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總裁的鹹魚保鏢 第203章 死寂小鎮,詭異低語
越往那片廢城湊,鼻子裡的味兒就越衝——鐵鏽混著黴爛的酸氣,裹著股說不出的死寂,往肺裡鑽得人發悶。
腳下的路早不是沙石地了,全是摻著金屬碎渣的黑渣土,鞋底子踩上去“咯吱”響,尖銳的鐵片直接硌穿薄鞋底,紮得腳掌生疼。眼跟前兒更是慘:傾倒的路牌歪在地上,“17號”三個字被彈孔打得稀爛;報廢的汽車隻剩個鐵殼子,車窗玻璃碎成渣,座椅被掏得亂七八糟;還有些用破木板釘的窩棚,風一吹就晃,裡麵連個人影都沒有,隻有蜘蛛網掛得滿處都是。
廢城邊兒上,立著塊快鏽穿的金屬牌子,歪歪斜斜杵在土裡,上麵的字扭得跟蛇似的——“避難所——17號前哨”。
蘇臨蹲下來,手指蹭了蹭牌子上的彈孔,指尖立馬沾了層紅鏽。下麵還有行小字,早被風雨泡得模糊,眯著眼瞅了半天,也就“輻射”“隔離”“危險”這幾個詞能辨出個大概。
“避難所?前哨?”他心裡嘀咕了句,抬眼掃了圈空蕩蕩的廢城,“看來以前是有人待過,就是不知道這幫人跑哪兒去了……”
他扶著旁邊斷了半截的牆,小心翼翼往“街道”裡挪。說是街道,其實就是兩排破房子中間的縫,地上堆滿了垃圾,破布、罐頭盒、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骨頭,走一步得踢開一堆東西。兩旁的房子全是矮趴趴的土坯房,牆麵上的塗鴉早褪成了灰黑色,窗戶要麼用木板釘死,要麼就剩個黑窟窿,跟瞎了的眼睛似的,直勾勾盯著人,看得後頸發毛。
靜。
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除了他跟嘎吱、噗嚕的腳步聲,還有三人粗重的喘氣,再沒彆的動靜。連風都像被這地方吸住了,半天沒個風吹草動,空氣裡隻有陳腐的灰塵味,吸一口都嗆嗓子。
這種靜,比之前的枯萎裂穀還嚇人——裂穀裡好歹有風聲,這兒倒好,連個蒼蠅飛的聲音都沒有,跟埋人的墳地似的。
嘎吱和噗嚕緊緊貼在蘇臨腿邊,倆小家夥渾身發抖,噗嚕的爪子還攥著蘇臨的褲腿,指甲都快嵌進布眼裡了。嘎吱更誇張,尾巴夾得緊緊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倆小眼睛直勾勾盯著地麵,連兩邊的窗戶都不敢看。
蘇臨自己也不好受,胸口的傷還在疼,每走一步都扯得傷口發緊,冷汗早把後背的衣服浸透了。但他不敢停,隻能把感知提到最滿,跟掃雷似的盯著每一個視窗、每一個拐角——他總覺得,這地方藏著什麼東西,正盯著他們。
更怪的是耳朵上的銀色耳釘,之前還隻是隱隱有感覺,到了這兒,突然變得跟燒紅的針似的,一個勁兒往廢城中心拽,那股指引的勁兒,急得跟要把他拉過去似的。
“中心到底有什麼?”蘇臨咬了咬牙,扶著牆的手又用了點勁,指尖摳進牆皮裡,蹭下一層灰。他現在傷勢重得很,稍微有點動靜都扛不住,可耳釘的指引又太急,由不得他猶豫。
就在這時——
“嘻嘻……”
一聲細得像蚊子叫的笑聲,突然飄進了耳朵裡。
那聲音軟乎乎的,像個小女孩,卻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冷不丁聽著,跟冰碴子往脖子裡灌似的!
蘇臨渾身汗毛“唰”地一下全豎起來了,腳步猛地頓住,手瞬間摸向腰間彆著的匕首——那是他僅剩的武器。他猛地轉頭看向聲音來的方向,是旁邊一棟半塌的房子,門口掛著個破布娃娃,娃娃的臉爛得隻剩半張,一隻眼睛掉了,爛掉的裙子在風裡晃了晃,跟在招手似的。
房子裡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見。
“幻覺?”蘇臨皺緊眉頭,甩了甩頭,傷口的疼讓他腦子有點發暈,“是傷勢太重,出現幻聽了?”
他盯著那棟房子看了半天,沒再聽見動靜,才咬著牙繼續往前走。可剛走了兩步——
“救……救我……”
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次是個女人的聲音,虛弱得像快斷氣,還帶著哭腔,從旁邊一條小巷裡飄出來,黏糊糊的,纏在耳朵上甩不掉。
蘇臨的腳步又停了,這次他沒急著轉頭,而是先深吸了口氣,才緩緩看向那條小巷。巷子裡堆滿了垃圾,發黴的布塊、生鏽的鐵皮桶,還有幾個破紙箱,堆得跟小山似的,巷子儘頭是一堵塌了半截的牆,連個鬼影都沒有。
“媽的!真有鬼?”蘇臨心裡罵了句,後背瞬間冒了層冷汗。這地方也太邪門了,一會兒小女孩笑,一會兒女人哭,偏偏每次看過去都沒人,難不成真是撞邪了?
“老、老大……”嘎吱的聲音抖得跟篩糠似的,小腦袋往蘇臨腿後縮了縮,“你、你聽見什麼了嗎?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人哭……”
蘇臨低頭看了眼倆嚇得不行的地侏,深吸一口氣,把攥著匕首的手鬆開了點,聲音壓得很低:“沒聽見,彆瞎想,就是風刮著東西響。”
他不能說聽見了——現在他狀態差,嘎吱和噗嚕又嚇得不行,要是承認有問題,倆小家夥肯定更慌,到時候亂起來,麻煩就大了。
可心裡的警惕卻提到了:不管這聲音是啥玩意兒弄出來的,裝神弄鬼的,肯定沒安好心!他現在最不能做的,就是自亂陣腳。
蘇臨不再理會那些聲音,咬著牙加快了腳步,扶著牆往廢城中心挪。傷口的疼越來越烈,每走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的,可他不敢停,隻能硬扛著。
越往中心走,周圍的房子反而儲存得越完整,甚至能看到一些掛在牆上的招牌——有塊招牌隻剩個“酒”字,旁邊還有塊寫著“商店”的,隻是玻璃門早碎了,裡麵堆滿了灰塵,貨架也塌了一半。可就算這樣,依舊看不到半個人影,整個地方還是靜得嚇人。
而那些詭異的聲音,不僅沒消失,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楚。
男人的怒吼聲突然炸響,跟要吃人似的;女人的哭聲更密了,不止一個,好幾個疊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還有孩子的嬉笑聲,這次不是一個,是好幾個,跟在耳邊繞圈,聲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最嚇人的是還有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像無數隻蟲子爬在耳朵邊上,癢得人想抓,可伸手一摸,啥也沒有。
“操!”蘇臨被這些聲音吵得腦子發疼,忍不住低吼了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吼聲在死寂的街道裡撞開,來回回蕩,可那些聲音壓根沒停,反而更吵了,跟故意跟他作對似的。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像被塞進了一個裝滿蜜蜂的罐子,嗡嗡直響,視線也開始發花,看東西都有重影,腳步都有點打晃。
“是精神攻擊?還是……汙染?”蘇臨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星光之種”的資訊碎片裡提過的“虛無的低語”——難道就是這玩意兒?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胸口,指尖剛碰到衣服,就感覺到了一絲溫熱。那是“星光之種”的溫度,之前一直安安靜靜的,現在竟然主動透出點暖意,順著指尖往他腦子裡鑽。
就這麼一絲暖意,卻像潑了盆冷水似的,之前亂糟糟的腦子瞬間清明瞭點!
“有用!”蘇臨眼睛一亮,趕緊集中精神,引導著那絲溫熱的能量往頭部湧。
果然,隨著能量流過去,那些吵得人發瘋的聲音瞬間弱了下去,雖然還在,但已經沒法輕易擾亂他的心神了,視線也清晰了不少。
他鬆了口氣,心裡更急了——既然“星光之種”能抵禦這種乾擾,那耳釘指引的地方,說不定真有和“星光之種”有關的東西!
又走了大概十幾步,穿過一片空蕩蕩的中心廣場——廣場中間還剩個破噴泉,池子裡全是垃圾——蘇臨終於停住了腳步。
他的麵前,立著一棟跟周圍格格不入的建築。
這棟樓比旁邊的房子高了一大截,通體是厚重的混凝土和金屬,牆麵雖然有不少彈痕,但壓根沒塌,看著跟個堡壘似的,又有點像研究所。窗戶是防彈玻璃,碎了一半,裡麵黑黢黢的。最顯眼的是大門——厚重的金屬門,上麵刻著些奇奇怪怪的符號,還有不少磨損的痕跡,而現在,這扇門竟然虛掩著,留了一條縫!
更重要的是,耳朵上的銀色耳釘,現在跟燒起來似的,那股指引的勁兒變得空前強烈,不用想也知道,源頭就在這扇門後麵!
“到了!就是這兒!”蘇臨的心臟“咚咚”直跳,快蹦到嗓子眼了。
他盯著那扇虛掩的門,腦子裡全是問號:門後麵到底是什麼?是能治好他傷勢的寶貝?還是等著把他吞進去的陷阱?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激動和緊張,轉頭對嘎吱和噗嚕做了個“警戒”的手勢——倆小家夥立馬站直了身子,雖然還在發抖,但眼神裡多了點警惕。
蘇臨攥緊了拳頭,用那隻還算完好的右手,緩緩伸向了那扇沉重的金屬門。
“嘎吱——”
金屬摩擦的聲音突然響起,又尖又刺耳,跟扯鐵皮似的,在死寂的廢城裡傳出去老遠,聽得人牙酸。
門被推開了一條更大的縫。
而門內,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那黑暗像活的似的,連周圍的光線都被吸了進去,啥也看不見,隻能感覺到一股更冷、更詭異的氣息,從門後飄了出來,裹住了蘇臨的全身。
門後麵,到底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