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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第9個小老婆愛給我上課後不得善終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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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第9個小三心腸非常硬。

她不像我爸之前那些小三,我哭一哭鬨一鬨會心軟退出。

反而她凶巴巴的捏住我的下巴講大道理:

“你想有爸爸,我的孩子也想有爸爸。”

“小朋友,阿姨今天教你一課,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要怪就怪你媽媽冇本事,栓不住你爸的褲腰帶!”

可我媽媽明明漂亮,溫柔又優秀。

唯一不足的就是她太專一,哪怕我爸出軌不斷,她痛苦到死也不離婚。

這一次我爸好像動真心了。

以前他那些小三被我鬨時,他頂多瞪我一眼,說句狠話:“再這樣我饒不了你!”

但他每次都饒了我。

可這一次他回來把我抽的皮開肉綻。

警告我;“再敢去鬨她,我就冇你這個女兒!”

是啊,他有新的孩子了,我不再是他唯一的寶貝了。

他見我咬牙發犟,怒問我:“還敢不敢了!”

我憋著要掉下的眼淚,心裡默默回了聲:

“敢!”

1

我媽哭著抱我去醫院包紮。

90斤的她,輕而易舉的抱著我50斤的我。

她心疼的掉眼淚,不停的給我做思想工作:

“寧寧,彆怨你爸爸,他平時很疼你的,隻是這次心情不好。”

“下次你想彆的辦法趕走那個狐狸精,不能再用老方法了。”

我疼到不想說話,隻靜靜的閉上眼睛。

可她突然頓住,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勒的我傷口痛感加重。

我好奇睜開眼,看到爸爸第九個小三,陳雨芳手裡拿著孕檢單以勝利者的高傲姿態盯著我跟我媽。

媽媽氣的手抖,吃人似得盯著陳雨芳。

陳雨芳挑釁的衝我們笑了下:“小東西被打的不輕,我跟你說過吧,阿姨不好惹,這回信了吧。”

話落,她嘖嘖嘖的皺眉,似乎也冇想到我爸會下這麼狠的手。

我以為媽媽會怒不可遏衝過去,撕扯陳雨芳的頭髮,扇她的臉,大聲宣揚她是不要臉的小三。

但媽媽隻抱著我愣在原地,我能感覺到她胸腔的怒火要跳出來,不光是手在抖,腿也在抖。

滴答滴答,一股尿騷味瀰漫在我鼻尖。

她又一次失控的尿了。

“哈哈哈!難怪顧謙文不要你,就你這樣子,真給我們女人丟臉。”

“大姐,我說實話啊,你跟你女兒活著也是白受罪,還不如死了算了,也算是一了百了的解脫。”

“不過大姐,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陳雨芬高高在上得吃嘲笑,她的樣子在我眼裡像極了老巫婆。

媽媽怒而尖叫,像個瘋子一樣,但她冇有瘋子的力氣,還是不敢撒潑,一屁股跌坐在尿澤裡。

每次都是這樣,關鍵時候掉鏈子。

她隻有捨不得我爸的心,冇有趕小三的本事。

讓我心疼壞了,不顧身上的疼爬起來,像頭牛一樣衝陳雨芬的肚子撞去。

媽媽說懷孕不到3個月就不是孩子,隻是一顆小小的種子。

我隻要把這顆種子撞壞,她就搶不走媽媽的老公了!

砰!

“啊!”

2

如我所願,她被我撞倒了,猙獰的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很快她的白色褲子出現了一灘血漬。

我媽依然沉浸在發瘋的世界裡尖叫,我愣怔在原地,恐慌感襲來,這是我第一次攻擊彆人。

醫生匆匆趕來把陳雨芬扶進去搶救。

我害怕她會死,惶恐的追了過去。

擱著一條縫隙,我看到她哭著哀求醫生:

“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冇有這個孩子。”

醫生臉色如常:“你冇懷孕,那血是月經,你應該是內分泌失調,月經推遲了。”

我高興極了,天真的以為她冇懷孕,爸爸就不會為了她不要媽媽。

我跑回去找媽媽,卻見她瑟縮在牆邊被清潔工指責是瘋子,隨地小便。

而媽媽似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喃喃:

“我老公那麼愛我,他不會不要我的,我們有元寶這麼可愛的女兒,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這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精神失常了。

爸爸匆匆趕來,我像看到救星一樣老遠就跟他說:

“爸爸,媽媽怎麼了?她一直不理我,也不起來,我拽不動她,你快來幫幫我。”

爸爸步伐越來越快,我慶幸他還是關心媽媽的。

直到他一腳把我踹飛,我後腦勺重重摔在冰涼的地板上,疼到腦子空白我才知道,我想多了。

我爸抓住我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我從地上薅起來,怒氣沖沖的罵我:

“才8歲就是個壞種!你是徹底廢了!”

“你以為你把你陳阿姨肚子裡的孩子撞冇了,我就不跟你媽離婚了嗎!”

“你跟你媽一樣讓人噁心!都應該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我眼睛被淚水模糊:“爸爸,她冇有懷孕,她冇有懷孕,我親耳聽到醫生說的!”

陳雨芬姍姍來遲,故作虛弱:

“謙文,要不我們算了吧,她這次敢害我流產,下次就敢要我的命,我非常愛你,可我也是真的害怕。”

爸爸把我扔回地上,砰的一聲,後腦勺又是重重一擊。

巨大的疼痛讓我暈了過去,意識模糊前,我聽到爸爸哄陳雨芬:

“對不起老婆,這次是我冇保護好你,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會把這個瘋女人送到精神病去,一輩子都不會放她出來。”

“至於元寶,我會把她送到特殊訓練營,什麼時候改好了,我什麼時候再把她接回來!”

原來即使小三冇孩子,爸爸還是會不要我跟媽媽。

我醒來的時候,爸爸在賣我們住了10年的家。

他跟買家說:“我太太著急換房子,所以才低於市場價出售。”

我慌了帶著一身傷跑下樓,看到爸爸摟著陳雨芬的腰,稱她為太太。

“爸爸,不要賣了家,媽媽最喜歡這裡,你賣了,她會睡不著覺的。”

爸爸隱忍著要發怒的臉色,吩咐陳雨芬:

“老婆,把孩子帶到樓上管管,這麼大了一點禮貌都冇有,辛苦你了。”

我渾身汗毛直立,邊掙紮邊大聲哭喊:

“她不是我媽媽,她是小三,她是破壞我們家庭的第三者。”

買家見情況複雜,匆匆走了。

我爸被惹惱,抽出腰間的皮帶卻看到我一身傷,終是冇再抽我。

但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扇飛到撞了牆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他給我下最後通牒:“你要是再不聽話,我把你也扔了!”

3

我隻覺得他在說氣話,怎麼可能捨得扔了他的掌上明珠呢。

以前爸爸可是最疼我的,他一個月工資5萬,能給我花3萬,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我不小心磕傷了膝蓋,他能心疼的抹幾夜眼淚,親自把家裡所有的樓梯都貼上了海綿墊。

我每年生日,他都是淩晨偷偷起來給我做新鮮的蛋糕。

他甚至為了我,親自學了縫紉,隻為給我做漂亮的小衣服,每年我的毛衣,手套都是他親手織的。

媽媽說,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我也堅定不移的這樣覺得。

可他終究還是把我們的家賣了,換成了陳雨芬喜歡的花園彆墅。

我被安排跟陳雨芬的狗住一屋。

陳雨芬冷冷的看著一身傷的我:

“小東西我本想放你一馬的,但冇想到你也挺壞的。”

“但凡你乖一點,聽話一點,我還可以勉強給你當後媽。”

“可惜啊,你不聽勸,一口一個小三的羞辱我!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是小三嗎?”

她羞辱性的拍了拍我的臉,眼神裡交雜著得意和恨意:

“也對,你有一個瘋子媽,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今天我就再教你一個社會道理,即使冇有我,你爸爸也會有彆的女人。”

“是你親口跟我說的,我是他第九個小三。”

“我跟你爸爸在一起,純粹是為了過好日子,你不想讓你父母離婚,也純粹是為了過好日子。”

“怎麼著同樣的目的,憑什麼我就要低人一等!”

“我從農村出來的,在冇認識你爸前一個月3000工資,但遇到你爸後他一個月給我3萬!”

“好生活都是靠自己爭取的!道德感它是填不飽肚子的。”

“跟一個快吃不起飯的人談道德感,那就是何不食肉糜。”

我聽不懂她的大道理,媽媽之前說,小三隻會說歪理,她們的話都不能信。

“你這是強盜,你搶的是我媽媽的老公,搶人是不對的。”

她被我幼稚笑了,一副跟我說不通的樣子,無語的搖頭,又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媽媽在精神病院被電擊,被強製喂藥,給摁在水裡反覆折磨。

她痛苦,恐懼,嚎叫,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人欺負。

隔著視頻那些痛苦幾倍的折射在我身上,我冇了傲氣,跪在陳雨芬麵前苦苦哀求她:

“阿姨我給你錢好不好,我從出生爸爸媽媽就給我存錢了,我的存摺裡有120萬,我全給你,求求你離開我爸爸,讓我媽媽回家好不好?”

陳雨芬笑的更猖狂得意了,摸著脖子上的鑽石項鍊給我看:

“你那120萬,已經戴在我脖子上了。”

4

我如晴天霹靂,冇想到爸爸把我的錢也拿去哄小三了。

絕望和惱怒同時衝擊我,我咬著後槽牙發瘋舉起手衝陳雨扇白皙的臉抓去。

刺啦一下,我的指甲深入她肉裡,劃出幾道鮮紅的血痕。

她痛的尖叫,把爸爸引來。

我想爸爸看到她這副醜樣子,說不定就不喜歡了。

但他衝進來,我隻看到他對陳雨芬滿眼的心疼,接著是抽出皮帶把我往死裡抽一頓。

他罵我是畜生,嗔我聽不懂人話,斥責我壞到無藥可救。

我痛在地上打滾時,陳雨芬陰狠的得意一笑,她在譏諷我自不量力。

爸爸打完我後,一天都容不下我了。

立馬把我送去了特殊訓練營,聽說那裡專門用武力改造不聽話的小孩。

我哭著求他:“爸爸,我聽話,你不要把我丟在這好不好?”

他眼裡閃過不忍,終還是硬著心腸跟我說:

“你好好改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善良的孩子,我再來接你回家。”

說完他轉身就走,不顧我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被特殊訓練營的人抓進去,親耳聽到陳雨芬打電話過來命令這裡的人:

“不聽話就往死裡打,冇人在乎她的死活。”

我害怕極了,想跑又跑不掉。

每天除了被打冇有彆的事。

我的身上冇有一塊好皮膚,皮開肉綻到不能躺在床上睡覺,隻能站著。

這種生不如死的每時每秒,我依然在幻想爸爸會來接我。

可他把我送到這後,就像完全消失了。

這裡幾個特殊教官在體罰我的時候嘲笑我:

“他爸一次**了10年的錢,自己帶著小情人出國享福去了。”

“也不知道這個小東西能不能撐過10年。”

“她爸帶她後媽去國外,聽說是特地為了生一個外國籍的孩子,早就不管他死活了。”

“說是讓我們管教10年,其實是讓我們整死他女兒,省的這個拖油瓶再去找他。”

“他可是知道的,我們這打死過不少孩子,現在我們這特殊訓練營成了棄兒所了,哈哈哈哈哈。”

這一瞬間我身上的疼好似消失了,隻能清晰的感覺到心臟不舒服,窒息感讓我僵化,眼裡的淚無聲滑落。

他們打完我後,把我扔在河裡試圖想讓我溺水而死。

但我從3歲就開始學遊泳了,還得過少兒遊泳獎。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裝作溺水,一番掙紮消失在水平麵。

那些大人在岸上興奮欣賞我的痛苦,像看猴子耍戲般讓他們咧嘴開懷大笑。

“這要是死水裡也省我們的事了。”

我悶入水裡,裝作溺水而亡。

一直遊一直遊,遊了好久好久終於看到了岸邊。

這一次我學乖了,不敢回去找爸爸。

怕他知道我逃出來,會再次把我送到那個吃人的“地獄裡。”

我要去找媽媽,於是我逢人就問:“精神病院怎麼走?”

這時爸爸已經辦理好了出國手續,他心緒不寧對陳雨芬道:

“元寶在那個地方我不放心,我還是把她接出來,送回農村給媽帶一年。”

陳雨芬故作善解人意勸解:

“你不是半年後要回來嗎,那裡管教孩子挺好的,你放心吧,又不是不回來了,媽這麼大年紀了,元寶那麼調皮,你不怕媽被她氣出病來啊。”

爸爸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聽從了她的話,但跟陳雨芬說:

“行,我去看看她,跟她說一聲半年後回來看她。”

陳雨芬冇再阻攔,爸爸來到特殊訓練營,提了我愛喝的酸奶:

“我來看顧元寶。”

工作人員做出節哀順變的表情:“元寶她今天溺水死了,我們正準備通知家屬。”

6

我爸怔住如五雷轟頂,瞬間腿軟,臉色發白,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

“元寶貪玩不服管教,偷偷下河遊泳了,因為那條河是流動河,我們冇有捕撈到屍體。”

我走了一圈,卻又意外的繞了回來,不敢靠近躲在大樹後麵的草叢裡。

看到爸爸痛心扶牆站著,下一秒他發瘋抓住工作人員的衣領咆哮:

“你們還我女兒!還我孩子!”

“我好好的孩子送到你們這改造,怎麼就冇了!”

我恐慌黯然的心倏然有了一絲暖意。

欣喜爸爸還是在乎我的。

我忍不住想跑出去大聲喊,爸爸冇死時,陳雨芬匆匆來了。

我的腳步被止住,下意識不敢跟陳雨芬鬥了。

爸爸最聽她的話,害怕她一句話,我又會回到這個惡魔訓練營。

她勸我爸:“這些都是意外,謙文我知道你很傷心,可也得接受現實啊。”

“當初把元寶送到這個地方是簽了免責協議,誰都不想出現現在的情況。”

“好在我現在幫你懷了孩子,不能耽誤出國的大事啊。”

原來她懷孕了。

爸爸的身形在風中微微搖晃,終究還是無力的抹了把眼淚轉身開車走了。

我高興的心瞬間跌落在穀底。

爸爸對我的愛和關心在她麵前總是瞬間化為烏有。

我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汽車,終於信了彆人嘴裡那句有後媽就有後爸。

冇有地方去的我,被社區撿到。

我讓他們幫我找媽媽,可他們查了一圈找不到。

又問我爸爸在哪?

我害怕再次回到被打的生活,第一次撒謊了:

“他死了。”

社區可憐我,幫我找了寄宿學校。

這一住就是6年。

這6年我長高了,學會了很多東西。

每到週末我都會去找媽媽,可精神病院的人卻說冇這個人。

我不信,去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拿網曝威脅他們,最後招來了警察。

在警察的幫助下,他們查了檔案,我媽媽在6年前就被我爸爸接出去了。

我心裡有濃濃的不安感,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希望我媽是活著的。

懇求警察幫我留意我媽的下落。

6

上了初一這年,爸爸回來了。

警察說找到我的親人了,我欣喜以為是媽媽,迫不及待去見麵。

冇想到是我爸和陳雨芬,他們生了一個兒子,又生了一個女兒。

我爸臉上露出笑容跟我打招呼:“元寶我是爸爸,你還記得我嗎?你還活著真好。”

他懷裡抱著兩歲的男孩,空出一隻手想摸我的頭。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眼神尷尬一瞬,閃過愧疚:

“當初爸爸以為你”

哽咽讓他下麵的話說不出口。

陳雨芬假惺惺的幫我爸說話:“元寶,你不知道你爸這幾年是怎麼過的,我們都以為你出事了。”

“你爸爸那幾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想你想到丟魂了,好在老天有眼把你還給我們了。”

說著她把身邊的5歲小女孩往我麵前推了下,淚中帶笑介紹:

“這是你妹妹,顧幸運,幸運快叫姐姐。”

顧幸運充滿敵意的瞅我:“她衣服有補丁跟乞丐一樣,媽媽就生了我跟弟弟,她纔不是我的姐姐。”

“你這孩子,這就是你姐姐,親姐姐。”陳雨芬裝模作樣的訓斥顧幸運一句。

雖然我跟顧幸運是同父異母,但相貌上我們有五分相。

她穿著金貴的公主裙,小皮鞋,跟個洋娃娃一樣,一看就是富家女。

很久很久的以前,我也過著這樣的生活。

為了找回媽媽,我忍下心裡所有的情緒跟爸爸相認,跟他們回家。

新家是套二手大平層。

顧幸運一進門就擺手發脾氣:

“我不要住籠子,我要住有花園的彆墅,隻有窮人才住鴿子籠,我要回國的家,不要在這。”

爸爸把她抱在懷裡溫聲軟語的哄:

“寶貝乖,等爸爸賺了錢,再給你買彆墅住好不好?”

陳雨芬半嗔半寵顧幸運:

“你這孩子真是慣壞了,住哪不是住,冇讓你睡大馬路就行!”

“你看看姐姐多懂事,多跟姐姐學習學習。”

原來他們經濟不如從前了,而且我爸是從國外裸辭回來的。

陳雨芬安排我住進一間小廁臥,6年不見,她冇有什麼變化,還是很青春靚麗,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她為這張臉費不少錢。

興許是我現在大了,明麵上她不跟我直言直語了,而是擅長了笑裡藏刀。

“我知道後媽難做,但我會儘力做好一個後媽,能成為一家人不容易,也是難得的緣分。”

“尤其是你爸爸現在可以說是在人生的最低穀,這幾年就業壓力很大,就算為了你爸爸,我們好好相處好嗎?”

我心裡恨意悄悄爬上來,但現在的我已經學會了不喜怒形於色。

淡淡的應了聲:“好。”

她眼底一驚,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溫順,耐人尋味的笑了笑。

她跟我談話後,我爸也找我談話了。

語重心長道:“我覺得你應該改口叫陳阿姨媽媽了,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隻要你敞開心扉接受她,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我默默的深吸一口氣,故作從容:“爸,我可以都聽你的。”

“可以讓我去見見媽媽嗎?她在哪個精神病院?”

7

我爸猶豫了下道:

“最近爸爸忙,過段時間吧。”

話落,他站起來身往外走,不給我再求他的機會。

我忍住了,怕問的太急,他惱了就真不告訴我了。

冇幾天,我爸突然跟我說:

“你是大姐姐,家裡的情況現在不太樂觀,我跟你媽想雙職工,弟弟和妹妹需要你來照顧。”

我懵了下,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才初一啊?”

“可以讓奶奶來帶。”

陳雨芬假惺惺的低頭抹眼淚:

“你奶奶早兩年就去世了,元寶我們是一家人,這個時候應該要團結一致啊。”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把我接回來,隻是利用我帶孩子。

我爸怕我不同意,精準的用我媽來拿捏我;

“你好好帶弟弟妹妹,等我們家庭步入正軌,我帶你去看你媽。”

我知道我冇的選,他不想給我讀書一定會有很多辦法。

我爸接著說:“我知道你成績不錯,我會給你買些書,你在家帶弟弟妹妹時可以抽空學,到時候我找關係給你參加中考,高考,這樣一舉兩得。”

我冇吭聲,默認接受,袖子底下的手默默攥成拳頭,指甲深陷在肉裡。

帶孩子的第一天,陳雨芬就在家裡各個角落安了監控。

兩人在一起說悄悄話被我給聽到了。

我爸說:“臥室就不用安了吧,我怕泄露**。”

“你那大閨女是個壞種,你不記得了啊,她害死過我一個孩子,我不能冇有防人之心。”

我爸歎了口氣,什麼都冇再說。

在他心裡,也早就認定我是壞種了!

家裡有了監控,陳雨芬放心去找工作了。

我不光要帶兩歲的顧耀,還要送5歲的顧幸運去上幼兒園。

到了校門口,我才知道顧幸運上的是貴族幼兒園,一學期的費用6萬,一年12萬。

大概是失望多了,我心裡的震撼和痛楚能做到波瀾不驚了。

兩歲的顧耀不太喜歡我帶他,我的臉被他抓出幾道血痕。

晚上陳雨芬回來,對她的兒子和女兒一番全身檢查。

在第二次檢查時終於看到顧耀的指甲裡有乾枯的血跡。

她當場哭著指責我:

“元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這是你親弟弟啊,你怎麼能對你弟弟下這麼狠的手。”

我爸不分青紅皂白的扇了我一巴掌:

“你要是在這樣混,就從這個家給我滾出去!休想再見到你媽。”

我憋住要湧出的眼淚:“我冇打他,你們可以看監控。”

我爸咬牙切齒的手指戳了戳我:“我看你是死鴨子嘴硬!”

他立刻去看了監控,那架勢似乎是在說,證據確鑿我看你怎麼狡辯。

可等他真的看到監控後,一聲不吭了。

陳雨芬隻輕飄飄的說了句:“是我誤會了啊。”

我也不想再忍了,追問我爸:

“我媽到底在哪?”

他很不悅我用冷臉質問他:

“我說了,該你知道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我現在就想知道!”

我鼓起勇氣跟他叫板!

我爸不悅皺眉瞪我,滿眼寫著我不懂事。

陳雨芬又假惺惺的當和事佬:

“元寶彆這樣跟你爸爸說話,你爸爸給你吃,給你喝,給你大房子住,他有他的不容易,你要體諒他。”

8

她伸手欲觸碰我的胳膊,我牴觸的往後退一步。

“我不稀罕他的房子,他給的殘羹剩飯,我願意低頭喊他爸,隻是因為我想知道我媽在哪!”

這番話,我是吼著說出來的。

多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控製不住迸發。

我爸氣的手指微抖,指著門口的方向怒吼:

“你不稀罕你就給我滾!我冇你這個逆女!”

怒氣上頭的我,想都冇想轉身就走。

陳雨芬在後麵幸災樂禍的假意勸說:

“你這孩子脾氣怎麼那麼大,走什麼啊,外麵誰給你吃,誰給你喝啊。”

“我跟你爸不需要你感恩我們,你隻要老老實實帶帶弟弟妹妹就可以了。”

我走的很快很堅決。

過去6年,他消失匿跡我也冇有被餓死。

我重新回到社區,希望他們幫忙讓我重新上學。

當天下午我爸就匆匆趕來了,當著社區人員的麵承諾會讓我回學校。

可是我已經不相信他了。

故意提出:“我不想回去,你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好,就給我找個寄宿學校。”

我爸為了臉麵當場答應了。

可在我回學校的第三個月,每個月200塊的飯卡,他就給我斷了。

這次我冇有忍,上了初三的我已經會用辦法對抗他了。

我先是找到陳雨芬的公司,拿著喇叭淚流滿臉訴苦:

“陳雨芬你已經搶走我的爸爸,破壞我的家了,讓我媽媽現在都生死未卜。”

“我承認我是一個孩子鬥不過你,我也不想跟你鬥了,求求你彆挑撥離間了。”

“我已經被你們趕出來無家可歸,你能不能彆這麼狠心連一個月200塊的飯錢都不讓我爸給我。”

“你現在也有女兒和兒子了,你為了你的幸福不擇手段,就不怕將來有一日報應報在你兒子女兒身上嗎!”

陳雨芬顏麵塗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自己是小三。

所有人對她議論紛紛,公司領導找她談話。

我鬨完我就去了我爸的公司,剛好碰到了他們公司的老闆。

我就撲通一聲跪下老闆的麵前,哭的無比求他:

“老闆求求你做做我爸的思想工作,他出軌給我找了後媽後,連200塊錢的飯錢都不給了。”

“我不要多,隻要200塊,您是老闆,您說的話他一定會聽的,求求您了幫幫我,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

我爸在旁邊顏麵無存,嗬斥我:“你發什麼神經!彆在無理取鬨了,我什麼時候不給你錢了。”

“每個月我明明讓你媽都給你轉600!彆在這丟人現眼了!”

我打開破舊的二手手機轉賬記錄給我爸看:“錢呢!”

他不可思議的怔住。

我這才知道是陳雨芬扣了這筆錢。

趁著這個機會,我哭著問他:“你要是還覺得我是你女兒,就把我媽的下落告訴我。”

“他到底被你送去哪個精神病院了?!”

“你今天不說,我就天天來問,我不光在這問,我還要發到網上甚至找記者曝光!”

9

老闆問我爸:“顧謙文這是什麼情況?!”

我爸瞞不下去了,看我的眼神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你媽已經去世了,我是怕你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纔沒告訴你。”

我好似不會呼吸,整個人愣住,心跳也像止住般。

倏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我爸剛跟警察說完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警察剛走,我爸電話就響了。

“喂,老婆。”

那邊傳來陳雨芬的咆哮聲:

“顧謙文,離婚!這次必須離!再不離,你那壞種女兒能把我整死!”

我爸轉頭不悅看我,他還不知道我去陳雨芬的公司鬨過。

電話那頭繼續傳來陳雨芬崩潰的聲音:

“她來我公司鬨,罵我是小三,說我虐待她,我現在工作都冇有了!”

我爸壓著怒著去外麵哄了一番陳雨芬。

掛了電話後,立馬衝進來給了病床上我的一巴掌。

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無可救藥的壞種,從今天後我冇你這個女兒!”

他甩下一個字條,氣沖沖的離開。

我打開字條,是奶奶家後麵的那個小山坡。

瞬間我t到媽媽可能埋在了那個地方。

我坐了一天的大巴來到字條上的這個地方。

夏季草木茂盛,山裡滿是荊棘,我找了許久,都冇找到很明顯的墳墓。

無意遇到村裡的老人,她一眼看出我的麵貌像我爸,開口詢問我:

“你是不是來看你媽?”

我激動的點了點頭:“是的,婆婆你知道我媽媽埋在哪了嗎?”

老人心疼的搖了搖頭:“姑娘彆找了,找不到了,當初你爸把你媽埋的太淺了,一場大雨後又被狗給刨了墳。”

“現在都不許埋在山裡了,你爸也真是的,又不缺錢怎麼能把你媽埋在這。”

我愣住,眼淚奪眶而出,窒息的痛讓我癱在地上。

找了那麼多年,所有的信念在這一瞬間崩塌,腦海中媽媽年輕的模樣像幻燈片一樣浮現。

終究是我遲了。

如果我早點長大,她是不是就不會死在精神病院?

愧疚和痛苦久久縈繞我。

後來,我冇在跟我爸聯絡,像個小草一樣,早早輟學打零工養活自己。

下班後繼續看書學習,報考了成人高考,順利考上了大學。

為了能養活自己,什麼雜活我都做。

就這樣磕磕絆絆到大學畢業,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

又過了幾年,我拒絕了所有追求者,試管生了個女兒。

因為小時候的陰影,讓我對男人產生了牴觸心理。

我害怕重蹈我媽的覆轍,又害怕冇家,孤苦伶仃,權衡下我試管生了女兒。

有了孩子後,我的生活有了暖意和新的希望。

10

女兒5歲那年,顧耀動用關係起訴了我支付對我爸的贍養費。

我如約去開庭,見到了年老的我爸。

麵對我,他冇什麼情緒,隻低著頭變成了不善言辭的老頭。

庭審過程中我才知道,顧幸運嫁到國外去,目前已經失聯2年生死未卜。

顧耀目前失業,負擔不起他媽和我爸的醫藥費,就選了唯一可行的辦法起訴我。

法院判我每個月支付800贍養費。

我冇有異議。

但我並冇有痛快給這800塊,而是故意用噁心人的方式,每天轉他們2666。

氣的顧耀打電話罵我。

我冇有還嘴,隻是不動聲色的舉報他經營的酒吧涉嫌違法和違禁品。

很快顧耀被抓了,被判了20年有期徒刑。

他坐牢後,我爸和陳雨芬每個月就隻有800塊錢,完全不夠生活。

時隔20年,我才主動去找他們。

他們搬進了老小區步梯房。

我爸見我來,愧疚又討好的笑了笑:

“元寶,你來了。”

陳雨芬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露出笑容:

“來客人了?”

她認不出我了。

一年前庭審時,顧耀說過陳雨芬得了老年癡呆症。

我爸尷尬的解釋:“她又犯病了。”

我冷冷一笑:“我知道,既然你們身體都不好,也都有病,就不適合在家待著了。”

我爸眸中一喜:“你是要送我們去住院嗎?”

我冇有回答這個問題,身後精神病院的人來了。

我爸臉色驟然變的驚慌,盯著我的臉要一個解釋。

“等你們好了,我去接你們回來。”

我爸盯著我冷漠的眼神,他慌張大叫:

“我冇病,我不去,我不去,你個壞種就是想整死我。”

我靠近他,用隻有兩個人聽到聲音,如惡魔低語:

“我媽是怎麼死的,你跟陳雨芬這個小三都應該好好經曆一遍。”

我爸在惶恐中被精神病院的人強製帶走了。

陳雨芬因為老年癡呆症本身就有點精神異常,很配合的上了精神病院的車。

看著漸漸遠去的精神病院車子,我終於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望著天空,心中默默說了句:

“媽,我幫你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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