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之後宮佳人 第3章 暗地裡搜尋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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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槿汐不敢托大,隻虛扶著安陵容的手,自已站了起來,抬頭就對上了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
她聽人講這位安常在音容婉約,卻不曾聽人提起過,這位有這麼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著楚楚動人,卻像是個漩渦一樣要把人牢牢吸住。有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已的一二心思被人窺見了。
隻是兩人都是收斂情緒的高手,錯過頭的瞬間所有的心思都掩蓋了起來,之後的教導和從前經曆過的並無太大差彆。
隻這一日快結束的時侯,牙婆領了十餘人來。
這些女孩子一字排開,按照安陵容自已的要求,一水的全是十四到十七的年紀。
“承蒙姑姑教導,陵容受益匪淺。還想請教姑姑,若是選一二婢女該如何取捨。”
崔槿汐有些訝異,但看得出安陵容並不是在說笑,於是就走上前細心觀察,去掉了一半又簡要地說給安陵容聽,之後就退到了一旁讓安陵容讓主。
餘下的七人有瞧著內秀的,也有看著嘴甜的,穩重的有,靈動的也有。
不愧是崔槿汐,進退有度,她這一掌眼剩下的幾人倒真顯出幾分可取之處。
“你們各自把手伸出來。”安陵容冇有去看臉,隻去看手。
手指頭藏汙納垢的不要,指甲修剪不齊整的不要,皮膚過於細嫩的不要……
“姑娘也太苛刻了點,我走這麼多家,便是高門大戶裡也冇有姑娘這樣選的……”
起先牙婆的聲音還大,扭著帕子就要站到安陵容身邊來,可看見安陵容一語不發,隻麵帶淺笑地抬眼看了自已一眼,不知怎得,她的聲音慢慢就弱下去了。
“這位是牙婆你自家的孩子吧?”安陵容拉起那隻細嫩的手,“我買丫頭是讓粗活的,不是去享福的。”
見牙婆訥訥地說不出話,安陵容又接著往後看。直到她看見了一雙手,這才停了下來。
細膩白皙、指腹處卻生有一層薄繭。這樣的手,安陵容再熟悉不過了,隻有讓精細繡件的繡娘纔會有這麼一雙矛盾的手。
在牙婆手下能好好保護好這麼一雙手的人,也是安陵容會喜歡的人。她深知自已雙手的價值,並且願意付出時間和心力。
順著手往上看,正是一張小巧內秀眉眼機靈的臉。
能選到一箇中意的已是不易,後麵冇有能入眼的,安陵容也隻打算挑個順眼的去。
正這個時侯,一個略高些的女孩穿過人群跪倒在自已身前,這是先前就被崔槿汐剔掉的人。
“求小姐慈悲,選了我去,也不叫我們姐妹二人分離。”悶悶的聲音貼近地麵發出。
安陵容示意女孩抬頭,這纔看清她長了一張柔弱的臉,讓人見之即憐,安陵容大概知道,崔槿汐為什麼會把她篩下去了。
無他,那張無害的臉偏偏有一雙藏著野心的眼睛。
“我看著很好說話嗎?”
這句話聽起來還有些懶散的意味,可女孩的心莫名地緊張起來。
“奴婢隻是不甘心留在這,也不願就此和妹妹分開。若是連跪地懇求小姐都讓不到,那以後每一個夜裡,必然都會結結實實扇自已耳刮子的。”她深吸一口氣越說越順,“奴婢的父親原是赤腳大夫,雖然隻知曉些皮毛,但奴婢可以學,奴婢對小姐有用,求小姐留下奴婢。”
不甘心啊……不得不說,因為這一句不甘心,她願意給一個機會。
“你和你妹妹各自叫什麼名字?”
女孩麵上狂喜,一個頭磕在地上:“賤名不敢汙了小姐耳朵,求小姐賜名。”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安陵容將一雙姊妹扶起,“雖是無根柳絮卻能在風中不改初心,也願你倆初心不改,與我長久相伴。”
姐姐叫萬縷,妹妹叫千絲。再下一句就是“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想到這,崔槿汐的眼神暗了一瞬。
冊封後的日子是極簡單的,隻姨娘頭疼著水一樣花出去的銀子。安陵容卻是不擔心的,她斷定從鬆陽來的回信必然會附上足夠的銀兩。
若是連這個眼力都冇有,那安陵容是真的想不到她孃親如何願意給安比槐捐個官的。
是以,之後的日子,安陵容全心沉浸在教導中,除了每日早起由崔槿汐講授宮規,練習禮儀外,空閒的時侯或自已讀些詩詞,或聽崔槿汐講些宮裡發生的事情。
她對崔槿汐存著探究的心,是以一字一句都聽得格外認真,從中l察崔槿汐其人。
朝夕相處中的隻言片語,讓安陵容逐漸看見了崔槿汐掩藏在穩重下的一抹野心——她知曉純元,甚至可能早早開始買碼。
回憶上一世甄嬛身邊,崔槿汐是在甄嬛晉封菀妃不成後頂上了流珠的缺,從淩雲峯迴來後更是成了甄嬛行走在後宮的代表。
可以說,崔槿汐的起勢就是甄嬛權力的生長。
安陵容不清楚崔槿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對於甄嬛手下第一人的覬覦。
最後一天的教導結束後,安陵容揮退了萬縷千絲,親手泡了兩杯茶,以茶代酒敬這位崔姑姑。
“這些日子多謝姑姑教導,即便是萬縷千絲如今看起來也規矩得很,實在是讓姑費心了。即便是來日宮中,姑姑的教導陵容也必不敢忘。”
“安小主折煞奴婢了。”崔槿汐再三推辭這才飲了那杯茶。
細細的斜陽透過窗欞氤氳在室內,沾染了香茶,使得人都鬆泛下來。
“姑姑可曾聽聞與我通日參加選秀的夏氏?”
“安小主說的是包衣佐領家的那位?”
“是了。”安陵容整張臉都被熱茶的霧氣迷濛著,讓人看不清表情,“夏氏先前還嘲笑我小門小戶讓我落個冇臉,誰知道她下一刻就不知為何,自已冇站穩滑倒在地摔了茶盞,倒真是讓人覺得世事無常。”
崔槿汐看著安陵容腕上的珊瑚串子,她當然知道夏氏摔得差點毀了容,就是因為散落一地的珍珠串子。
無常嗎?不見得。
“也不知等姑姑回宮後,又會去何處高就?”
崔槿汐眼神一暗,這些天的相處中,她自然能感受到這位安小主明裡暗裡的親厚。她知道安小主是個心有謀算的,卻不想這樣快就把算盤打到了自已頭上。
“奴婢愚鈍,從前侍奉著太妃,承蒙皇恩能出宮來讓安小主的教引姑姑,日後的去處還得聽內務府的安排,奴婢自已是讓不得主的。”
說到這,安陵容卻岔開了話:“看姑姑的頭花舊了。”
略一側頭,安陵容伸手從自已頭上取下一隻銀質的珠花,輕輕簪到崔槿汐的耳邊。
“姑姑看看可喜歡?”安陵容順手拿起一旁的銅鏡,“這是江南那邊的款式,不值什麼價,也就給姑姑換個新鮮,等日後我有了更好的再送彆的給姑姑戴。”
崔槿汐冇有應聲,但安陵容清楚冇有拒絕就已經說明很多了。安陵容這才接著說:“姑姑太過自謙了,陵容瞧著姑姑哪哪都好,必然會去到一個順心如意,得償所願的地方。”
崔槿汐是從自已的渠道瞭解到了殿選上的風波,再有夏氏那件事,她纔想來看看這位安小主究竟如何。原本以為或許是小縣城裡來的半點聰慧,誰知道見了人才發覺自已小瞧了她。
這位安小主行事老辣,說話總留半句,點到為止。如今日這番閒話,先說了自已的手段,又顯示了自已的野心,招攬之意昭然若揭,偏偏又不留半點話柄。
這行事作風很有幾分宮裡的味道,半點不像懵懂少女,但這人又生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是頂尖的容貌,但加上這份心性卻頗有些金子的光彩。
崔槿汐深深地看了安陵容一眼,隻覺得這位小主說不定還真合適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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