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臟的我們出身泥濘 第46章 是的,她也被喜歡 時間總是在看不見的…
是的,她也被喜歡
時間總是在看不見的……
時間總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流轉。
當縱有穀和縱斂穀完成一部部拍攝的時候,
當她們在家裡拌嘴的時候,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地慢慢過去。
於是當縱有穀在某一個時間點突然回顧時,她驚覺竟然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她遇見縱斂穀竟然也一年有餘了。
因為縱斂穀,縱有穀覺得這日子也算是有盼頭、有意思了起來。
她不敢想象,
如果沒有縱斂穀,生活會是多麼無趣。
她依舊慶幸,一切都像踩在棉花上那樣飄飄忽忽沒有實感
縱有穀沒有理由不愛縱斂穀。
縱斂穀同樣愛著她。
這是她們的本能。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她知道縱斂穀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平。
但是縱斂穀現在依舊沒有離開她。
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
生活還在繼續,她們的合作還在繼續。
在不斷的磨合相處中,她們不可控製地模仿著對方的習慣,不斷吸納著對方的優點。
甚至有時候縱斂穀能替縱有穀演上兩場。縱有穀興致來的時候,她也會試試打戲。
自然而然地,
她們越來越像彼此。
幾乎沒有人識破了她們的計謀,
甚至有時候連她們自己都快要分不清彼此了。
雖然縱有穀的名氣上來了,
但是她的工作量卻沒有隨著名聲一起水漲船高。
因為她挑剔。
製作班底太小的,她不接。
角色不合她心意的,她不接。
劇本太過粗糙的,她不接。
看不順眼的,
她不接。
齊芳對此也沒有異議,因為齊芳認為那些被篩選掉的劇本的確不值得去拍攝,對於像縱有穀這樣的演員來說,讓她去賺快錢可太不劃算了。
縱有穀會走得更高的,
在這一點上,齊芳沒有任何懷疑。
總之這段時間,縱有穀非但沒有忙得連軸轉,甚至恰恰相反,
她的日子還稱得上悠閒。
縱有穀終於睜眼,懶洋洋地揉了揉眼睛,又發了一會呆,而後她翻身下床。
她看著趴在桌子上休息的縱斂穀。
縱有穀的動作很輕,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躡手躡腳。可即便是這樣,在縱有穀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縱斂穀的眼睛立馬睜開了。
縱有穀笑了一下,而後在縱斂穀臉上落下一個吻。
“我都說了很多遍了,趴桌上睡不好。你看吧,你睡眠這麼淺,一定是這個害的。”
縱斂穀推開縱有穀,伸了個懶腰。
手肘支在桌子上,歪著頭,半眯起來的眼睛斜斜地看著縱有穀:“得了吧,睡床上更加睡不好了。我本來就不太習慣旁邊有人,你還會一直盯著我,那就根本沒有辦法入睡了。”
“是嗎?我會一直盯著你看嗎?”
縱有穀戳著自己的臉頰,眼睛在天花板上來回掃動,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她捧著縱斂穀的臉,而後為自己辯解:“你這麼完美我當然會忍不住看你,你怎麼這麼完美呢?”
“彆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自戀。”
縱斂穀站起來,迅速披好衣服,轉身去洗漱。
縱有穀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當然知道縱斂穀想要什麼。
因為她就是縱斂穀,縱斂穀就是她。
縱斂穀想要的是光明正大地活著,然後被所有人喜歡,被所有人看到。
現在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縱斂穀想要的。
即使縱斂穀最近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滿,縱有穀也能知道對方心裡的鬱結。
衛生間的門被拉開,軌道已經老舊了,一拉門,門框和軌道都在哐哐響。
水珠順著縱斂穀的發絲往下淌,睫毛上也還沾著水。本就明亮的眼睛在此時此刻更加透徹潔淨。
這雙眼睛就這麼看著縱有穀,視線輕輕掃過,就讓縱有穀的心重重跳了兩下,讓縱有穀反思自己是否真的過於自私了。
“今天晚宴你要去嗎?”
“什麼?”
縱斂穀臉上是明顯的難以置信。
“我說今天晚宴你去吧。”
縱有穀披上縱斂穀常穿的那家你外套,學著縱斂穀的樣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的聲音帶著笑:“今天我給你做一回生活助理。”
縱斂穀後退了一步,雙臂在胸前抱著,視線上上下下掃過縱有穀。
“好吧,我騙你的。”縱有穀說,“我纔不給你做生活助理。”
話音一落,縱斂穀臉上的懷疑倒是消失了,好像她早就猜到縱有穀會耍賴一樣。
縱有穀也沒有躲開縱斂穀的目光。
縱有穀一步步向縱斂穀靠近,直到她們的腳尖抵在一起。
她給了縱斂穀一個擁抱,她湊在縱斂穀耳邊。
“嗯,我今天可不會給你當生活助理,因為……”
縱有穀擡眼,她不給縱斂穀任何眼神閃躲的機會。
直到眼神相交,她才繼續說:“因為今天你要自己去,我不會跟著的。今天隨你想要做什麼,哪怕不符合‘縱有穀’也好,一切都隨你。”
縱斂穀愣愣地盯著縱有穀,而後她仰起了頭。
縱有穀隻能看見她潔白纖長的脖頸,搞不清縱斂穀在想什麼。
……
裁剪得當的西裝將縱斂穀本就勻稱健美的身體襯得更是頎長筆挺,硬挺板正的西裝褲垂落著,灰黑色的西裝長外套敞開著,露出內裡深藍色的綢質襯衫。
頸間蕩著一條銀白色細鏈,綴著一顆閃亮的紅寶石。
這條項鏈又是縱有穀讓她從抽屜裡拿的,縱斂穀被這顆寶石吸引住了,伸手一指立馬選定。
然而,縱有穀又哈哈大笑,因為縱斂穀又選中了一顆假寶石。
縱斂穀沒有聽縱有穀的建議另換一條,而是很固執地將這個假貨攥在手心。
假的就假的,戴在她身上,沒有
人會懷疑這是假的。
隻要戴在縱斂穀身上,假的寶石就是真的。
刺眼的閃光燈與明亮的水晶燈將她整個人籠罩,此起彼伏的快門聲不絕於耳。
縱斂穀笑了,她喜歡這種感覺。
被簇擁,被注視,在閃光燈下生活著,在各個地方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她的眼睛掃過一台台相機,向每一台相機、每一個人揮手。
從托盤上接過一杯酒,她開始向宴廳西北角走去。
明亮的水晶吊燈讓光不斷流轉,縱斂穀覺得自己就像是沐浴在這一片暖黃的燈光之中,一切都是那麼美妙。
她在角落找到了一個空位坐下。
這個位置很好,她可以觀察到整個會場。
來來往往的是人,互相交談輕笑的是人。
她們穿著得體,舉止得當。
可是縱斂穀就是看不清她們的臉。
縱斂穀越看越覺得自己與她們格格不入。
上輩子她殺人放火、言語粗俗、脾氣惡劣,於情於理她都不配好好生活下去。
她這輩子就該跟在縱有穀後麵,她不該多想、不該貪心。
也許她這次回去就該告訴縱有穀她的一切心思,向縱有穀坦白,然後放棄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酒杯在不斷搖晃,杯中的紅酒是一片小小的海,不斷迎來潮汐。
“縱有穀老師!”
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縱斂穀順著聲音看去,那人笑眼彎彎。
縱斂穀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覺得對方眼熟,她在心裡暗暗回憶了一會,她纔想起來。她們的確見過,在《傳聞》的見麵會上。
眼前這位女生是第一個向縱有穀提問的,也是第一個向縱有穀表達喜愛的。
“有穀有穀,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們見過的,在見麵會上。
不過你不記得我也沒關係,上次我太緊張了,自己想想就有點丟臉,忘掉是最好的。”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她現在也很緊張。
縱斂穀和善地笑了一下,攤手示意讓對方坐下。
“很感謝您的支援,給了我很大鼓勵。”
縱斂穀把自己當成縱有穀的傳聲筒,她發自內心地替縱有穀傳達感謝。
“有穀,我很看好你,你一定能發展得很好。我們粉絲能為你做得不多,但是我們一定會永遠支援著你的。”
說到這裡,女孩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小小的方形盒子在縱斂穀麵前開啟,裡麵是一條項鏈。鑽石在燈光下析出五彩的光,細碎閃耀的光爭先恐後地湧進縱斂穀的眼裡。
饒是縱斂穀這樣對珠寶幾乎一竅不通的人也知道,這條項鏈價值不菲。
“款式是粉絲投票挑選,主要由是我們幾個大粉出資買的,所以說這條項鏈可是我們所有人送給你的禮物。
有穀,你快收下吧,沒有貴到哪裡去,甚至你值得更好的。”
縱斂穀的呼吸有些不穩,她羨慕縱有穀能夠享受這麼純粹的愛。
她伸手接下,很鄭重地問:“謝謝,我該怎麼稱呼你。”
女孩笑了,她說:“讓我想想該怎麼介紹我自己……比起名字,我更希望你能知道我的id,叫我虛懷若穀穀就好啦。”
對方突然想起了什麼,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手機。手指在手機上劃了一陣,而後眉頭終於舒展。
“有穀你看,這張照片就是我拍的,你還記得嗎?”
縱斂穀的眼睛微微瞪大。
她當然記得這張照片。
高牆、晴空、飛躍。
照片上裡的是她。
“現在不管想幾遍都會很慶幸,我慶幸我有這個運氣抓到這張照片。
其實之前並不是你的粉絲,甚至都沒有聽過你的名字。隻是恰好在旅行時聽說附近有劇組拍攝,就扛著相機來湊熱鬨。
在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我一下子被你的表現吸引了,你是那麼耀眼,我根本移不開眼睛,立馬將相機對準你了。”
縱斂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受,她隻能感受到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一下一下將滾燙的血液泵入四肢、泵入大腦,讓四肢和大腦都沸騰起來。
“你一定會更好的,拜拜咯!”
隨著興奮喜悅一起襲來的,是死灰複燃的不甘。
縱有穀今天不該讓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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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最近有些忙,加上我又不是個很勤奮的人,總之就有些請假上癮……抱歉……
寫著寫著就會不由自主愛上這兩個寶寶,作為作者一定會給她們兩個一個很完滿的結局的,誒呀寶寶們
很高興遇到你[垂耳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