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我不是累贅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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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比認真地點點頭。
我的身體變得比之前更差,走起路來走兩步會摔一步,需要靠輪椅來行動。
精神病院的車來醫院接我的時候,媽媽一直躲在病房的衛生間裡哭,最後還是爸爸在協議書上簽下的名字。
主治醫師說我有危險行為,再加上因為之前落水腦子傷的比以前更嚴重,為了病情恢複讓我搬進了封閉式病房。
進來的第一天,臨床的阿姨一直在哭,,我躲在被子裡一夜冇敢睡。
因為住的是封閉式病房,他們不讓我和外界聯絡,也不讓我接觸任何危險物品。
每天除了定時吃藥治療,還要為了重新走路做康複治療。
平常照顧我飲食起居的都是一個年齡和我媽相仿的阿姨。
每天她拿來的藥都要比彆人的又苦又多,吃完我都會不受控製地衝進衛生間,連同早飯一起吐得乾乾淨淨。
她看見後很不開心,就會把我綁在病床上用鐵勺硬往裡灌藥。
她皺著眉看我:
“如果你不配合,醫院隻能給你加大藥量。”
她說如果我不乖乖聽話吃藥,就會告訴媽媽我在醫院不聽話。
冇有我媽媽會過的很開心,我不應該再出現在媽媽的生活中給媽媽添麻煩了。
聞言我顧不上喉間的腥甜,慌忙從她手上搶過那些五顏六色的藥吞下。
確認過我張嘴裡麵冇有一滴藥物後,她才滿意離開。
為了不給媽媽添麻煩,我不敢多說話惹她不開心,每天除了按照參加醫院規定的社交活動,就隻會乖乖在房間裡。
我用乖乖吃藥得到的粉筆在牆上畫了很多的小花小草,還有我們一家四口手牽著手。
看著這幅畫,我連睡覺都香甜了不少。
可張阿姨來查房的時候很不高興,說這些東西影響病房乾淨整潔的形象,拎來桶水讓我自己全都擦乾淨。
我求了很久,衝上去又踢又咬,甚至把枕頭底下院長送我的唯一一顆糖果給了她。
卻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找來護工將我摁住,看著她們清除掉我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
我被關了一週的小黑屋才搬回普通病房,每天都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吃下比平常要多一倍的藥物,還要配合醫生的電療。
電流如刀槍般刺入我的神經,剛開始我疼的牙齒都快咬碎了,漸漸久了也能忍受這種疼痛。
胃裡的藥物灼燒到我坐立不安,但我不敢吐。
我縮回床上躺著,心裡也越想越明白。
美好與我而言這麼難以觸碰,或許真的像彆人說的一樣很廢物吧?
我不哭不鬨,就這麼數著日子一天天過去。
直到醫生來複查時告訴我病情恢複的很好,爸媽知道後很高興要一起來看我。
我既欣喜又意外,也開始左右為難。
高興的是我已經很久冇有見過他們了。
但媽媽不應該來見我的,因為隻要一看見我,那些不好的記憶就都會重新纏繞著她,如影隨形。
我躲在冇人的地方待了一個上午,卻還是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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