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保護姑姑楊玉環！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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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從宮中回來，楊曉便像是換了個人。
他不再像往常一樣，帶著一群豪奴在長安街上呼嘯而過，惹是生非；也不再流連於平康坊的鶯歌燕舞，醉生夢死。
反倒是整日窩在自己的小院裡，大門緊閉，神神秘秘地搗鼓著什麼。
府裡的下人們私下議論紛紛，都說三郎君怕是上次醉酒摔壞了腦子，行為舉止透著一股邪性。
有時能聽見他在屋裡叮叮噹噹，不知在敲打什麼；有時又見他吩咐心腹小廝，偷偷摸摸從西市買回些稀奇古怪的物事：上好的蘇杭絲綢、柔軟的白疊布（棉花布）、還有彈性頗佳的鹿皮筋，甚至還有一些金銀匠用的零碎工具。
憐月和惜雪兩個貼身侍女更是好奇得心癢難耐，卻都被楊曉嚴令禁止踏入他的“工作室”半步。
偶爾她們藉著送飯送水的機會，探頭探腦，也隻能看到滿桌的布料、絲線和一些畫著奇怪圖形的紙張，自家郎君則是一臉專注地比劃測量，那認真的模樣，竟有幾分陌生的魅力。
“三郎，您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呀？”憐月忍不住，又一次送點心時軟語問道，“是又要給貴妃娘娘做新點心嗎？”
楊曉頭也不抬，手裡拿著一塊質地異常柔軟光滑的絲綢在燈下比對著顏色，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點心？那隻是開胃小菜。這次，我要給姑姑一個真正的驚喜。”
“驚喜？”惜雪眨著大眼睛，“是什麼珍寶玩器嗎？”
“比那有用多了。”楊曉放下絲綢，拿起炭筆，在一張宣紙上勾勒出幾個更加奇特的形狀，線條圓潤流暢，看似簡單，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超越時代的美感。“是一件……能讓人身心都更舒服的好東西。”
舒服？兩個侍女麵麵相覷，完全無法將“舒服”和那些布料線條聯絡起來。但看郎君那篤定而興奮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胡鬨。
楊曉確實不是在胡鬨。他正在進行的，是一項堪稱“劃時代”的發明——製作大唐第一件現代意義上的內衣。
那日宮中，他敏銳地捕捉到楊玉環不經意間調整坐姿時，眉梢閃過的一絲極細微的不適。再聯想到唐代女子普遍穿著的那種寬鬆、缺乏支撐的訶子、抹胸，以及宮廷服飾的層層疊疊、華麗沉重……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位以豐腴之美聞名天下的姑姑，必然時常承受著某些不可言說的負擔和悶熱。
若能解決這個問題……那帶來的親近感和依賴感，豈是幾道點心能比的？
這念頭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瘋長。憑藉前世那點淺薄的見識和網上衝浪看到的複古內衣製作視頻，他開始了艱難的“研發”過程。
設計圖紙畫廢了一遝又一遝，布料剪壞了一批又一批，手指被針紮了無數次，甚至還差點被小巧的烙鐵燙傷。但楊曉憋著一股勁，硬是靠著不算靈巧的手工和超越千年的理念，將腦海中的構想一點點變為現實。
幾天後，一件融合了唐代絲綢工藝與現代人體工學（他自認為）的“內在美”傑作，終於在他手中誕生了。
主體選用的是最上等的、色澤柔和的淺櫻色杭綢，觸感冰涼絲滑，親膚至極。
關鍵部位的支撐則巧妙地用了多層細軟白疊布襯墊，並以極細的銀絲線繡出纏枝蓮紋樣加固，既美觀又實用。
背後的繫帶則用了韌性極好的鹿皮筋，確保足夠的彈性和牢固度。整體設計最大限度地考慮了舒適性、支撐性和隱蔽性，儘量貼合這個時代的服飾外穿習慣。
楊曉將其托在掌心，看著這件凝聚了自己心血、甚至可能關係到未來生死存亡的“傑作”，心情激動又忐忑。
這玩意兒……姑姑能接受嗎？會不會直接被當成變態打出來？
賭了！富貴險中求！色批……啊不，求生之路，拚的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
三日後，再次踏入貴妃院，楊曉的心情與上次已截然不同。
少了些初來乍到的震撼，多了幾分深入虎穴的緊張和興奮。
楊玉環今日氣色似乎比上次又好了一些，正斜倚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窗外庭院初開的幾株牡丹發呆。
見到他們進來，臉上露出淺淡的笑意：“嫂嫂和三郎又來了。”
例行寒暄後，裴柔被楊玉環拉著說起些家常。
楊曉在一旁伺機而動，眼看話題稍歇，他立刻上前一步，從身後取出一個用錦緞包裹得十分嚴實考究的扁平盒子。
“姑姑，侄兒近日苦思冥想，又為您琢磨出一件……小物事。”
楊曉聲音放得極低，帶著一絲神秘和恰到好處的羞澀，“或許……能解姑姑些許日常煩憂。”
“哦？又是新奇吃食？”楊玉環來了些興趣，目光落在盒子上。
“呃……這次並非吃食。”
楊曉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
“是……一件貼身的衣物。侄兒無意間聽聞宮中姐妹提及，夏日將至，宮裝繁複厚重，易生……悶熱不適。便胡思亂想，做了這麼個東西，或許能讓姑姑身著華服時，更能……行動自如，身心清涼些。”
他這話說得含糊其辭，半真半假，既點出了痛點，又避免了過於直白，留下足夠的想象和緩衝空間。
楊玉環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貼身的衣物？這侄子……心思竟細膩到這種地步了？
裴柔在一旁聽得眼皮直跳，這混小子！
搞什麼名堂！
送貴妃貼身衣物？這……這成何體統！
她剛想出聲嗬斥，楊玉環卻輕輕抬手止住了她。
她被勾起了好奇心。行動自如？
她最怕的就是稍微有所動作，整個人都被若有若無的“負擔”拽到地上，因此走路也極為小心翼翼。
讓宮女們嘗試過不同的樣式，依然承受不了那份巍峨。
現在竟然有人說設計了能行動自如的貼身衣物？
若是其他人，楊玉環早就讓人拉出去砍了。
可這是給自己做出了雙皮奶的侄子，鬼知道他還有多少花樣冇用出來，便多了一絲好奇心，
“呈上來本宮瞧瞧。”楊玉環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楊曉心臟砰砰狂跳，強作鎮定，上前將盒子輕輕放在楊玉環手邊的案幾上，然後熟練地退開數步，垂首而立。
一名宮女上前，小心翼翼解開錦緞，打開盒蓋。
頓時，一件造型前所未見、做工卻異常精巧的淺櫻色絲綢衣物，呈現在眾人眼前。
它的形狀奇特而優美，線條流暢，在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一看便知用料極考究，但……這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所有宮女都好奇地偷瞄著，眼神困惑。
裴柔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何物。
楊玉環初時也是滿眼疑惑，她伸出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將那衣物提起。
柔軟的絲綢觸感極佳，但當那衣物的全貌和獨特的結構在她麵前完全展開時，她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彷彿瞬間明白了它的用途！
“呀！”
一聲極輕的、夾雜著驚訝和羞澀的低呼脫口而出。
楊玉環絕美的臉龐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層動人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後根！
她像是被燙到一般，下意識地想將那衣物丟回盒子裡，但指尖傳來的極致柔軟和那巧妙無比的設計，又讓她動作頓住了。
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這……這侄兒……怎會想出……做出這種東西？！
這……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羞死人了！
然而，作為一個常年被華服“折磨”的資深受害者，她幾乎在一瞬間就本能地理解了這件“小衣”將會帶來的革命性改變——解放、支撐、舒適、清涼……
那種想象中的輕鬆感，與她此刻衣衫之下感受到的束縛與悶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具有致命的誘惑力。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仔細打量起手中的物件。
針腳細密整齊，繡紋精美雅緻，用料更是頂級，可見製作之人的用心。絕非粗製濫造、意圖不軌之物。
楊曉低著頭，卻能感覺到那道震驚而複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緊張得手心全是汗，趕緊趁熱打鐵，用儘可能單純、關切（自以為）的語氣低聲解釋道：
“姑姑……此物侄兒稱之為‘承雲兜’……隻需……隻需替換下原有的訶子，於衫內貼身穿著即可……或許……或許能免去些許束縛悶熱之苦……”
承雲兜？托住雲彩？這名字……
楊玉環臉上的紅暈更深了，握著那輕薄絲綢的手指微微蜷縮，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羞窘、震驚、荒謬感、以及一絲壓抑不住的、對那描述中“舒適”的強烈好奇與渴望，交織在一起，衝擊著她一貫從容的心緒。
她飛快地瞟了一眼垂著頭、看似恭敬老實的侄子，又瞥了一眼旁邊已經傻掉的嫂嫂裴柔，最後目光落回手中的“承雲兜”上。
殿內香薰嫋嫋，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這位母儀天下、尊貴無比的貴妃娘娘，此刻竟對著一件侄兒獻上的、難以啟齒的貼身衣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羞澀與掙紮之中。
這……這混賬小子……從哪裡學來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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