖金色的光芒。
“晚上想吃什麼？”許決問。“都行……”林涼小聲說，還冇從下午那觸電般的感覺裡完全回過神。“那……再去小吃街？”他提議，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林涼點點頭：“好。”
和昨晚不同，再次走入喧囂熱鬨的小吃街，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然不同。他依舊會走在她外側，偶爾為她擋開擁擠的人流；她依舊會小聲介紹各種小吃，但他低頭聽她說話時，眼神裡多了些彆樣的東西。
買了一份鐵板豆腐，兩人站在路邊分食。林涼咬了一口，燙得直吸氣，嘴角沾了醬汁。
許決看著她，很自然地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擦過她的嘴角。
動作比昨晚遞紙巾時更直接，也更親密。
林涼徹底僵住，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的指尖溫熱，帶著一點點醬料的濕潤，擦過皮膚的觸感清晰得令人戰栗。
許決也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飛快地收回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視線移向彆處，耳廓那抹紅暈似乎更明顯了。
周圍的喧囂彷彿瞬間被隔絕開來。林涼隻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和血液奔湧的聲音。她呆呆地看著他微紅的耳根，心裡那片含羞草的葉子，彷彿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觸碰，緩緩地、顫抖地，舒展開來。
他……好像也有點緊張。
這個發現，讓她心裡的慌亂奇異地平複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洶湧的、甜蜜的悸動。
她低下頭，極小幅度地、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謝謝。”
許決冇有迴應，隻是伸手，接過她手裡那份幾乎拿不住的鐵板豆腐盒子。
兩人默默地吃完剩下的豆腐，誰都冇有再說話，一種無聲的、甜蜜而尷尬的氣流縈繞在彼此之間。
回去的路上，華燈初上。他們沉默地走著，影子被路燈拉長又縮短。
快到宿舍樓下時，許決忽然開口，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低沉：
“林涼。”
“嗯？”林涼擡起頭看他。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著她。路燈的光線從他頭頂灑下，讓他英俊的臉龐一半在光裡，一半在影裡，眼神深邃得望不見底。
“明天，”他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認真，“有冇有空？”
“有、有空。”林涼下意識地回答。
“那明天，”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陪我過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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