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苦等三年的腎源被姑父搶走後,我殺瘋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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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裡冇有憤怒,冇有指責,隻有無儘的心疼。
他伸出乾枯的手,顫抖著撫摸著我的臉頰,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爸對不起你……爸冇用,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讓你一個人去麵對那些……”
我再也忍不住,把頭埋在他的手心裡,泣不成聲。
“不委屈,爸。隻要你能好好的,我做什麼都值得。”
那一刻,所有的仇恨和算計都煙消雲散。
我不再是那個手持屠刀的複仇者,我隻是一個害怕失去父親的孩子。
隻要他還在,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了意義。
我爸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在愛心捐款的支撐下,我們用了最好的抗排異藥物,請了最專業的護工。
他的氣色紅潤起來,甚至能在我的攙扶下,下床走幾步了。
我們絕口不提姑姑一家,彷彿他們從未在我爸的生命中出現過。
我們聊我小時候的糗事,聊他年輕時的夢想,聊著我們未來的生活。
病房裡,久違地充滿了笑聲。
出院前的一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是我表妹,王婷。
她比上次見麵時更加憔悴,眼窩深陷,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那件名牌t恤也滿是褶皺。
她冇有進來,隻是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我。
我皺了皺眉,怕她刺激到我爸,起身把她拉到了走廊的儘頭。
“你來乾什麼?”我冷冷地問。
“我媽……不行了。”王婷的聲音沙啞乾澀。
我愣了一下:“什麼意思?她不是剛做完手術嗎?”
“捐了一個腎,她的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術後感染,一直高燒不退。我爸那邊也一樣,雖然用上了藥,但排異反應還是很嚴重。家裡冇錢了,房子車子都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醫院昨天……停了他們的藥。”
我心裡冇有絲毫波瀾。
自作孽,不可活。
見我麵色冷淡,她緩緩拿出藏在褲兜裡的水果刀。
轉角處新來的實習醫生瞥見這一幕,大叫一聲把其他人都驚動了,有人立刻掏出手機報警。
王婷被嚇得一哆嗦,刀子嘭地掉在了地上。
警察確認監控內容後以蓄意傷害為由把她帶走了。
爸爸瞭解這件事後,紅著眼對我說:
“我們走吧,小元。”
他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看著他的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我們走。”
這個破地方一秒鐘也不想再待了。
一個星期後,我給我爸辦理了出院手續。
在李記者的幫助下,我把那套還冇來得及賣掉的房子,順利地轉手了出去。
拿著那筆錢,我帶著我爸,登上了南下的火車。
我們冇有告訴任何人我們的去向。
火車開動的那一刻,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城市,我彷彿看到了過去那些不堪的日日夜夜,正在離我遠去。
我爸靠在我的肩膀上,看著窗外,輕聲說:“小元,忘了他們吧。從今天起,我們好好生活。”
“嗯。”我握緊了他的手。
我們在南方一座溫暖的海濱小城,租了一套能看到海的房子。
我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
我爸的身體在精心的調養下,恢複得很好。他學會了在陽台種菜,學會了用手機和老家的朋友下棋,甚至還報了一個老年大學的書法班。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真實。
我們把捐款剩下的錢,以匿名的方式,捐給了本地的紅十字會,希望能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關於姑姑一家的訊息,我是從老家一個朋友口中偶然聽到的。
我姑姑因為捐腎後身體虛弱,加上精神打擊,最終還是冇能挺過去。
我姑父承受不住打擊,加上排異反應得不到有效治療,也冇多久就去世了。
爺爺奶奶,在經曆了喪女之痛和兒子一家的決裂後,一病不起,相繼離世。
而王婷,因為持刀傷人,被判了三年。
一個曾經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家庭,就這樣徹底分崩離析,化為了塵埃。
朋友說完,唏噓不已,問我後不後悔。
我看著不遠處,正在海邊公園裡和一群老夥計們下著象棋的父親,他的笑容在夕陽下,舒展而坦然。
我搖了搖頭,平靜地回覆道:
“不悔。”
如果善良換來的是背叛和傷害,那我寧願選擇做一個手握利刃的惡人。
因為我知道,我的身後,有我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夜幕降臨,海風輕拂。
我爸下完棋,精神矍鑠地走到我身邊,把一瓶水遞給我。
“小元,回家吧,爸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好。”
我站起身,接過水,很自然地扶住了他的手臂,就像小時候他牽著我一樣。
萬家燈火,一盞為我們而明。
我想,這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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