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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544章 九陰白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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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獄醫務室的白熾燈晃得人眼暈,消毒水味裡混著淡淡的血腥味。厲沉舟坐在靠牆的椅子上,雙手戴著手銬,眼神卻比平時多了幾分“平靜”——自從被關永久禁閉後,他就沒再主動找事,反而天天在牢房裡唸叨“能治眼疾”,說自己以前跟老道士學過“氣功治眼”的法子,這話慢慢傳到了獄警耳朵裡。

今天值班的獄警老趙,最近總說自己眼睛疼,看東西模糊,聽同事說厲沉舟“會治眼”,猶豫了半天,還是把他帶到了醫務室。老趙站在厲沉舟對麵,手裡握著警棍,眼神警惕:“你真能治?要是敢耍花樣,我饒不了你!”

厲沉舟抬起頭,臉上擠出一絲“誠懇”的笑,聲音放得溫和:“趙警官,我哪敢耍花樣?我就是想幫你緩解緩解,你要是覺得不對,隨時讓我停。”他頓了頓,故意壓低聲音,“我這法子不用藥,就用氣功推拿,能通經絡,你這眼睛疼,八成是經絡堵了。”

老趙半信半疑,揉了揉發疼的右眼:“那……怎麼治?”

“你坐下來,閉上眼睛,放鬆點,我用手幫你推拿眼眶周圍的經絡。”厲沉舟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眼神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放心,我手被銬著,也沒法對你怎麼樣。”

老趙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厲沉舟雙手被銬在身前,活動範圍有限,應該出不了事。他坐在凳子上,閉上眼睛,心裡還琢磨著要是沒用,就把厲沉舟扔回禁閉室。

厲沉舟慢慢站起身,走到老趙身後,雙手因為手銬的限製,隻能勉強夠到老趙的眼眶。他故意放慢動作,先用指腹輕輕按了按老趙的太陽穴,聲音放得更柔:“趙警官,你放鬆,跟著我深呼吸……”

老趙被他按得舒服了點,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眼睛閉得更緊了。就在這時,厲沉舟的手指突然變了動作——他猛地用拇指和食指扣住老趙的右眼眼眶,指甲狠狠嵌進眼縫裡!

“啊——!我的眼!”老趙疼得慘叫一聲,猛地睜開眼,想伸手推開厲沉舟,可對方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著他的眼球,力氣大得驚人。他想喊人,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嘶啞的痛呼,眼淚混合著血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胸前的警服上,染紅了一大片。

厲沉舟臉上的“誠懇”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瘋狂,他一邊用力摳,一邊嘶吼:“你不是覺得我瘋了嗎?你不是想關我一輩子嗎?我讓你也嘗嘗瞎的滋味!我讓你永遠記住我!”

老趙拚命掙紮,想站起來,可厲沉舟死死抵在他身後,手指還在往他的眼球裡摳。他能感覺到眼球在被擠壓、被撕裂,視線裡的光明一點點消失,隻剩下無儘的血紅和劇痛,意識也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門被推開,另一個值班獄警小李聽到慘叫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心臟都快停了——厲沉舟雙手銬著,卻死死扣著老趙的眼睛,老趙滿臉是血,癱在凳子上,眼看就要暈過去。

“厲沉舟你住手!”小李趕緊衝上去,一把拽開厲沉舟,用警棍頂住他的胸口,“你他媽瘋了!”

厲沉舟被拽開時,手指還帶著血絲,他看著小李,臉上露出瘋狂的笑:“他活該!誰讓他敢關我!誰讓他敢不信我!你們都得瞎!都得跟我一起瞎!”

小李顧不上跟他廢話,趕緊扶起老趙,看到他右眼眼眶血肉模糊,眼球已經嚴重變形,嚇得聲音都在抖:“趙哥你撐住!我馬上叫救護車!”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老趙被抬上車時,意識已經不清,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喊“我的眼”。厲沉舟被小李押回禁閉室,一路上還在瘋狂地笑,嘴裡唸叨著“又瞎一個”,那副模樣,讓小李都覺得後背發涼——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沒救了,他的腦子裡隻有傷害,沒有一點人性。

老趙被送到醫院後,醫生緊急進行了手術,可他的右眼眼球已經被厲沉舟摳碎,視網膜完全脫落,最終還是沒能保住,隻能摘除。術後,老趙躺在病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右眼眼眶,眼淚止不住地掉——他當了十幾年獄警,見過無數窮凶極惡的犯人,卻從沒見過像厲沉舟這麼瘋狂、這麼殘忍的人。

監獄裡因為這件事,徹底加強了對厲沉舟的看管——他的手銬和腳鐐換成了更重的特製款,每天放風時間縮短到半小時,還得有四個獄警貼身看守,連吃飯喝水都有人盯著,再也不給他人任何接近的機會。

可即使這樣,厲沉舟還是沒消停,每天在禁閉室裡嘶吼,喊著“要摳更多人的眼”,還試圖用頭撞牆、用手銬刮蹭牆壁,想製造混亂,可每次都被獄警及時製止。他就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瘋獸,隻能用嘶吼和自殘來發泄自己的瘋狂。

後來,監獄聯係了精神病院,想把厲沉舟轉過去,可精神病院的醫生來評估後,說他“具有極高的暴力傾向,且毫無悔意,不適合在普通精神病院關押”,隻能繼續留在監獄的永久禁閉室裡,被24小時嚴密看管。

老趙出院後,因為右眼失明,隻能提前退休。他回到家,每天看著自己空蕩蕩的眼眶,心裡滿是恐懼和憤怒——他後悔自己輕信了厲沉舟的鬼話,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給了那個瘋子傷害自己的機會。可後悔也沒用,他的眼睛,再也回不來了。

有時候,老趙會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用左手撫摸右眼的疤痕,心裡會想起厲沉舟那張瘋狂的臉。他知道,那個瘋子會被永遠關在監獄裡,再也沒法傷害彆人,可自己失去的眼睛,和心裡留下的陰影,卻會伴隨自己一輩子。

而厲沉舟,在永久禁閉室裡被關押了一年後,因為長期的自殘和精神折磨,身體越來越差,最終在一個寒冷的冬天,突發心臟病去世。他死的時候,眼睛還睜著,眼神裡滿是不甘和瘋狂,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塊從牆壁上摳下來的水泥碎片——直到最後一刻,他腦子裡想的,還是傷害彆人。

他死後,監獄裡的人沒有一個同情他,大家都覺得,這是他罪有應得。那個曾經被他傷害過的獄友老周,聽說他的死訊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終於不能再害人了。”

厲沉舟的一生,是被偏執和瘋狂毀掉的一生。他用自己的雙手,毀掉了彆人的光明,也毀掉了自己的人生,最終隻留下無儘的黑暗和仇恨,被所有人唾棄和遺忘。而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雖然失去了眼睛,卻沒有失去對生活的希望,他們在黑暗裡,一步步走出了屬於自己的、嶄新的人生,用勇氣和堅強,證明瞭生命的力量,永遠比瘋狂更強大。

深秋的風裹著寒意,卷著地上的落葉,打在蘇晚家的玻璃窗上,發出沙沙的響。蘇晚正坐在客廳裡,用指尖摸著盲文書上的凸起,耳邊放著輕柔的音樂——這是她失明後養成的習慣,用聲音和觸覺填滿自己的世界,讓黑暗不那麼冰冷。

突然,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夾雜著熟悉得讓她頭皮發麻的聲音:“蘇晚!開門!我是厲沉舟!我複活了!我們複合吧!”

蘇晚的手指猛地頓住,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厲沉舟?他不是早就死在監獄裡了嗎?怎麼會複活?是自己聽錯了?還是……

敲門聲越來越響,那聲音也越來越瘋狂:“蘇晚你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我禱告了三天三夜,上蒼讓我複活了!就是為了跟你複合!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晚哆哆嗦嗦地摸到手機,憑著記憶按下了鄰居張嬸的電話——張嬸家就在隔壁,平時總幫著照看她。電話剛接通,她就帶著哭腔說:“張嬸……你快來……厲沉舟……他在我家門口……”

張嬸一聽,趕緊說:“你彆開門!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蘇晚縮在沙發角落,雙手緊緊抱著膝蓋。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厲沉舟的嘶吼混著敲門聲,像一把把刀子,紮進她的心裡。她想起自己被他摳瞎眼睛的痛苦,想起溫然被傷害的絕望,想起那些被他毀掉人生的人,心裡滿是恐懼——這個魔鬼,怎麼會又回來了?

沒過幾分鐘,張嬸就帶著她兒子跑了過來,還順便叫上了幾個鄰居。張嬸衝到院門口,對著門外喊:“你是誰?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厲沉舟早就死了,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

門外的人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喊:“我就是厲沉舟!我真的複活了!蘇晚你快出來見我!我們是天生一對,你不能跟彆人在一起!”

張嬸的兒子忍不住了,抄起旁邊的木棍,對著門鎖喊:“再不走我們就報警了!你再騷擾蘇晚,我們對你不客氣!”

鄰居們也紛紛附和:“趕緊走!不然我們真報警了!”“彆在這裡裝瘋賣傻,蘇晚不會見你的!”

門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就沒了動靜。張嬸趴在門縫上看了看,確認人走了,才趕緊開啟門,衝進屋裡:“蘇晚你沒事吧?沒嚇著你吧?”

蘇晚搖了搖頭,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張嬸……他真的是厲沉舟嗎?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肯定是彆人裝的!”張嬸拍著她的背安慰,“厲沉舟都死了好幾年了,怎麼可能複活?就是有人故意來嚇唬你,想搞點事!你彆害怕,我們以後多留意點,不會讓他再靠近你家的。”

可蘇晚心裡還是不安——剛才那個聲音,太像厲沉舟了,那種瘋狂的語氣,那種偏執的執念,跟她記憶裡的厲沉舟一模一樣。她不敢想,如果真的是他,自己該怎麼辦?

從那天起,蘇晚家附近總能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有時候在門口徘徊,有時候在遠處盯著她的窗戶,嘴裡還唸叨著“複合”“天生一對”之類的話。張嬸和鄰居們幾次想抓住他,可他跑得很快,每次都能躲開。

蘇晚沒辦法,隻能請了個護工,每天陪著她,還在院子裡裝了監控。監控裡的人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可他的身形和動作,越來越讓蘇晚覺得,那就是厲沉舟。

有一天,護工陪著蘇晚去盲校上班,剛走到巷口,那個身影突然衝了出來,一把抓住蘇晚的胳膊,聲音裡滿是瘋狂:“蘇晚!我終於等到你了!跟我走!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重新開始!”

蘇晚嚇得尖叫起來,護工趕緊推開他,把蘇晚護在身後,大聲喊:“你乾什麼!放開她!”

周圍的路人也圍了過來,有人趕緊報警。那個身影見人多,想趁機跑,卻被路人攔住,很快,警察就趕了過來,把他帶走了。

蘇晚坐在路邊,渾身發抖,護工幫她擦著眼淚,安慰她說:“沒事了沒事了,警察把他帶走了,你安全了。”

後來,警察通過調查,終於揭開了真相——這個“厲沉舟”,其實是厲沉舟的遠房表弟,叫厲小兵。他從小就崇拜厲沉舟,覺得厲沉舟“敢愛敢恨”,後來厲沉舟死了,他就有點精神失常,總覺得自己是厲沉舟,還想完成厲沉舟“跟蘇晚複合”的“願望”。他之前在監獄附近打零工,聽獄警說起過厲沉舟的事,就記住了蘇晚的地址,一直來騷擾她。

知道真相後,蘇晚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可也忍不住一陣後怕——幸好不是厲沉舟真的複活,幸好隻是個精神失常的表弟,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厲小兵因為騷擾他人,被判處了六個月的拘留,還被強製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來騷擾蘇晚,她的生活終於恢複了平靜。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晚在盲校的工作越來越順利,她教的孩子們都很喜歡她,還會用小手摸她的臉,跟她說:“蘇老師,你笑起來真好看。”她還學會了彈鋼琴,閒的時候,就坐在鋼琴前,彈出一首首溫柔的曲子,琴聲裡滿是對生活的熱愛。

有時候,她會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聽著鳥兒的叫聲,心裡會想起厲沉舟——不是恨,而是一種淡淡的釋然。她知道,厲沉舟早就死了,那個曾經傷害她的魔鬼,已經永遠消失了。而她,雖然失去了眼睛,卻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光明,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再也不會被厲沉舟的陰影籠罩,再也不會因為過去的傷害而恐懼。她會帶著孩子們的笑聲,帶著朋友的陪伴,帶著對生活的熱愛,在黑暗裡,一步步走向更溫暖、更明亮的未來。而那些曾經的痛苦和恐懼,終將成為她成長的勳章,提醒她,自己有多堅強,有多勇敢。

初冬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小院裡,張嬸正坐在門口擇菜,手裡的青菜沾著露水,在陽光下泛著新鮮的綠。自從上次厲小兵騷擾蘇晚的事過去後,張嬸總格外留意蘇晚家的動靜,每天都會繞過去看看,生怕再出什麼事。

院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張嬸抬頭一看,一個穿著乾淨外套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兩袋水果和一箱牛奶,臉上帶著靦腆的笑:“阿姨,您是張嬸吧?我是厲沉舟的弟弟,厲小兵。”

張嬸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菜差點掉在地上。厲小兵?就是上次騷擾蘇晚的那個瘋子?她剛想開口趕人,厲小兵就趕緊往前遞了遞手裡的東西,聲音放得特彆軟:“阿姨,您彆害怕,我這次來不是找麻煩的。我哥……我哥厲沉舟不是複活了嘛,他知道以前做了很多錯事,現在改邪歸正了,特意讓我來給您和蘇晚姐道歉,還讓我帶了點東西,算是賠罪。”

張嬸皺著眉,沒接他手裡的東西:“厲沉舟複活了?這不可能吧,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是真的!”厲小兵趕緊說,眼裡還擠出了點眼淚,“我哥之前在監獄裡犯了很多錯,死了之後特彆後悔,天天禱告,上蒼可憐他,就讓他複活了。他現在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混蛋,想跟蘇晚姐道歉,還想彌補大家,可他怕蘇晚姐不原諒他,就讓我先來跟您說說,求您幫著勸勸蘇晚姐,給我哥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一邊說,一邊抹了抹眼睛,樣子看起來特彆可憐:“阿姨,我知道我哥以前不是人,傷害了蘇晚姐,也嚇壞了您,可他現在真的變好了,天天在家反省,還說要去給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道歉。您就行行好,幫我們說說情,好不好?”

張嬸看著厲小兵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裡有點軟了。她這輩子最見不得彆人可憐,而且厲小兵說厲沉舟已經改邪歸正了,要是真能變好,蘇晚也能徹底放下過去的陰影,這也不是件壞事。她猶豫了一下,接過厲小兵手裡的東西:“那你哥現在在哪?他真的改好了?”

“我哥就在附近的出租屋裡,不敢過來,怕嚇著蘇晚姐。”厲小兵趕緊說,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卻很快又被可憐的表情掩蓋,“阿姨,您能不能先跟蘇晚姐說說?要是蘇晚姐願意見我哥,我哥肯定會好好道歉,以後再也不惹事了。”

張嬸點點頭:“行,我晚上去跟蘇晚說說,不過她願不願意見,我可不敢保證。你也彆抱太大希望,畢竟你哥以前把她傷得太深了。”

“謝謝阿姨!謝謝您!”厲小兵趕緊鞠躬,臉上露出“感激”的笑,“阿姨,您真是個好人。對了,我聽我哥說您最近眼睛不太舒服,總說看東西模糊?”

張嬸愣了一下,點點頭:“是啊,年紀大了,眼睛也不中用了,有時候看東西確實不清楚。”

“我哥以前跟老道士學過點治眼的法子,他說能治您這種老花眼!”厲小兵趕緊說,語氣裡滿是“熱情”,“阿姨,要不我現在就幫您試試?就用手揉揉眼眶周圍,很快就能舒服點,您放心,肯定不疼。”

張嬸有點猶豫,可想著厲小兵剛說了道歉的事,應該不會騙人,而且自己的眼睛確實不舒服,就點點頭:“那……那你試試吧,輕點啊。”

厲小兵趕緊湊到張嬸麵前,讓她閉上眼睛,然後伸出雙手,指尖輕輕放在她的眼眶周圍,故意放慢動作,溫柔地揉了揉:“阿姨,您放鬆點,跟著我深呼吸……”

張嬸閉上眼睛,感覺眼眶周圍暖暖的,確實舒服了點,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了。可就在這時,厲小兵的手指突然變了動作——他猛地用拇指和食指扣住張嬸的右眼眼眶,指甲狠狠嵌進眼縫裡!

“啊——!我的眼!”張嬸疼得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想推開厲小兵,可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著她的眼球,力氣大得驚人。她想喊人,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嘶啞的痛呼,眼淚混合著血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胸前的圍裙上,染紅了一大片。

厲小兵臉上的“可憐”和“熱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瘋狂,他一邊用力摳,一邊嘶吼:“你以為我哥真的改邪歸正了?你以為我真的來道歉?你們這些人,都該跟蘇晚一樣瞎!都該嘗嘗我哥受過的苦!”

張嬸拚命掙紮,想站起來,可厲小兵死死抵在她身上,手指還在往她的眼球裡摳。她能感覺到眼球在被擠壓、被撕裂,視線裡的光明一點點消失,隻剩下無儘的血紅和劇痛,意識也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蘇晚的護工正好路過張嬸家,聽到裡麵的慘叫聲,趕緊衝了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心臟都快停了——厲小兵正瘋狂地扣著張嬸的眼睛,張嬸滿臉是血,癱在椅子上,眼看就要暈過去。

“厲小兵你住手!”護工趕緊衝上去,一把拽開厲小兵,用身體擋住張嬸,“你這個瘋子!又來害人!”

厲小兵被拽開時,手指還帶著血絲,他看著護工,臉上露出瘋狂的笑:“我就是瘋子!你們都得瞎!都得跟我哥一樣!”

護工顧不上跟他廢話,趕緊扶起張嬸,看到她右眼眼眶血肉模糊,眼球已經嚴重變形,嚇得聲音都在抖:“張嬸你撐住!我馬上叫救護車!”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有人趕緊報警,有人幫忙按住想逃跑的厲小兵。厲小兵還在瘋狂地掙紮,嘴裡喊著“你們都得瞎”,那副模樣,跟他哥哥厲沉舟一模一樣,讓所有人都覺得後背發涼。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張嬸被抬上車時,意識已經不清,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喊“我的眼”。厲小兵被警察押走時,還在瘋狂地笑,嘴裡唸叨著“我哥不會放過你們的”,那副瘋癲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張嬸被送到醫院後,醫生緊急進行了手術,可她的右眼眼球已經被厲小兵摳碎,視網膜完全脫落,最終還是沒能保住,隻能摘除。術後,張嬸躺在病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右眼眼眶,眼淚止不住地掉——她後悔自己輕信了厲小兵的鬼話,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給了那個瘋子傷害自己的機會。

蘇晚聽說張嬸受傷的訊息後,趕緊讓護工陪著去了醫院。她坐在張嬸的床邊,握著她的手,眼淚掉得像斷了線的珠子:“張嬸,都怪我……要是我早點提醒你,你就不會受傷了……”

張嬸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不怪你,是我自己傻,輕信了那個瘋子的話。你彆自責,以後咱們都小心點,再也彆相信他們的鬼話了。”

後來,警察通過調查,終於查清了真相——厲沉舟確實複活了,但他根本沒有改邪歸正,反而一直在背後教唆厲小兵,讓他繼續傷害那些曾經“反對”過他的人。厲小兵本來就有點精神失常,被厲沉舟一教唆,更是徹底瘋了,把傷害彆人當成了“替哥哥報仇”的方式。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厲沉舟的藏身之處,將他逮捕歸案。麵對警察的審訊,厲沉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瘋狂:“我就是要讓他們都瞎!我就是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我複活回來,就是為了報仇!”

最終,厲沉舟因為教唆傷害、故意殺人未遂(之前的多起案件),被判處死刑;厲小兵因為故意傷害罪、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終身強製治療。

張嬸出院後,蘇晚每天都會讓護工陪著去看她,幫她打理家裡的事,陪她說話解悶。周圍的鄰居也經常來探望她,給她送吃的、送用的,讓她感受到了滿滿的溫暖。

慢慢的,張嬸也想開了。她開始學著接受自己的“不一樣”,學著用一隻眼睛看世界。她還是會坐在門口擇菜,還是會繞到蘇晚家看看,隻是臉上多了一份從容和堅定——她知道,那些瘋狂的魔鬼已經被繩之以法,再也不能傷害她和蘇晚了。

蘇晚也更加堅強了。她依舊在盲校教孩子們讀書,依舊會彈鋼琴,隻是她的琴聲裡,多了一份對生命的敬畏和對未來的希望。她知道,雖然過去的傷害無法磨滅,但隻要身邊還有愛她的人,還有她想守護的人,她就有勇氣繼續走下去,在黑暗裡,找到屬於自己的光明。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院裡的陽光依舊溫暖,鄰居們的笑聲依舊爽朗。那些曾經的痛苦和恐懼,漸漸被時間撫平,留下的是滿滿的愛和勇氣。厲沉舟和厲小兵的瘋狂,最終隻換來法律的嚴懲和所有人的唾棄,而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卻用堅強和勇敢,證明瞭生命的力量,永遠比瘋狂更強大,愛和溫暖,永遠能戰勝黑暗和仇恨。

監獄的探監室裡,白熾燈的光有些刺眼。厲沉舟穿著囚服,坐在玻璃對麵,臉上帶著刻意裝出來的“溫和”,對著前來探監的律師說:“我這半年一直在好好改造,參加了監獄的讀書班,還幫著打掃公共區域,警官都說我表現好,您看能不能再幫我申請減刑?”

律師看著他遞過來的“改造積極分子”獎狀,心裡卻沒什麼波瀾——自從厲沉舟上次教唆厲小兵傷人被加刑後,就一直用這種“偽裝”來爭取減刑,這次能從死刑減到無期徒刑,已經是法律的寬大處理。他點了點頭:“我會幫你提交申請,但最終結果要看監獄和法院的審核,你還是得繼續好好表現。”

厲沉舟趕緊點頭,臉上露出“感激”的笑:“謝謝您!我肯定好好表現,爭取早日改過自新,出去後彌補那些被我傷害過的人。”可沒人知道,他心裡想的根本不是“彌補”,而是如何利用“減刑”早點出去,繼續他的“報複計劃”——他還沒忘記蘇晚,沒忘記那些曾經“阻礙”過他的人。

與此同時,精神病院的探視區裡,厲小兵正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束用彩紙折的花,遞給前來探視他的護工林姐。林姐是精神病院的老護工,性格溫和,平時對厲小兵格外照顧,總覺得他隻是“一時糊塗”,還有救。

“林姐,這是我給你折的花,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厲小兵的聲音放得特彆軟,眼神裡帶著“靦腆”的笑意,“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是你一直鼓勵我,讓我覺得自己還有救。”

林姐接過紙花,心裡暖暖的:“你能這麼想就好,隻要你好好配合治療,以後肯定能好起來的。”

從那以後,厲小兵就經常給林姐折紙花、寫“感謝信”,還會故意說些“貼心”的話——知道林姐喜歡吃甜食,就攢下探視時家人帶來的糖給她;知道林姐膝蓋不好,就每天在康複區幫她撿些溫熱的石頭,說“能熱敷膝蓋”。

林姐漸漸放下了戒備,覺得厲小兵是真的在變好,甚至在他向自己表白時,雖然拒絕了,卻也沒疏遠他,隻當是他“依賴過度”產生的錯覺。她總想著:“再好好引導引導,他肯定能恢複正常。”

這天下午,林姐像往常一樣陪厲小兵在康複區散步。秋日的陽光灑在草地上,厲小兵突然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遞給林姐:“林姐,我給你帶了個禮物,是我用木頭刻的小兔子,你看喜歡嗎?”

林姐笑著接過布包,剛想開啟,厲小兵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林姐,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林姐有點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來:“小兵,咱們之前說過了,你現在要好好治療,彆想這些有的沒的。”

可厲小兵的手突然收緊,眼神瞬間從“溫柔”變成了瘋狂,他猛地低下頭,另一隻手飛快地扣向林姐的右眼!“啊——!”劇痛瞬間炸開,林姐疼得尖叫起來,手裡的布包掉在地上,木頭兔子滾了出來,上麵還沾著她的血。

厲小兵的手指死死扣著她的眼球,指甲嵌進眼縫裡,臉上露出扭曲的笑:“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你以為我真的想變好?我就是想讓你跟蘇晚、跟張嬸一樣,永遠活在黑暗裡!我哥說了,你們這些‘好人’,都該瞎!”

林姐拚命掙紮,想推開他,可厲小兵的力氣大得驚人,另一隻手還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她能感覺到眼球在被擠壓、被撕裂,視線裡的光明一點點消失,隻剩下無儘的血紅和劇痛,眼淚混合著血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草地上,染紅了一片。

周圍的護工和病人聽到慘叫,趕緊衝了過來。有個男護工一把拽開厲小兵,用束縛帶將他捆住,另一個護工趕緊扶住癱軟的林姐,看到她右眼眼眶血肉模糊,嚇得聲音都在抖:“快叫救護車!快!”

厲小兵被捆在地上,還在瘋狂地嘶吼:“你們都得瞎!都得跟我哥一樣!我哥會來救我的!他會把你們都弄死!”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林姐被抬上車時,意識已經不清,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喊“我的眼”“為什麼”。她想不通,自己明明那麼用心地照顧厲小兵,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傷害自己?為什麼他就不能真的變好?

精神病院的醫生很快就聯係了監獄,將厲小兵傷人的事告訴了厲沉舟。探監室裡,厲沉舟聽到訊息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嘴上卻假裝“驚訝”:“怎麼會這樣?我弟弟不是一直在好好治療嗎?怎麼還會傷人?”

律師看著他這副虛偽的樣子,心裡一陣惡心:“你彆再裝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一直在背後教唆他!你以為你表現好就能減刑出去?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真正改過自新!”

厲沉舟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眼神又變得瘋狂:“我就是要讓他們都瞎!我就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你們彆想讓我好好改造,我出去後,第一個就找蘇晚!找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因為厲小兵再次傷人,且情節惡劣,精神病院決定對他進行終身強製隔離治療,再也不允許他接觸外界。而厲沉舟,也因為“教唆他人傷害”的嫌疑再次被調查,之前的“減刑申請”被徹底駁回,無期徒刑的判決成了他永遠的枷鎖。

林姐在醫院接受了手術,右眼最終沒能保住。出院那天,她戴著寬大的墨鏡,遮住空蕩蕩的右眼眼眶,整個人顯得格外憔悴。蘇晚和張嬸來接她,看著她的樣子,心裡滿是心疼——又一個無辜的人,被厲家兄弟的瘋狂傷害了。

“林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們……”蘇晚握住她的手,聲音哽咽。

林姐搖了搖頭,眼淚從墨鏡縫隙裡滲出:“不怪你們,是我自己太傻,太輕信彆人了。我以為隻要用心去幫他,他就能變好,可我沒想到,有些人的瘋狂,是刻在骨子裡的,根本改不了。”

後來,林姐辭掉了精神病院的工作,回了老家。蘇晚經常給她打電話,陪她聊天解悶,張嬸也會寄些老家的特產給她。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林姐慢慢走出了陰影,她開始學著用一隻眼睛看世界,還學會了編織,把自己的心情織進一個個漂亮的毛衣裡。

監獄裡的厲沉舟,再也沒了之前的“積極”,他被調到了重刑犯牢房,每天麵對的隻有冰冷的牆壁和無儘的黑暗。他偶爾會想起自己曾經的“計劃”,想起蘇晚,想起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可心裡沒有一絲愧疚,隻有不甘和瘋狂——他到最後都沒明白,自己的偏執和殘忍,不僅毀了彆人的人生,也把自己永遠困在了地獄裡。

而林姐、蘇晚、張嬸,這些被傷害過的人,卻在時間的治癒和彼此的陪伴下,一點點找回了生活的勇氣。她們知道,那些瘋狂的魔鬼雖然帶來了痛苦,卻永遠無法摧毀她們對生活的熱愛,無法熄滅她們心裡的光明。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日的陽光依舊溫暖,老家的院子裡,林姐坐在織機前,手裡的毛線在指尖跳躍,織出一朵漂亮的向日葵。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眼裡沒有了過去的恐懼,隻有對未來的希望——她知道,即使失去了一隻眼睛,她的人生依然可以像向日葵一樣,朝著陽光,努力綻放。

初夏的風裹著梔子花香,吹過小鎮的石板路。蘇晚正坐在盲校門口的長椅上,手裡摸著學生送的手工盲盒,耳邊是孩子們嬉鬨的笑聲——自從厲沉舟被判處無期徒刑後,這幾年她的日子終於安穩下來,雖然看不見,卻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平靜。

突然,一個熟悉得讓她渾身發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晚,好久不見啊。”

蘇晚的手指猛地頓住,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這個聲音……是厲沉舟?他不是被判了無期徒刑嗎?怎麼會出來?

她僵硬地抬起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對方站在自己麵前,呼吸裡帶著一股陌生的煙草味。

“很驚訝吧?”厲沉舟的聲音裡帶著戲謔,他故意湊得更近,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在監獄裡表現好,又減了幾次刑,這不就出來了。你看,我這眼睛多亮,還能看見你現在這副樣子。”

他一邊說,一邊故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語氣裡滿是炫耀:“有眼睛真好啊,能看見天上的太陽,能看見路邊的花,還能看見你……看不見的樣子。你說,你當初要是不跟我鬨,現在是不是還能跟我一起,好好看看這世界?”

蘇晚的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她想站起來走,可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隻能死死攥著手裡的盲盒,聲音沙啞地說:“你……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你看不見我啊。”厲沉舟笑得更過分了,他故意繞到蘇晚身後,在她耳邊低語,“你說你現在多可憐,連我站在你麵前都看不見,隻能聽我的聲音。我要是想對你做什麼,你連躲都躲不開。”

他的話像一把把刀子,紮進蘇晚的心裡。她想起自己被他摳瞎眼睛的痛苦,想起張嬸、林姐、溫然被傷害的絕望,心裡滿是恐懼,卻又帶著一絲憤怒——這個男人,都已經出獄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折磨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晚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絲倔強,“我已經這樣了,你還不滿意嗎?你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嗎?”

“我不想怎麼樣啊。”厲沉舟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可語氣裡的惡意卻更濃,“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有眼睛有多好。你看,我現在能吃好吃的,能玩好玩的,還能找個新的女朋友,過好日子。可你呢?隻能待在這盲校裡,每天跟一群看不見的孩子待在一起,一輩子都隻能活在黑暗裡。”

他頓了頓,故意加重語氣:“你說,這是不是你當初跟我作對的下場?要是你當初乖乖跟我在一起,彆跟我鬨離婚,彆找警察抓我,你現在是不是還能好好的,有一雙能看見的眼睛,跟我一起過好日子?”

蘇晚再也忍不住,眼淚掉得更凶了。她想反駁,想告訴他,是他自己的瘋狂毀了所有人,可話到嘴邊,卻隻能變成無力的哽咽。她知道,跟厲沉舟這種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他永遠隻會把自己的錯歸咎到彆人身上。

就在這時,盲校的校長路過,看到蘇晚在哭,還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她身邊,趕緊走過來,擋在蘇晚身前:“這位先生,你是誰?你在對蘇老師做什麼?”

厲沉舟看到校長,臉上的戲謔收斂了些,卻還是帶著挑釁:“我是蘇晚的老朋友,過來跟她聊聊天,怎麼了?”

“我們蘇老師不想跟你聊天,請你馬上離開!”校長的語氣很嚴肅,他早就聽說過蘇晚的遭遇,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可能就是傷害蘇晚的人,“不然我就報警了!”

厲沉舟看了看校長,又看了看躲在校長身後、渾身發抖的蘇晚,嘴角撇了撇,沒再繼續糾纏:“行,我走。蘇晚,咱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麵的,到時候我再跟你好好‘聊聊’有眼睛的好處。”

說完,他故意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發出“嘩啦”的聲響,才慢悠悠地離開。

校長趕緊扶住蘇晚,心疼地說:“蘇老師,你沒事吧?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蘇晚搖了搖頭,眼淚還在掉:“我沒事……校長,謝謝你……”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校長拍著她的背安慰,“以後他要是再過來騷擾你,你就趕緊告訴我,或者報警,我們都在呢,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蘇晚點點頭,心裡卻還是充滿了恐懼。厲沉舟出獄了,他知道自己在這裡,以後肯定還會來騷擾她的。她該怎麼辦?她還能像以前一樣,安穩地過日子嗎?

那天晚上,蘇晚失眠了。她躺在家裡的床上,耳邊總是回響著厲沉舟的話,眼前總是浮現出他炫耀眼睛的樣子,心裡滿是不安。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厲沉舟說的那樣,一輩子都隻能活在黑暗裡,永遠都沒有辦法擺脫他的陰影。

第二天一早,蘇晚的護工發現她精神不好,問清楚原因後,趕緊給張嬸和溫然打了電話。張嬸和溫然很快就趕了過來,看到蘇晚憔悴的樣子,心裡滿是心疼。

“那個畜生!他居然還敢來騷擾你!”張嬸氣得渾身發抖,“不行,咱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他再這麼欺負你!”

溫然也點點頭,她的右眼雖然看不見了,可眼神卻很堅定:“蘇晚,你彆害怕,我們都會幫你的。咱們可以去派出所備案,讓警察多留意他的動向;還可以在你家附近裝更多的監控,隻要他敢來,咱們就能抓住他的證據。”

蘇晚看著張嬸和溫然堅定的眼神,心裡慢慢有了點底氣。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這麼多人在關心她、幫助她,她不能被厲沉舟的威脅打垮,不能讓他得逞。

後來,在張嬸、溫然和校長的幫助下,蘇晚去派出所備案了,警察也承諾會加強對盲校和蘇晚家附近的巡邏;她們還在蘇晚家周圍裝了好幾個監控,護工也每天陪著蘇晚上下班,確保她的安全。

厲沉舟果然又來騷擾過幾次,有時候在盲校門口徘徊,有時候在蘇晚家附近盯著,可每次看到有警察巡邏,或者看到護工陪著蘇晚,他都不敢靠近,隻能悻悻地離開。

漸漸的,厲沉舟來得越來越少了。聽說他後來在鎮上找了個臨時工,可因為性格暴躁,跟同事經常吵架,沒過多久就被開除了;又因為沒有固定收入,隻能住在廉價的出租屋裡,每天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而蘇晚的日子,卻慢慢恢複了平靜。她依舊在盲校教孩子們讀書,依舊會彈鋼琴,孩子們的笑聲和琴聲,填滿了她的世界,讓黑暗變得不再冰冷。

有時候,蘇晚坐在盲校的鋼琴前,彈出一首溫柔的曲子,會想起厲沉舟炫耀眼睛的樣子。可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害怕,也不再憤怒了。她知道,有眼睛固然好,可沒有眼睛,也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能聽到孩子們的笑聲,能摸到學生送的手工盲盒,能聞到窗外的梔子花香,這些都是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幸福。

她再也不會被厲沉舟的威脅和炫耀影響了,因為她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靠眼睛看到的,而是靠心感受到的。即使活在黑暗裡,隻要心裡有光明,有希望,有愛的人,就能過得很幸福,很快樂。

而厲沉舟,雖然有一雙能看見的眼睛,卻隻能活在自己的偏執和憤怒裡,永遠都感受不到生活的美好,永遠都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他的炫耀,不過是內心空虛的掩飾,最終隻會讓他自己,在無儘的悔恨和孤獨裡,慢慢被世界遺忘。

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客廳的鋼琴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晚坐在鋼琴前,指尖輕輕劃過黑白琴鍵,流淌出一段溫柔的旋律。她眼眶裡裝著定製的假眼,雖然看不見,卻能憑著記憶和觸覺,準確地找到每一個琴鍵——這是她失明後最愛的事,琴聲能讓她暫時忘記黑暗,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一個熟悉又溫柔的女聲響起,帶著點俏皮:“姐,你猜我是誰?”

蘇晚的手指猛地頓住,心裡一陣狂喜——這個聲音,是蘇柔!她的妹妹蘇柔在外地工作,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怎麼會突然過來?

她趕緊轉過身,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蘇柔?是不是你?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你猜錯啦。”女聲突然變了調,雖然還是柔柔的,卻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我不是蘇柔,我是厲沉舟啊。”

蘇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厲沉舟?他怎麼會用蘇柔的聲音跟她說話?他手裡拿了什麼?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個人影猛地衝到自己麵前,緊接著,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扣住了她的眼眶!劇烈的疼痛瞬間炸開,假眼被硬生生摳出,帶著血絲的傷口傳來撕裂般的疼,蘇晚忍不住尖叫起來:“啊——!厲沉舟!你放開我!”

“放開你?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怎麼會放開你?”厲沉舟的聲音從變聲器裡傳出來,依舊是蘇柔的語調,卻混合著瘋狂的笑意,“你以為裝個假眼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你以為蘇柔回來你就能開心了?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彆想擺脫我!”

他的手指還在用力,似乎想把蘇晚眼眶裡的組織都摳出來。蘇晚拚命掙紮,雙手亂揮,想推開厲沉舟,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一隻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扣著她的眼眶,讓她動彈不得。眼淚混合著血水從眼眶裡湧出,滴在鋼琴上,染紅了黑白琴鍵。

“你這個瘋子!你快放開我!我要報警了!”蘇晚的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哭腔,“你已經毀了我的眼睛,你還想怎麼樣?你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嗎?”

“我就是要讓你永遠活在黑暗裡!我就是要讓你記住,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厲沉舟的聲音變得更加瘋狂,他猛地把摳出來的假眼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碎,“你看,連假眼都幫不了你!你隻能跟我一樣,活在黑暗裡!”

蘇晚看著地上被踩碎的假眼碎片,心裡滿是絕望。她知道,自己的眼眶又受傷了,這次可能連裝假眼的機會都沒有了。她拚儘全力,用膝蓋狠狠頂向厲沉舟的肚子,趁著他疼得悶哼一聲的間隙,猛地推開他,連滾帶爬地朝著門口跑去。

“想跑?沒門!”厲沉舟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蘇晚的頭發,把她往鋼琴上拽。蘇晚的額頭重重撞在琴鍵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門外傳來護工林姐的聲音:“蘇晚,你在家嗎?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桂花糕。”

厲沉舟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蘇晚趁機用力推開他,朝著門口大喊:“林姐!快報警!厲沉舟在我家!他要殺我!”

林姐聽到蘇晚的喊聲,趕緊掏出手機報警,還用力拍打著門板:“厲沉舟!你彆傷害蘇晚!警察馬上就來!你跑不掉的!”

厲沉舟知道自己沒時間了,他狠狠瞪了蘇晚一眼,眼神裡滿是不甘和瘋狂:“蘇晚,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還會回來的!”說完,他從窗戶翻了出去,消失在巷子裡。

林姐撞開門衝進來時,看到蘇晚坐在地上,滿臉是血,眼眶空蕩蕩的,地上還散落著假眼的碎片,鋼琴上也濺滿了血水,嚇得心臟都快停了。她趕緊跑過去,扶起蘇晚,聲音顫抖:“蘇晚你怎麼樣?疼不疼?我已經報警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蘇晚靠在林姐懷裡,疼得渾身發抖,眼淚掉得像斷了線的珠子:“林姐……我的眼睛……我的假眼……他又毀了我的眼睛……”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呢。”林姐一邊幫蘇晚擦臉上的血水,一邊安慰她,“咱們先去醫院,醫生會幫你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蘇晚被抬上擔架時,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她能感覺到醫護人員在為她處理傷口,能聽到林姐在旁邊哭著安慰她,可眼眶裡的劇痛像潮水般淹沒了她,讓她幾乎暈厥。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蘇晚的眼眶組織受到了嚴重損傷,需要立即進行手術,否則可能會引發感染,甚至影響到另一隻眼睛。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醫生雖然保住了她的眼眶,卻遺憾地告訴林姐,蘇晚以後再也不能裝假眼了,隻能永遠頂著空蕩蕩的眼眶。

蘇晚醒來時,躺在病床上,眼眶裡纏著厚厚的紗布,周圍一片漆黑。她伸出手,摸索著抓住林姐的手,聲音平靜得讓人心疼:“林姐,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裝假眼了?”

“孩子……”林姐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緊緊抱著她,“沒關係,就算不能裝假眼,你還是你啊,我們都還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

蘇晚沒有哭,隻是靜靜地躺著。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厲沉舟摳瞎眼睛的痛苦,想起裝假眼時的期待,想起剛才厲沉舟用蘇柔的聲音騙她的場景,心裡滿是麻木的疲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一次次被厲沉舟這樣傷害?

警察很快就對這件事展開了調查,通過小區的監控,他們發現厲沉舟是提前潛伏在蘇晚家附近,看到林姐離開後,就用備用鑰匙開啟了蘇晚家的門(之前他出獄後偷偷配的),還特意帶了變聲器,模仿蘇柔的聲音騙蘇晚開門。

幾天後,警察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抓獲了厲沉舟。麵對警察的審訊,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瘋狂:“我就是要讓她永遠活在黑暗裡!我就是要讓她記住,她這輩子都彆想擺脫我!就算我坐牢,我也要讓她不好過!”

最終,厲沉舟因為故意傷害罪、非法入侵住宅罪,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這個瘋狂了一輩子的男人,終於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蘇晚出院後,回到了家。林姐每天都陪著她,幫她打理家裡的事,陪她說話解悶;蘇柔也從外地趕了回來,每天給她讀故事,陪她彈鋼琴(蘇柔會彈一點);張嬸和溫然也經常來探望她,給她帶些好吃的,跟她聊聊天。

在大家的陪伴下,蘇晚慢慢走出了陰影。她依舊會坐在鋼琴前彈琴,雖然看不見琴鍵,卻能憑著記憶彈出熟悉的旋律;她依舊會去盲校給孩子們上課,用溫柔的聲音教他們讀書,孩子們的笑聲成了她黑暗世界裡最亮的光。

有時候,她會摸著自己空蕩蕩的眼眶,想起厲沉舟瘋狂的樣子,心裡卻沒有了恨,隻有一種淡淡的釋然。她知道,厲沉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再也不能傷害她了。而她,雖然看不見,卻有這麼多人愛著她、陪著她,她的人生依舊充滿了希望和溫暖。

午後的陽光依舊溫暖,客廳裡的鋼琴聲再次響起,溫柔的旋律飄出窗外,伴著孩子們的笑聲,構成了一幅最美好的畫麵。蘇晚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她知道,即使沒有眼睛,即使活在黑暗裡,隻要心裡有光明,有愛的人,就能過得很幸福,很快樂。而那些曾經的痛苦和傷害,終將成為她成長的勳章,提醒她,自己有多堅強,有多勇敢。

深秋的冷風吹得窗戶“哐哐”響,蘇晚剛從盲校回到家,還沒來得及脫下外套,就聽見門鎖“哢嗒”一聲被開啟——厲沉舟居然用之前偷偷配的鑰匙,再次闖進了她的家。

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往後退,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厲沉舟?你怎麼會進來?你不是應該在監獄裡嗎?”

“我怎麼不能進來?”厲沉舟的聲音裡滿是惡意,他一步步逼近,手裡還把玩著一把水果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光,“我聽說你最近過得挺舒服,還去盲校教書,孩子們都挺喜歡你?可惜啊,你再怎麼裝,也是個瞎了眼的瘋子。”

“你纔是瘋子!”蘇晚再也忍不住,朝著他的方向嘶吼,“你毀了我的眼睛,毀了張嬸、林姐的人生,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厲沉舟。他猛地衝上前,一把揪住蘇晚的頭發,將她狠狠按在地上,膝蓋頂著她的後背,讓她根本動彈不得。水果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讓蘇晚渾身發抖。

“你敢罵我是瘋子?”厲沉舟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給我跪下!親吻我的皮鞋!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我就把你的另一隻眼睛也摳出來!”

蘇晚被按在地上,額頭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生疼。她能感覺到厲沉舟的皮鞋就踩在自己麵前,散發著一股難聞的皮革味。屈辱和憤怒像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死死咬著牙,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掉下來:“我不跪!你休想讓我做這種事!”

“不跪?”厲沉舟加重了膝蓋的力道,水果刀又往她的脖子上抵了抵,“我看你是不怕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反正我已經殺過一次人了,多你一個也不多!”

脖子上的刺痛越來越明顯,蘇晚能感覺到刀尖已經劃破了麵板,溫熱的血順著脖子往下流。她知道厲沉舟說得出來做得到,這個瘋子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可讓她跪下親吻他的皮鞋,比殺了她還難受——那是對她尊嚴的極致踐踏,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侮辱。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跪!”蘇晚的聲音雖然顫抖,卻帶著一絲倔強,“厲沉舟,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你錯了!我就算死,也不會向你這種瘋子低頭!”

厲沉舟沒想到蘇晚這麼強硬,他更加憤怒,伸手就要去摳蘇晚的眼眶:“好!你不跪是吧?我現在就把你的另一隻眼睛摳出來,讓你徹底變成瞎子!我看你還怎麼嘴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是護工林姐的聲音:“蘇晚!你在家嗎?我給你帶了晚飯!開門啊!”

厲沉舟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他知道林姐就在附近住,要是被她發現,自己肯定跑不掉。他狠狠瞪了蘇晚一眼,壓低聲音威脅:“算你運氣好!我下次再來,看誰還能救你!你最好乖乖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

說完,他鬆開蘇晚,慌忙從窗戶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裡。

林姐見裡麵半天沒動靜,心裡越來越慌,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110,又找了隔壁鄰居幫忙,一起撞開了蘇晚家的門。門一開啟,就看到蘇晚趴在地上,脖子上還流著血,頭發淩亂,臉上滿是淚水和灰塵,樣子狼狽得讓人心疼。

“蘇晚!你怎麼樣?”林姐趕緊衝過去,扶起蘇晚,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是不是厲沉舟那個畜生又來傷害你了?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鄰居也趕緊幫忙,有的幫蘇晚擦臉上的灰塵,有的幫著收拾地上的東西。蘇晚靠在林姐懷裡,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聲音裡滿是委屈和恐懼:“他讓我跪下親吻他的皮鞋……他還想用刀殺我……林姐,我好怕……”

“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呢。”林姐緊緊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警察馬上就來了,咱們現在就去醫院,以後咱們一定想辦法,再也不讓他靠近你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他們勘察了現場,調取了小區的監控,很快就鎖定了厲沉舟的行蹤。第二天一早,警察就在一個網咖裡抓獲了厲沉舟,當時他還在跟彆人吹噓自己“如何收拾蘇晚”,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窮途末路。

麵對警察的審訊,厲沉舟依舊沒有任何悔意,反而還在叫囂:“我就是要讓她跪下!她敢罵我是瘋子,就該受這個懲罰!要不是那個護工多管閒事,我早就讓她屈服了!”

最終,厲沉舟因為非法入侵住宅罪、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未遂罪,數罪並罰,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這個瘋狂了一輩子的男人,終於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

蘇晚在醫院接受了治療,脖子上的傷口雖然很深,但幸好沒有傷到要害,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慢慢癒合了。出院後,林姐怕她再受傷害,乾脆搬過來跟她一起住,每天陪著她上放學,寸步不離。

蘇柔也從外地趕了回來,她辭掉了外地的工作,留在小鎮上,一邊照顧蘇晚,一邊幫她打理家裡的事。張嬸和溫然也經常來探望她,給她帶些好吃的,陪她聊天解悶,讓她感受到了滿滿的溫暖。

慢慢的,蘇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她依舊在盲校教孩子們讀書,依舊會坐在鋼琴前彈琴,雖然看不見,卻能用聲音和觸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孩子們會用小手摸她的臉,跟她說“蘇老師,你真好”;林姐會每天給她做她愛吃的飯菜;蘇柔會陪她散步,給她講路邊的風景。

有時候,蘇晚會想起厲沉舟讓她跪下親吻皮鞋的場景,心裡還是會有些後怕,可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屈服,慶幸自己身邊有這麼多愛她、保護她的人。她知道,尊嚴是一個人最寶貴的東西,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和威脅,都不能輕易放棄。

深秋的陽光依舊溫暖,盲校門口的長椅上,蘇晚坐在那裡,手裡摸著學生送的手工盲盒,耳邊是孩子們嬉鬨的笑聲。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眼裡雖然沒有光明,心裡卻充滿了希望和溫暖——她知道,即使沒有眼睛,即使經曆過那麼多痛苦,她的人生依舊可以很精彩,依舊可以充滿愛和幸福。

而厲沉舟,這個曾經帶給她無儘痛苦的瘋子,最終隻留下了世人的唾棄和遺忘。他試圖用暴力和侮辱摧毀彆人的尊嚴,卻最終被法律和正義製裁,永遠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能傷害任何一個人。

深夜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臥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冷影。林姐側躺在床鋪上,呼吸均勻——自從搬來和蘇晚同住後,她每天陪著蘇晚上下班,幫著打理家務,累得沾枕就睡,連臥室門沒鎖嚴都沒察覺。

床尾的陰影裡,一道身影緩緩起身,是偷偷潛入的厲沉舟。他白天就躲在蘇晚家樓道的雜物間裡,等到林姐和蘇晚都睡熟,才撬開門鎖溜進來。他盯著林姐熟睡的背影,眼神裡滿是瘋狂的惡意,右手手指微微蜷縮,像極了電視劇裡“九陰白骨爪”的姿勢,嘴裡還念念有詞:“上次讓你壞我好事,這次我要讓你嘗嘗瞎眼的滋味!”

林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輕動了動身子,翻了個身,麵朝厲沉舟的方向。厲沉舟屏住呼吸,等她再次睡熟,才慢慢爬到床的另一側,躺在她身後,手臂悄悄伸到林姐眼前。

“九陰白骨爪!”厲沉舟突然大喊一聲,聲音裡滿是猙獰的笑意,同時,右手猛地扣向林姐的右眼!

“啊——!”林姐在劇痛中瞬間驚醒,眼睛裡傳來撕裂般的疼,她下意識地想推開身後的人,可厲沉舟的手指已經嵌進她的眼眶,指甲狠狠劃過眼球。她拚命掙紮,雙腿亂踢,雙手死死掰著厲沉舟的手腕,眼淚混合著血水從指縫間湧出,染紅了枕套。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林姐的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哭腔,“蘇晚!蘇晚救我!”

隔壁房間的蘇晚被驚醒,聽到林姐的慘叫,心裡一慌,趕緊摸起身邊的手機,憑著記憶按下了110,然後摸索著開啟房門,朝著林姐的臥室喊:“林姐!怎麼了?你沒事吧?”

厲沉舟聽到蘇晚的聲音,扣著林姐眼球的手更用力了,他對著門外嘶吼:“蘇晚!你彆過來!不然我連你的另一隻眼睛也摳了!”

林姐趁著厲沉舟分神的間隙,用儘全身力氣,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左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拚命掰他的手指:“蘇晚你彆過來!快等警察!”

蘇晚站在門外,聽著林姐的慘叫和厲沉舟的嘶吼,急得眼淚直流,卻不敢貿然進去——她看不見,進去隻會幫倒忙。她隻能緊緊握著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警察哭喊:“快!你們快來!有人要殺人!地址是……”

厲沉舟被林姐壓在身下,急得像瘋狗一樣掙紮,他用膝蓋狠狠頂向林姐的肚子,林姐疼得悶哼一聲,力氣瞬間卸了大半。厲沉舟趁機推開她,爬起來就想往窗外跑,可剛跑到門口,就和趕來的警察撞了個正著。

“不許動!警察!”警察厲聲喝道,一把將厲沉舟按在地上,手銬“哢嚓”一聲鎖住了他的手腕。

林姐躺在地上,右眼眼眶血肉模糊,疼得渾身發抖,意識也開始模糊。她能感覺到警察在為她處理傷口,能聽到蘇晚在身邊哭著喊她的名字,可眼睛裡的劇痛讓她幾乎失去思考能力,腦海裡隻剩下厲沉舟那雙瘋狂的眼睛,和他扣在自己眼球上的、冰冷的手指。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林姐被抬上擔架時,還緊緊抓著蘇晚的手,聲音微弱:“蘇晚……彆擔心……我沒事……”

到了醫院,醫生緊急為林姐進行檢查,發現她的右眼眼球破裂,視網膜嚴重受損,即使進行手術,也很難恢複視力;左眼也有不同程度的挫傷,需要長時間治療。蘇晚的家人和張嬸、溫然接到通知趕來時,看到林姐包裹著紗布的眼睛,和蒼白如紙的臉,哭得幾乎暈厥。

“那個畜生!怎麼就不肯放過我們!”張嬸心疼地握著林姐的手,“林姐,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林姐躺在病床上,聽著大家的聲音,眼淚從紗布縫隙中滲出。她想起自己當初為了照顧蘇晚,辭掉了精神病院的工作;想起自己一次次保護蘇晚,躲過厲沉舟的傷害;可現在,她還是沒能逃過這個瘋子的毒手,失去了一隻眼睛。

厲沉舟被帶回警察局後,麵對警察的審訊,依舊滿是瘋狂:“我就是要讓她瞎!誰讓她壞我好事!誰讓她跟蘇晚一起針對我!她們都該瞎!都該跟我一樣!”

他的回答讓警察都感到一陣寒意——這個男人,早已被自己扭曲的仇恨和偏執逼瘋,他根本不明白,傷害彆人並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隻會讓自己在罪惡的深淵裡越陷越深。

林姐在醫院接受了多次手術,右眼最終還是沒能保住,被摘除了眼球;左眼經過治療,雖然保住了視力,卻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看東西模糊不清,還時常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蘇晚每天都守在醫院裡,幫她擦臉、喂飯,陪她說話解悶,心裡滿是愧疚:“林姐,都怪我,要是我沒有連累你,你就不會變成這樣……”

林姐搖了搖頭,輕輕握住蘇晚的手,聲音溫柔:“不怪你,我自願保護你,能跟你做朋友,我很開心。雖然我失去了一隻眼睛,可我還有你,還有張嬸、溫然,還有很多關心我的人,這就夠了。”

出院後,林姐沒有離開蘇晚,而是繼續和她住在一起。蘇晚幫她定製了假眼,還教她盲文,讓她即使在看不清的時候,也能通過觸覺閱讀。張嬸和溫然也經常來探望她們,幫她們打理家務,陪她們散步聊天。

慢慢的,林姐也想開了。她開始學著用一隻眼睛看世界,學著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她會陪著蘇晚去盲校,幫孩子們整理書本;會坐在客廳裡,聽蘇晚彈鋼琴,跟著旋律輕輕哼唱;會在陽光好的時候,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摸著手裡的盲文書,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而厲沉舟,因為故意傷害罪、非法入侵住宅罪、故意殺人未遂罪,數罪並罰,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執行死刑的那天,他臉上還帶著瘋狂的笑意,嘴裡唸叨著“她們都該瞎”,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沒意識到自己的瘋狂給多少人帶來了毀滅性的傷害。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晚和林姐的生活漸漸恢複了平靜。盲校的孩子們會圍著她們,叫她們“蘇老師”“林老師”;張嬸會經常給她們送些好吃的;溫然會帶著自己織的毛衣來看她們。雖然她們都失去了一隻眼睛,卻用彼此的陪伴和對生活的熱愛,照亮了彼此的黑暗世界。

有時候,蘇晚和林姐會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聽著鳥兒的叫聲。林姐會笑著說:“你看,即使看不見,我們也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聽到鳥兒的歌聲,這就是生活的美好啊。”

蘇晚點點頭,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她知道,雖然厲沉舟帶來了無儘的痛苦,卻也讓她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友誼和勇氣。她和林姐,會帶著這份勇氣和彼此的陪伴,在黑暗裡,一步步走向更溫暖、更明亮的未來,用堅強和熱愛,證明生命的力量,永遠比瘋狂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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