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惹我 第128章 舊情複燃
厲沉舟一會就睡不著了,聽著身後肖瑤呼吸挺勻實,可自己眼皮子沉得要命卻睡不著。
他知道肖瑤不想結婚。這陣子她總找藉口把話岔開,眼神躲躲閃閃的,他又不是看不出來。
一開始以為她是還沒從林淵那事兒裡緩過來,怕再出什麼亂子。他耐著性子等,想著等她身子養好了,孩子再大點兒,總能說通。可直到今天,他拐彎抹角提了句領證的事兒,她還是笑著打哈哈,那敷衍的勁兒跟根小刺似的,紮得他心裡不得勁。
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他琢磨著。孩子的奶粉尿布都是挑最好的買,她要什麼他沒給過?就說前幾天她隨口提了句想吃郊區的糕點,他立馬讓人開車繞大半個城去買,買回來還熱乎著呢。
他甚至想過,是不是老爺子那邊的態度讓她有顧慮。上次家庭聚餐,老爺子沒給她好臉色,話裡話外都是說門不當戶不對。他當時就跟老爺子吵了一架,回來還特意跟肖瑤說了,讓她彆往心裡去,有他在呢。
可她還是那副樣子,不遠不近的,帶著點說不清的疏遠。
厲沉舟翻了個身,借著窗外的月光瞅著肖瑤的側臉。她睡著的時候倒挺安靜,不像醒著時總帶著點防備。他伸手想碰碰她的頭發,又怕吵醒她,手在半空停了停,又收了回來。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那張證不可,就是想給她個名分,讓她踏踏實實地留在自己身邊。他見過她以前吃苦的樣子,真不想讓她再受半分委屈。可她好像總有自己的心思,跟揣著個秘密似的,不肯跟他交心。
是因為蘇晚嗎?他想起肖瑤做的那個夢,還有蘇晚最近躲著不見人的樣子。這倆姑娘以前多好啊,現在卻弄得彆彆扭扭的。
他歎了口氣,覺得頭疼。不管是因為什麼,他都得弄明白。肖瑤是他孩子的媽,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放她走。她不想結婚也沒關係,他可以等,等到她願意為止。
隻是這等待的日子,怎麼就這麼熬人呢?他盯著天花板,心裡空落落的,像少了塊什麼似的。
第二天晚上,厲沉舟在酒吧喝到第三瓶酒時,蘇晚推門進來了。
她穿了件簡單的白襯衫,頭發隨便挽著,看見他時愣了下,腳步沒停,直接走到對麵坐下。
“借個火。”她從包裡摸出煙,聲音比平時啞點,像跟陌生人說話。
厲沉舟沒說話,掏出打火機遞過去。火苗起來的瞬間,他看見她眼底的紅血絲,像藏著沒說出來的委屈。
“因為肖瑤的事心煩?”他先開了口,喉結動了動,酒氣混著煙味飄過來。
蘇晚吸了口煙,煙霧把她的表情弄得模糊:“你和她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都信她的夢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是那意思。”厲沉舟皺皺眉,“那天話說重了。”
“重不重有什麼關係。”蘇晚笑了笑,指尖的煙灰掉在桌上,“反正你心裡,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讓你珍重的蘇晚了。”
以前的蘇晚。這兩個字名字跟根引線似的,勾得厲沉舟心裡發癢癢。他想起上學時,和她是同班同學,她總追在他屁股後麵喊“沉舟哥哥”,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想起她第一次給他織圍巾,針腳歪歪扭扭的,他卻當個寶貝似的戴了一整個冬天。
還有更早的時候,他剛創業失敗,揣著僅剩的積蓄去了她的公司。那時候蘇晚正跟他鬨彆扭,說他沒出息,連個3000月薪都沒有,眼裡全是不屑。他憋著口氣想做出點樣子,偏巧創立了公司。
他記得蘇晚那時對他有多冷淡——開會時故意挑他報告的刺,加班時把最累的活丟給他,甚至在茶水間遇見,都假裝沒看見。他當時覺得難堪又憤怒,沒過三個月就辭了職,走的時候跟她大吵一架,說再也不想看見她。
直到後來才從彆人嘴裡聽說,那時她爸爸已經給她定下了門當戶對的準女婿,家裡催得緊,她是怕跟他走得太近被發現,才故意用那套冷臉把他逼走。那時他隻覺得被她傷透了心,竟沒往深處想過她的難處。
“那天在病房外,我不是故意偷聽。”蘇晚突然說,聲音低了點,“就是想給肖瑤送點吃的。”
厲沉舟沒接話,仰頭灌了口酒。酒精燒得喉嚨發緊,那些被他刻意壓下去的過去,突然就翻上來了。
“你還記得後山的老槐樹嗎?”蘇晚的聲音輕得像歎氣,“你說等我畢業就……”
“彆提了。”厲沉舟打斷她,可心裡那根弦,已經被撥得嗡嗡響。
酒吧的音樂換成首老情歌,調子纏纏綿綿的還挺傷感。蘇晚看著他,眼神裡有他熟悉的那股執拗,還有點說不清楚的落寞:“厲沉舟,你敢說,對我一點感覺都沒了?”
他沒回答,卻在她起身要走時,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麵板很涼,像多年前那個下雨的晚上,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攥著他的衣角不肯放。
“再坐會兒。”他說,聲音啞得厲害。
蘇晚沒掙開,重新坐下。倆人沒再說話,就著昏暗的燈光喝酒,偶爾碰下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厲沉舟買單時,蘇晚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眉頭還皺著,像在做什麼不好的夢。他猶豫了下,彎腰把她橫抱起來。
她很輕,像片羽毛落進懷裡。路過吧檯時,調酒師對著他倆曖昧地笑了笑,厲沉舟沒解釋,腳步卻放得更穩了。
車開到家樓下,蘇晚醒了,揉著眼睛看他:“這是哪兒?”
“我家。”厲沉舟熄了火,車廂裡隻剩倆人的呼吸聲。
他沒說送她回去,她也沒問為什麼。上樓時,蘇晚的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楚。
推開臥室門的瞬間,厲沉舟突然被她拽住,後背抵在了門板上。蘇晚仰著頭看他,眼裡的光比窗外的月光還亮:“厲沉舟,彆裝了。”
她的指尖抵在他胸口,帶著點涼意,聲音卻透著股篤定:“你和肖瑤那點事,我早就看明白了。不管是因為孩子,還是有彆的不得已,你心裡那點和她的將就,瞞不過我。你以為我這些天躲著,是怕你絕情?我是在等你自己想明白——你到底要的是什麼。”
她的吻落下來時,帶著煙草和酒的味道,像場遲來的暴雨,一下子澆滅了他所有的克製。他抬手扣住她的後頸,把這個吻加深,心裡某個角落“轟”地塌了——那些被責任、愧疚、現實層層包著的感情,終於在這一刻,找到缺口了。
窗外的風掀起窗簾,月光漫進房間,落在糾纏的身影上。厲沉舟閉上眼,暫時忘了肖瑤,忘了孩子,忘了那些扯不清的麻煩。
他隻知道,懷裡這個人,曾是他青春裡最亮的光。而這會兒,這束光好像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