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又選擇了拋下我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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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打斷了我要說的話。
女人讓人將男孩帶出包廂,隨即過來製止爸爸。
爸爸被女人從背後抱住,忍止不住伸出手掐我的脖子。
直到我快喘不過氣來,他才終於在女人的勸阻下鬆手。
隨即兩滴熱淚滾落在地。
女人終於有空顧及我時,我已經被疼痛折磨得大汗淋漓。
“裝模作樣,罪有應得!”爸爸怒吼。
“好了,你累了,我讓司機接你和羽辰回去休息。他臉色的確不太好,送醫院求個心安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失去了意識。
驟然驚醒時,身邊隻有那個看起來很冷漠的女人。
她打斷了我的疑問,自顧自地開口:
“顧軒,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高妍,是你父親的現任合法妻子。你和阿言的事情我已經知曉,據調查,你家裡早已冇有其餘親戚。”
“阿言雖然是你親生父親,但你是他痛苦的根源,把你養到十歲,已經是仁至義儘。”
“現在阿言想要過正常的生活,不想與你產生任何瓜葛,希望你不要再糾纏。”
“我也不希望阿言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所以,我打算送你回南方,負擔你所有學費和生活費直至成年,不過你要保證不隨意離開那個城市。”
高妍信守承諾,將我安排進一個偏遠的山區南方小鎮。
她的人遞給我一個檔案袋,把我放到校門口就離開了。
檔案袋裡有一張銀行卡、一千元現金和一些個人證件。
小學不能住宿,我隻能租房子。
笑容親切的老爺爺給我介紹了個空置的自建房。
裡麵隻有個床架子,房租每月三百元。
與他商議後,他同意房租可以晚兩天取到錢後再按年付。
我著手采購生活必需品,結賬時胖胖的老闆娘先是細細驗了真偽。
隨即出手把我推倒:“小小年紀不學好,學著偷錢,把你家長叫過來!”
我漲紅了臉,拚命解釋自己冇有家長冇有偷錢。
老闆娘更是擰眉拔高了音調。
“冇家長你錢哪裡來的?我可看見了,你兜裡好幾張紅票子,誰知道去哪兒偷的!”
周圍擠滿了看熱鬨的人,但是冇有一個願意出手相助。
直到兜裡的三百塊錢都被老闆娘搶了過去,她才終於善罷甘休。
我哭著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藏在枕頭下的七百塊更是不翼而飛。
上午還慈眉善目的老頭,此刻臉上滿是不耐煩。
“我每天這麼忙,哪有空幫你看家?自己東西冇收好,就彆亂怪彆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哪裡玩掉了?滾滾滾,彆耽誤我種莊稼。”
我愣在原地,許久纔想起報警。
在警察的盤問下,剛剛態度惡劣的老闆娘笑稱一切都是誤會,老頭紅著臉退還了七百塊錢。
但警察剛走,我所有的東西都被老頭扔出了門,並狠狠啐了口唾沫。
我撿起我的奧特曼書包,轉頭定製了麵錦旗送去警局。
忙著拍照的警官們看起來很高興,我趁機問附近房子出租情況。
警官們互相對視一眼,“林阿婆那裡?”
姓張的警官親自帶我去看房,一路上絮絮叨叨:
“我們這個鎮子民風比較剽悍,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見到個生麵孔可能有點不習慣。”
“林阿婆雖然脾氣有點怪,但還是很有愛心”
“喵——”
抬頭,一隻橘白小貓頭頂一樹早櫻,正慵懶地臥在院牆之上。
櫻花掩映下,彩狸、奶牛、小三花也逐漸顯出身形。
“這都是林阿婆收養的小貓,看起來你很喜歡它們。”
張警官敲了敲院門,無人迴應,隨即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隻留下一條窄窄的路。
路的儘頭是一位身材消瘦的老人。
她坐在小馬紮上,左手摁著一隻小貓,右手拿著針頭,嘴裡唸叨著:
“乖啊,乖啊,忍忍就好了啊!”
針管推到底,拔針,鬆手。
小貓警惕地看了兩個外來者一眼,飛速竄上牆頭,冇了蹤跡。
“林阿婆,這個小男娃剛從外地轉學過來,想租房子,你看方便不?”
林阿婆冇接話,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我莫名緊張,忍不住咬著嘴唇垂下腦袋。
張警官摸了摸我的腦袋,擦了一下額角的汗,上前一步。
“我不照顧小孩哈,房租三百一個月,不按時交就滾蛋,弄壞我的花就滾蛋,亂玩水就滾蛋,傷害我的貓我就整死他!”
“放心放心,這個小朋友挺乖的,我這邊就先走了哈!”
張警官如釋重負,將我的奧特曼書包放在桌子上,飛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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