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 第70章 ,愛情的回歸線
暗戀,愛情的回歸線
他幾乎是飛奔到秦陸身邊,還不忘穿上外套,尤其是拉上帽子,恨不能把臉都裹進去。
秦陸醉醺醺的,一看見他,迷離的雙眼頓時亮了,咧嘴傻嗬嗬笑著,張嘴就要喊什麼。
俞揚眼疾手快,撲上去捂住他的嘴,一股濃重的酒氣呼嘯而來,頂得俞揚呼吸困難。
樓上看熱鬨不嫌事大,繼續打趣醉鬼:“糟嘍哥們兒!你媳婦不來接你,回家要跪搓衣板嘍!”
原本乖順靠在俞揚身上的人,像被觸及了逆鱗,瞬間暴走,他掙開俞揚的手,仰頭朝著樓上大喊:
“你放屁!我媳婦他……”
他想要辯解,想大聲告訴全世界,他的“媳婦”就站在他身邊,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的“媳婦”。
“唔——!”俞揚再次精準地,更用力地把他剩下的話用手捂了回去。
“彆說了!還嫌不夠丟人嗎?”俞揚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喝止,恨不能挖個坑把他就地掩埋。
那點炸起的毛被瞬間撫平,秦陸身體重新軟了下來,完全倒進俞揚溫熱的懷裡。
俞揚不敢再耽誤,牢牢抱緊秦陸的腰,半拖半拽著他走進單元門。
一時間,樓外喧鬨的聲音全消失了,樓梯間隻剩下淩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秦陸本就比他重,醉酒後就更沉了,一隻手捂嘴,一隻手扶他,實在是過於吃力。
俞揚在他耳邊咬著牙恐嚇:“聽好了,待會我會鬆手,你要是再敢大喊大叫胡言亂語,我就把你丟出去自生自滅!”
秦陸胸腔裡發出悶悶的低笑,兩人貼得過於緊密,俞揚的胳膊被震得酥酥麻麻。
下一秒,手心突然傳來過於強烈的滾燙黏膩的濡濕感,無聲地挑逗著俞揚的觸覺神經。
他猛地抽回手,臉漲得通紅,緋色一直蔓延到耳根:“你發什麼酒瘋!”
“小魚,你好甜。”
將人一把推到牆上,俞揚指著他的鼻子,指尖都在微微發著抖。
“你自己爬上去吧!”
說完,俞揚氣衝衝地一個人上樓。
“小魚!”
“小魚我錯了!”
“彆丟下我……”
秦陸想追,奈何步子太沉,被台階絆倒,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聽見動靜,俞揚站定,幾次深呼吸後,羞恥和怒火有所平息,他重重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心軟。
這一次,秦陸沒再搗亂,任由俞揚把他架上了樓。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俞揚跟他要鑰匙開門,秦陸頭埋他頸側,張開雙臂:“我忘了……你摸摸。”
俞揚強忍著氣和把他丟下樓的衝動,從他風衣口袋裡摸出鑰匙開了門。
直到把人弄進臥室,丟上床,他長長舒了口氣,渾身冒汗,像剛打完一場硬仗。
他脫下外套,去浴室擰了把熱毛巾,出來看見秦陸側臥著,懷裡抱著團布料,整張臉都埋進去,無比貪戀地大力地嗅著。
俞揚走近纔看清,那團皺得不像話的東西,正是他先前留在這裡過夜時穿過的睡衣。
“秦陸,你是變態嗎?”
秦陸自然無法回答,隻含糊不清地囈語:“……寶寶……我好想你……”
這一刻,無數過往的傷痛,皆化成一聲無奈的歎息。
俞揚坐在床邊,用力扯過秦陸,拿溫熱的毛巾仔細擦拭對方摔倒時蹭黑的臉頰,動作輕柔。
“傻子。”他輕聲說。
被打破沉浸的不悅瞬間被舒適的觸感安撫,秦陸緩緩睜開眼,朦朧卻努力地聚焦在俞揚臉上。
“寶寶……”他笨拙地抓住俞揚的手腕,力道不重,下意識怕驚擾對方。
“我們回家了對嗎?”
“對,回家了,安心睡吧。”俞揚任由他握著,沒有反駁。
“回家真好,家裡有你……真好。”
秦陸掙紮著爬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壓迫性十足,卻因醉意凸顯出些許執拗的笨拙。
他一路膝行著,想要靠近日思夜想的歸宿。
俞揚單手撐著床,下意識後退,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床頭,還未來得及側身躲閃,滾燙的懷抱已經覆了上來。
“放開我!”俞揚用力推著他的肩膀,無比抗拒這個充滿溫情的懷抱。
“彆動……我就抱抱你,我好久沒有抱過你了。”秦陸發出模糊的咕噥,他鼻音很重,語氣渴望的同時又很委屈。
僵硬的身體,在這親密到近乎窒息的懷抱裡,因為這句脆弱的祈求,一點點軟化了下來。
本來十分抗拒的雙手,緩緩垂落在身體兩側,俞揚任由藤蔓纏繞從他身上汲取續命的養分。
周遭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隻剩下烈酒的氣息,在極近的距離裡無聲的燃燒。
秦陸正在低頭看他,俞揚有種錯覺,總覺得自己微一仰頭,唇瓣就可能會碰到對方的下巴。
在有限的空間裡,為了保持安全距離,俞揚隻能儘可能的向後縮,後腦不免快要磕到床頭的背板。
然而,意料中的堅硬沒有出現,一隻寬厚的大手輕輕托住了他的後腦,固定他的頭不能動彈。
撲麵而來的潮熱呼吸如同熱帶雨林裡的雨霧,輕輕籠罩過來。
俞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覺得熱氣越來越近,明顯逾越了安全的紅線。
呼吸幾乎停滯,俞揚準備側頭躲開這近乎侵略的逼近,頭卻依舊難動分毫。
“秦陸!我拒絕!”
俞揚顫抖著閉上眼睛,緊緊抿起雙唇,僵硬地作出無聲的抗拒。
但幸好,預想中的吻並沒有落下。
在即將觸碰的前一秒,秦陸改變了方向,偏頭越過俞揚的肩膀,將唇落在他身後的影子上。
其實當他覆過去的那一刻,燈光打下的屬於俞揚的影子早已被他的影子所覆蓋。
但秦陸知道,他就在那裡,冰冷堅硬,毫無生命力,卻是他此刻唯一可以觸碰的聖地。
“彆怕……就隻是抱抱你……真的,不騙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抱夠了嗎?”俞揚歪了歪脖子,秦陸的呼吸太熱了,頸側的麵板有種即將要燒起來的錯覺。
“不夠……”秦陸湊過去,非要貼著他,“永遠不夠。”
“你真的醉了嗎?”
記憶裡,秦陸酒量很好,在此之前,俞揚從沒見他真的喝醉過。
更何況,時至今日,以秦陸的身份地位,又有誰能讓他喝成這樣,所以俞揚有理由懷疑,秦陸可能又在騙他。
“……沒……我沒醉……”秦陸前言不搭後語,“我隻是……充電……”
“彆裝傻。”
“沒、沒裝傻,”秦陸抱著俞揚小幅度搖晃著,像大型犬在撒嬌。
今天,他和合作方簽約,席間對麵不停地朝他敬酒,以前他都會拒絕,或者由下屬擋酒,但今天他就是很想喝,可能他早就想喝了隻是苦於沒有藉口,於是他一杯接一杯,直接把對麵三個人喝趴下了。
俞揚難受的重新推了推他:“放開我,你勒的我喘不動氣了。”
醉鬼終於肯捨得放開,卻火熱的專注的凝視著他。
俞揚指了指枕頭:“躺下,睡覺。”
乖乖聽話躺下,秦陸醉得眼皮都泛著紅,卻仍固執地不肯閤眼,癡癡地看著俞揚。
沉甸甸的目光,**,滾燙,黏膩,彷彿不知饜足。
極其的……
似曾相識。
(審核大大你要不要仔細看看給我鎖了三次的這段話?很黃嗎?需要反複鎖三次?)
俞揚曾一次次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沉淪,於洶湧澎湃的浪潮中不斷抵達生命的極點。
曾經有多瘋狂,如今就有多難堪。
俞揚忍不住伸手複上秦陸的眼睛:“閉眼。”
修長的睫毛在他手心不停地顫動,掃亂了本就不平靜的心緒。
“我不要……”秦陸異常執著,“閉上眼就看不見你了。”
俞揚騙他:“不會。”
秦陸卻不好騙了,他抓住俞揚的手,加重了幾分力度:“我不信,你還說過你會等我,可你沒等……”
“我沒說過。”俞揚否認。
“說過的,”秦陸嘟囔著,“我隻是昏迷,但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見,我那麼相信你,醒來就找你,可你卻跑了,你不要我了。”
“對啊,我不要你了。”俞揚試圖抽回手,卻被秦陸幼稚的用雙手緊緊抱住了整條手臂。
“你不要我沒關係,我會自己跑來找你。”他急切地擡頭,帶著哭腔和醉意,“無論你跑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就像我種的玫瑰,四季都會開花。”
俞揚長籲了一口氣,低聲反問:“不在花期盛開的玫瑰,還是玫瑰嗎?”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房間裡靜到隻能聽見彼此交織的呼吸聲。
如果不是手臂還被人抱住,俞揚甚至以為秦陸已經睡了。
他垂眼看著秦陸的目光從迷茫到澄澈,再到膩死人不償命的溫柔。
“玫瑰或許有花期,我的愛卻是永恒的。“秦陸的聲音帶著醉酒後獨特的沙啞,“愛是一種選擇,一種信念,是我這輩子認定了便不後悔甘願臣服的決心。”
俞揚看見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聽見他說。
“小魚,在我這裡,你永遠盛放。”
後半夜,秦陸再強大的意誌力也難抵抗酒精和生理的雙重壓力,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剛開始,他緊緊抱著俞揚的睡衣,皺著眉囈語肚子疼。
俞揚幫他揉了很久,直到他睡沉了才準備起身離開。
離開前,他伸手遮住了秦陸的下半張臉,隻露出了那雙緊閉的眼睛。
他想起來了。
在愛上“謝咎”之前,他先動心的……
是這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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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最後一句話,我埋了很久的伏筆[撒花][撒花][撒花]
嘿嘿嘿,週末雙休嘍[狗頭叼玫瑰][狗頭叼玫瑰][狗頭叼玫瑰],寶子們,下週見呀~祝大家週末愉快[親親][親親][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