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水火[民國探案] 第11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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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通緝犯?”水影來瞭興趣,難道炎曜這麼快就確定凶手瞭嗎?
真是雷厲風行。
“喏,這個。”老常指瞭指那畫像,“巡捕房說此人與案子有重大關係,若有知情者提供此人線索,獎勵一百大洋。”
“這人倒是麵生。”憑藉水影兒的記憶,水影在腦海中搜尋瞭許久,也不記得有哪個大佬長這模樣,八成是個蝦兵蟹將,被人當槍使的。
誰知,過瞭三天,新聞的頭版頭條就說此人抓住瞭,正關在城北監獄,經過拷問,那人承認此事有幕後指使者,卻堅決不說是誰。
短短的幾行字,讓水影升起疑雲。
直覺告訴她,炎曜肯定有什麼計劃。
又過瞭一天。
今天一場戲是男女主告彆的場景,既然是“告彆”,難免會有纏綿悱惻、擁抱親密的鏡頭,男主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小生謝非,他劍眉星目,很有觀衆緣,本以為水影兒不好相處,誰曾想經過幾天的接觸,倒是覺得她大方隨和,雖然話不多,人卻冇什麼架子,和傳聞很有不同,便多瞭幾分好感。
特彆是在等戲的時候,不說話,一雙眼隻盯著劇本,鼻子秀挺,嘴唇微動,長髮披肩,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感。
……
江南煙雨下,二人站在一處石橋邊,打著油紙傘,水影穿著藍衣黑裙的學生服,紮兩條麻花辮,正與謝非互訴衷腸。
她的眼淚流下,說到動情處,頭輕輕地頂著謝非的胸膛,謝非隻覺得心跳飛快,鼻尖有髮絲的清香,他摟住水影的肩,畫麵拉遠,定格在這瞬間……
“卡!”導演絡腮鬍表示很滿意,中氣十足地說:“辛苦二位,今天的戲就到這吧!”
水影抹瞭抹眼淚,謝非遞給她一方帕子,笑瞭下,說:“影兒,你演戲真的很不錯,不知今晚可否賞臉,共進晚餐?”
水影剛想著怎麼拒絕,老常卻三步並作兩步過來,說:“炎探長找你。”
“誰?”
水影還沉浸在剛纔分彆的場景中,有些回不過神。
“他就在那裡。”
順著老常的目光望去,水影見炎曜立在那裡,身著常服,負著手,像料峭春寒下的一棵鬆柏,他望著水影,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緒。
水影一驚,難道剛纔和謝非的片段都被炎曜看到瞭嗎?不過她是在拍戲,也冇什麼不妥。
“不好意思,今晚有事,謝先生自己先去吃吧。”水影對謝非歉意一笑。
謝非忙說:“沒關係,不知道水小姐今日和朋友約瞭,是我唐突瞭。”其實水影並未和炎曜有約,見謝非這樣說,也冇再解釋,隻是由他去瞭。
她整理瞭下情緒,來到炎曜身邊:“不知炎探長今日找我,有何事?”
炎曜隻是說:“打擾瞭水小姐的約會,抱歉。”
因為剛哭過,水影的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小兔子,又穿著學生裝,倒真像個楚楚可憐的學生。
水影解釋道:“不是,就算和謝非吃飯,也會叫上其他人,純屬是劇組聚餐。”話說完,就有些發愣,奇怪,她為什麼要和炎曜解釋這些,難道是怕他誤會什麼嗎?可是,他們的聯絡頂多就是案子,又冇其他,那她有什麼必要多費口舌呢?
“今天前來,是有關驗屍的事想請教你,此事說來話長。”炎曜看瞭眼手錶,道:“時間不早瞭,如果水小姐餓瞭,我們先去吃個便飯,再詳談吧。”
水影點頭,說:“我去換個衣服,一會兒就來。”
她的兩條麻花辮捶在胸前,像兩痕柳樹的絲縧,炎曜移開目光,腦中卻不自覺地回想起剛纔她與謝非拍戲的情景……
寶來飯店。
這裡並非是上海灘首屈一指的大飯店,名聲也不響亮,隻是菜式精妙,環境清幽,中式的裝修,亭台樓閣,中央還有荷花池。荷花未到全盛的季節,隻露出尖尖角,門前掛兩個大紅燈籠,隨風搖曳。
“炎探長倒是會選地方,如此清新雅緻的飯店,在上海灘恐怕不多見吧。”水影環顧四周,服務員似是炎曜的熟識,將他們引到二樓最裡麵的一間包房。
炎曜將菜單遞給水影,她隨意點瞭幾個小菜,又點瞭道西湖醋魚。
炎曜若有所思,在請水影兒幫忙查案前,他找人專門調查瞭她的背景,其中一點,便是她從不吃魚,可是眼前這位,卻專門點瞭道魚,著實有些蹊蹺……
待服務員走後,水影問:“炎探長要問的是什麼?但說無妨。”
炎曜兩條長腿交迭在一起,沉吟瞭一下,“想必你已經看到報道瞭吧。”
在得到水影肯定地回答後,他繼續說:“那名嫌疑人其實並未抓到,隻是我設的一個局,故意放出風聲,引真凶來城北監獄劫獄,昨晚,他真的行動瞭,被埋伏在周圍的巡捕抓住,扯下麵罩,誰知,卻是杜府的管傢。”
“管傢?”水影頗感驚奇。
“是的,經過連夜審訊,管傢承認瞭罪行,他說,自己早就對杜公子懷恨在心瞭,當時他女兒張小妹和他一起在杜傢做事,杜二見張姑娘生得好看,就暗中勾搭,卻又瞧不上她的身份,不願意娶她。張姑娘心灰意冷,最終跳河自殺,香消玉殞。”
“所以,張管傢就暗中佈瞭這個局,讓杜二償命?”
炎曜頷首,“那名商人就是他雇來的,說是做木材生意,其實是為瞭取杜二的指紋,將他碰過的木材做成推車的把手,從而陷害於他。”
“那鈕釦呢?”
“管傢說是他跟蹤杜二,發現杜二和戴春芳在街角吵嘴,戴春芳一時情急,扯下杜二的鈕釦,二人不歡而散。管傢就趁杜二走後,立馬擒住她,灌下毒藥,所以那鈕釦纔會在她手中。而另一名死者也是被管傢所殺。我們在管傢告知的地方發現瞭一把短刀,經過比對,正與戴春芳和王鶯鶯胸前的傷口一致。”炎曜眉頭微皺,然而他的表情卻好像在說,此事並不簡單,還有未被揭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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