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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492章 調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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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沉舟本來都打算放下找妹妹的事了,可某天助理整理舊檔案時,無意間翻到一份二十年前的死亡記錄——上麵登記的姓名,跟蘇晚父母的名字一模一樣,死亡原因寫的是“在家中自殺,經鄰居發現報警”,死亡時間正好是蘇晚說自己八歲那年,也就是她聲稱父母領養蘇柔的時間。

助理拿著這份記錄找到厲沉舟時,他正在看公司的報表,掃了一眼記錄上的資訊,手裡的筆“啪嗒”掉在桌上。他趕緊讓助理去核實,不僅調了當年的出警記錄,還找到了當年住在蘇晚家隔壁的老鄰居。老鄰居年紀大了,記性卻還清楚,說:“是啊,那對夫妻當年走得挺突然的,聽說因為欠了好多錢,還不上,就一起喝農藥了,可憐了他們家那個小姑娘,才八歲,就成了孤兒。”

“那他們領養過一個小女孩嗎?”厲沉舟追問。

老鄰居搖了搖頭:“哪有心思領養啊,他們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家裡連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那小姑娘後來還是被遠房親戚接走的,再後來就不知道去哪了。”

厲沉舟站在原地,腦子裡像炸了一樣,之前蘇晚說過的話一句句冒出來——她說父母領養了蘇柔,說父母現在還在,說為了找妹妹貼過懸賞……這些話,居然全是假的!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聽蘇晚說父母領養蘇柔時,她眼裡的平靜;想起她說父母惦記妹妹時,語氣裡的自然;想起她每次提到“父母”,都從來沒說過要帶他去見一麵……原來那些所謂的“家庭往事”,全是她編出來的謊言。

厲沉舟坐在沙發上,手裡攥著那份死亡記錄,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他想起蘇晚跟林淵說“殺過人”時的狠勁,想起她隱瞞不是警察的身份,想起她對蘇柔的保護……原來這個他以為自己很瞭解的女人,心裡藏著這麼多秘密,連最基本的家庭情況都在騙他。

“蘇晚,蘇晚……”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點難以置信,還有點說不出的失望,“你的城府夠深呐。”

他突然覺得有點陌生——以前覺得蘇晚開朗、果斷,偶爾有點小脾氣,可現在才發現,她的冷靜和堅強背後,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算計。她為什麼要騙他?是覺得他不配知道真相,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坦誠相待?

厲沉舟拿出手機,翻到蘇晚的號碼,手指懸在螢幕上,卻遲遲沒按下去。他想立刻打電話問清楚,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她為什麼撒謊?問她父母早就不在了為什麼還要編造領養的故事?問她這麼久以來,到底有多少話是真的?

助理在旁邊看著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厲總,要不要跟蘇小姐說一聲?”

厲沉舟搖了搖頭,把手機放回口袋,深吸了一口氣:“先彆告訴她,我再想想。”

他需要時間消化這個真相,也需要時間想想,自己對蘇晚的感情,到底能不能承受住這麼多謊言。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心裡亂得像一團麻——他喜歡蘇晚,喜歡她的颯爽,喜歡她的堅強,甚至喜歡她偶爾的小脾氣,可現在,這些喜歡裡,好像摻進了沙子,硌得他生疼。

他想起蘇晚每次跟他說起“父母”時的眼神,想起她保護蘇柔時的樣子,突然又有點心疼——一個八歲就失去父母的孩子,獨自長大,還要帶著蘇柔(不管蘇柔是不是真的領養),她的謊言背後,會不會也藏著不得已的苦衷?會不會是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孤兒,怕被人同情,才編造了有父母的故事?

厲沉舟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糾結過。他決定先不戳破真相,再觀察觀察,看看蘇晚到底為什麼要撒謊,也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這個滿是秘密的蘇晚。

那天晚上,厲沉舟沒聯係蘇晚,也沒回家,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了一夜。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全是蘇晚的樣子,一會兒是她笑起來的模樣,一會兒是她撒謊時的平靜,一會兒又是她麵對危險時的狠勁。

天亮的時候,他終於想明白了——不管蘇晚撒了多少謊,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他想知道真相,但更想知道她撒謊的原因。他決定找個機會,跟蘇晚好好談談,不是質問,而是傾聽,聽聽她藏在謊言背後的故事,聽聽她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他拿起手機,給蘇晚發了條微信:“今天晚上有空嗎?想跟你聊聊。”

沒過多久,蘇晚回複了:“有空,在哪見?”

厲沉舟看著螢幕上的回複,深吸了一口氣,回複道:“還是去上次那家火鍋店吧,你喜歡的位置給你留著。”

他不知道這次談話會有什麼結果,但他知道,自己不想因為謊言,錯過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

厲沉舟在辦公室等了快一個小時,終於等到手下張默的電話。他剛按下接聽鍵,就聽見張默語氣急促的聲音:“厲總,有線索了!蘇小姐確實有個孿生妹妹,當年被送到……”

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玻璃窗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碎片飛濺。厲沉舟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電話那頭的張默突然捂住胸口,鮮血從指縫裡湧出來,他眼睛瞪得溜圓,嘴裡發出模糊的“嗬嗬”聲,手機“啪”地掉在地上,螢幕瞬間碎裂。

“張默!張默!”厲沉舟對著電話大喊,可那頭隻有嘈雜的電流聲。他猛地抬頭看向窗外,對麵寫字樓的某個視窗閃過一道微弱的反光,隨即消失不見——是狙擊手!

恐懼瞬間攫住了厲沉舟,他幾乎是本能地往辦公桌底下鑽,後背緊貼著冰冷的地麵,心臟狂跳得像要衝破胸膛。辦公室裡靜得可怕,隻有窗外傳來的隱約車流聲,還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他想起剛才張默沒說完的話——蘇晚的孿生妹妹當年被送到了哪裡?是誰不想讓他知道真相,居然敢當眾殺人?這些問題像潮水一樣湧進他的腦子裡,讓他渾身發冷。

過了好一會兒,厲沉舟才稍微鎮定下來。他慢慢從桌子底下探出頭,確認辦公室裡沒有第二顆子彈打來,才掏出手機,顫抖著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快!讓安保部的人過來!還有,報警!張默……張默出事了!”

掛了電話,厲沉舟靠在桌腿上,雙手撐著地麵,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他看著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又想起張默最後那副模樣,心裡又怕又怒——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甚至連張默查到線索的時間都掐得剛剛好。

“看來有人不願意我發現真相啊。”厲沉舟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點發顫,還有點不甘。他本來以為找蘇晚妹妹的事隻是時間問題,最多是線索難查,可沒想到居然會牽扯出人命,甚至有人敢對他的人下手。

他突然意識到,蘇晚的身世可能比他想象的複雜得多,那個素未謀麵的孿生妹妹,說不定牽扯到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足以讓某些人不惜一切代價去掩蓋,包括殺人。

安保部的人很快就到了,迅速封鎖了辦公室,還派人去對麵寫字樓追查狙擊手的下落。警察也很快趕來,勘察現場,調取監控,忙得不可開交。厲沉舟坐在警戒線外的沙發上,看著眼前的混亂,腦子裡卻一直在想:蘇晚知道這些嗎?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簡單?她之前的那些謊言,是不是也跟這個秘密有關?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蘇晚打來的。厲沉舟看著螢幕上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沉舟,你不是說晚上要跟我聊聊嗎?我現在在火鍋店門口了,你什麼時候到啊?”蘇晚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還帶著點笑意。

厲沉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抱歉,我這邊臨時有點急事,走不開,咱們改天再約吧。”

“急事?什麼事啊?嚴重嗎?”蘇晚的聲音裡帶著點擔心。

“沒事,就是公司的事,處理完就好了。”厲沉舟避開了話題,“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忙完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厲沉舟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告訴蘇晚,也不知道蘇晚到底是不是這一切的知情者。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對方已經動了殺心,他必須儘快查到真相,不僅是為了張默,也是為了蘇晚,更是為了他自己。

警察勘察完現場,過來跟厲沉舟瞭解情況。厲沉舟把張默打電話說的內容,還有自己看到的情況都告訴了警察,隻是隱瞞了蘇晚身世的部分——他不想把蘇晚卷進來,至少現在不想。

警察走後,辦公室裡隻剩下厲沉舟和幾個心腹。他看著張默掉在地上的手機,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張默的死不能白死,不管對方是誰,不管他們想掩蓋什麼,我都要查到底!你們現在就去查張默最近的行蹤,看看他都接觸了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一定要找到他查到的線索!”

“是,厲總!”幾個心腹齊聲應下,轉身就往外走。

厲沉舟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向窗外。陽光刺眼,可他心裡卻一片冰涼。他知道,接下來的路肯定不好走,甚至可能會有危險,但他沒有退路——他必須找到真相,為張默報仇,也為了弄清楚蘇晚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厲沉舟讓心腹順著張默生前的行蹤查,沒幾天就有了眉目——張默死前見過一個住在老城區的老太太,是當年蘇晚家的鄰居,也是少數知道蘇家舊事的人。厲沉舟親自去了老城區,找到那個老太太時,她正坐在門口曬太陽,看到厲沉舟帶著人來,起初還不肯說,直到厲沉舟拿出張默的照片,又承諾會保障她的安全,老太太才歎了口氣,慢慢開啟了話匣子。

“當年蘇家那對夫妻,日子過得是真難,倆丫頭生下來就沒奶水,全靠米湯喂著。”老太太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點沙啞,“後來實在養不起了,就想扔一個,一開始定的是扔大的,也就是蘇晚,因為她那時候總生病,看著就弱,不像小的那麼結實。”

厲沉舟心裡一緊,追問:“您確定是想扔蘇晚?不是她之前說的孿生妹妹?”

“錯不了!”老太太肯定地點頭,“我那時候常去幫襯她們,聽她媽跟我唸叨過好幾回,說‘大的身子弱,怕是養不活,不如送出去,讓小的能活下來’。那時候倆丫頭才兩歲,長得一模一樣,除了她們媽,旁人都分不清。”

“那後來怎麼變成扔小的了?”厲沉舟的心跳快了幾分,他隱約覺得接下來的話會顛覆他對蘇晚的認知。

老太太歎了口氣,眼神裡帶著點複雜:“還不是因為蘇晚那孩子太機靈,甚至說……太有心眼了。她好像知道爸媽要扔她,那段時間特彆黏她媽,還總故意跟妹妹換衣服、換睡覺的位置。扔孩子那天是個冬天,她媽抱著‘大的’就往民政局走,到了地方纔發現,懷裡抱的其實是小的——蘇晚早就趁她媽不注意,跟妹妹換了衣服,還把妹妹抱到了自己平時睡覺的小床上。”

“她才兩歲?”厲沉舟不敢相信,兩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城府,還能想出偷梁換柱的法子。

“我一開始也不信,是她媽後來哭著跟我說的。”老太太繼續說,“她媽發現抱錯了,想回去換,可等她趕回家,蘇晚正坐在床上哭,說‘妹妹不見了’,還指著門口說‘好像被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抱走了’。她媽那時候又急又亂,再加上本身就有點猶豫,一來二去,就沒再去找小的,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厲沉舟站在原地,腦子裡嗡嗡作響。他想起蘇晚之前說“父母扔了妹妹”時的平靜,想起她編造的“懸賞找妹妹”的謊言,想起她麵對林淵時的狠勁——原來從兩歲起,這個女人就已經懂得用手段保護自己,甚至不惜犧牲親生妹妹的人生。

“那您知道後來那個小丫頭去哪了嗎?”厲沉舟定了定神,繼續追問。

老太太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媽後來也沒敢再找,怕找到後,蘇晚心裡不舒服。再後來沒過幾年,她爸媽就走了,蘇晚被親戚接走,我也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從老城區出來,厲沉舟坐在車裡,半天沒說話。心腹小心翼翼地問:“厲總,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蘇小姐?”

“暫時不用。”厲沉舟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聲音裡帶著點疲憊,還有點說不出的複雜,“先查那個被扔掉的妹妹,看看她現在在哪,過得怎麼樣。還有,加強對蘇晚的保護,之前張默的事,說明有人不想讓我們查下去,現在知道了這些,對方可能會有更極端的動作。”

“是。”心腹應下,發動了車子。

車裡安靜得可怕,厲沉舟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裡亂得像一團麻。他從來沒想過,蘇晚的過去會是這樣——一個兩歲就懂得“偷梁換柱”的孩子,長大後編造了無數謊言,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裡。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蘇晚,是該質問她為什麼撒謊,還是該理解她當年的不得已?

他想起蘇晚保護蘇柔時的樣子,想起她麵對危險時的果斷,想起她偶爾流露出的脆弱——這些到底是真的,還是她精心偽裝的一部分?那個被她換走人生的妹妹,現在又過著怎樣的生活?會不會就是之前想阻止他們調查、甚至殺了張默的人?

一連串的問題在厲沉舟腦子裡盤旋,讓他頭疼欲裂。他知道,現在不能急著下判斷,必須先找到蘇晚的妹妹,弄清楚當年的事還有沒有其他隱情,也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阻止他們調查。

回到公司,厲沉舟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翻看著老太太的證詞,還有張默生前留下的零碎線索。他突然發現,張默死前查到的“妹妹線索”,指向的方向,居然是本市一家很有名的企業——“盛遠集團”的董事長,林曼。

林曼?厲沉舟皺了皺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他趕緊讓助理去查林曼的資料,沒過多久,助理拿著一份檔案進來,臉色有點難看:“厲總,您看……林曼的出生日期,還有她的籍貫,都跟當年蘇晚妹妹被扔的時間、地點對上了。而且,她還有個弟弟,叫林淵。”

林淵?!厲沉舟猛地站起來,手裡的檔案掉在地上。林淵,那個一直追求蘇晚、還被蘇晚嚇走的男人,居然可能是蘇晚妹妹的弟弟?那之前殺張默的人,會不會就是林曼派來的?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蘇晚是自己的姐姐,也知道當年“偷梁換柱”的事,所以纔不想讓厲沉舟查下去?

所有的線索好像突然串聯起來,指向了一個讓人震驚的真相。厲沉舟看著檔案上林曼的照片,又想起蘇晚的樣子,兩人的眉眼間確實有幾分相似。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不管接下來會麵對什麼,他都必須查下去,不僅要弄清楚當年的真相,還要保護好蘇晚,也給張默一個交代。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蘇晚的電話,語氣平靜:“蘇晚,今晚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關於你妹妹的事。”

約定的火鍋店包廂裡,厲沉舟提前到了,桌上擺著蘇晚愛吃的紅糖糍粑,還沒動過。包廂門被推開時,他以為是蘇晚來了,抬頭想笑,卻瞬間僵住——蘇晚手裡握著一把長刀,刀身閃著冷光,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像結了冰,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坐。”蘇晚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好幾度,聽不出情緒。

厲沉舟沒動,看著她手裡的刀,心臟慢慢沉了下去。他知道蘇晚可能會生氣,會質問,但沒想到她會帶著刀來。“你都知道了?”他輕聲問,語氣裡帶著點無奈,還有點難以置信。

蘇晚沒回答,走到他麵前,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握著刀,刀刃輕輕貼在他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衣領傳來,厲沉舟甚至能感覺到刀刃的鋒利。“誰告訴你的?”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眼神裡帶著點狠勁,還有點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查出來的。”厲沉舟沒躲,也沒反抗,隻是看著她,“查到了你父母早就不在了,查到了你當年用偷梁換柱的法子,讓你妹妹被扔掉,還查到……林曼可能就是你妹妹,林淵是她弟弟。”

刀刃又貼近了一分,厲沉舟的脖子上已經壓出了一道淺淺的紅痕。蘇晚的呼吸有點亂,她看著厲沉舟的眼睛,裡麵映著自己的影子——一個握著刀、像瘋子一樣的影子。“你為什麼要查?”她的聲音發顫,“我跟你說過,找不到也沒關係,你為什麼還要查下去?”

“我想知道真相。”厲沉舟的聲音很平靜,“也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這麼久。你父母的事,你妹妹的事,你甚至連自己是不是警察都騙我……蘇晚,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瞞你?”蘇晚笑了,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不瞞你,難道告訴你我是個連親妹妹都能算計的人?告訴你我父母是因為欠高利貸自殺的?告訴你我從小就活在彆人的白眼和同情裡?你會信我嗎?你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嗎?”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手裡的刀也開始微微發抖。“我八歲就沒了爸媽,帶著剛領養的柔柔(其實是她遠房親戚的孩子,怕被送走才謊稱領養)到處飄,餓過肚子,被人欺負過,我不狠一點,不裝得厲害一點,我們早就活不下去了!”她的眼睛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掉下來,“當年我才兩歲,我知道爸媽要扔我,我不想死,我隻能換!我有錯嗎?”

厲沉舟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疼。他伸出手,想碰她的臉,卻被她躲開——刀刃又壓深了一點,疼意傳來,可他沒在意。“你沒錯。”他輕聲說,“當年你隻是個想活下去的孩子,你沒錯。”

“沒錯?”蘇晚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可我妹妹呢?她因為我,從小就沒了家,說不定還吃了很多苦。現在她回來了,派林淵來接近我,還殺了你的人,她是來報仇的,對不對?”

厲沉舟心裡一動,原來蘇晚早就知道林曼的身份,也知道張默的死可能和林曼有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來報仇的,但我知道,你不想這樣。”他看著她,語氣很認真,“你帶刀來,不是想殺我,是怕我會因為這些事離開你,對不對?”

蘇晚的身體僵了一下,手裡的刀鬆了鬆。她看著厲沉舟脖子上的紅痕,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愧疚——她剛才太激動了,差點真的傷了他。“我……”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厲沉舟趁機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把刀從自己脖子上移開。刀刃離開的瞬間,他鬆了口氣,然後把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她。“彆怕。”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不管林曼想乾什麼,我都會陪著你。咱們一起麵對,好不好?”

蘇晚靠在他懷裡,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這麼多年,她一直一個人扛著所有秘密,假裝堅強,假裝狠厲,現在終於有人告訴她“彆怕”,有人願意陪她一起麵對,她緊繃了這麼久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我怕……”她哽咽著說,“我怕林曼會傷害柔柔,怕她會對你不利,更怕你知道了這些,會討厭我,會離開我……”

“不會的。”厲沉舟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很溫柔,“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柔柔。林曼那邊,我會處理,咱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包廂裡很安靜,隻有蘇晚的哭聲,還有厲沉舟輕聲的安慰。過了好久,蘇晚才慢慢止住哭,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像隻受了委屈的小貓。“你真的不怪我?”她小聲問。

“不怪。”厲沉舟幫她擦了擦眼淚,笑著說,“不過,以後不許再跟我撒謊了,有什麼事咱們一起扛,好不好?”

蘇晚用力點頭,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心裡又暖又踏實。她知道,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很多麻煩,林曼不會輕易放過她,可她不再害怕了——因為她身邊有厲沉舟,有一個願意陪她麵對所有風雨的人。

厲沉舟抱著她,看著桌上沒動過的紅糖糍粑,心裡暗暗發誓:不管林曼有什麼陰謀,不管接下來會遇到什麼危險,他都會拚儘全力保護蘇晚和蘇柔,讓她們以後再也不用受委屈,再也不用假裝堅強。

包廂門被“砰”地撞開,劉東、劉西一前一後衝進來,手裡還攥著平時用的防身棍,看到蘇晚正靠在厲沉舟懷裡,兩人臉色一沉,徑直走到跟前。

“晚姐,你就是心太軟!”劉東皺著眉,眼神掃過厲沉舟,語氣帶著點急切,“這種知道了所有秘密的人,留著就是後患,你下不去手,我們來!”

劉西也跟著點頭,往前跨了一步,手裡的防身棍已經舉了起來:“晚姐,彆怪我們多事,厲沉舟知道得太多了,萬一他跟林總(林曼)聯手,咱們和蘇柔都得完!”

蘇晚猛地從厲沉舟懷裡直起身,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沒等劉東、劉西再動,她反手抓起剛才放在桌上的長刀,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刀刃“唰”地劃過空氣,直接刺進了劉東的胸口。

劉東眼睛瞪得溜圓,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手裡的防身棍“啪”地掉在地上,鮮血順著刀身往下流,很快染紅了他的衣服。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晚,好像不明白為什麼平時護著他們的“晚姐”會突然對自己下手。

劉西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神裡滿是恐懼:“晚……晚姐,你……”

“滾!”蘇晚拔出刀,血濺在她的臉上,眼神裡的狠勁讓人不敢直視,“再敢多嘴,劉東就是你的下場!”

劉西哪裡還敢停留,轉身就往包廂外跑,連門都沒敢關,慌不擇路地消失在走廊儘頭。

厲沉舟也愣住了,他沒想到蘇晚會突然對劉東下手,看著地上漸漸沒了氣息的劉東,又看了看蘇晚臉上的血跡,心裡一陣發緊。

“你……”他剛想開口,就被蘇晚打斷。

蘇晚擦了擦臉上的血,把刀握在手裡,眼神警惕地盯著包廂門,語氣急促:“此地不宜久留,劉西肯定會把這事告訴林曼,她一定會再來複仇的!”

“林曼?”厲沉舟反應過來,“劉西和林曼有聯係?”

“之前沒發現,現在看來,他們早就被林曼收買了!”蘇晚咬著牙,眼神裡帶著點懊惱,“我居然沒看出他們的破綻,還好剛才他們主動跳出來,不然咱們遲早栽在他們手裡!”

她拉起厲沉舟的手,快步往包廂外走:“柔柔還在家,我怕林曼會對她下手,咱們得趕緊回去!”

厲沉舟跟著她往外走,路過劉東的屍體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心裡五味雜陳——剛才蘇晚下手時的果斷和狠勁,讓他既震驚又心疼。他知道,蘇晚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蘇柔,可親手殺死自己的手下,她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出了火鍋店,蘇晚拉著厲沉舟快步走向停車場,手裡的刀還緊緊攥著,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林曼的人肯定很快就會來,咱們得儘快離開這裡,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她的聲音有點發顫,卻依舊堅定。

厲沉舟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還在微微發抖。他把她的手攥緊,輕聲說:“彆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接柔柔了,會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咱們現在也先離開市區,等躲過這陣風頭,再想辦法對付林曼。”

蘇晚點點頭,靠在他身邊,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她知道,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林曼已經撕破臉,接下來肯定會用更狠的手段,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

兩人上了車,厲沉舟發動車子,飛快地駛離火鍋店。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蘇晚看著窗外,心裡暗暗發誓:林曼,你想報仇,我奉陪到底,但你要是敢動柔柔一根手指頭,我絕不會放過你!

厲沉舟看著她緊繃的側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彆太緊張,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蘇晚轉過頭,看著他,眼神裡帶著點複雜的情緒——有感激,有愧疚,還有點依賴。她知道,現在她能依靠的,隻有厲沉舟了。

車子一路往郊區開去,遠離了市區的喧囂。蘇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剛才的畫麵——劉東倒下的樣子,劉西逃跑的背影,還有林曼可能會有的報複……她知道,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蘇晚知道林曼最在意的就是林淵,索性故意放出訊息,說要“處理”被控製起來的林淵,還把地點選在了之前那片郊區菜地——那裡既偏僻,又藏著她和厲沉舟一起種的菜,也算某種意義上的“記號”。

訊息放出去的第二天,林曼果然來了。她帶著幾個手下,手裡拿著家夥,氣勢洶洶地衝進菜地,嘴裡喊著“蘇晚你敢動我弟試試”,卻沒注意到菜地周圍早就被厲沉舟安排的人圍了起來。

“我當然不敢動他。”蘇晚從菜畦後麵走出來,手裡握著之前那把長刀,身後跟著厲沉舟。她看著林曼,嘴角勾著一抹冷笑,“我隻是想請你過來,好好聊聊咱們這對‘親姐妹’的家事。”

林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圈套,剛想讓手下動手,周圍的人就衝了上來,沒幾下就把她的手下製服了。林曼想跑,卻被蘇晚一把抓住胳膊,手腕被死死按在身後,動彈不得。

“放開我!蘇晚你這個騙子!當年你搶了我的人生,現在還想怎麼樣?”林曼掙紮著,眼神裡滿是恨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彆跟我來這套!”

“殺你?太便宜你了。”蘇晚拽著她的頭發,把她按在旁邊的石桌上,眼神裡的狠勁比之前更濃,“你既然現在叫林曼,不是我那個可憐的妹妹,那我就慢慢折磨死你,讓你好好嘗嘗,這些年我心裡的苦。”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麵裝著透明的液體,正是她之前托人弄到的慢性毒藥——發作起來不會立刻致死,卻會讓人渾身潰爛,痛苦不堪,最後在折磨中死去。

“你要乾什麼?蘇晚你彆瘋了!”林曼看著那個瓶子,終於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拚命掙紮,“我可是盛遠集團的董事長,你殺了我,你也彆想活!”

“我沒想活嗎?”蘇晚笑了,笑得讓人後背發涼,“從兩歲那年我換走你的時候,我就沒想過要輕輕鬆鬆活著。你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現在也該還債了。”

她掰開林曼的嘴,厲沉舟想上前勸,卻被蘇晚用眼神製止了——那眼神裡帶著點哀求,又帶著點決絕,讓他沒法再往前走。蘇晚手腕一翻,把小瓶子裡的毒藥全倒進了林曼嘴裡,然後死死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嚥下去才鬆開。

林曼咳得撕心裂肺,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眼神裡滿是絕望:“蘇晚……你不得好死……”

“彼此彼此。”蘇晚鬆開手,擦了擦濺到手上的毒藥,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小事,“這藥不會立刻讓你死,會讓你慢慢爛掉,一天比一天疼,直到最後連動都動不了。我會讓你活著,看著我和厲沉舟好好過日子,看著柔柔平平安安長大,讓你知道,你搶不走我的一切。”

她站起身,對旁邊的人說:“把她看好了,彆讓她死得太早,也彆讓她跑了。我要讓她每天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麼還債的。”

“是。”手下人應下,把癱在地上的林曼拖了下去。

看著林曼被拖走的背影,厲沉舟走到蘇晚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剛才的狠勁好像一下子卸了,眼神裡露出點疲憊。

“你還好嗎?”厲沉舟輕聲問。

“我沒事。”蘇晚搖搖頭,卻沒看他,隻是盯著剛才林曼被拖走的方向,“這是她欠我的,也是欠我爸媽的。當年她被領養後過著好日子,我卻跟著爸媽吃苦,後來爸媽走了,我又一個人帶著柔柔飄無定所……她現在受的這些,跟我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厲沉舟沒說話,隻是把她摟進懷裡。他知道,蘇晚心裡積壓了太多的委屈和恨意,林曼的出現,不過是讓這些情緒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他不認同這種殘忍的方式,卻也明白,這是蘇晚這麼多年來,唯一能想到的“複仇”。

“以後彆再做這種事了。”他在她耳邊輕聲說,“林曼的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彆再臟了自己的手。咱們還有柔柔要照顧,還有以後的日子要過,彆讓仇恨把你困住。”

蘇晚靠在他懷裡,沒說話,隻是用力攥緊了他的衣服。她知道厲沉舟是為她好,可心裡的恨意卻沒那麼容易消散。不過,感受著厲沉舟懷裡的溫度,她心裡的戾氣好像慢慢淡了一點——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著放下一點仇恨,為了厲沉舟,也為了柔柔,好好過以後的日子。

“走吧,咱們去看看柔柔。”厲沉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她肯定等急了。”

蘇晚點點頭,跟著他往車的方向走。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菜地的小番茄已經結出了小小的果實,看起來生機勃勃。蘇晚看著那些小番茄,心裡突然覺得,或許未來的日子,真的可以像這些小番茄一樣,慢慢長大,慢慢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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