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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512章 隻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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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沉舟被關在看守所裡的第七天,終於等到了探視的機會。他坐在會見室的鐵椅上,身上還穿著灰撲撲的囚服,頭發亂糟糟的,眼底滿是紅血絲——這幾天他根本沒睡好,腦子裡全是公司倒閉、自己可能要判重刑的畫麵,整個人瘦了一圈,再也沒有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厲總模樣。

聽見鐵門“吱呀”一聲響,他趕緊抬頭,以為是律師,結果看見他爸拄著柺杖走進來。厲父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可臉色鐵青,眼神裡的怒火幾乎要溢位來。

厲沉舟心裡一緊,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卻被旁邊的獄警按住了。他隻能低著頭,小聲喊了句:“爸……”

厲父沒說話,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看著他這副狼狽樣,氣得手都在抖。沒等厲沉舟再說第二句話,他突然抬手,“啪”的一聲,結結實實一巴掌抽在厲沉舟臉上。

這一巴掌力氣大得驚人,厲沉舟被打得頭偏向一邊,臉頰瞬間紅了一片,嘴角也破了皮,滲出點血絲。他懵了,長這麼大,他爸從來沒動手打過他,最多就是罵兩句。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厲父的聲音又啞又怒,指著他的鼻子罵,“我從小教你做人要本分,做事要留餘地,你倒好!打女人、濫用職權、還敢殺人!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厲沉舟捂著火辣辣的臉,眼淚突然湧了上來——不是因為疼,是因為愧疚,還有害怕。他哽咽著說:“爸,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張醫生的死是意外,我就是想警告他們……”

“意外?警告?”厲父氣得又要抬手,被旁邊的獄警攔住了。他喘著粗氣,指著厲沉舟:“你把人電得漏尿,把醫生殺了,還說是意外?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鬨成什麼樣了?公司倒了,家裡的老臉被你丟儘了,連你爺爺留下的那些關係,都沒人敢幫我們!”

厲沉舟低下頭,不敢看他爸的眼睛。他知道,家裡這次是真的幫不了他了——他爸以前是做生意的,人脈廣,可這次他犯的事太大,又是故意殺人,又是故意傷害,證據確鑿,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把他撈出來。

“我跟你媽這輩子,就盼著你能好好的,把公司守住,成個家,過安穩日子。”厲父的聲音慢慢軟了下來,帶著點哽咽,“可你呢?你仗著家裡有點錢,就無法無天,想打誰就打誰,想殺誰就殺誰!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你自找的!”

厲沉舟抹了把眼淚,抬起頭,看著他爸鬢角的白發,心裡更難受了:“爸,我對不起你和媽……我不該那麼衝動,不該傷害蘇晚,不該殺張醫生……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我不想坐牢,我想出去……”

“想出去?”厲父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失望,“你犯了這麼大的罪,怎麼出去?就算我能把你撈出去,你這輩子也抬不起頭!外麵的人怎麼看你?怎麼看我們家?”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聲音低沉:“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能做的都做了。但你要清楚,律師能幫你爭取的,最多就是從輕判決,想不坐牢,不可能。”

厲沉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他知道,從輕判決也意味著要坐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牢。他才三十多歲,要是在監獄裡待那麼久,出來後什麼都沒了。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厲沉舟哭著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改造,你讓媽彆擔心我……”

厲父看著他哭成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可還是硬著心腸說:“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傷害的那些人,他們的痛苦能挽回嗎?張醫生的命能回來嗎?你在裡麵好好反省吧,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了。我和你媽會來看你,但你要記住,以後的路,得你自己走。”

說完,厲父沒再看他一眼,轉身拄著柺杖,慢慢走出了會見室。鐵門關上的那一刻,厲沉舟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他想起以前,他爸總是把最好的給她,不管他想要什麼,都會滿足他。可他卻仗著家裡的寵愛,越來越囂張,越來越無法無天。他傷害了蘇晚,害死了張醫生,毀了自己的人生,也毀了整個家。

哭了很久,厲沉舟才慢慢平靜下來。他擦乾眼淚,看著會見室的鐵窗,心裡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悔意。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隻能在監獄裡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來,然後儘自己所能,去彌補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

他想起蘇晚,想起她以前笑起來的樣子,想起她被自己打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眼神。他心裡暗暗發誓,等他出來後,一定要找到蘇晚,跟她好好道歉,就算她不原諒自己,也要儘自己所能,去補償她。

還有溫然,還有張醫生的家人,他都要去道歉,去補償。他知道,這些都換不回曾經的美好,也換不回張醫生的命,但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厲沉舟坐在鐵椅上,看著窗外的天空,心裡一片平靜。他知道,他的人生雖然毀了,但隻要他還有悔改的心,還有彌補的勇氣,就不算徹底完了。他會在監獄裡好好改造,等待重獲自由的那一天,然後用餘生,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厲沉舟在看守所的探視區坐了好一會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囚服的袖口——自從上次被父親打過一巴掌後,他這半個月都沒再見過家人,心裡又慌又亂,既怕家裡徹底不管他,又怕聽到公司徹底破產的訊息。

鐵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果然是父親。可這次厲父的樣子有點奇怪,手裡提著個黑色的布袋,袋口紮得緊緊的,走路時布袋還輕輕晃著,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厲沉舟心裡咯噔一下,莫名有點發怵。

厲父走到鐵欄前,把布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臉色比上次更沉,眼底的紅血絲看得清清楚楚,像是好幾天沒睡過覺。“爸,您這是……”厲沉舟聲音有點發顫,目光總忍不住往那個布袋上瞟。

厲父沒說話,先是從口袋裡掏出一遝照片,推到他麵前——全是溫然的照片,有她在醫院養傷的,有她在律師事務所門口的,還有幾張是她被人跟蹤的。“這半個月,我一直在處理你惹的爛攤子,”厲父的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溫然那邊天天找媒體,找律師,非要告到你死刑不可;張醫生的家人也在鬨,天天堵在公司門口,連你媽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厲沉舟攥著照片,指節發白,喉嚨發緊:“那……您找到辦法了嗎?能不能讓她彆告了?我知道錯了,我出來後一定補償她……”

“補償?”厲父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伸手抓住那個黑色布袋,慢慢把袋口的繩子解開,“她要的不是補償,是你的命。我沒辦法,隻能用這個跟你‘謝罪’——謝我沒教好你,謝我讓你害了這麼多人。”

說話間,厲父把布袋倒了過來,一個東西“咚”地掉在桌子上——是個假人頭,橡膠做的,五官卻跟溫然一模一樣,連頭發的長度都分毫不差,臉色慘白,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格外逼真。

厲沉舟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手忙腳亂地往後退:“爸!您……您這是乾什麼?這東西……”他看著那個假人頭,心臟狂跳,剛才那一瞬間,他真以為是溫然的人頭,冷汗一下子就浸濕了後背。

“乾什麼?讓你看看後果!”厲父抓起那個假人頭,隔著鐵欄遞到他麵前,聲音裡滿是絕望和憤怒,“我要是真有本事,能讓她徹底閉嘴,你以為我願意拿個假的來嚇唬你?厲沉舟,你醒醒吧!這不是你小時候過家家,打了人、殺了人,拿點錢就能擺平!”

假人頭的眼睛就對著厲沉舟,他不敢看,隻能低下頭,耳朵裡全是自己的心跳聲。“我托了所有能托的關係,想讓溫然撤訴,她不同意;想給張醫生家人賠錢,他們說要你償命。”厲父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哭腔,“公司已經破產了,房子、車子全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我跟你媽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天天躲在親戚家,看彆人的臉色過日子。”

厲沉舟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他抓著鐵欄,聲音哽咽:“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衝動,不該害了您和媽……”

“對不起有什麼用?”厲父把假人頭扔回布袋裡,聲音突然拔高,“我拿這個假人頭來,就是要告訴你——你現在麵臨的,比這假人頭還可怕!溫然不鬆口,法律也不會饒你,你這輩子,大概率要在牢裡過了!我今天來,不是來救你的,是來跟你‘謝罪’的——謝我沒教你怎麼做人,謝我把你慣成了無法無天的畜生!”

說完,厲父拿起布袋,轉身就走,沒再看厲沉舟一眼。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背對著厲沉舟,聲音輕得像歎息:“好好在裡麵改造吧,彆再想著歪門邪道了。我和你媽……以後可能不會再來了。”

鐵門關上前的最後一刻,厲沉舟看見父親的肩膀在輕輕發抖,他想喊住父親,想再說一句“對不起”,可喉嚨像被堵住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看著桌子上那遝溫然的照片,又想起剛才那個逼真的假人頭,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終於明白,父親拿假人頭來,不是要嚇唬他,是要讓他看清現實——他犯下的錯,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家裡為了他,已經傾家蕩產,他再也沒有靠山,再也沒有逃避的餘地。

哭了很久,厲沉舟才慢慢站起來,擦了擦眼淚。他走到桌子前,把溫然的照片一張張疊好,放進囚服的口袋裡。然後他對著鐵欄外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算是給父親道歉,也算是給被他傷害過的人道歉。

從那天起,厲沉舟變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暴躁、抵觸,而是乖乖聽從獄警的安排,積極參加勞動改造,還主動報名參加了看守所裡的法律學習班。他知道,自己欠的債太多,這輩子可能都還不清,但他至少要活得明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有時候晚上躺在硬板床上,他會摸著口袋裡溫然的照片,想起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心裡滿是悔恨。他不知道溫然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張醫生的家人有沒有走出傷痛,但他暗暗發誓,隻要自己還有機會出去,一定要儘最大的努力,去彌補這些過錯,哪怕隻是幫溫然做點小事,幫張醫生的家人乾點活,也好過一輩子活在愧疚裡。

那個假人頭,成了厲沉舟心裡永遠的警鐘。它提醒著他,一時的衝動和囂張,會帶來怎樣毀滅性的後果;也提醒著他,做人要守底線,做事要留餘地,否則最終隻會害人害己,讓自己和家人都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厲沉舟走出監獄大門時,陽光晃得他眼睛發疼。才進去不到半年,他就靠著家裡最後一點人脈和砸進去的錢“保外就醫”出來了——說是得了嚴重的肝病,其實不過是花錢買的假證明。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副駕上的助理趕緊下來開門,遞給他一件嶄新的黑色風衣:“厲總,都安排好了,先送您去彆墅休息。”

厲沉舟沒說話,接過風衣穿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料——還是以前熟悉的牌子,可他心裡卻沒半點輕鬆。這半年在裡麵,他沒少受欺負,也沒少想溫然和蘇晚,那些恨意像野草一樣在心裡瘋長:要不是溫然死咬著不放,他根本不會進去;要不是蘇晚當初跟他鬨,他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車子剛開出去沒多遠,厲沉舟就瞥見路邊的公交站台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站牌旁抽煙——是溫然。她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頭發長了些,隨意地紮在腦後,手裡夾著煙,眼神放空,看著比以前憔悴了不少。

“停車。”厲沉舟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助理愣了一下,趕緊靠邊停車。沒等車子停穩,厲沉舟就推開車門衝了下去,快步走到溫然麵前。

溫然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看見是厲沉舟,臉色瞬間變了,手裡的煙都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識地往後退,聲音發顫:“你……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應該在坐牢嗎?”

“我出來,你很意外?”厲沉舟盯著她,眼神裡滿是暴戾,“你以為憑你那點本事,能把我一輩子關在裡麵?溫然,你也太天真了。”

溫然的後背抵在了站牌上,退無可退。她看著厲沉舟眼裡的狠勁,想起上次被電棍電得漏尿的場景,嚇得渾身發抖:“你……你想乾什麼?我警告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彆亂來!”

“法治社會?”厲沉舟冷笑一聲,往前逼近一步,“我亂來又怎麼樣?上次電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跟我說法治社會?這次我不僅要亂來,還要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沒等溫然反應過來,厲沉舟突然抬起腳,用儘全身力氣往溫然肚子上踹去——這一腳他憋了半年的火氣,力道大得驚人。溫然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踹得往後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撞在身後的廣告牌上,又彈落在地,疼得她蜷縮成一團,嘴裡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周圍的路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有人趕緊拿出手機拍照,有人小聲議論,卻沒人敢上前。

厲沉舟走到溫然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滿是不屑:“這一腳,是替我在監獄裡受的罪還你的。你要是再敢跟我作對,再敢找蘇晚一起搞事,下次就不是踹飛十米這麼簡單了。”

溫然疼得渾身發抖,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掉,她想爬起來,可肚子像被攪碎了一樣疼,根本用不上力氣。她看著厲沉舟,眼裡滿是恐懼和恨意:“厲沉舟……你這個惡魔……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好下場?”厲沉舟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有沒有好下場,輪不到你管。你隻要記住,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也彆再跟蘇晚聯係,不然,我會讓你和你家人都不得安寧。”

說完,他鬆開手,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轉身走回車上。助理趕緊發動車子,很快就消失在車流裡。

溫然躺在地上,疼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她慢慢爬起來,扶著廣告牌,看著厲沉舟車子消失的方向,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她以為厲沉舟至少會在監獄裡待幾年,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來了,還這麼囂張地報複她。

周圍的路人圍了過來,有人遞給她一張紙巾,有人問她要不要報警。溫然搖了搖頭,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慢慢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去醫院。她知道,報警沒用,厲沉舟能從監獄裡出來,就說明他還有關係,就算報警,最後也隻會不了了之,甚至還會引來他更瘋狂的報複。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她肚子裡有輕微的出血,需要住院觀察。溫然躺在病床上,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給蘇晚打了個電話。

“晚晚……厲沉舟出來了……”溫然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剛纔在公交站把我踹飛了,醫生說我肚子裡出血了……我好怕,他說還要找你……”

蘇晚在電話那頭聽到這話,心一下子揪緊了,聲音也跟著發顫:“然然,你彆怕,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厲沉舟這個混蛋,他以為他出來了就能為所欲為嗎?我們這次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掛了電話,蘇晚趕緊收拾東西去醫院。路上,她給之前聯係的律師打了電話,把厲沉舟出獄報複溫然的事說了。律師聽完,也很憤怒:“他這是明目張膽地挑釁法律!我現在就收集證據,向法院申請保護令,同時起訴他故意傷害!就算他有關係,這次也彆想再輕易擺平!”

蘇晚掛了電話,看著窗外,眼神堅定。她知道,厲沉舟這次出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日子會更難。但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害怕,也不會再退縮——她要和溫然一起,跟厲沉舟鬥到底,就算拚儘全力,也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讓他再也不能傷害任何人。

而另一邊,厲沉舟坐在車裡,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他以為,這次踹了溫然,就能讓她和蘇晚徹底害怕,徹底不敢再跟他作對。可他不知道,他的囂張和殘忍,隻會讓蘇晚和溫然更加堅定地反抗他,也會讓他自己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深淵。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厲沉舟坐在京河市最高檔的私人會所頂層包廂裡,指尖夾著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看著窗外燈火璀璨的城市夜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過兩年時間,他從一個“保外就醫”的刑滿釋放人員,變成了彆人口中“京河市的王”——地下賭場、娛樂場所、甚至連一些工程專案,都得經過他的手才能運轉,沒人敢跟他說半個“不”字。

包廂門被推開,助理低著頭走進來,手裡捧著一份檔案:“厲總,城西那塊地的合同簽下來了,對方不敢再提條件,按您說的價格談妥了。”

厲沉舟沒接檔案,隻是淡淡“嗯”了一聲:“那些跟我搶地的人,處理得怎麼樣了?”

“您放心,”助理的聲音更恭敬了,“張總那邊斷了資金鏈,公司已經破產了;李總昨天出了‘意外’,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沒人再敢跟您作對了。”

厲沉舟滿意地點點頭,吸了一口雪茄,煙霧吐出來,模糊了他眼底的狠厲:“記住,在京河市,隻有我不想做的,沒有我做不到的。誰要是敢擋我的路,下場就跟他們一樣。”

助理趕緊點頭稱是,又遞過來一部手機:“厲總,溫然那邊有訊息了,她現在在京河市的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日子過得挺拮據的。要不要……”

“不用動她。”厲沉舟打斷他,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留著她,讓她看看我現在的樣子,讓她知道,當初跟我作對是多麼愚蠢的決定。至於蘇晚……”他頓了頓,眼神冷了下來,“她不是想躲嗎?那就繼續找,找到她為止。我要讓她親眼看到,她當初放棄的人,現在是京河市的王。”

助理不敢多問,趕緊退了出去。包廂裡隻剩下厲沉舟一個人,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品嘗著。他想起兩年前剛從監獄出來的時候,手裡隻有家裡剩下的一點錢,沒人看得起他,連以前的朋友都躲著他。可他憑著狠勁和以前積累的人脈,一步步往上爬,先是控製了京河市的地下賭場,再慢慢滲透到娛樂場所和工程專案,用暴力和威脅掃清了所有障礙,最終成了京河市地下世界的“王”。

他知道,現在的京河市,沒人敢惹他——警察那邊有他喂飽的人,官員那邊有他打點的關係,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會有人替他擺平。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因為一點小事就被抓進監獄,再也不會有人敢跟他說“不”。

可有時候,他也會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跟蘇晚在狗城啃醬骨頭的快樂,想起在虎城爬山看霧的輕鬆。但那些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他覺得,那些日子太幼稚,太可笑,隻有現在的權力和財富,纔是最真實的。

這天晚上,厲沉舟去了京河市最火的酒吧。剛走進酒吧,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恭敬地喊他“厲總”。酒吧老闆趕緊跑過來,陪著笑臉:“厲總,您來了,最好的位置已經給您留好了。”

厲沉舟沒說話,徑直走到最好的位置坐下。剛坐下沒多久,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是溫然。她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顯然是跟同事一起來的。

溫然也很快看到了厲沉舟,臉色瞬間變了,趕緊想轉身離開。可厲沉舟已經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溫然,過來。”

溫然的身體僵住了,周圍的人都看著她,眼神裡滿是好奇和同情。她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低著頭,不敢看厲沉舟的眼睛:“厲總,您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厲沉舟端著酒杯,看著她,眼神裡滿是嘲諷,“怎麼?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很意外?”

溫然沒說話,隻是攥緊了拳頭。

“我聽說你現在過得不太好,”厲沉舟笑了笑,從錢包裡拿出一遝錢,放在桌上,“這些錢,你拿著,算是我給你的‘補償’。也讓你知道,跟著我,比你現在這樣強多了。”

溫然抬起頭,看著桌上的錢,又看著厲沉舟那張得意的臉,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厲沉舟,你以為有錢有勢就了不起了?你以為你現在是京河市的王,就能為所欲為了?你彆忘了,你曾經傷害過多少人,張醫生的死,你永遠都逃不掉!”

厲沉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裡滿是戾氣:“溫然,彆給臉不要臉!我能給你錢,也能讓你在京河市待不下去!”

“你儘管試試!”溫然看著他,眼神裡滿是堅定,“我就算餓死,也不會要你的錢!我也不會讓你一直這麼囂張下去,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完,溫然轉身就走,再也沒回頭。

厲沉舟坐在原地,臉色鐵青,手裡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咯響。周圍的人都不敢說話,生怕觸怒了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平靜下來,冷笑著說:“付出代價?在京河市,我就是規矩,我就是王,誰能讓我付出代價?”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一場針對他的調查正在秘密進行。蘇晚找到了當初被厲沉舟傷害過的人,收集了他違法犯罪的證據,還聯係了京河市檢察院的檢察官——一個剛正不阿、不怕權勢的檢察官。

蘇晚知道,厲沉舟現在勢力龐大,想要扳倒他很難。但她相信,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她要讓厲沉舟知道,就算他成了京河市的“王”,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也逃不過自己良心的譴責。

而厲沉舟,還沉浸在自己的“王”者夢裡,不知道一場滅頂之災正在向他靠近。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坐監獄,以為自己能永遠掌控京河市。可他忘了,再強大的勢力,在法律麵前,也不堪一擊;再囂張的“王”,也終有被拉下馬的一天。

溫然剛下班走到小區門口,手機就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那頭卻傳來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然然,救我……我們被人抓了……”

溫然的心瞬間揪緊,聲音發顫:“媽!你們在哪?是誰抓了你們?”

“是我。”一個冰冷又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是厲沉舟。

溫然渾身一僵,手裡的包“啪”地掉在地上:“厲沉舟!你把我爸媽怎麼樣了?你放了他們!有什麼事衝我來!”

“衝你來?”厲沉舟的聲音帶著嘲諷的笑意,“上次在酒吧你不是挺硬氣嗎?敢跟我叫板,還說不要我的錢。現在你爸媽在我手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硬氣起來。”

溫然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蹲在地上,手緊緊攥著手機:“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爸媽年紀大了,他們跟這事沒關係,你彆傷害他們!”

“想讓我放了他們也行,”厲沉舟的聲音變得狠戾,“現在立刻來城郊的廢棄工廠,一個人來,彆報警,也彆告訴任何人。要是讓我發現你耍花樣,你就等著給你爸媽收屍吧。”

電話“哢嗒”一聲掛了。溫然看著黑掉的手機螢幕,渾身發抖。她知道厲沉舟說到做到,要是自己不照做,爸媽肯定會有危險。可她也知道,自己這一去,肯定凶多吉少。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撿起地上的包,攔了一輛計程車往城郊趕。路上,她悄悄給蘇晚發了一條定位和簡短的訊息:“厲沉舟抓了我爸媽,在城郊廢棄工廠,救我。”她不敢打電話,怕被厲沉舟發現。

計程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城郊的廢棄工廠。這裡荒無人煙,工廠的大門破破爛爛的,裡麵黑漆漆的,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溫然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工廠,就聽見厲沉舟的聲音:“來得還挺準時。”

溫然抬頭一看,厲沉舟坐在一堆廢棄的鋼材上,手裡拿著一根鐵棍,他的兩個手下正押著父母站在旁邊,父母的臉上滿是恐懼,衣服也破了好幾處。

“爸媽!”溫然想衝過去,卻被厲沉舟的手下攔住了。

“彆著急,”厲沉舟慢慢站起來,走到溫然麵前,眼神裡滿是不屑,“你不是說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嗎?現在你爸媽在我手裡,你還敢跟我橫?”

溫然看著父母害怕的樣子,眼淚掉得更凶了:“厲沉舟,我求你了,放了我爸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給你道歉,我跟你走,你彆傷害他們。”

“早這樣不就好了?”厲沉舟冷笑一聲,抬手拍了拍溫然的臉,“你以為你能跟我作對?彆忘了,幾年前你爸媽生病住院,沒錢做手術,是誰幫你付的醫藥費?是誰救了你爸媽的命?”

溫然愣住了——她一直以為當年是醫院減免了費用,沒想到是厲沉舟?

“你以為我為什麼幫你?”厲沉舟的聲音變得陰狠,“我那是給你機會,讓你知道我能救你爸媽,也能毀你爸媽。可你呢?不知好歹,還敢聯合蘇晚告我,還敢跟我叫板。”

他猛地抓住溫然的頭發,把她的頭往旁邊的鋼材上撞:“現在知道怕了?現在知道求我了?晚了!”

“砰”的一聲,溫然的頭被撞得生疼,眼前瞬間一片模糊。她的母親嚇得尖叫起來:“彆打我女兒!我求你了,彆打她!”

厲沉舟鬆開手,看著溫然倒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走,以後乖乖聽話,我就放了你爸媽。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先打斷你爸的腿,再劃破你媽的臉,讓他們生不如死。”

溫然趴在地上,頭又疼又暈,眼淚混著地上的灰塵流下來。她看著父母害怕的眼神,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她知道自己不能答應厲沉舟,要是跟他走了,以後肯定會生不如死,可她也不能看著父母受傷害。

就在這時,工廠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越來越近。厲沉舟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報警了?”

溫然愣住了——她沒報警,是蘇晚!肯定是蘇晚看到訊息後報警了!

“媽的!”厲沉舟罵了一句,趕緊讓手下把溫然的父母押過來,用刀架在溫然母親的脖子上,“都彆過來!誰過來我就殺了她!”

工廠的大門被推開,警察衝了進來,手裡拿著槍,對著厲沉舟:“厲沉舟,放下武器,釋放人質!你已經被包圍了,抵抗是沒有用的!”

厲沉舟看著周圍的警察,又看了看手裡的人質,眼神裡滿是瘋狂:“想讓我放了他們?不可能!我厲沉舟這輩子還沒輸過!就算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說著,手裡的刀又往溫然母親的脖子上靠了靠,母親的脖子上已經滲出了血絲。

“厲沉舟,你彆衝動!”溫然掙紮著爬起來,對著他喊,“你放了我爸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還不行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厲沉舟的聲音帶著絕望,“警察都來了,我就算放了他們,也跑不掉了。”

就在這時,蘇晚也跟著警察跑了進來,她看著裡麵的場景,對著厲沉舟喊:“厲沉舟,你彆傷害阿姨!你想想你爸媽,他們還在等你回頭!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為他們想想啊!”

厲沉舟聽到“爸媽”兩個字,身體愣了一下。他想起上次父親來監獄看他時,失望又憤怒的眼神,想起母親偷偷給他送東西時,哭紅的眼睛。

就在他分神的瞬間,警察趁機衝了上去,一把奪下他手裡的刀,將他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銬。

“放開我!我是京河市的王!你們不能抓我!”厲沉舟瘋狂地掙紮著,可還是被警察死死按住。

溫然趕緊跑過去,扶住父母,眼淚止不住地掉:“爸媽,你們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們受委屈了。”

母親抱著溫然,哭著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隻要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厲沉舟被警察押著往外走,經過溫然身邊時,他停下腳步,看著溫然,眼神裡滿是複雜:“當年救你爸媽,不是為了今天威脅你,是我……真的想幫你。”

溫然沒說話,隻是看著他被警察押走。她知道,厲沉舟這句話或許是真的,可他後來的所作所為,已經磨滅了所有的善意。

警察把厲沉舟押上警車,警笛聲漸漸遠去。溫然看著警車消失的方向,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厲沉舟這次再也逃不掉了,他犯下的罪行,終究還是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蘇晚走過來,拍了拍溫然的肩膀:“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溫然點點頭,擦乾眼淚,看著父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嗯,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怕他了。”

陽光透過工廠的破窗戶照進來,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溫然知道,雖然過去經曆了很多痛苦,但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那些傷害過他們的人,終究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他們,也會在陽光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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