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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457章 母女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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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半夜的月光透過窗簾縫,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銀線。厲沉舟輕手輕腳地從床上坐起來,動作輕得像片羽毛——他側頭看了眼身邊熟睡的蘇晚,她眉頭還微蹙著,大概是白天跟蘇柔鬨得太凶,連夢裡都沒徹底放鬆。

床頭櫃上放著個嶄新的黑色盒子,是他昨天特意去理發店買的專業推子,說明書被他翻得捲了邊,連最容易卡頭發的死角怎麼處理,都在心裡過了三遍。他本來沒打算這麼早動手,可下午看到蘇晚對著鏡子撥弄頭發時,隨口說了句“最近總掉頭發,要是能剃光了省心就好了”,這話像顆種子,在他心裡發了芽。

“就當給她個難忘的‘驚喜’。”厲沉舟小聲嘀咕,拿起推子,先按了下開關試了試——“嗡嗡”的低鳴聲在安靜的臥室裡格外明顯,他趕緊關掉,緊張地看了眼蘇晚,見她隻是咂了咂嘴,沒醒,才鬆了口氣。

他蹲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把蘇晚散在枕頭上的長發攏到一邊,推子貼著她的發頂,剛要往下推,手又頓住了——蘇晚的頭發又黑又軟,平時摸起來像綢緞,這一推,可就全沒了。他猶豫了兩秒,想起蘇晚說“省心”時的語氣,還是咬了咬牙,開啟推子,貼著頭皮慢慢推了下去。

“嗡嗡”的聲音比剛才更清晰,蘇晚的睫毛顫了顫,厲沉舟嚇得手一停,心臟差點跳出來。他屏住呼吸,等了半分鐘,見蘇晚沒醒,才繼續動作,推子一點點移動,黑色的頭發像碎雪一樣落在床單上、地板上。

他推得格外小心,生怕碰到蘇晚的頭皮,也怕推得不均勻,一會兒高一會兒低。額前的碎發最難處理,他幾乎是貼著麵板一點點刮,連眉毛旁邊的小絨毛都沒敢碰。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蘇晚的頭頂漸漸變得光禿禿的,隻剩下一層青色的發茬,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厲沉舟關掉推子,把散落的頭發攏到一起,用紙巾包好,偷偷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他回到臥室,蹲在床邊,看著蘇晚的光頭,忍不住笑了——明明是個有點滑稽的造型,可落在蘇晚臉上,反而顯得她的五官更精緻了,尤其是額頭,露出來後,顯得特彆乾淨。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蘇晚的發茬,有點紮手,像剛長出來的小草。蘇晚被他碰得瑟縮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厲沉舟?你乾嘛呢?大半夜不睡覺……”

厲沉舟趕緊把手縮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乾嘛,看你睡得挺香,想給你蓋蓋被子。”

蘇晚揉了揉眼睛,沒多想,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哦,那你也趕緊睡,明天還得去店裡呢。”

“好。”厲沉舟應著,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那邊躺下,心裡卻像揣了隻兔子,又緊張又期待——他等著明天早上蘇晚看到自己發型時的反應,不知道是會氣到跳腳,還是會笑出來。

第二天一早,蘇晚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她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抬手想攏頭發,卻摸了個空——手心觸到的不是柔軟的發絲,而是一片紮手的、冰涼的頭皮。

“嗯?”蘇晚愣了一下,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又摸了一把,還是同樣的觸感。她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就往衛生間跑,連鞋都沒穿。

厲沉舟被她的動靜吵醒,趕緊跟了過去,靠在衛生間門口,強忍著笑,假裝關切地問:“怎麼了?這麼著急跑過來?”

蘇晚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光頭的自己,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又摸了摸兩邊的鬢角,最後甚至摸了摸後腦勺——全是光的!連一根長頭發都沒有!

“厲沉舟!”蘇晚猛地轉頭,瞪著門口的厲沉舟,聲音都在發抖,“我的頭發呢?!我的頭發怎麼沒了?!”

厲沉舟見瞞不住了,撓了撓頭,笑著走過去:“那個……昨晚我看你說掉頭發心煩,就想著幫你剃了,省得你總操心。你看,這多省心啊,早上起來都不用梳頭。”

“省心?”蘇晚氣得差點跳起來,伸手就去擰厲沉舟的胳膊,“我讓你省心!厲沉舟你是不是有病?我好好的頭發,你給我剃光了!我以後怎麼出門啊?!”

厲沉舟也不躲,任由她擰著,還故意往她身邊湊了湊:“彆生氣嘛,你看你剃光頭也挺好看的,顯得臉小,還顯白。再說了,頭發還能長出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剃,咱們倆都當光頭,情侶款。”

“誰要跟你情侶款!”蘇晚雖然在生氣,可看到厲沉舟一臉討好的樣子,再看看鏡中自己的光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不是傻?哪有人偷偷給彆人剃光頭的?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店裡啊?客人看到我,還以為我是剛放出來的呢!”

“怕什麼,”厲沉舟伸手從衣櫃裡拿出一頂米白色的針織帽,遞到蘇晚手裡,“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這帽子是我昨天特意買的,軟乎乎的,戴著也不勒頭。再說了,店裡的客人要是敢說閒話,我幫你懟回去。”

蘇晚接過帽子,戴在頭上,大小剛好合適,柔軟的毛線貼在頭皮上,很舒服。她看著鏡中戴帽子的自己,雖然還是有點不習慣,可也沒那麼難看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蘇晚瞪了厲沉舟一眼,心裡的氣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其實她昨天說“剃光省心”也不是隨口說說,最近因為蘇柔的事,她確實沒心思打理頭發,隻是沒想到厲沉舟真的會動手,還選在半夜偷偷摸摸地乾。

厲沉舟見她不生氣了,趕緊湊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帽子:“那你原諒我了?”

“原諒你可以,”蘇晚轉過身,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厲沉舟的頭發,“不過你得答應我,下次再想乾這種‘驚喜’的事,先跟我商量一下,不然我就把你的頭發也剃光。”

“好,我答應你。”厲沉舟笑著點頭,還故意把腦袋湊過去,“你要是現在想剃,我也沒意見,反正跟你情侶款,我樂意。”

“纔不要,”蘇晚推開他的腦袋,“你剃光頭肯定沒我好看,我纔不跟你情侶款。”

兩人鬨了一會兒,蘇晚去洗漱,厲沉舟去做早餐。廚房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蘇晚站在衛生間裡,看著鏡中戴帽子的自己,嘴角忍不住往上揚——其實這個“驚喜”雖然有點荒唐,可她能感覺到厲沉舟的心意,他是真的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真的想幫她解決煩惱。

吃完早餐,兩人一起去店裡。路上,蘇晚總覺得彆人在看她,下意識地想把帽子往下拉。厲沉舟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彆在意彆人的眼光,你戴這個帽子很好看,比以前更有氣質。”

蘇晚看著厲沉舟認真的眼神,心裡暖暖的,不再那麼在意彆人的目光了。

到了店裡,店員看到蘇晚的帽子,好奇地問:“蘇姐,你怎麼戴帽子了?以前不都不戴的嗎?”

蘇晚還沒說話,厲沉舟就先開口了:“最近天氣涼了,戴帽子暖和,而且這帽子是我給她買的,好看吧?”

店員笑著點頭:“好看!蘇姐戴什麼都好看!”

蘇晚無奈地看了厲沉舟一眼,心裡卻甜甜的。她知道,有厲沉舟在身邊,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他都會一直護著她,一直覺得她好看。

上午的客人不多,蘇晚坐在櫃台後,整理著賬本。厲沉舟坐在她旁邊,時不時地給她遞杯水,或者跟她聊幾句。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溫暖而安靜。

“對了,厲沉舟,”蘇晚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厲沉舟,“你昨天買推子的時候,有沒有順便買個假發?我總不能一直戴帽子吧,萬一熱了怎麼辦?”

“買了,”厲沉舟笑著從包裡拿出一個黑色的長卷發假發,“我還買了好幾種款式,有長直的,有短卷的,等你想換的時候,咱們可以換著戴。”

蘇晚看著厲沉舟手裡的假發,又好氣又好笑:“厲沉舟,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要給我剃光頭了?連假發都準備好了。”

“沒有,”厲沉舟趕緊擺手,“我就是怕你生氣,提前準備好,讓你有得選。不過你要是喜歡這個光頭造型,不戴假發也挺好的,我覺得特彆酷。”

“酷你個頭!”蘇晚拿起一個假發,往厲沉舟頭上扣,“我看你這麼喜歡光頭,不如你先試試這個假發,體驗一下長發的感覺。”

厲沉舟也不躲,任由她把假發扣在自己頭上。黑色的長卷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的耳朵,看起來有點滑稽,又有點好笑。

蘇晚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厲沉舟,你這樣子也太搞笑了,像個女的。”

厲沉舟也笑了,伸手把假發摘下來,重新遞給蘇晚:“還是你戴好看,我戴太違和了。”

兩人又鬨了一會兒,店裡的氣氛變得格外輕鬆。蘇晚看著厲沉舟的笑臉,心裡滿是幸福——她以前總覺得,幸福是有很多錢,有很多朋友,可現在她才明白,真正的幸福,是有一個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能陪著你,護著你,跟你一起鬨,一起笑。

下午的時候,王秀蘭果然帶著警察來了。她一進門就指著蘇晚,對著警察喊:“警察同誌!就是她!她把我女兒的手廢了!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蘇晚看到王秀蘭,臉色冷了下來。厲沉舟站起身,擋在蘇晚身前,拿出之前準備好的證據,遞給警察:“警察同誌,事情不是她所說的那樣。是她女兒蘇柔先找人造謠我女朋友偷錢,想讓我女朋友身敗名裂,我女朋友隻是自衛。這是蘇柔轉賬給造謠者的記錄,還有造謠者的證詞,你們可以看一下。”

警察接過證據,仔細看了看,又問了王秀蘭幾個問題。王秀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灰溜溜地帶著警察走了。

看著王秀蘭離開的背影,蘇晚鬆了口氣。厲沉舟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沒事了,以後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蘇晚點點頭,靠在厲沉舟懷裡:“厲沉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傻瓜,”厲沉舟輕輕拍著她的背,“我們是一家人,我不幫你幫誰?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麵對,好不好?”

“好。”蘇晚點點頭,心裡滿是溫暖。

夕陽西下,店裡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蘇晚戴著帽子,忙著招呼客人,厲沉舟在旁邊幫忙打包、算賬。看著眼前忙碌而溫馨的場景,蘇晚心裡暗暗發誓——她要好好經營這家店,好好跟厲沉舟在一起,再也不讓那些不開心的人和事,影響到她的生活。

而此刻的另一邊,蘇柔躺在醫院裡,看著自己被石膏固定的手,眼裡滿是恨意。王秀蘭坐在旁邊,一邊掉眼淚,一邊罵蘇晚。

“媽,你彆罵了,”蘇柔的聲音冰冷,“罵有什麼用?我們得想辦法,讓蘇晚付出代價!”

王秀蘭抬起頭,看著蘇柔:“可是警察都不幫我們,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警察不幫我們,不代表彆人不幫我們。”蘇柔的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我想起一個人,他肯定能幫我們對付蘇晚和厲沉舟。”

“誰?”王秀蘭問。

“光頭的大哥,強哥。”蘇柔說,“光頭是強哥的親弟弟,厲沉舟殺了光頭,強哥肯定不會放過他。我們隻要把厲沉舟殺了光頭的事告訴強哥,強哥肯定會替光頭報仇,到時候,蘇晚和厲沉舟就死定了!”

王秀蘭的眼睛亮了起來:“對!強哥在道上很有勢力,隻要他肯幫忙,蘇晚和厲沉舟肯定跑不了!柔柔,你趕緊聯係強哥!”

“好。”蘇柔拿出手機,開始翻找強哥的聯係方式。她的眼神裡滿是瘋狂——蘇晚,厲沉舟,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而店裡的蘇晚和厲沉舟,還不知道一場新的危機,正在向他們靠近。他們隻是沉浸在眼前的幸福裡,期待著未來的日子能一直這麼平靜、溫馨。

晚上關店的時候,厲沉舟牽著蘇晚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厲沉舟,”蘇晚突然開口,“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一直這麼幸福?”

厲沉舟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地看著蘇晚:“會的。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護著你,我們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蘇晚看著厲沉舟的眼睛,心裡滿是堅定。她知道,未來可能還會有很多麻煩,可隻要有厲沉舟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

兩人相視而笑,手牽著手,繼續往家走。夜色溫柔,路燈明亮,他們的身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也越來越近。

醫院病房裡的白熾燈泛著冷光,照得蘇柔纏滿石膏的手格外刺眼。她正對著手機裡強哥的聯係方式猶豫,王秀蘭拎著個塑料袋推門進來,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興奮,手裡還攥著個紅色的玻璃罐。

“柔柔,媽給你帶好東西了!”王秀蘭把塑料袋往床頭櫃上一放,獻寶似的把玻璃罐遞到蘇柔麵前,罐身上印著“特辣魔鬼醬”幾個字,標簽都沒撕乾淨。

蘇柔皺著眉往後躲了躲,語氣裡滿是不耐煩:“媽你乾嘛?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吃不了辣!一吃辣就燒心,你忘了上次我吃個辣椒炒肉都吐了?”

王秀蘭卻像沒聽見一樣,擰開辣醬的蓋子,一股衝鼻的辣味瞬間彌漫在病房裡。她拿起旁邊的勺子,挖了一大勺辣醬,就往蘇柔嘴邊送:“哎呀,你嘗嘗嘛!這醬可有名了,吃了能開胃!你最近都沒怎麼吃飯,多吃點才能好得快!”

“我不吃!”蘇柔猛地偏過頭,勺子裡的辣醬蹭到她的嘴角,辣得她趕緊用手去擦,眼淚都快出來了,“媽你是不是瘋了?我都說了我吃不了辣!你想害死我啊?”

王秀蘭的手頓在半空,臉上的興奮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的煩躁。她把勺子重重地摔在床頭櫃上,辣醬濺出來,滴在蘇柔的病號服上,留下一片片暗紅的印子。

“害死你?我害你乾什麼?”王秀蘭的聲音陡然拔高,眼神裡帶著蘇柔從未見過的怨懟,“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呢?賭錢輸了那麼多,我把養老錢都給你填窟窿了!現在手又斷了,強哥那邊也聯係不上,你說你還有什麼用?”

蘇柔愣住了,她沒想到王秀蘭會突然說這種話。她看著王秀蘭扭曲的臉,心裡一陣發涼:“媽,你說什麼呢?我是你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女兒?”王秀蘭冷笑一聲,指著蘇柔的鼻子,“你要是真把我當媽,就不會讓我這麼操心!當初要不是你非要搶厲沉舟,能把蘇晚惹急了?能斷了手?現在倒好,蘇晚那邊有厲沉舟護著,我們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你說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蘇柔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不是因為委屈,是因為憤怒和心寒。她一直以為王秀蘭是真心疼她,哪怕偏心,也是護著她的,可現在才發現,王秀蘭疼的,從來不是她這個人,是那個“能給她帶來好處”的女兒。

“所以你給我灌辣醬,就是因為我沒用了?”蘇柔的聲音發顫,盯著王秀蘭手裡的辣醬罐,“你覺得我斷了手,幫不了你報仇,也幫不了你攀厲沉舟,就想讓我吃辣難受,是不是?”

王秀蘭被說中了心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硬起心腸:“我是為了你好!你吃點辣怎麼了?這點苦都受不了,還想報仇?還想搶厲沉舟?我看你就是活該!”

她說著,又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辣醬,不管蘇柔怎麼掙紮,硬是按住她的肩膀,把辣醬往她嘴裡塞。辣得蘇柔撕心裂肺地喊,嗓子像被火燒一樣疼,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胃裡更是翻江倒海,一陣一陣地往上湧。

“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彆灌了!”蘇柔拚命拍打著王秀蘭的手,可王秀蘭的力氣大得驚人,死死地按著她,直到把勺子裡的辣醬全塞進去,才鬆開手。

蘇柔趴在床邊,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嘴裡的辣味還在蔓延,燒心的感覺像潮水一樣往上湧,沒過多久,她就扶著床頭櫃,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吐出來的全是剛才喝的粥,混著暗紅的辣醬,看起來格外惡心。

王秀蘭看著地上的嘔吐物,皺著眉往後退了退,眼神裡滿是嫌棄:“真是沒用,吃點辣都吐,還能乾成什麼大事?”

蘇柔抬起頭,臉上還掛著眼淚和嘔吐物的殘渣,眼神裡卻全是冰冷的恨意。她看著王秀蘭,一字一句地說:“王秀蘭,你記住,今天你對我做的這些,我以後一定會加倍還給你。”

王秀蘭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慌,可還是嘴硬:“你還敢威脅我?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在孤兒院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還’?”

“資格?”蘇柔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當然有資格!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領養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你早夭的女兒?你對我好,不過是把我當替身!現在替身沒用了,你就露出真麵目了,是不是?”

這話像一把刀子,紮進王秀蘭的心裡。她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蘇柔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她明明藏得那麼好。

蘇柔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裡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其實她早就懷疑了,王秀蘭的抽屜裡,一直鎖著一張小女孩的照片,跟她小時候長得有七分像,每次王秀蘭看著照片哭,都會把她叫過去,摸著她的臉說“要是我的囡囡還在就好了”。

“被我說中了?”蘇柔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從來沒把我當女兒,我不過是你緬懷死去女兒的工具。現在工具壞了,你就想扔了,甚至想毀掉,是不是?”

王秀蘭再也撐不住了,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她哭著說:“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想囡囡了……我以為對你好,就能把你當成她……可你為什麼總是讓我失望?為什麼不能像囡囡一樣聽話?”

蘇柔看著她哭,心裡卻沒有一絲同情。她慢慢坐直身體,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眼神裡隻剩下麻木的冷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秀蘭抬起頭,眼裡還帶著哭腔:“柔柔,媽知道錯了,你再給媽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媽幫你報仇,幫你搶厲沉舟……”

“不用了。”蘇柔打斷她,語氣裡沒有一絲波瀾,“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報。你以後彆再來找我了,我們就當從來沒有過母女關係。”

王秀蘭還想說什麼,蘇柔卻猛地抓起旁邊的辣醬罐,朝她扔了過去。辣醬罐“哐當”一聲砸在王秀蘭腳邊,玻璃碎了一地,紅色的辣醬流出來,沾滿了她的褲腿。

“你走!”蘇柔的聲音帶著狠勁,“再不走,我就叫護士了!”

王秀蘭看著地上的碎玻璃和辣醬,又看了看蘇柔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留不住了。她慢慢站起身,踉蹌著往門口走,走到門口時,還回頭看了蘇柔一眼,可蘇柔連頭都沒抬。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蘇柔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無聲地哭了起來。她恨蘇晚,恨厲沉舟,更恨王秀蘭——恨他們把她當成棋子,當成工具,恨他們毀了她的一切。

哭了不知道多久,蘇柔慢慢抬起頭,眼神裡的脆弱被一種瘋狂的狠勁取代。她拿起手機,不再猶豫,撥通了強哥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聲音帶著刻意裝出來的委屈和可憐:“強哥……我是蘇柔……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關於你弟弟光頭的事……”

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隻要能借強哥的手,除掉蘇晚和厲沉舟,她就能重新站起來,就能把所有欺辱過她的人,都踩在腳下。

而此刻的蘇晚和厲沉舟,剛從店裡回到家。蘇晚摘下帽子,摸著自己的光頭,對著鏡子歎氣:“頭發什麼時候才能長出來啊?總戴帽子好悶。”

厲沉舟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笑著說:“快了,過兩個月就能長出來了。再說了,就算一直不長,我也覺得你好看。”

蘇晚轉過身,捏了捏厲沉舟的臉:“就你會說好聽的。對了,今天王秀蘭沒再來找事,你說她是不是放棄了?”

厲沉舟的眼神暗了暗,搖了搖頭:“不會。王秀蘭和蘇柔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我們得小心點,說不定她們還在打彆的主意。”

蘇晚點點頭,心裡也有點不安。她想起蘇柔那惡毒的眼神,想起王秀蘭的偏心和狠辣,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

“彆擔心,”厲沉舟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們傷害你的。不管她們想什麼辦法,我都會擋在你前麵。”

蘇晚看著厲沉舟的眼睛,心裡的不安慢慢消散。她知道,隻要有厲沉舟在,她就什麼都不怕。

兩人洗漱完,躺在床上,蘇晚靠在厲沉舟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慢慢睡著了。她不知道,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已經在黑暗中悄然展開,而策劃這場陰謀的人,正是那個躺在醫院裡,被仇恨吞噬的蘇柔。

深夜的醫院,蘇柔掛了強哥的電話,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她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小聲說:“蘇晚,厲沉舟,你們等著,很快,你們就會為你們做的事,付出代價!”

強哥的電話讓蘇柔重新燃起了複仇的希望,可結束通話電話後,病房裡的寂靜又讓她焦躁起來——強哥說要等訊息,可她根本等不及,她想立刻看到蘇晚和厲沉舟痛苦的樣子。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一個穿著護工服的中年女人探進頭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是醫院食堂送來的晚餐。蘇柔眼睛突然一亮,目光落在床頭櫃上那罐沒吃完的“特辣魔鬼醬”上,一個惡毒的念頭瞬間冒了出來。

她故意對著護工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委屈:“阿姨,這白米飯也太沒味道了,我實在吃不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加點東西啊?”

護工愣了一下,看著蘇柔纏著石膏的手,有點為難:“姑娘,食堂規定不能隨便加東西,而且你這手也不方便,要不我幫你多打份菜?”

“不用不用,”蘇柔趕緊擺手,指了指那罐辣醬,“我這兒有罐辣醬,你幫我挖一勺拌在飯裡就行,一點點就好,我想嘗嘗味道。”她特意加重了“一點點”,眼神卻暗示護工多放些。

護工沒多想,覺得隻是加勺辣醬而已,拿起勺子就挖了一大勺,拌進白米飯裡。瞬間,辛辣的味道混著米飯的香氣飄出來,連護工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姑娘,這醬看著就辣,你能吃嗎?”

“能吃能吃,我就好這口!”蘇柔趕緊接過飯碗,臉上擠出笑容,心裡卻在盤算——等會兒就說這飯是蘇晚讓護工送來的,就說蘇晚故意用辣飯折騰她,到時候再拍張照片發給強哥,讓強哥看看蘇晚多惡毒,說不定能逼強哥早點動手。

可她剛拿起勺子,還沒來得及往嘴裡送,病房門突然被推開,王秀蘭拎著個保溫桶走了進來,臉色比早上還要難看。“你還吃呢?”王秀蘭把保溫桶往桌上一放,語氣裡滿是火氣,“我剛纔去強哥的場子找他,他的人說根本不認識你!你是不是騙我?”

蘇柔心裡一慌,手裡的勺子差點掉在地上:“我沒騙你!強哥真的接我電話了,他說要等訊息……”

“等訊息?我看你就是在騙我!”王秀蘭根本不信,眼睛掃到蘇柔手裡的辣米飯,火氣更大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辣?你忘了你吃辣會怎麼樣?我看你就是故意氣我!”

蘇柔還想解釋,王秀蘭卻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飯碗,看都沒看,就往自己嘴裡扒了一大口——她早上被蘇柔氣到現在,肚子早就餓了,又急著找強哥,連飯都沒吃,這會兒看到米飯,想都沒想就吃了下去。

“唔——!”剛嚥下去,王秀蘭就捂住嘴,臉瞬間漲成了紫紅色。那辣醬的辣勁比她想象中要猛得多,像一把火從喉嚨燒到胃裡,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蘇柔愣住了,她沒想到王秀蘭會突然搶飯吃。看著王秀蘭痛苦的樣子,她心裡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有種扭曲的快感——活該,誰讓你剛才對我那麼凶,這是你自找的!

“水……水……”王秀蘭指著床頭櫃上的水杯,話都說不完整。蘇柔慢悠悠地拿起水杯,擰開蓋子,卻沒有立刻遞給她,反而故意晃了晃:“媽,你不是說這辣飯是我故意氣你嗎?怎麼自己吃了?是不是覺得挺好吃的?”

王秀蘭急得直跺腳,胃裡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像有無數根針在紮。她顧不上跟蘇柔計較,一把搶過水杯,仰頭猛灌,直到把整杯水都喝光,才稍微緩過來一點,可喉嚨還是又辣又疼,說話都變了聲:“蘇柔……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故意什麼了?”蘇柔攤了攤手,臉上帶著無辜的笑,“是你自己搶我的飯吃,又不是我逼你的。再說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吃不了辣,你偏不信,現在知道這醬有多辣了吧?”

王秀蘭看著蘇柔得意的樣子,心裡又氣又悔。她剛才確實是太急了,才會沒看清就搶飯吃,現在不僅吃了大虧,還被蘇柔反過來嘲諷。她捂著還在發燙的胃,狠狠瞪了蘇柔一眼,轉身就往病房外走:“你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蘇柔看著王秀蘭狼狽的背影,笑得更開心了。她拿起桌上的辣米飯,雖然自己吃不了,可看著這碗飯能讓王秀蘭吃癟,她心裡就痛快。她掏出手機,對著辣米飯拍了張照片,又拍了拍王秀蘭剛才喝空的水杯,編輯了一條訊息發給強哥:“強哥,蘇晚太惡毒了,知道我吃不了辣,還讓護工給我送辣米飯,我媽心疼我,替我吃了一口,現在難受得不行,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發完訊息,蘇柔把手機扔到一邊,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她彷彿已經看到強哥看到訊息後憤怒的樣子,看到強哥派人去收拾蘇晚和厲沉舟的場景,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而此刻的蘇晚和厲沉舟,正在家裡準備晚飯。蘇晚戴著假發,在廚房裡擇菜,厲沉舟在旁邊幫忙洗菜,兩人有說有笑,溫馨的氣氛和醫院裡的劍拔弩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厲沉舟,明天我們去給店裡進點新貨吧?上次進的那些賣得差不多了。”蘇晚一邊擇菜,一邊說。

“好啊,”厲沉舟點點頭,“明天我早點去公司處理完事情,就陪你去批發市場。對了,你想吃什麼?我明天早上給你做。”

“我想吃你做的蔥油餅。”蘇晚笑著說,“上次你做的蔥油餅可好吃了,我還想吃。”

“沒問題,”厲沉舟揉了揉她的頭發,“明天早上我早點起,給你做。”

兩人聊得正開心,厲沉舟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林淵打來的。“喂,林淵,怎麼了?”厲沉舟接起電話,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電話那頭,林淵的聲音帶著急促:“沉舟,不好了!我剛收到訊息,強哥那邊有動靜了!他好像知道了光頭的事,還說要找你報仇!聽說有人給他發了蘇柔被欺負的照片,他現在特彆生氣,揚言要讓你付出代價!”

厲沉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知道了,你再幫我盯著點,有什麼訊息立刻告訴我。”

掛了電話,蘇晚看著厲沉舟嚴肅的表情,心裡一緊:“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厲沉舟握住她的手,語氣平靜卻堅定:“是強哥,他知道了光頭的事,想找我報仇。應該是蘇柔把訊息告訴他的,還發了假照片,故意激怒他。”

蘇晚的臉色也變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強哥在道上那麼有勢力,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彆擔心,”厲沉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已經讓林淵盯著他了,他不敢輕易動手。而且我也早就準備好了,隻要他敢來,我就有辦法對付他。”

蘇晚看著厲沉舟堅定的眼神,心裡稍微安定了些。可她還是有點擔心:“那蘇柔怎麼辦?她現在還在醫院,會不會還耍什麼花樣?”

“她耍不出什麼花樣了,”厲沉舟的眼神冷了下來,“強哥雖然生氣,但也不是傻子,他不會完全相信蘇柔的話。而且我們手裡還有蘇柔造謠、陷害你的證據,隻要她敢再鬨事,我們就可以報警,讓她徹底待在監獄裡。”

蘇晚點點頭,心裡的擔心慢慢消散。她知道,厲沉舟一定會保護好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晚飯做好後,兩人坐在餐桌前吃飯。蘇晚看著厲沉舟,突然笑了:“厲沉舟,謝謝你。不管遇到什麼事,隻要有你在,我就覺得特彆安心。”

厲沉舟也笑了,給她夾了一塊她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傻瓜,我們是一家人,我不保護你保護誰?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一起麵對,好不好?”

“好。”蘇晚點點頭,心裡滿是幸福。

而醫院裡,蘇柔還在等著強哥的訊息。她每隔幾分鐘就看一次手機,可強哥一直沒有回複。她越來越焦躁,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難道強哥也不信她的話?難道她的計劃又要失敗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強哥打來的。蘇柔趕緊接起電話,語氣裡帶著期待:“強哥,你終於聯係我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啊?”

電話那頭,強哥的聲音冰冷而嚴肅:“蘇柔,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花樣。你給我發的照片是假的,蘇晚根本沒給你送什麼辣米飯,是你自己弄的,對不對?”

蘇柔愣住了,她沒想到強哥會查得這麼清楚。她趕緊辯解:“強哥,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是蘇晚她……”

“彆再跟我撒謊了!”強哥打斷她,語氣裡滿是不耐煩,“我已經查清楚了,你不僅騙我,還想利用我對付厲沉舟。我告訴你,我可以幫你報仇,但你要是再敢騙我,我就先讓你付出代價!”

蘇柔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沒想到強哥會這麼快就查清楚真相。她知道,強哥已經不信任她了,她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強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騙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蘇柔趕緊求饒,聲音裡滿是恐慌。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強哥的聲音裡滿是冰冷,“你好好在醫院養傷吧,彆再耍什麼花樣,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強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蘇柔握著手機,癱坐在床上,眼神裡滿是絕望。她知道,她的複仇計劃徹底失敗了,她再也沒有機會對付蘇晚和厲沉舟了。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蘇柔看著漆黑的夜空,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貪心,不該那麼惡毒,不該去搶厲沉舟,不該陷害蘇晚。如果當初她能好好經營服裝店,好好跟蘇晚相處,現在的她,應該會過得很幸福吧?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再也回不去了。

而蘇晚和厲沉舟,正在家裡看著電視,享受著溫馨的夜晚。他們不知道,蘇柔已經徹底絕望,也不知道,一場新的平靜即將開始。他們隻知道,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未來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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