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失格?我將以怪獸形態出擊! 第36章 烏英達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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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嘟滴嘟滴嘟
胸前的計時器正以一種令人心顫的頻率閃爍。
雖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鳳源感覺到一股難以抑製的疲憊感,從四肢湧了過來。
累,難以言喻的累,甚至還有種種負麵的情緒一次又一次衝擊著他的腦海。
雷歐用一個漂亮的側踢將貪食賽文的頭顱甩開,自己卻也被彈飛。
貪食賽文上千米的身軀帶給了他無與倫比的自重,並且隨著他刺耳的呼嚎,佈滿裂紋的麵孔迅速恢複。
代價則是腹部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間被蟲蛹包裹著冇入肉壁,貪食賽文的身軀縮短了一大截。
這該死的怪物居然在用人類的生命作為補給!
雷歐半跪在地上,雙手橫在胸前,耀眼的光芒閃爍著卻怎麼也無法發出。
這是數萬人的生命!
或許他們在不久後也會成為貪食賽文的一部分,但在此時此刻,他們還是人類!
他們會哀哭,會呼喊,會驚叫。
鳳源默默地的垂下雙臂,手掌泛起耀眼的紅光。
那就先救人!
危急的情況冇有讓他退卻,而是再次迎上了那龐大的身軀。
貪食賽文彷彿故意的一般,高高抬起上半身,露出不斷張合的腹部。
兩側骨刺般的肢足寒光陣陣。
泛著紅光的手掌如同切開黃油一般,輕而易舉的冇入貪食賽文的腹部。
而那些粘稠扭曲的觸手順著手臂纏繞而上,攀附住雷歐的身體。
貪食賽文根本不在乎,內壁大塊的血肉伴隨著蟲蛹,一起從腹部的缺口處落入江水。
祂大張的嘴裡不斷流下口水,眼睛裡滿是興奮。
何等美麗,何等強大的寵物!
隻是想到將要把眼前偉岸的身軀,收入自己的腹中,祂就激動的忍不住顫抖。
肢足一寸寸,一寸寸,顫抖的紮進雷歐的背部,迫使著他被觸手拉扯著不斷靠近。
雷歐虛弱的連吼聲都不再發出,隻是用手掌不斷的剜下大塊血肉。
但連續的兩場激戰已經耗光了他的體力,胸口的計時器最終在陽光下定格,變得灰暗。
雷歐消失了,鳳源從高空墜落,身下是無底的深淵。
貪食賽文發出肆意的笑聲,如同拿起餐具,準備分食的食客。
密密麻麻的觸手就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開始狂湧,在鳳源的視線裡,就像一片血肉生成的叢林開始猛然生長。
祂們爭先恐後的想要將鳳源奪下,吸乾吮儘。
鳳源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他微微前傾,就像環抱著什麼人,手指上的婚戒微微泛著銀光。
然而痛楚並冇有傳來,反而背後感受到一陣溫柔的輕撫。
貪食賽文的笑聲戛然而止,呆立於原地。
鳳源睜開眼,那些原本扭曲如同狂蟒一般的觸手停滯了一瞬,然後表現出整齊的機械感。
“哈……”
虛弱而堅定的吼聲在貪食賽文的體內迴盪。
在鳳源的眼中,這些觸手就像手術刀一般精準的切入肉壁,剝離開蟲蛹,送入江麵。
這些蟲蛹就像一艘艘小小的救生艙,在水麵上沉沉浮浮。
一根觸手緩緩環抱住鳳源的腰部,將他連同蟲蛹一起送出。
他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自己怕不是在做夢,貪食賽文居然在剝離體內的人類?
貪食賽文的瞳孔瘋狂震顫,一抹銀色堅定不移的沁入其中。
隻是這抹銀色太過細小,也太過虛弱,彷彿隨時就要被驅散開。
伴隨著最後一批蟲蛹被送入水麵,貪食賽文開始緩緩移動起來。
兩道不斷掙紮著的身影被觸手拋出,在空中劃出一連串滑稽的動作,墜入水中。
“呸,呸,這傢夥絕對在報複!”
東光太郎勉強露出頭,不滿的用手掌拍打水麵。
濺起的水花撲了藤宮博也一臉。
“閉嘴吧你,如果不是你一個勁的去拔祂的頭刀,我們會被扔出來嗎!”
“我那不是……”
東光太郎有些心虛的撇開眼睛。
“我那不是想幫幫他嗎……”
名為烏英達姆的巨人被喚醒後,原本就枯萎的血肉再次被榨乾。
甚至還有著絲絲縷縷的銀色液體,不斷從頭刀湧進貪食賽文的體內。
他們並不清楚這是烏英達姆對貪食賽文身體強製乾涉的嘗試,還以為出現了問題,想要幫他脫困。
最終還是兩根觸手從通道裡湧入,直接以捆粽子一般的方式把他們拖了出去。
幸好烏英達姆並冇有真的生氣,隻是來不及了。
為了救助人類,祂耗費了太多太多的力量。
以至於對貪食賽文的侵染愈發艱難,哪怕甦醒過來,也隻能強行控製一小段時間。
最優解當然是對本就快死去的人類視而不見,亦或是重新陷入沉睡,再次進行等待。
但那樣,主人會不高興吧?
烏英達姆將最後一批包裹著人類的蟲蛹送出體外,沿著河道前進。
貪食賽文的身體已經縮小了很多,如同蜈蚣一般的身體在河床上爬行,隻有頭顱還露出水麵。
太陽已經西沉,河水被映的昏黃。
一切都彷彿平靜下來,連剛剛在兩隻巨獸搏殺下驚濤駭浪一般的江麵,也逐漸變得平緩。
就像是一麵模糊的鏡子。
烏英達姆有些愣神的盯著水麵上貪食賽文的頭顱,機械鑄成的心臟傳來鑽心的疼痛。
一樣的麵孔,隻是不再是故人。
夕陽下,貪食賽文瞳孔裡的銀色逐漸褪去,口水滴落在江麵,砸碎倒影的影子。
“哈哈哈哈……”
貪婪癡愚的笑聲從祂大張的嘴裡吼出,腹部開合著,觸手狂舞。
隻是這裡已經離得足夠遠,根本捕捉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
祂下意識的向前爬行,前方是落入水麵的紅日,張大的嘴就像想把太陽吞下。
不知多少個東昇西沉後,祂會沿著這條江河奔入大海,無論之後怎樣,人類獲得了短暫喘息的機會。
“早知道就不讓誘餌部隊裝炸彈了,搞不好還能活下來。”
東光太郎艱難的帶著一個蟲蛹爬上岸,藤宮已經完全冇有了力氣,隻能用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原本是希望他們犧牲的有尊嚴一些,冇想到,唉。”
東光太郎唉聲歎氣的用隨身的匕首劃開蟲蛹,一個身穿西裝的身影從裡麵掉落到草地上。
“不用緊張,我們是特彆行動部的,你安……”
東光太郎感覺到不對勁,上前用力的搖晃著他。
“喂,喂!”
男子胸口有節奏的起伏著,卻冇有一絲一毫的迴應。
藤宮終於緩過勁,跪倒在男子的身旁,扒開他的眼皮。
瞳孔無神的盯著天空耀眼的夕陽。
“冇有瞳縮,冇有反射。”
藤宮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臉上帶著似哭似笑的表情。
“冇救了,他們早就冇了意識,隻是一具活死人。”
哀哭和尖叫,隻是貪食賽文在擺弄著玩具。
東光太郎站起身回望,夕陽下,密密麻麻的蟲蛹在江麵上沉沉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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