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總裁的鹹魚保鏢 第186章 廢土獨行與銀釘指引
冷!
那風哪是風啊,簡直是無數把淬了冰的小刀,往蘇臨露在外麵的脖子、手腕上鑽,颳得麵板又疼又麻,最後一點熱氣眨眼就被卷沒了。他縮在岩縫裡,後背貼著涼得刺骨的石頭,懷裡死死攥著那枚銀色耳釘——指腹能摸到冰涼的金屬,卻又帶著點若有若無的溫度,像根救命的線,把他和那個還有“人味”的世界拴在一起。
“媽的……”蘇臨咬著牙罵了句,牙齒都在打顫。
探頭往岩縫外瞅了眼,心臟猛地一沉。昨天還能看見地侏部落茅草頂的山穀,現在連個影都沒了!滿地都是碎石頭、焦黑的木渣,像被巨獸啃過又吐出來似的,正中間一個大坑深得望不見底,邊緣的碎石還在簌簌往下掉,風刮過坑口,帶著股空間撕裂後特有的焦糊味,混著點說不出的腥氣,聞得人胃裡翻江倒海。
旁邊的嘎吱和噗嚕擠成一團,瘦小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綠色的眼睛裡滿是水光,尾巴夾得緊緊的,爪子還在無意識地摳著岩石。這倆小家夥昨天還圍著他嘰嘰喳喳要吃的,現在連話都不敢說——家沒了,族人沒了,就剩彼此,還有他這個剛認識沒幾天的人類。
蘇臨的胸口像被一塊冰堵著,沉得喘不上氣。閉眼睛,莫安最後那個背影就跟燒紅的烙鐵似的,往腦子裡印:那家夥七竅都在流血,半邊身子都被空間黑洞吸得扭曲了,卻還死死伸著胳膊擋在前麵,吼著讓他“帶地侏跑”。
“你這混蛋……”蘇臨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掐進掌心,滲出血珠,“為了我?為了這倆小家夥?你就這麼把命丟了?”
一股火從心口竄上來,混著酸溜溜的疼,燒得他腦子發懵。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岩石上——“嘭”的一聲,拳頭瞬間皮開肉綻,血珠濺在灰黑色的石頭上,順著裂縫往下淌。可這點疼算個屁啊!心裡那股空落落的、像被剜了塊肉似的疼,比這厲害一萬倍!
“咳……咳咳!”劇烈的動作扯得五臟六腑都疼,蘇臨彎著腰咳嗽,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他趕緊用手背擦掉,卻看見手背上沾著血絲。
他想起昨天強行衝上去乾擾傳送陣的事——那破陣的力量差點把他的識海攪成漿糊,好不容易恢複的那點混沌星輝,眨眼就被榨乾了,現在腦子裡跟有無數根針在紮似的,疼得他直冒冷汗。這身子,比剛從“燈塔”逃出來時還糟,稍微動一下都跟散架似的。
但不能停在這!
蘇臨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裹著沙塵鑽進肺裡,嗆得他又咳了兩聲,卻也讓腦子清醒了點。悲傷?憤怒?有個屁用!莫安用命換的機會,不是讓他在這縮著哭的!
他還有事沒乾——找“起源之地”,救顏如玉;還有,莫安那家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就不信,那個每次都能從死人堆裡把他拽出來的混蛋,會這麼容易死!
蘇臨用受傷的手撐著岩壁,一點一點往上站。手臂抖得厲害,骨頭都在咯吱響,臉色白得像紙,可他的眼睛卻亮得嚇人——那裡麵有火,是從絕望的灰堆裡扒拉出來的,比以前更冷,也更狠。
他低頭看了眼掌心的銀色耳釘。這時候,耳釘突然閃了閃——不是很亮,跟快滅的煙頭似的,忽明忽暗,而且……耳釘的尖兒隱隱往西北方向歪了歪。
是顏如玉留下的?還是莫安臨死前弄的?
蘇臨不知道,也沒時間想。現在,這枚耳釘就是唯一的方向。
“走。”他對著旁邊還在發抖的兩個地侏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勁。
嘎吱和噗嚕對視一眼,好像被他這股勁感染了,趕緊點點頭,小短腿邁著,緊緊跟在他身後——一個拽著他的衣角,一個貼著他的腿,生怕跟丟了。
一人兩侏,踩著滿地廢墟,一步步走出了這片滿是悲傷的山穀,往更遼闊、也更要命的遺忘廢土裡鑽。
接下來的路,比蘇臨想的還難。
他的身子差到了極點,每走一步,腳底都像踩在刀尖上,胸口悶得像壓了塊石頭,連呼吸都疼。識海裡的混沌星輝快見底了,修複身體的速度慢得讓人絕望,全靠一股“不能死”的勁撐著,才沒倒下去。
廢土的破環境更是要人命。天永遠是灰濛濛的,風颳起來跟鬼叫似的,除了冷,就是各種要命的東西:
走在沙地上,腳下突然“鼓”起來一塊,跟水浪似的朝他們湧——是沙蟲!那蟲子藏在沙子裡,速度快得嚇人,一口就能把人吞了。蘇臨眼疾手快,拽著嘎吱和噗嚕往旁邊的岩石後躲,剛躲過去,沙蟲的巨口就“哢嗒”一聲咬在岩石上,碎石子濺了他一臉,粘液滴在地上,滋滋地冒白煙。
沒走多遠,又遇上一群輻射變異獸——長得像鬣狗,卻比鬣狗大一圈,紅眼睛跟燈籠似的,嗷嗷叫著撲過來。蘇臨手裡沒武器,隻能攥著拳頭硬扛,哪怕拳頭打在變異獸身上跟撓癢癢似的,也沒退一步——他身後還有兩個小家夥呢!最後還是趁變異獸撲過來的空檔,拽著嘎吱和噗嚕鑽進了一條窄縫,纔算逃過一劫。
最要命的是一片孢子霧。那霧是透明的,看不見摸不著,可一沾身,渾身的力氣就跟被抽走似的,連識海都發沉。蘇臨趕緊掐訣,逼出最後一點混沌星輝,在身前撐了個護盾——那護盾薄得像層保鮮膜,孢子粘在上麵,滋滋地響,跟燒塑料似的。他咬著牙往前走,嘴角不斷滲出血絲,嘎吱和噗嚕躲在他身後,小爪子緊緊抓著他的衣角,連大氣都不敢喘。
餓和渴更是家常便飯。蘇臨的喉嚨乾得像要裂開,咽口唾沫都疼,嘴唇上全是裂口,滲著血。還是嘎吱和噗嚕熟悉地形,能在岩石縫裡找到藏著的小水窪,水渾得能看見泥沙,卻也得捧著往嘴裡灌;找的塊莖嚼著發苦,渣子剌嗓子,可就算這樣,也不夠分——蘇臨總是把自己的那份再分一半給兩個小家夥,看著它們狼吞虎嚥、嘴角沾著渣子的樣子,心裡又酸又軟。
偶爾,嘎吱和噗嚕能憑著靈活,用骨棒敲死一隻變異鼠。烤的時候,肉焦黑的油滴在火上,滋滋響,香味哪怕混著焦糊味,也勾得人直流口水。每次,這倆小家夥都會把最大的一塊遞到蘇臨麵前,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在說“你吃”。蘇臨沒矯情,接過來就啃——現在不是耍帥的時候,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到了晚上,溫度驟降到冰點以下,風颳得更凶,跟鬼哭似的,能穿透衣服往骨頭裡鑽。他們隻能找個深點的岩縫或者廢棄的洞穴躲著。蘇臨趁這時候抓緊修煉:盤膝坐著,手指掐著訣,引導體內那點微弱的混沌星輝在經脈裡走——銀輝在他指尖繞著圈,像隻小螢火蟲,雖然弱,卻很穩。
他突然發現,在這種要命的環境裡,那點銀輝居然越來越凝練,跟體內那絲黑氣的平衡也越來越穩。更讓他心頭一跳的是,破碎的本命星核碎片上,居然爬著極其細微的銀色紋路——像小蛇似的,慢慢往前爬,雖然慢,卻實實在在地在修複!
“有戲……”蘇臨心裡湧起一股熱流,眼睛亮了亮。
一路上,銀色耳釘的方向從沒變過,一直指著廢土深處。他們翻過光禿禿的山嶺,石頭硌得腳底疼;穿過乾涸的河床,沙子灌進鞋裡,磨得腳底板全是水泡;踏過布滿裂痕的平原,裂縫裡偶爾會傳來奇怪的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蘇臨也沒閒著,走的時候總留意周圍的動靜——他看見過半埋在沙子裡的巨大骸骨,光一顆牙齒就比他的手臂還粗,骨頭縫裡還殘留著一股古老的、讓人發怵的氣息;看見過殘破的建築廢墟,石柱上刻著奇怪的花紋,像某種圖騰,雖然大部分都塌了,卻能看出以前有多輝煌;還在一處懸崖上看見過警告標語——刻痕深得能放進手指,雖然字已經風化得看不清了,但光是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就覺得心裡發緊,好像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他們。
這片遺忘廢土,藏的秘密也太多了。
直到這天,他們跟著耳釘的指引,走進了一片奇怪的地方。
腳下的土地是暗紅色的,踩上去發脆,跟餅乾渣似的,一用力就碎。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嗆人的硫磺味,混著金屬生鏽的味道,吸一口都覺得嗓子疼。遠處傳來“咚——咚——”的聲音,跟巨獸的心跳似的,每一下都震得腳底發麻,連空氣都跟著顫。
就在這時,蘇臨掌心的銀色耳釘突然亮了——不是之前那種微弱的閃,而是像按了開關似的,亮度翻了倍,暖融融的光映在他的手背上。
蘇臨猛地停下腳步,眯著眼睛往暗紅色地域的深處看。雖然他的感知因為傷勢弱了不少,但還是能感覺到,那裡麵有股不一樣的能量波動——像塊磁鐵似的,隱隱往他這邊拽。而且……心裡還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有根線被輕輕扯了一下,是呼喚?
旁邊的嘎吱和噗嚕也躁動起來,圍著蘇臨轉圈圈,小爪子扒拉著地麵,對著深處“吱吱”叫——聲音裡有害怕,卻又帶著點期待,跟見了什麼熟悉的東西似的。
蘇臨握緊了掌心的耳釘,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耳釘傳來的指引越來越強,越來越近。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終於……快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