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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572章 太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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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沉舟把最後一口羊肉串塞進嘴裡,油順著嘴角往下淌,他隨手抹了一把,拿起桌上的啤酒罐“噸噸”灌了兩大口。泡沫沾在下巴上,他也懶得擦,隻是眯著眼瞅著路邊攤昏黃的燈泡,看那燈光裡飛旋的小蟲子,突然就扯著嗓子喊了一嗓子:“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

旁邊桌幾個光著膀子的大哥被他嚇了一跳,轉頭看過來,見他一臉通紅、眼神發亮的樣子,倒也沒生氣,反而跟著起鬨:“哥們兒唱得好!再來一個!”

厲沉舟嘿嘿一笑,又灌了口酒,擺擺手:“不唱了不唱了,嗓子啞了!”嘴上這麼說,腳卻跟著節奏在地上輕輕打著拍子,腦袋也一點一點的,顯然還沒唱儘興。

攤主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正拿著扇子扇著烤爐裡的炭火,見他這模樣,笑著喊:“厲小子,又一個人來喝酒啊?今天要不要多加兩串腰子,補補?”

“得嘞!”厲沉舟應得乾脆,“再來兩串腰子,多放辣!”

大叔應著,熟練地把腰子架在烤架上,刷油、撒料,滋滋的聲響混著肉香飄過來,厲沉舟深吸一口氣,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舒坦了。他這幾年就愛往這路邊攤跑,不是說多喜歡這口,就是覺得這兒自在——不用穿筆挺的西裝,不用端著架子說那些客套話,想喊就喊,想喝就喝,沒人管他是誰,也沒人問他過往。

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他是厲氏集團的董事長,出入都是豪車接送,吃的是星級酒店的大餐,身邊圍著一群人,張口閉口都是“厲總”。那時候他覺得那樣的日子才叫風光,直到蘇晚和陸澤聯手背叛,把他從雲端拽下來,厲氏集團險些易主,他才知道,那些所謂的風光,不過是一層一戳就破的泡沫。

後來好不容易保住了核心產業,又撐著把霸王集團拉扯起來,身邊人都覺得他該好好歇一歇,找個人陪著,過點安穩日子。可厲沉舟不這麼想,他試過和人相處,試過像旁人期待的那樣“正常生活”,可每次坐在一起吃飯,聽著對方問東問西,打聽他的身家、他的過去,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不如一個人坐在路邊攤,啃著羊肉串喝啤酒來得痛快。

“腰子好咯!”攤主把烤得焦香的腰子遞過來,厲沉舟接過,咬了一大口,辣得他直吸氣,卻也覺得渾身通透。他拿起啤酒罐,對著攤主舉了舉:“謝了大叔!”

攤主笑著擺擺手,又去忙活彆的客人了。厲沉舟一邊吃著腰子,一邊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有情侶手牽著手,低聲說著悄悄話;有一家三口,孩子在前麵跑,父母在後麵追著喊;還有加班晚歸的年輕人,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聲音裡滿是疲憊。

他看著,心裡沒什麼羨慕,就是覺得熱鬨。他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卻不小心點開了相簿,螢幕上跳出一張舊照片——那是他和煤球的合照,煤球是隻黑色的拉布拉多,正趴在他懷裡,吐著舌頭笑。那時候他還沒經曆那些糟心事,煤球也還在,日子過得簡單又踏實。

手指在螢幕上輕輕摩挲著,厲沉舟歎了口氣,又灌了口酒。煤球走了有些年頭了,後來他在救助站領養了一隻和煤球長得很像的小狗,叫小黑,現在在家等著他呢。這麼一想,心裡倒是暖了些,至少回去的時候,還有個小家夥搖著尾巴迎接他。

“哥們兒,一個人喝悶酒呢?”旁邊桌的大哥端著酒杯走過來,在他對麵坐下,“我看你剛才唱歌挺痛快的,怎麼這會兒又蔫了?”

厲沉舟抬頭一笑:“沒蔫,就是瞎琢磨點事兒。”

“琢磨啥事兒啊,人生在世,不就圖個樂嗬嘛!”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來,走一個!”

厲沉舟拿起酒杯,和大哥碰了一下,一飲而儘。辣辣的酒液滑過喉嚨,燒得他心裡熱乎乎的。他看著大哥爽朗的樣子,突然就想通了——是啊,琢磨那麼多乾嘛?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再怎麼想也回不來,以後的事還沒到,想再多也沒用,不如活在當下,怎麼舒坦怎麼來。

“大哥說得對!”厲沉舟放下酒杯,又拿起一串羊肉串,“我啊,一個人高興了就唱唱歌,想吃啥就吃點啥,稀裡糊塗活著,挺樂嗬的!”

大哥哈哈大笑:“這就對了!一個人怎麼了?一個人也能活得灑脫!我年輕的時候也總想著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後來發現,與其將就,不如一個人自在。你看我,每天下班過來喝兩杯,吃點串,回去睡一覺,第二天照樣精神飽滿上班,多好!”

厲沉舟點點頭,深以為然。他以前總覺得,一個人就是孤單,就是可憐,可現在才明白,孤單和灑脫,就差了一個心態。他現在就覺得挺灑脫的——不用遷就彆人的喜好,不用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高興了就去ktv唱到嗓子啞,難過了就找個地方喝喝酒,發泄完了,第二天照樣能精神抖擻地去公司處理事務。

酒過三巡,厲沉舟有些暈乎乎的,他掏出手機結了賬,又給攤主多轉了點錢,讓他給旁邊桌的大哥也結了。大哥推辭了半天,見他態度堅決,隻好收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兒,以後常來啊!”

“一定!”厲沉舟笑著應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晚風輕輕吹在臉上,帶著夏夜的涼爽,他又忍不住扯著嗓子唱了起來:“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有人覺得他喝醉了耍酒瘋,有人覺得他活得肆意,厲沉舟不管這些,隻顧著唱自己的歌,走自己的路。他覺得,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不在乎彆人的眼光,活出自己的樣子。

回到家的時候,小黑已經趴在門口等著他了,見他回來,立刻搖著尾巴撲上來,圍著他的腿蹭來蹭去。厲沉舟彎腰抱起小黑,在它額頭上親了一下:“小黑,爸爸回來了!”

小黑“汪”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像是在撒嬌。厲沉舟抱著小黑走到客廳,把它放在沙發上,自己也癱了下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腦子裡一片空白,沒有工作的煩惱,沒有過去的糾葛,隻有此刻的寧靜和安逸。

他就這麼躺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裡,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煤球在他身邊跑著,他和蘇晚還沒決裂,陸澤還是他最好的兄弟,可醒來之後,他沒有難過,反而覺得慶幸——幸好那些糟心事都過去了,幸好他現在還能好好活著,幸好他還有小黑陪著。

第二天早上,厲沉舟是被陽光曬醒的。他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舒暢,一點宿醉的頭疼都沒有。小黑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他輕輕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廚房準備早餐。

煎了兩個雞蛋,熱了一杯牛奶,又給小黑倒了點狗糧,厲沉舟坐在餐桌前,慢慢吃著早餐。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他看著窗外的綠樹,聽著小鳥的叫聲,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

吃完早餐,他換了身休閒裝,打算去公園遛遛彎。以前他總是把自己埋在工作裡,覺得隻有拚命工作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可現在他明白,工作隻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全部。他現在每天都會抽出時間,要麼去公園遛彎,要麼去健身房鍛煉,要麼就窩在家裡看看書、陪陪小黑,日子過得充實又自在。

公園裡很熱鬨,有打太極的老人,有跳廣場舞的阿姨,有帶著孩子玩耍的父母,還有跑步健身的年輕人。厲沉舟找了個長椅坐下,看著眼前的熱鬨景象,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了個朋友圈,配文:“一個人的早晨,也很精彩。”

沒過多久,評論就炸了——有以前的老部下問他是不是終於想開了,有朋友調侃他是不是要開始享受生活了,還有人問他什麼時候有空一起聚聚。厲沉舟笑著一一回複,心裡暖暖的。他以前總覺得,經曆過背叛之後,就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可現在才發現,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你的境遇改變而離開你,他們會一直在你身邊,默默支援你。

遛完彎回家,厲沉舟接到了公司的電話,說有個重要的專案需要他回去處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立刻變得焦慮,而是平靜地答應下來,告訴對方他馬上就到。掛了電話,他給小黑添了點水和狗糧,又摸了摸它的腦袋:“小黑,爸爸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的。”

小黑“汪”了一聲,像是在回應他。厲沉舟笑了笑,轉身出門,開車朝著公司駛去。路上,他開啟收音機,裡麵正好在播放一首老歌,他跟著旋律輕輕哼著,心情格外舒暢。

到了公司,員工們見他一臉輕鬆的樣子,都有些驚訝。以前的厲沉舟,總是眉頭緊鎖,臉上很少有笑容,可現在的他,不僅臉上帶著笑,說話也溫和了許多。大家心裡都明白,他們的厲總,是真的變了,變得越來越從容,越來越灑脫。

處理完專案的事,已經到了中午,厲沉舟沒有像以前那樣留在公司吃工作餐,而是約了以前的一個老部下,去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吃飯。小飯館不大,卻很乾淨,做的都是家常小菜,味道很地道。

“厲總,您最近變化可真大。”老部下一邊吃著菜,一邊感慨道,“以前您總是繃著一根弦,好像隨時都要打仗一樣,現在看著隨和多了。”

厲沉舟笑了笑:“以前是想不開,總覺得要抓住點什麼,才能證明自己,後來才明白,人活著,不是為了證明給彆人看,是為了自己舒坦。”

老部下點點頭:“您說得對。以前我總覺得,跟著您乾壓力大,可現在覺得,您這樣的狀態,我們跟著也輕鬆。對了厲總,您一個人這麼久了,就沒想過再找一個?”

厲沉舟搖搖頭:“暫時沒這想法。現在這樣挺好的,一個人想吃就吃,想玩就玩,不用考慮彆人的感受,挺灑脫的。”

“也是,強扭的瓜不甜,與其勉強自己,不如順其自然。”老部下說道,“不過厲總,要是遇到合適的,您也彆錯過了,畢竟兩個人互相陪伴,也挺好的。”

厲沉舟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不是排斥愛情,隻是覺得,愛情這東西,講究的是緣分,不能強求。如果真的遇到合適的人,他或許會嘗試著去接受,但如果遇不到,他也不會將就,畢竟一個人的日子,他過得也很精彩。

下午下班的時候,厲沉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郊外的山坡。那裡埋著煤球,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看看。他坐在煤球的墓碑前,拿出帶來的火腿腸,掰成小塊放在地上,又給煤球倒了點水。

“煤球,我來看你了。”厲沉舟輕輕撫摸著墓碑,“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一個人也挺灑脫的,就是有時候會想你。對了,我領養了一隻小狗,叫小黑,和你長得可像了,等下次有空,我帶它來看看你。”

他坐在那裡,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最近的生活,說著公司的趣事,說著小黑的調皮,就像以前和煤球說話一樣。夕陽慢慢落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墓碑上,也灑在厲沉舟的身上,溫暖而寧靜。

離開山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厲沉舟開車回家,路上又遇到了那家路邊攤,攤主大叔還在忙活,見他開車經過,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厲沉舟也笑著回應,心裡覺得格外溫暖。

回到家,小黑立刻撲了上來,厲沉舟抱起小黑,走進廚房準備晚餐。他做了一道番茄炒蛋,一道青椒肉絲,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吃完飯,他坐在沙發上,抱著小黑看電視,偶爾被電視裡的劇情逗得哈哈大笑,小黑也跟著“汪”幾聲,像是在附和他。

夜深了,厲沉舟洗漱完畢,抱著小黑躺在床上。他看著窗外的月亮,心裡一片平靜。他想起自己白天在路邊攤喊的那些話——“一個人我高興了我就唱唱歌,一個人吃羊肉串我也能喝多,不知不覺就老大不小了,稀裡糊塗的活著還挺樂嗬,一個人自己很灑脫”,覺得這就是他現在生活的真實寫照。

他知道,以後的日子裡,或許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或許還會有孤獨的時候,但他不再害怕了。因為他明白,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一個人也可以很灑脫,隻要心態好,無論什麼樣的生活,都能過出滋味來。

第二天早上,厲沉舟醒來的時候,陽光依舊明媚。他伸了個懶腰,抱著小黑下床,準備開始新的一天。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他深吸一口氣,朝著遠處的天空喊了一嗓子:“新的一天,我來了!”

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滿滿的活力和希望。厲沉舟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簡單、自在、灑脫,一個人也能活得熱氣騰騰。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厲沉舟每天按時上班,處理公司的事務,下班之後,要麼去路邊攤喝兩杯,要麼去公園遛遛彎,要麼就窩在家裡陪小黑。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焦慮,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執著於過去的得失,而是學會了享受當下的每一刻。

有時候,他會約上以前的朋友一起聚聚,大家一起吃飯、聊天、唱歌,說說各自的近況,聊聊未來的打算。朋友們都說,厲沉舟變了,變得越來越開朗,越來越隨和,也越來越有魅力了。厲沉舟聽著,隻是笑著搖搖頭,他知道,不是他變了,而是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有一次,他去外地出差,遇到了一場大雨。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煩躁,而是找了一家咖啡館,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雨景,喝著咖啡,聽著音樂,覺得格外愜意。他突然發現,原來在陌生的城市,一個人淋雨、一個人喝咖啡,也是一種彆樣的體驗。

出差回來之後,厲沉舟買了一輛摩托車。他一直想擁有一輛摩托車,以前總覺得沒時間,也沒心情,現在終於實現了這個願望。週末的時候,他會騎著摩托車去郊外兜風,感受風從耳邊吹過的感覺,看著路邊的風景不斷後退,心裡覺得格外自由。

有一次,他騎著摩托車去郊外,遇到了一群騎行愛好者。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起結伴而行。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分享著各自的經曆,厲沉舟覺得格外開心。他發現,原來一個人也可以交到新朋友,也可以感受到集體的溫暖。

從那以後,厲沉舟經常和這群騎行愛好者一起去郊外兜風。他們一起看日出、看日落,一起露營、一起燒烤,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樂。厲沉舟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好,既有一個人的自由,又有朋友的陪伴,不孤單,也不束縛。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厲沉舟已經快四十歲了。身邊的朋友大多都已經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隻有他還是一個人。有時候,朋友們會勸他,讓他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彆再這麼飄著了,厲沉舟隻是笑著說:“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一個人也挺灑脫的,不用為家庭瑣事煩惱,也不用為孩子的教育操心,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多自在。”

朋友們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偶爾會約他一起吃飯,關心一下他的生活。厲沉舟很感激朋友們的關心,他知道,雖然他是一個人,但他並不孤單,因為他有一群真心待他的朋友,還有小黑陪著他。

有一天,厲沉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以前的一個老部下打來的,說陸澤在監獄裡病重,想見他一麵。厲沉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他。

到了監獄,看到陸澤躺在床上,形容枯槁,毫無往日的囂張氣焰,厲沉舟心裡沒有恨,隻有一絲感慨。他知道,陸澤現在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再多的恨也沒有意義了。

“厲沉舟,對不起。”陸澤看著他,聲音沙啞地說,“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貪心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隻希望你能原諒我。”

厲沉舟搖搖頭:“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早就不恨你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病,好好改造,爭取早日重新做人。”

陸澤看著他,眼裡流下了眼淚:“謝謝你,厲沉舟。我真羨慕你,現在活得這麼灑脫,這麼自在。我以前總覺得,隻有擁有了權力和財富,才能活得精彩,可現在才明白,原來最簡單、最自在的生活,纔是最難得的。”

厲沉舟笑了笑:“其實每個人都可以活得灑脫,隻要你放下執念,學會享受當下。”

從監獄出來,厲沉舟覺得心裡格外輕鬆。他知道,他終於徹底放下了過去的恩怨,真正開始了屬於自己的生活。

回到家,小黑立刻撲了上來,厲沉舟抱起小黑,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陽光,心裡一片明亮。他知道,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會繼續這樣灑脫地活著,高興了就唱唱歌,想吃了就去吃點好的,想玩了就去外麵看看,不用在意彆人的眼光,不用勉強自己,隻做自己喜歡的事,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相信,隻要他保持著這份灑脫和自在,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和挫折,都能笑著麵對,都能活得精彩、活得自在。因為他知道,一個人也可以很快樂,一個人也可以很灑脫,一個人也能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厲沉舟踩著傍晚的霞光往老地方挪,肚子裡的饞蟲早就被路邊攤的肉香勾得直打轉。還是那個熟悉的拐角,還是那個冒著火光的烤爐,攤主老楊正拿著鐵簽子翻烤著串兒,油滴在炭火上“滋滋”作響,裹著孜然和辣椒的香氣往鼻子裡鑽,他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老楊,照舊!十串羊肉、兩串腰子,再來瓶冰啤酒!”他扯開嗓子喊了一聲,眼睛掃過攤位前的小桌子,大多都坐滿了人,隻有最角落那張還空著個位置。他剛要走過去,餘光卻瞥見斜對角坐著個男人,背影看著眼熟得很——寬肩窄腰,穿著件洗得發白的黑色t恤,正低頭猛炫一串烤筋,那吃東西的架勢,像極了一個他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

厲沉舟的腳步頓住了,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怎麼會這麼像?他攥了攥手裡的車鑰匙,猶豫了兩秒,還是朝著那張桌子走了過去。越走近,心裡的疑團越重,那男人的側臉輪廓、抬手擦嘴時露出的手腕線條,甚至連啃串兒時微微歪頭的樣子,都和陸澤如出一轍。

可這不可能啊。陸澤明明還在監獄裡蹲著,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厲沉舟晃了晃腦袋,覺得是自己最近太累,看花了眼。但心裡那股莫名的直覺又催著他問一句,萬一呢?

他站在男人身後,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請問,你叫陸澤嗎?”

男人啃串的動作猛地一頓,緩緩轉過身來。路燈的光打在他臉上,厲沉舟眯著眼仔細瞅——眉眼確實像,可又好像哪裡不一樣,眼角多了道淺淺的疤痕,鼻梁似乎也比記憶裡塌了點,整個人看著比以前落魄了不少,鬍子拉碴的,帶著股生人勿近的糙勁兒。

男人上下打量了厲沉舟一番,嘴角撇了撇,語氣裡帶著點不耐煩:“你認錯人了吧?我叫澤陸,不叫陸澤。”

“澤陸?”厲沉舟愣了愣,在嘴裡反複唸叨了兩遍這名字,確實和陸澤倒過來了。他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看著太像我一個熟人了,打擾你吃東西了。”

澤陸沒再搭理他,轉過頭繼續啃自己的串兒,隻是拿起啤酒罐喝的時候,眼角偷偷瞟了厲沉舟一眼,眼裡藏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

厲沉舟也覺得挺尷尬,訕訕地笑了笑,轉身就往自己那桌走。腦子裡還在犯嘀咕,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連名字都隻是倒過來了,也太巧了點。他剛坐下,老楊就把烤串和啤酒端了上來,冰涼的啤酒罐攥在手裡,才稍微壓下了心裡那點怪異感。

他拿起一串羊肉串,剛要往嘴裡送,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壓低了的罵聲:“厲沉舟這個傻逼,還真沒認出來我是陸澤呢。”

那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劈在厲沉舟耳朵裡。這聲音!就算隔了這麼多年,就算刻意壓得沙啞,他也絕不會認錯!是陸澤!

厲沉舟手裡的羊肉串“啪嗒”一聲掉在盤子裡,他猛地轉過身,眼睛瞪得通紅,死死盯著那個叫“澤陸”的男人:“陸澤!你他媽果然是你!”

陸澤被戳穿了,也不再裝了,他慢悠悠地轉過身,臉上掛著戲謔的笑,伸手抹了把嘴角的油:“喲,這才反應過來啊?厲總,你這眼神兒,可不太好使啊。”

“你怎麼出來的?!”厲沉舟幾步衝到他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監獄那地方,陸澤判的是無期,怎麼可能說出來就出來?這裡麵肯定有鬼!

陸澤被他揪得衣領勒住了脖子,卻一點不慌,反而笑得更囂張了:“怎麼出來的?你管得著嗎?反正老子現在出來了,活得比你瀟灑!”

“你他媽少跟我裝蒜!”厲沉舟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監獄的無期是你說出來就能出來的?你是不是又耍了什麼陰招?”

周圍吃飯的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紛紛轉頭看過來。老楊也趕緊放下手裡的烤串跑過來,想拉架:“厲小子,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

“老楊你彆管!這事兒不是你能摻和的!”厲沉舟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眼睛依舊死死盯著陸澤。他太清楚陸澤是什麼人了,這人陰險狡詐,當年能聯手蘇晚背叛他,現在從監獄裡出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陸澤趁著厲沉舟分神的功夫,猛地抬手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被揪皺的衣領,臉上的笑容變得陰狠:“厲沉舟,你少在這兒跟我擺以前的架子!現在的你,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呼風喚雨的厲總了,而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你到底想乾什麼?”厲沉舟咬著牙,胸口的怒火直往上竄。他以為過去的恩怨早就隨著陸澤入獄而了結,可沒想到,這人竟然還能出來,還敢出現在他麵前挑釁。

“乾什麼?”陸澤冷笑一聲,伸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罐,“砰”地一聲砸在旁邊的桌子上,啤酒沫子濺了一地,“我想乾什麼?我想讓你嘗嘗我當年受過的苦!我想讓你也嘗嘗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滋味!”

“你做夢!”厲沉舟怒吼一聲,朝著陸澤撲了過去。這麼多年的隱忍、委屈,還有當年被背叛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他一拳揮在陸澤臉上,陸澤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嘴角瞬間就破了,滲出血來。

陸澤也被打急了,捂著嘴往後退了兩步,隨即也紅了眼,朝著厲沉舟反撲過去:“厲沉舟,你敢打我?今天老子跟你拚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桌子被撞得東倒西歪,盤子、啤酒罐摔了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周圍的客人嚇得紛紛躲開,老楊急得在旁邊直跳腳,卻根本拉不開這兩個打紅了眼的人。

厲沉舟心裡憋著一股氣,下手又快又狠。他想起當年陸澤是怎麼拿著他的信任當籌碼,怎麼聯合蘇晚掏空公司,怎麼眼睜睜看著他陷入絕境;想起煤球因為那場混亂受了驚嚇,最後沒能陪他更久;想起自己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每天活在算計和背叛裡,連睡個安穩覺都成了奢望。這些畫麵在腦子裡翻湧,他的拳頭更重了。

陸澤也不甘示弱,他知道自己論力氣可能不是厲沉舟的對手,就專挑陰損的招兒來。他趁厲沉舟不備,一把揪住他的頭發,使勁往旁邊的桌子角上撞。厲沉舟疼得悶哼一聲,卻也不肯示弱,反手揪住陸澤的胳膊,用力一擰,隻聽“哢噠”一聲,陸澤發出一聲慘叫。

“厲沉舟!你他媽放開我!”陸澤疼得臉都白了,額頭上冒出冷汗,可嘴裡還在硬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以後肯定不會讓你好過!”

“你以為我不敢?”厲沉舟眼睛通紅,盯著陸澤的眼神裡滿是殺意。他是真的恨,恨陸澤毀了他曾經擁有的一切,恨這個人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還想著要報複他。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笛聲,越來越近。原來是旁邊有人見事情鬨大了,偷偷報了警。

陸澤聽到警笛聲,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他知道自己是逃出來的,要是被警察抓住,肯定沒好果子吃。他趁著厲沉舟分神的功夫,猛地推開他,轉身就往巷子深處跑。

“彆讓他跑了!”厲沉舟捂著被撞疼的額頭,朝著陸澤的背影喊了一聲,也趕緊追了上去。

巷子又窄又深,兩邊堆著各種雜物,光線昏暗。陸澤跑得飛快,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見厲沉舟緊緊跟在後麵,心裡更慌了。他慌不擇路,不小心撞到了堆在路邊的紙箱,摔了個狗吃屎。

厲沉舟趁機追了上來,一把按住他的後背,讓他動彈不得:“陸澤,你跑不掉了!”

陸澤掙紮著想要起來,可厲沉舟的力氣太大,他根本掙脫不開。就在這時,警察也趕到了,手電筒的光照射在兩人身上,兩名警察快步走過來,一邊一個將他們拉開。

“乾什麼呢!住手!”其中一名警察厲聲喝道,“你們倆跟我們回派出所一趟!”

厲沉舟喘著粗氣,指著陸澤對警察說:“警察同誌,他是逃犯!他叫陸澤,本來應該在監獄裡服刑的!”

陸澤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急忙辯解:“警察同誌,你彆聽他胡說!我不是逃犯,我叫澤陸,他認錯人了,還動手打我!”

“你少狡辯!”厲沉舟怒吼道,“你的樣子就算燒成灰我都認得!你就是陸澤!”

警察看了看厲沉舟,又看了看陸澤,皺了皺眉:“好了,彆吵了!到底是什麼情況,跟我們回所裡再說,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說著,警察就把兩人帶上了警車。坐在警車裡,厲沉舟看著身邊低著頭、臉色陰沉的陸澤,心裡五味雜陳。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和這個人有交集,可沒想到,命運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讓他們再次相遇。

到了派出所,警察分彆對他們進行了詢問。厲沉舟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包括陸澤當年的罪行、判刑情況,還有今天在路邊攤遇到他的經過。警察聽完之後,立刻聯係了監獄方麵核實情況。

沒過多久,監獄那邊就回了訊息——陸澤確實是在押服刑人員,三天前因為突發急病被送往醫院治療,沒想到他竟然趁醫護人員不注意,偷偷跑了出來,監獄方麵已經派人在全力搜尋了。

證據確鑿,陸澤再也無法狡辯,耷拉著腦袋,臉色灰敗。警察當即聯係了監獄,讓他們派人來把陸澤接回去。

看著陸澤被警察帶走的背影,厲沉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裡那塊壓了很久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去。他知道,陸澤這次逃跑,等待他的肯定是更嚴厲的懲罰,以後再也不用怕這個人突然冒出來搗亂了。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晚風輕輕吹在臉上,帶著夏夜的涼爽,厲沉舟卻覺得渾身疲憊,剛纔打架時身上受的傷也開始隱隱作痛。他走到路邊,打了輛車,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小黑早就趴在門口等著他了,見他回來,立刻搖著尾巴撲上來,圍著他的腿蹭來蹭去。厲沉舟彎腰抱起小黑,在它額頭上親了一下,感受著懷裡小家夥的溫暖,心裡的煩躁和疲憊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他抱著小黑走到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給老楊打了個電話,道歉說今天在他攤位上鬨事,還把東西砸了,改天過去賠他損失。老楊倒是挺豁達,說沒事,都是小事,讓他彆放在心上,還問他有沒有受傷。厲沉舟笑著說沒事,掛了電話之後,心裡暖暖的。

他起身去洗漱,看著鏡子裡自己額頭上的淤青和嘴角的擦傷,忍不住笑了笑。都多大歲數了,還像個年輕人一樣打架,說出去估計得讓人笑話。可他不後悔,剛才那一頓打,像是把這麼多年積壓在心裡的委屈和憤怒都發泄了出來,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厲沉舟是被小黑舔醒的。他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痠痛,尤其是胳膊和後背,稍微一動就疼。他慢慢坐起身,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心裡想著,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要是真打出點什麼事來,得不償失。

吃完早餐,他換了身休閒裝,打算去醫院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剛走到門口,就接到了派出所警察打來的電話,說監獄方麵已經把陸澤接回去了,還特意打電話過來感謝他,要是沒有他,陸澤說不定還在外麵逍遙法外,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事來。

厲沉舟笑著說了句“應該的”,掛了電話之後,心裡覺得格外舒暢。他知道,這件事總算是徹底了結了,以後他再也不用被過去的恩怨牽絆,可以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了。

從醫院出來,厲沉舟開車去了郊外的山坡。那裡埋著煤球,他想過來跟煤球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坐在煤球的墓碑前,拿出帶來的火腿腸,掰成小塊放在地上,又給煤球倒了點水。

“煤球,我來看你了。”厲沉舟輕輕撫摸著墓碑,“告訴你個好訊息,陸澤被抓回監獄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搗亂了。我們以後都可以安安心心過日子了。”

他坐在那裡,絮絮叨叨地說著,就像以前和煤球說話一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溫暖而寧靜。他知道,煤球在天上看著他,肯定也會為他高興的。

傍晚的時候,厲沉舟又來到了老楊的路邊攤。老楊笑著迎上來:“厲小子,今天怎麼又來了?身上的傷沒事吧?”

“沒事了,小傷而已。”厲沉舟笑著說,“老楊,照舊,十串羊肉、兩串腰子,再來瓶冰啤酒!”

“得嘞!”老楊應著,熟練地把串兒架在烤爐上。

厲沉舟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烤爐裡跳動的炭火,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肉香,心裡覺得格外踏實。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罐,開啟喝了一口,冰涼的啤酒滑過喉嚨,驅散了夏日的炎熱。

不一會兒,烤串就端上來了。厲沉舟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了一大口,熟悉的味道在嘴裡散開,他覺得格外滿足。他一邊吃著串兒,一邊喝著啤酒,看著路邊來來往往的人,聽著周圍的歡聲笑語,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好,簡單、自在、灑脫。

吃完串兒,厲沉舟結了賬,和老楊打了個招呼,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晚風輕輕吹在臉上,帶著夏夜的涼爽,他又忍不住扯著嗓子唱了起來:“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日子一天天過去,厲沉舟身上的傷口慢慢癒合了,心裡的陰霾也漸漸散去。他每天按時上班,處理公司的事務,下班之後,要麼去路邊攤吃串兒喝啤酒,要麼去公園遛遛彎,要麼就窩在家裡陪小黑。他的生活依舊簡單而自在,卻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坦然。

週末的時候,厲沉舟騎著他的摩托車去郊外兜風。風從耳邊吹過,帶著花草的清香,路邊的風景不斷後退,他覺得格外自由。他沿著山路一直往上走,到了山頂的時候,正好趕上日落。金色的餘暉灑在大地上,遠處的山巒被染成了橘紅色,景色格外壯觀。

厲沉舟停下車,坐在山頂的石頭上,看著眼前的美景,心裡一片寧靜。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了個朋友圈,配文:“日落尤其溫柔,人間皆是浪漫。”

他坐在山頂,直到太陽完全落下,才騎著摩托車下山。路上,他哼著歌,心情格外舒暢。他知道,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會繼續這樣灑脫地活著,去看更多的風景,去體驗更多的美好,去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有時候,他會想起陸澤,想起那個在監獄裡度過餘生的人。他心裡沒有了恨,隻剩下一絲感慨。他希望陸澤能在監獄裡好好改造,早日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或許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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