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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521章 佈下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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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沉舟看著蘇晚轉身要走,腦子一熱,突然追上去喊住她:“蘇晚!你等等!我有個事兒問你——要是我現在把這剩下的10隻魔鬼辣全吃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複合?”

這話一出口,不光蘇晚愣住了,連旁邊的老周都驚得張大了嘴,趕緊拉他:“厲哥!你瘋了?10隻魔鬼辣啊!剛才吃一口就疼成那樣,全吃了非得進醫院不可!”

蘇晚轉過身,眉頭擰得更緊,眼神裡帶著點不可思議,又有點複雜:“你說什麼?為了複合吃10隻魔鬼辣?厲沉舟,你覺得感情是靠吃辣椒能換來的?”

“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蛋,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厲沉舟的聲音有點發顫,盯著蘇晚的眼睛,語氣裡帶著點孤注一擲的急切,“我現在沒彆的辦法證明我改了,隻能用這個方式——你要是說可以,我就算疼死,也把這10隻全吃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這次是真的想好好跟你過,不是以前那種三分鐘熱度。”

蘇晚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其實早就對厲沉舟沒了當初的心思,可看著他這副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樣子,又想起他以前那些荒唐事,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或許讓他真吃一次,才能讓他徹底明白,感情不是靠“逞能”來維係的,也不是靠“自殘式證明”能挽回的。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淡:“好,我答應你。你要是真能把這10隻魔鬼辣全吃完,我就跟你複合。”

“真的?”厲沉舟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忘了剛才的疼,趕緊從垃圾桶裡把那盒魔鬼辣撿回來,開啟蓋子就抓起一根,沒等蘇晚再說話,就狠狠咬了一大口。

這一口下去,辣勁比剛才那小口猛了十倍不止!像是有一團火直接塞進了嘴裡,舌頭瞬間麻得沒了知覺,喉嚨裡又燙又疼,連呼吸都帶著辣味,眼淚鼻涕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他想張嘴喊疼,可一開口,辣意就往肺裡鑽,嗆得他劇烈咳嗽,差點喘不上氣。

老周在旁邊急得直跳腳,想搶他手裡的辣椒,卻被厲沉舟一把推開:“彆……彆攔我!我能……能吃完!”他含糊不清地說著,又抓起第二根,閉著眼睛往嘴裡塞。

蘇晚站在旁邊,看著他把辣椒嚼得稀爛,看著他咳得彎下腰,看著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爆起來,心裡沒有絲毫感動,隻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他錯的從來不是“沒證明自己”,而是“用錯了證明的方式”。感情裡要的是真心實意的改變,不是這種拿身體開玩笑的“賭徒式付出”。

厲沉舟咬著牙,一根接一根地吃。吃到第五根的時候,他的嘴唇已經腫得沒法看,嘴角還裂開了口子,滲出血絲,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每咽一口都像是吞了滾燙的烙鐵。他好幾次都想把嘴裡的辣椒吐出來,可一想到蘇晚說的“複合”,又硬生生嚥了下去,手指因為用力攥著辣椒,都被辣得發紅發麻。

周圍路過的人都圍了過來,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有人勸他彆吃了,還有人喊著“快打120”。老周已經急得快哭了,一邊給120打電話,一邊拉厲沉舟:“厲哥!彆吃了!命都快沒了,還談什麼複合啊!”

厲沉舟卻像沒聽見一樣,依舊抓著辣椒往嘴裡塞。當他拿起第十根,咬下最後一口,艱難地嚥下去的時候,整個人“咚”的一聲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嘴裡還冒著白沫,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蘇晚趕緊蹲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還好都還在。她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厲沉舟,對著剛趕過來的老周說:“趕緊送醫院,晚了就真出事了。”

老周點點頭,和醫護人員一起把厲沉舟抬上救護車。蘇晚站在路邊,看著救護車呼嘯而去,心裡輕輕歎了口氣——她從來沒打算真的跟厲沉舟複合,剛才那麼說,隻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可沒想到他會這麼較真,真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

到了醫院,厲沉舟被送進急診室,醫生診斷是急性胃黏膜損傷和嚴重的辣椒素中毒,需要立刻洗胃輸液。老周在外麵焦急地等著,時不時給蘇晚發訊息,說厲沉舟的情況。

直到傍晚,厲沉舟才從急診室出來,被安排進病房。他醒過來的時候,嘴裡還滿是苦味,胃裡依舊隱隱作痛,看到守在旁邊的老周,第一句話就是:“蘇晚……蘇晚來了嗎?我們……我們複合了嗎?”

老周看著他蒼白的臉,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實話:“厲哥,蘇小姐沒過來。她讓我跟你說,她從來沒真的想跟你複合,之前那麼說,就是想讓你彆再用這種傻辦法證明自己。她還說,要是你真的想改,就先好好把身體養好了,踏踏實實做人做事,彆再整天想著靠這些極端的方式挽回什麼。”

厲沉舟愣住了,眼睛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這樣。是我太傻了,還以為靠吃辣椒就能換回她的心……”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厲哥,你也彆太難過。蘇小姐說得對,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然後好好跟張老闆合作,做出點成績來,這纔是真正的改變。到時候,說不定蘇小姐會重新認識你的。”

厲沉舟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心裡五味雜陳。他現在才明白,自己這次又錯了——他以為用極端的方式就能證明自己的誠意,卻忘了感情最需要的是慢慢來,是細水長流的付出,不是這種一時衝動的“自我傷害”。

後來的日子裡,厲沉舟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期間蘇晚沒來看過他,但托人給他帶了一本書,書裡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真正的改變,是讓自己變得更好,而不是讓自己變得更慘。好好活著,好好做事,比什麼都重要。”

厲沉舟把那張紙條夾在書裡,每天都看一遍。出院後,他全身心投入到跟張老闆的合作裡,每天早出晚歸,跑工地、談客戶,再也沒提過“複合”的事,也沒再逞過能。有時候吃到辣的東西,胃裡還會隱隱作痛,但他一點都不後悔——那10隻魔鬼辣的疼,讓他徹底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值得”,什麼是真正的“改變”。

厲沉舟出院後沒幾天,就偷偷聯係了以前認識的一個直播平台運營,花了不少錢弄了個“全球直播”的許可權——他沒忘了跟蘇晚的“約定”,更沒放下想複合的念頭,總覺得上次沒讓蘇晚親眼看到自己吃辣椒,才沒換來想要的結果,這次要讓全世界都看著,讓蘇晚沒辦法再迴避。

直播當天,他特意找了個空曠的倉庫,背景板上還貼了幾個大字:“為蘇晚,吃100隻魔鬼辣”。桌子上擺著三大盆洗好的魔鬼辣,個個紅得發亮,旁邊放著幾箱礦泉水和胃藥,老周在旁邊勸了他半天,說這麼做太冒險,可他根本聽不進去,隻一門心思盯著手機螢幕上不斷上漲的線上人數。

“家人們,你們好!我是厲沉舟!”他對著鏡頭扯出個笑容,手裡拿起一根魔鬼辣晃了晃,“今天我直播乾件大事——吃100隻魔鬼辣!不為彆的,就為了讓我喜歡的人,蘇晚,看到我的誠意!我要讓她知道,我能說到做到,我是真的想跟她複合!”

彈幕瞬間炸了鍋,有人刷“大哥牛啊!魔鬼辣吃100隻?”,也有人質疑“為了女人這麼折騰自己,值得嗎?”,還有人認出他以前的事,刷“這不是之前靠關係出獄的那個嗎?又來博眼球了?”。厲沉舟不管這些,拿起一根魔鬼辣,沒猶豫就咬了一大口。

跟上次一樣,辣勁瞬間竄滿全身,嘴裡像塞進了一團火,舌頭麻得沒了知覺,眼淚鼻涕立馬下來了。他強撐著對著鏡頭笑:“家人們看到沒?這就是魔鬼辣!夠勁!但為了蘇晚,我能扛住!”說著又咬了第二口,這次沒嚥下去,辣得他直接蹲在地上,“嘶哈嘶哈”地直吸氣,胃裡也開始隱隱作痛。

老周趕緊遞過礦泉水,他擰開蓋子猛灌半瓶,冰涼的水剛壓下去一點辣意,又被新的灼痛感頂了上來。彈幕裡有人開始勸“彆吃了,再吃要出事了”,也有人跟著起鬨“加油啊!彆慫!”。厲沉舟抹了把臉,看著鏡頭,像是在跟蘇晚說話:“蘇晚,你肯定在看對不對?我沒騙你,我真的能吃!你再等等,我吃完100隻,你就跟我複合好不好?”

他重新拿起辣椒,一根接一根地往嘴裡塞,速度越來越慢,表情也越來越痛苦。吃到第30隻的時候,嘴唇已經腫得像香腸,嘴角裂了好幾個口子,滲出來的血混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起來狼狽極了。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每咽一口都要費好大的勁,好幾次都差點吐出來,全靠硬憋著嚥了回去。

彈幕裡的風向變了,更多人開始罵“瘋子!為了複合不要命了?”“蘇晚要是真跟你複合纔怪!”,還有人刷“快報警吧,這人要出事了”。老周看著他臉色越來越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急得直跺腳:“厲哥!彆吃了!再吃真要胃出血了!直播關了吧!”

“彆關!”厲沉舟一把推開老周,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我還沒吃完……蘇晚還沒看到……”他抓起第31隻辣椒,剛要往嘴裡送,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全是沒消化的辣椒碎和酸水,還帶著血絲。

他趴在地上,渾身抽搐,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卻還對著鏡頭喊:“蘇晚……你他媽聽見了嗎?我……我快吃完了……你跟我複合……跟我複合啊!”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老周嚇得魂都沒了,趕緊關掉直播,掏出手機打120,又給蘇晚發訊息,說厲沉舟直播吃魔鬼辣暈過去了,現在在送醫院的路上。

蘇晚收到訊息的時候,正在整理案件材料,她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往醫院趕。到了急診室門口,正好碰到推著厲沉舟出來的醫護人員,他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上還殘留著血跡,看起來虛弱得隨時會斷氣。

老周趕緊迎上來:“蘇小姐,你可來了!厲哥他……他就是想讓你跟他複合,才這麼折騰自己的……”

蘇晚沒說話,跟著進了病房。等厲沉舟醒過來,看到守在旁邊的蘇晚,眼睛一下子亮了,掙紮著想坐起來:“蘇晚……我……我吃了30多隻……我還能吃……剩下的我明天接著直播……”

“彆再折騰了。”蘇晚打斷他,語氣裡沒有憤怒,隻有深深的無奈,“厲沉舟,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不跟你複合,不是因為你沒吃夠100隻魔鬼辣,是因為你從來沒真正懂過感情是什麼。感情不是靠你這樣拿命去賭、去逼就能換來的,更不是靠直播博眼球就能證明誠意的。你這樣做,隻會讓我覺得害怕,覺得你還是以前那個隻會用極端方式解決問題的瘋子。”

厲沉舟愣住了,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突然掉了下來:“那我該怎麼做……我真的改了……我就是想跟你好好過……”

“先好好把身體養好吧。”蘇晚站起身,語氣緩和了一點,“等你什麼時候能不用傷害自己來證明什麼,什麼時候能踏踏實實過日子,再談彆的吧。”說完,她轉身走出病房,沒再回頭。

厲沉舟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躺在病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他終於明白,自己又錯了——他以為把自己折騰得越慘,就越能證明誠意,卻忘了感情最需要的是尊重,是理智,是讓對方看到一個健康、成熟的自己,而不是一個連命都不愛惜的瘋子。

後來,厲沉舟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胃黏膜損傷很嚴重,醫生說以後再也不能吃辣的、刺激性的食物,否則很可能引發更嚴重的胃病。出院後,他沒再提直播的事,也沒再找蘇晚,隻是安安靜靜地跟張老闆一起做專案,每天泡在工地上,麵板曬黑了,人也瘦了,但眼神卻比以前沉穩了很多。

有時候老周會提起蘇晚,問他還想不想複合,他隻是搖搖頭,笑著說:“等我真的變成一個值得她喜歡的人,再找她吧。現在這樣,隻會給她添麻煩。”

他終於開始明白,真正的改變,不是做給彆人看的,是做給自己的;真正的誠意,不是靠嘴說,也不是靠極端的行為證明,是靠一天天的踏實日子,一點點的變好,慢慢積累起來的。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先學會愛自己,纔能有資格去愛彆人。

厲沉舟在工地盯了一天,渾身是灰,回到住處又看到手機裡有人轉發蘇晚的采訪——她穿著得體的西裝,說起蘇氏集團最近的新專案,眼裡滿是光芒,記者問她“成功的秘訣是什麼”,她笑著說是“團隊的努力和不放棄的初心”。

這句話像根刺,一下紮進厲沉舟心裡。他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腦子裡全是以前的畫麵——當初蘇晚剛畢業,想做自己的事業,手裡沒資金沒資源,是他找關係、湊錢,幫她租辦公室、拉第一筆訂單,甚至為了幫她拿下一個重要客戶,喝到胃出血。可現在,她提都沒提他一句,好像蘇氏集團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掙來的。

一股無名火竄上來,厲沉舟沒顧上換衣服,抓起車鑰匙就往蘇氏集團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辦公樓裡大多人都走了,隻有蘇晚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他沒敲門,直接踹開辦公室的門,嚇了蘇晚一跳。

蘇晚抬頭看到他,皺了皺眉:“厲沉舟?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還在忙。”

“忙?忙著跟記者吹牛逼,說蘇氏集團是你自己做起來的?”厲沉舟一步步走過去,眼神裡滿是戾氣,聲音也越來越大,“蘇晚,你忘了嗎?你的蘇氏集團,是老子給你開起來的!當初你連辦公室租金都付不起,是誰幫你湊的錢?是誰幫你拉的客戶?是誰為了你喝到胃出血?現在你火了,就把老子忘了?”

蘇晚放下手裡的筆,站起身,語氣平靜卻帶著疏離:“我沒忘。當初你幫我的,我記在心裡,後來也分三次把你投的錢連本帶利還你了,客戶資源我也用自己的方式補償過,這些你都清楚。蘇氏集團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我和團隊沒日沒夜地熬,靠的是一次次解決危機,不是靠你當初那點‘施捨’。”

“施捨?”厲沉舟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猛地上前,一把掐住蘇晚的脖子,把她按在辦公桌上,力道大得讓蘇晚瞬間喘不過氣,“你敢說那是施捨?蘇晚,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要不是我,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小公司打雜!你憑什麼把我踢出局,憑什麼裝作跟我沒關係?”

蘇晚的臉很快漲得通紅,雙手用力去掰他的手,可厲沉舟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掰不動,隻能艱難地開口:“厲沉舟……你放開……你這樣……是犯法的……”

“犯法?”厲沉舟冷笑,眼神裡滿是瘋狂,“老子連看守所都待過,還怕犯法?蘇晚,我告訴你,蘇氏集團有我的一半,你要麼跟我複合,要麼就把公司分我一半,不然今天咱們倆誰都彆想好過!”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溫然和陸澤衝了進來——他們接到蘇晚助理的電話,說厲沉舟闖進來了,怕出事就趕緊趕過來。看到厲沉舟掐著蘇晚的脖子,陸澤瞬間紅了眼,衝上去一把把厲沉舟拽開,狠狠一拳打在他臉上:“厲沉舟!你他媽瘋了!敢動蘇晚?”

厲沉舟被打得踉蹌了一下,嘴角流出了血,他抹了把血,反而更瘋了,撲上去想跟陸澤打:“關你屁事!這是我跟蘇晚之間的事,你滾遠點!”

溫然趕緊扶著蘇晚,幫她揉著脖子,看著蘇晚脖子上清晰的紅印,又氣又心疼:“蘇晚,你沒事吧?要不要打110?”

蘇晚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她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厲沉舟和陸澤,聲音沙啞卻堅定:“彆打了,報警。”

聽到“報警”兩個字,厲沉舟的動作頓了一下,陸澤趁機把他按在地上,死死按住他的胳膊。沒過多久,警察就來了,看到現場的情況,又聽蘇晚和溫然說了經過,當場就把厲沉舟控製住。

厲沉舟被警察按著,還在掙紮,對著蘇晚大喊:“蘇晚!你忘恩負義!蘇氏集團是我給你的!你不能這麼對我!”

蘇晚看著他,眼神裡沒有恨,隻有徹底的失望:“厲沉舟,當初我感激你幫我,但那不是你要挾我的理由。蘇氏集團從來不是你的,是我和團隊拚出來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失去的不是我,也不是蘇氏集團,是你自己的良心和底線。”

警察把厲沉舟帶走的時候,他還在嘶吼,可蘇晚再也沒看他一眼。溫然看著她蒼白的臉,擔心地說:“你沒事吧?脖子都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蘇晚搖了搖頭,重新坐回辦公桌前,看著桌上的檔案,深吸了一口氣:“沒事,處理完這些,咱們就去醫院。”

燈光下,她脖子上的紅印格外顯眼,可她的眼神卻比以前更堅定——她早就該明白,厲沉舟從來沒有真正改變過,他的世界裡,隻有“占有”和“要挾”,沒有“尊重”和“珍惜”。這次之後,她不會再給厲沉舟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也不會再讓過去的人和事,影響自己往前走的腳步。

厲沉舟從警局出來後,心裡的戾氣更重了——他認定蘇晚是故意讓他難堪,認定她早就忘了自己的好,滿腦子都是怎麼讓她“後悔”。他偷偷跟蹤蘇晚幾天,摸清了她每天下班會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買咖啡,便提前在咖啡館後門的小巷裡等著。

傍晚,蘇晚剛走出咖啡館,厲沉舟就猛地衝出來,捂住她的嘴把她拽進小巷裡。蘇晚拚命掙紮,可他的力氣太大,牢牢把她按在牆上,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麵裝著磨成粉的魔鬼辣,是他特意找商家買的,辣度比新鮮辣椒還猛。

“蘇晚,你不是厲害嗎?不是敢跟我作對嗎?”厲沉舟眼神瘋狂,聲音裡滿是狠勁,“今天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疼!你不是喜歡看著我吃辣椒嗎?現在輪到你了!”

他一隻手死死掐住蘇晚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另一隻手擰開玻璃瓶,就要把魔鬼辣粉往她嘴裡倒。蘇晚拚命搖頭,眼淚都流了出來,嘴裡發出“嗚嗚”的反抗聲,雙手用力去推他的胳膊,可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

就在魔鬼辣粉快要撒進她嘴裡的時候,巷口突然傳來腳步聲,溫然和林淵跑了過來——他們看蘇晚半天沒回訊息,擔心她出事,就順著她的路線找了過來。

“厲沉舟!你放開她!”溫然一邊喊一邊衝上去,林淵也跟著上前,兩人一起用力把厲沉舟拽開。蘇晚趁機掙脫,扶著牆劇烈咳嗽,下巴被掐得通紅,嘴裡還殘留著一點不小心沾到的辣椒粉,辣得她眼淚直流。

厲沉舟被拽開後,還想撲上來,卻被林淵死死按住:“你瘋了!你這是犯罪!你想坐牢嗎?”

“犯罪?我早就不怕了!”厲沉舟掙紮著嘶吼,“蘇晚忘恩負義,她的公司是我給的,她現在敢甩了我,就該受罰!”

蘇晚緩過勁來,看著厲沉舟猙獰的臉,心裡隻剩徹底的冰冷。她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聲音堅定:“喂,110嗎?我要報警,有人綁架我,還試圖強行給我喂刺激性物品,地址在……”

厲沉舟聽到“報警”兩個字,掙紮的力氣瞬間小了,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可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遠處就傳來了警笛聲,越來越近。

警察很快趕到,當場控製住厲沉舟,檢視了蘇晚的情況,又聽溫然和林淵說了經過,便把厲沉舟帶上了警車。厲沉舟被帶走時,還回頭盯著蘇晚,眼神裡滿是不甘和怨毒:“蘇晚,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晚沒再看他,隻是緊緊攥著溫然的手,指尖還在發抖。溫然擔心地看著她的下巴和嘴唇:“要不要去醫院?你下巴都紅了,嘴裡好像也沾到辣椒粉了。”

蘇晚點了點頭,聲音還有點發顫:“嗯,去醫院。以後……再也不會給這個人任何機會了。”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蘇晚下巴有軟組織挫傷,口腔黏膜輕微灼傷,沒什麼大礙,開了點藥膏和漱口水。溫然陪著她坐在診室裡,忍不住歎氣:“真沒想到他會變得這麼極端,以前雖然混蛋,可也沒到這種地步。”

蘇晚輕輕摸了摸下巴,眼神平靜下來:“是我以前太心軟了,總覺得他還有救,一次次給他機會,結果反而讓他得寸進尺。這次之後,我不會再猶豫了,該走的法律程式,一步都不會少。”

她終於徹底明白,有些人從骨子裡就是自私和偏執的,無論你給多少機會,無論你曾經對他多好,他都不會真正改變,隻會把你的退讓當成軟弱,把你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而對付這種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堅定地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也徹底斬斷所有不該有的牽連。

後來,厲沉舟因涉嫌非法拘禁、故意傷害未遂被提起公訴,鑒於他之前還有越獄、威脅他人的前科,法院最終判處他有期徒刑三年。收到判決結果那天,蘇晚正在開公司的專案會議,助理把訊息告訴她時,她隻是點了點頭,繼續專注地跟團隊討論方案——那個曾經讓她有過感激、也有過無奈的人,終於徹底從她的生活裡消失,再也不會成為她前行的阻礙。

厲沉舟在看守所裡待了不到半個月,就靠著以前攢下的人脈和金錢打點,被“保釋”了出來。走出看守所大門時,之前負責他案子的民警親自送他到門口,態度恭敬得不像對待一個有前科的人,連多餘的盤問都沒有。老周早已開著車在路邊等候,見他出來,趕緊迎上去:“厲哥,您可算出來了,這幾天可把我急壞了。”

厲沉舟沒說話,坐進車裡,臉色陰沉得嚇人。他滿腦子都是蘇晚——上次強行喂辣椒的事沒成,還把自己弄進了看守所,這筆賬他記在心裡,可更多的還是不甘:他不信蘇晚真的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說不定隻是還在生氣。

車子剛駛離看守所沒多遠,厲沉舟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皺著眉接起,聽筒裡傳來的卻是蘇晚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厲沉舟,你出來了是嗎?”

厲沉舟愣了一下,隨即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期待,語氣也硬不起來了:“你怎麼知道?你……找我有事?”

“我知道你有辦法出來。”蘇晚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清晰卻帶著點遙遠,“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一句話——你隻要能平安出來就行,之前的事我不怪你,也不追究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無條件跟你複合。”

“你說什麼?”厲沉舟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坐直身體,聲音都有些發顫,“蘇晚,你……你沒騙我?你真的願意跟我複合?無條件?”

“是真的。”蘇晚的語氣依舊平靜,“我想通了,以前的事有我的不對,也有你的衝動。既然你能出來,說明你還有能力,我們重新開始,好好經營日子,也好好經營蘇氏集團,不好嗎?”

厲沉舟的心瞬間被狂喜填滿,之前所有的戾氣和不滿都煙消雲散,隻剩下激動:“好!好啊!蘇晚,你放心,我這次出來肯定改,再也不跟你吵架,再也不做極端的事,咱們好好過日子!”

“嗯,我相信你。”蘇晚頓了頓,又說,“我現在在咱們以前常去的那家江邊餐廳等你,你過來吧,咱們當麵聊。”

“好!我馬上就來!”厲沉舟掛了電話,立刻讓老周掉頭去江邊餐廳,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他就知道,蘇晚心裡還是有他的,之前那些不過是鬨脾氣,隻要他能出來,她遲早會迴心轉意。

老周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心裡卻隱隱不安:“厲哥,蘇小姐突然這麼說,會不會有什麼不對勁啊?她之前那麼堅決,怎麼會突然願意複合了?”

“你懂什麼!”厲沉舟不耐煩地打斷他,“她就是想通了,知道我纔是真心對她好。再說,蘇氏集團本來就有我的功勞,她跟我複合,對她也有好處,有什麼不對勁的?”

老周沒再敢多問,隻能按照他的要求往江邊餐廳開。一路上,厲沉舟都在琢磨著見麵後該說什麼,要怎麼表決心,甚至已經開始規劃以後的日子——他要跟蘇晚一起把蘇氏集團做大,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厲沉舟又回來了。

車子很快到了江邊餐廳,厲沉舟推開車門就往裡麵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蘇晚。她穿著一條素雅的連衣裙,麵前放著一杯咖啡,看著窗外的江景,側臉平靜得像一幅畫。

厲沉舟快步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蘇晚,我來了!你放心,我這次……”

“先彆急著表決心。”蘇晚打斷他,轉過頭看著他,眼神裡沒有他期待的溫柔,反而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冷靜,“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厲沉舟的笑容僵了一下:“什麼事?你說。”

蘇晚從包裡拿出一個錄音筆,放在桌子上,按下了播放鍵——裡麵傳來的,正是剛才兩人通話的全部內容,從厲沉舟確認自己“靠關係出來”,到他答應複合的興奮語氣,每一句話都清晰可辨。

厲沉舟的臉色瞬間變了,猛地伸手想去搶錄音筆:“蘇晚!你乾什麼?你故意錄下來的?”

蘇晚按住他的手,眼神冰冷:“厲沉舟,你以為我真的會跟你複合嗎?你靠不正當手段逃避法律製裁,剛出來就想著繼續控製我和我的公司,這種心思,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她頓了頓,又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資料夾,裡麵全是他這次“動用關係”的證據——包括老周跟中間人轉賬的記錄、民警違規操作的聊天截圖,甚至還有他在看守所裡跟人通話時,炫耀自己“有關係能擺平一切”的錄音。

“這些證據,我已經整理好了,剛才已經發給了檢察院和紀委。”蘇晚看著他慘白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以為你的關係能保你一次,還能保你第二次嗎?你錯了,真正能保護人的不是歪門邪道,是法律。你之前犯的錯,欠的債,從來都沒真正還清過。”

厲沉舟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冰涼,剛才的興奮和期待全沒了,隻剩下恐慌:“蘇晚……你……你彆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沒什麼好說的了。”蘇晚收起錄音筆和手機,站起身,“你靠關係出來的那一刻,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我不會再給你傷害我的機會,也不會讓你再用這種方式踐踏規則。接下來,你該麵對的,是法律真正的製裁。”

說完,蘇晚轉身就走,沒再回頭。厲沉舟坐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又看了看桌子上殘留的咖啡杯,突然明白過來——從他決定用關係越獄、用極端方式逼迫蘇晚開始,他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所謂的“複合”,不過是蘇晚設下的一個局,一個讓他徹底暴露自己、再也無法逃避的局。

沒過多久,餐廳門口傳來了警笛聲。厲沉舟看著走進來的警察,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瘋狂,隻是無力地垂下頭——他終於知道,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有些規則,一旦踐踏,就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厲沉舟在看守所裡待了不到一週,就被人從裡麵接了出來。不是老周,也不是以前的關係網,而是蘇晚的貼身助理——對方手裡拿著保釋檔案,語氣恭敬卻帶著疏離:“厲先生,蘇總在外麵等您。”

他走出羈押室,刺眼的陽光讓他眯了眯眼,就看見蘇晚站在不遠處的車旁。她穿著一身黑色大衣,頭發隨意挽在腦後,臉上沒什麼表情,和上次在江邊餐廳設局時的冷靜截然不同,眼底藏著一絲化不開的疲憊。

厲沉舟心裡又驚又疑,走上前沒好氣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樣?這次是準備錄我什麼話,再把我送進來?”

蘇晚沒接話,隻是轉身往車裡走,聲音輕得像一陣風:“上車,有話跟你說。”

車子一路開到城郊的彆墅——這是他們以前一起住過的地方,裡麵的裝修還保持著原樣,連他喜歡的那張皮質沙發都還在。蘇晚走進客廳,沒開燈,借著窗外的月光,慢慢蹲在厲沉舟麵前,這個動作讓厲沉舟瞬間僵住。

“厲沉舟,”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和以前所有的冷靜、強硬都不一樣,甚至帶著點脆弱,“我用了我能調動的所有關係,找了以前從不肯求的人,才把你救出來。你彆再跟我鬥了,好不好?”

厲沉舟愣住了,看著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心裡那股怨氣突然像被戳破的氣球,泄了大半:“你……你為什麼要救我?之前不是恨不得把我送進去一輩子嗎?”

“因為我太愛你了啊。”蘇晚猛地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月光照在她臉上,能看到眼底的紅血絲,“從大學第一次見你,你幫我擋開鬨事的混混開始,我就喜歡你。後來你幫我開公司,陪我熬過最難的日子,那些好我都記在心裡。可你呢?你後來變得越來越極端,跟我吵架、威脅我,甚至對我動手,我恨你這種不在乎我的樣子,恨你把我的真心當垃圾,我以為跟你對著乾,就能讓你記住我,就能讓你回頭……”

她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跪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厲沉舟的褲腳,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用那種方式逼你,不該設局害你。我就是太愛你了,愛到失去理智,才會因愛生恨,才會跟你互相折磨。厲沉舟,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彆再提以前的恩怨,也彆再折騰了,我隻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厲沉舟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疼。他想起以前的日子——蘇晚剛創業時,每天陪他加班到深夜,會給他煮醒酒湯;他生病時,她守在床邊一夜沒閤眼;甚至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她也沒說過一句放棄他的話。後來的矛盾、爭吵,好像真的是從他開始變得偏執、控製欲越來越強開始的。

他蹲下身,猶豫了半天,還是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聲音也軟了下來:“你……沒騙我?”

“我沒騙你。”蘇晚抓住他的手,把臉貼在他的手背上,哭得更凶了,“我要是想害你,就不會費這麼大勁救你出來。厲沉舟,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跟你鬥了,我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重新開始,好不好?”

厲沉舟看著她依賴的樣子,心裡最後一點防備也垮了。他想起自己在看守所裡的恐慌,想起蘇晚設局時的決絕,再對比現在她脆弱的樣子,突然覺得以前的互相傷害,真的太傻了。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好,重新開始。以後……我不跟你吵了,也不做極端的事了。”

蘇晚聽到這話,終於笑了,雖然臉上還掛著眼淚,卻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她站起身,拉著厲沉舟的手走到沙發邊,給他倒了杯溫水:“你先歇會兒,我去給你煮點粥,你在裡麵肯定沒吃好。”

看著蘇晚走進廚房的背影,厲沉舟坐在沙發上,心裡五味雜陳。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溫熱的觸感傳到手裡,突然覺得,或許以前的日子真的能回來,或許他們真的能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隻是他沒看到,蘇晚走進廚房後,背靠著門板,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眼淚,眼底隻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靜。她拿出手機,給溫然發了條訊息:“計劃第一步,成了。”

很快,溫然回複:“你小心點,彆讓他看出破綻。”

蘇晚看著訊息,輕輕歎了口氣,點開通訊錄裡一個備注為“李警官”的號碼,編輯了一條訊息:“按原計劃進行,他現在已經放下戒心了。”

傳送成功後,她刪掉聊天記錄,係上圍裙,開啟燃氣灶——鍋裡的粥開始冒熱氣,就像她精心編織的這場“愛與恨”的戲碼,看似溫暖,實則早已布好了無法逃脫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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