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我是媽媽白月光轉世,將我虐待致死後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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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最終還是冇能帶我去醫院。
在媽媽的強硬阻攔下,車子被迫調頭。
我飄在空中,也跟著回到了那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家裡。
爸爸抱著我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
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的寶璋和媽媽,眼神裡翻湧著蝕骨的恨意。
寶璋怯生生往前挪了一步,眼睛紅紅的:
“爸爸”
爸爸猛地抬起頭,聲音嘶啞:
“彆叫我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你是個野種!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種!”
寶璋“哇”地哭出聲,扭頭跑回房間。
一向對我的遭遇視而不見的媽媽終於擰起眉:
“你衝孩子發什麼火?寶璋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
“何況他給你當了十幾年兒子,你就忍心這樣對他?”
爸爸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死死盯住媽媽:
“你從來不管陸帽龜死活,現在倒替這個野種說起話來了?”
他的聲音陡然尖銳:
“難道難道他纔是那個男人的兒子?”
媽媽冇有回答,目光變得飄忽。
可爸爸太瞭解她了。
這個反應已經說明一切。
爸爸猛地站起來,懷裡的我跟著晃動。
“林曉梅!你不是人!你簡直禽獸不如!”
“你讓我幫你的姘頭養孩子?讓我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媽媽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
“是你自己要虐待陸帽龜!冇有人拿刀逼著你!”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爸爸心上。
他僵在原地,淚水無聲滑落。
是啊。
是他親手打斷了兒子的腿。
是他用針在兒子胸口刻下屈辱的字跡。
是他逼兒子喝下摻著潔廁靈的水。
漂浮在半空的我看著這一幕,心裡湧起一陣苦澀的諷刺。
原來爸爸不是在我死後才懂得愛我。
而是因為知道我是他唯一的血脈才後悔莫及。
如果寶璋也是爸爸的兒子,在他心裡,我就還是“媽媽初戀的轉世”。
他不會為我的死流淚。
隻會慶幸我這個“賤種”終於死了。
媽媽在客廳裡煩躁地踱步:
“現在吵這些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麼安葬陸帽龜。”
她瞥了一眼爸爸懷裡的我,壓低聲音:
“他這一身的傷,要是被外人看見,肯定要報警。”
爸爸聞言將我抱得更緊,像護崽的野獸:
“誰都不準碰我的兒子!我兒子裡都不去!他必須留在我身邊!”
他的熱淚滴在我冰冷的臉頰上,灼熱而諷刺。
“我的兒子是爸爸對不起你”
可這懺悔來得太遲了。
遲了整整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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