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惹我 第639章 失明
週末的上午,陽光把步行街曬得暖洋洋的,蘇晚正跟溫然一起逛服裝店,手裡拿著一件剛挑的米色外套,還沒來得及試,就聽見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那聲音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蘇晚回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是厲沉舟。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整齊,手裡拎著個黑色公文包,看著比以前精神不少,也多了點說不出的架子。蘇晚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往溫然身邊靠了靠,沒說話。溫然也認出了厲沉舟,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擋在蘇晚前麵,語氣不太好:“你怎麼回來了?”
厲沉舟沒理溫然,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晚,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到她跟前說:“蘇晚,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蘇晚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我好不好跟你沒關係,你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厲沉舟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到蘇晚麵前,上麵印著“厲氏集團總裁
厲沉舟”的字樣,“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這次回來,是帶著我的公司一起回來的。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那個厲沉舟了。”
溫然瞥了眼名片,冷笑一聲:“哦?那你現在是什麼大人物啊?”
厲沉舟挺了挺胸,語氣帶著點炫耀:“我是誰?我是厲總,身價一幣。”
蘇晚愣了一下,沒明白:“一幣是什麼?”
“你連這都不知道?”厲沉舟笑了笑,語氣裡帶著點得意,“一幣就是10億啊。現在我手裡有10億的資產,這次回來,就是想重新開始,也想……跟你重新開始。”
蘇晚心裡更不舒服了,她沒想到厲沉舟回來不僅沒改以前的毛病,反而更愛吹牛了。她直接把名片推了回去:“我對你的資產沒興趣,也不想跟你重新開始。你要是沒彆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她拉著溫然就要走,可厲沉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蘇晚,你彆這麼快拒絕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把你關在棺材裡是我糊塗,可我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能力給你好生活了。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讓你改變主意。”
溫然想拉開厲沉舟的手,卻被他甩開了:“你彆多管閒事!我跟蘇晚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蘇晚被厲沉舟抓得有點疼,掙紮了幾下沒掙脫,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裡有點猶豫。她想知道厲沉舟到底想乾什麼,也想徹底跟他說清楚,讓他彆再糾纏自己,於是對溫然說:“溫然,你先回去吧,我跟他去看看,沒事的。”
溫然不放心:“蘇晚,你……”
“放心吧,我能處理。”蘇晚打斷溫然的話,看著厲沉舟,“你想帶我去哪?彆耍花樣。”
厲沉舟鬆開手,臉上露出笑容:“你跟我來就知道了,保證是好地方。”
蘇晚跟著厲沉舟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了城郊的一座山腳下。這座山不算高,但是風景不錯,平時有不少人來爬山。蘇晚疑惑地問:“你帶我來爬山?”
“對。”厲沉舟開啟車門,先下了車,又幫蘇晚開啟車門,“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想找個能看到全城風景的地方。這座山的山頂能看到整個城市,我帶你上去,咱們在山頂好好聊聊。”
蘇晚半信半疑地跟著厲沉舟往山上走。山路不算難走,都是修好的台階,一路上厲沉舟都在說他這半年在外麵怎麼打拚,怎麼賺到10億,怎麼成立厲氏集團,說得眉飛色舞,好像真的成了大老闆。蘇晚沒怎麼聽,心裡一直惦記著趕緊到山頂,跟他把話說清楚。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到了山頂。山頂有一塊平坦的平台,站在邊上往下看,真的能看到大半個城市,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都看得清清楚楚。風有點大,吹得蘇晚的頭發都飄了起來。
厲沉舟走到平台邊上,指著下麵的風景說:“蘇晚,你看,多好看。以後等我的公司再做大,我就給你買一套能看到這種風景的房子,讓你每天都能看到這麼美的景色。”
蘇晚走到他身邊,語氣平靜地說:“厲沉舟,謝謝你帶我來這裡,風景確實好看。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我不想跟你重新開始,不管你有沒有10億,我們都不可能了。”
厲沉舟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轉過頭看著蘇晚,眼神裡帶著點不敢相信:“你說什麼?我現在有10億,能給你最好的生活,你為什麼還不答應我?”
“錢不是一切。”蘇晚看著他,“以前你傷害我的事,我沒辦法忘記。而且,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不想被打擾。”
“你的生活?”厲沉舟的眼神變得有點冷,“你是不是跟彆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因為那個叫陳默的?”
蘇晚愣了一下,沒想到厲沉舟會知道陳默的事,她皺著眉:“是又怎麼樣?這是我的自由。”
“自由?”厲沉舟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有點詭異,“蘇晚,你以為你能擺脫我嗎?你忘了以前我能把你關在棺材裡,現在我有10億,想對你做什麼,更容易。”
蘇晚心裡一緊,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想乾什麼?”
“我不想乾什麼。”厲沉舟一步步逼近蘇晚,眼神裡帶著點瘋狂,“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隻能是我的。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彆人也彆想得到你。”
蘇晚嚇得轉身想跑,可剛跑了兩步,就被厲沉舟從後麵抓住了胳膊。她使勁掙紮:“厲沉舟,你放開我!你彆瘋了!”
“瘋?我沒瘋!”厲沉舟抓著蘇晚的胳膊,把她往平台邊緣拖,“你不是不跟我在一起嗎?那我就讓你永遠留在這,永遠陪著我!”
蘇晚看著腳下的陡坡,嚇得渾身發抖,眼淚都掉了下來:“厲沉舟,你彆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你放我下來!”
“好好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厲沉舟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瘋狂,他抓著蘇晚的肩膀,猛地把她往懸崖下推,“你下去吧!下去了就不會再跟彆人在一起了!”
蘇晚隻覺得背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朝著懸崖下墜去。她尖叫著,下意識地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抓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厲沉舟的臉越來越遠,耳邊全是風的聲音。
就在蘇晚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腕被人抓住了。她睜開眼睛一看,是陳默!陳默趴在懸崖邊上,一隻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抓著旁邊的石頭,臉色漲得通紅,顯然用了很大的力氣。
“蘇晚!彆害怕!我拉你上來!”陳默的聲音有點發抖,但很堅定。
蘇晚又驚又喜,眼淚掉得更凶了:“陳默!你怎麼來了?”
“我跟溫然擔心你,就跟過來了!你堅持住!”陳默說著,使勁往上拉蘇晚。這時候,溫然也跑了過來,趴在陳默旁邊,一起幫忙拉蘇晚。
懸崖上麵的厲沉舟看到這一幕,氣得眼睛都紅了,他衝過去想把陳默和溫然一起推下去,可剛跑了兩步,就被身後趕來的警察抓住了。原來溫然在蘇晚跟厲沉舟走後,就覺得不對勁,趕緊給陳默打了電話,兩人一起跟了過來,還提前報了警。
警察抓住厲沉舟,給他戴上手銬:“厲沉舟,你涉嫌故意殺人未遂,跟我們走一趟!”
厲沉舟掙紮著,看著被拉上來的蘇晚,瘋狂地喊:“蘇晚!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蘇晚被陳默和溫然拉上來後,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在發抖。陳默趕緊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抱著她安慰:“沒事了蘇晚,沒事了,我在呢。”
溫然也蹲在旁邊,拍著蘇晚的背:“都怪我,剛才沒攔住你,讓你受這麼大的罪。”
“不怪你。”蘇晚靠在陳默懷裡,眼淚還在掉,“是我自己太傻,又相信了他。”
警察把厲沉舟帶走了,臨走前,厲沉舟還在瘋狂地喊著蘇晚的名字,眼神裡滿是不甘和瘋狂。蘇晚看著他被帶走的背影,心裡沒有恨,隻有一種解脫。她知道,這次之後,厲沉舟再也不會糾纏她了。
後來,警察調查後發現,厲沉舟根本沒有什麼10億資產,所謂的“厲氏集團”也隻是個空殼公司。他這次回來,就是想騙蘇晚跟他複合,被拒絕後才動了殺心。最後,厲沉舟因為故意殺人未遂,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蘇晚在陳默和溫然的陪伴下,慢慢走出了陰影。她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也更加確定陳默就是那個能給她幸福的人。
一年後,蘇晚和陳默結婚了。婚禮那天,溫然是伴娘,林淵是伴郎,現場很熱鬨,蘇晚笑得很開心。她看著身邊的陳默,心裡滿是幸福。她知道,那些不好的過去都已經徹底結束了,未來的日子,會充滿陽光和溫暖。
偶爾,蘇晚還會想起厲沉舟,想起那次在山頂的驚險經曆,但她已經不再害怕了。那段經曆讓她成長,讓她明白,什麼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也讓她更加堅定地走向屬於自己的幸福未來。
傍晚六點半,寫字樓門口的人潮跟退潮似的慢慢散了,陳默拎著半舊的公文包走出來,手剛摸到電動車的車把,就瞥見路燈底下杵著個黑影。那影子佝僂著背,穿著件洗得發亮的黑色夾克,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下巴上的胡茬子青一片白一片——不是厲沉舟還能是誰?
陳默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車鑰匙差點掉地上。他早從溫然那兒聽說了,厲沉舟三個月前刑滿釋放,出來就跟瘋了似的找蘇晚,要不是他和溫然把蘇晚的住處、工作地點都換了,指不定早被纏上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堵到自己這兒來了。
他沒打算跟厲沉舟廢話,轉身就想走,可厲沉舟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堵在他麵前,嘴角扯著個詭異的笑:“陳默,好久不見啊。”
陳默停下腳步,皺著眉往後退了半步,語氣冷得很:“你想乾什麼?”
“不乾什麼。”厲沉舟往旁邊挪了挪,靠在電動車上,手插在夾克兜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陳默,“就是想跟你聊聊蘇晚。我聽說,你們倆現在過得挺好?”
“我們過得好不好,跟你沒關係。”陳默攥緊了公文包的帶子,“厲沉舟,我警告你,彆再找蘇晚的麻煩。你要是敢騷擾她,我立馬報警。”
“報警?”厲沉舟嗤笑一聲,從兜裡掏出根皺巴巴的煙,叼在嘴裡卻沒點,“陳默,你跟我裝什麼硬氣?你以為換了住處、換了工作,我就找不到你們了?我告訴你,隻要我想找,你們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著。”
陳默的臉色更沉了。他知道厲沉舟的性子,偏執得可怕,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這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深吸一口氣,壓著心裡的火氣問:“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吧,你怎麼才能不騷擾蘇晚?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厲沉舟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一下,把嘴裡的煙拿下來,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湊近陳默兩步,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引誘的意味:“很簡單。你閉上眼睛,隻要你閉上眼睛,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蘇晚,再也不騷擾你們倆的生活。”
陳默愣了一下,心裡犯嘀咕:閉眼?這是什麼要求?厲沉舟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盯著厲沉舟的臉,想從他眼神裡看出點什麼,可厲沉舟的眼睛裡全是算計,根本看不透。
可一想到蘇晚,陳默又軟了下來。這幾個月,蘇晚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事,但他知道,上次被推下山崖的事,還有厲沉舟這個人,一直是她心裡的陰影。要是厲沉舟真能說到做到,隻要自己閉個眼睛就能換蘇晚安穩,好像也沒什麼不能做的。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咬了咬牙,對著厲沉舟說:“你說話算話?我閉上眼睛,你就真的再也不找蘇晚了?”
“當然算話。”厲沉舟拍了拍胸脯,臉上露出個“誠懇”的笑,“我厲沉舟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說話還是算話的。你趕緊閉眼吧,彆浪費時間。”
陳默看了看周圍,天色已經暗了,寫字樓門口沒剩幾個人,遠處的馬路上車來車往,燈光晃得人眼暈。他又看了厲沉舟一眼,見他沒什麼異常動作,終於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裡還不忘叮囑:“厲沉舟,你可彆耍花樣。”
他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厲沉舟突然大喊一聲:“九陰白骨爪!”
這一聲喊得又尖又利,陳默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兩隻冰涼的手猛地扣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緊接著,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像是有兩把刀子同時紮進了眼眶裡,疼得他“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力氣,癱倒在地上,雙手下意識地去捂眼睛,可剛碰到就疼得渾身發抖。
“厲沉舟!你混蛋!”陳默疼得眼淚直流,血從指縫裡不斷滲出來,染紅了他的手,也染紅了地上的水泥地,“你不是說隻要我閉眼,就不找蘇晚了嗎?你騙我!”
厲沉舟站在旁邊,手裡還捏著什麼東西,滴著血,他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陳默,笑得麵目猙獰:“我是說不騷擾蘇晚了,可沒說不找你啊!陳默,你以為你憑什麼跟我搶蘇晚?你配嗎?我把你眼睛摳出來,看你以後還怎麼跟我搶!”
陳默這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掉進了厲沉舟的陷阱裡。他疼得幾乎失去意識,眼前一片漆黑,隻有劇痛不斷傳來,腦子裡全是蘇晚的樣子,他怕,怕自己以後再也看不到蘇晚了,怕蘇晚知道這件事會害怕,會難過。
“救命!有人嗎?救命啊!”陳默用儘全身力氣大喊,聲音因為劇痛變得沙啞,“厲沉舟,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厲沉舟聽到他喊救命,臉色變了變,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揣進兜裡,看了看周圍,見有幾個人聽到喊聲往這邊跑,不敢再多停留,狠狠踢了陳默一腳,轉身就往旁邊的小巷子裡跑,很快就沒了蹤影。
跑過來的人看到地上的陳默,都嚇了一跳。有人趕緊拿出手機打120,有人蹲下來想幫陳默止血,可看到他眼睛裡不斷湧出的血,又不敢輕易下手,隻能焦急地等著救護車。
“先生,你挺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一個穿職業裝的女生蹲在旁邊,聲音都在發抖,“你知道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嗎?我們已經報警了。”
陳默疼得說不出話,隻能靠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腦子裡全是蘇晚。他不知道蘇晚要是知道自己變成這樣,會是什麼反應,他隻知道,自己不能有事,他還要保護蘇晚,還要陪著蘇晚。
沒過多久,救護車和警車就都來了。醫護人員趕緊給陳默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用擔架把他抬上救護車,往醫院趕。警察則在現場勘查,詢問目擊者,調取附近的監控,尋找厲沉舟的下落。
蘇晚是在醫院接到警察電話的。當時她剛做好晚飯,正等著陳默回來,手機突然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還以為是騷擾電話,猶豫了一下才接。
“請問是蘇晚女士嗎?”電話那頭傳來警察的聲音,“你的丈夫陳默在寫字樓門口被人襲擊,眼睛受傷嚴重,現在正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搶救,你趕緊過來一趟。”
蘇晚手裡的盤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反複確認:“你說什麼?陳默怎麼了?眼睛受傷嚴重?你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沒打錯,我們是市公安局的,陳默先生現在確實在搶救,你趕緊過來吧。”警察的聲音很嚴肅。
蘇晚掛了電話,腿都軟了,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她不知道陳默怎麼會被人襲擊,更不知道他眼睛怎麼會受傷嚴重。她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厲沉舟。除了厲沉舟,她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狠心,這麼殘忍。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門,攔了輛計程車就往醫院趕。一路上,她不停地催促司機開快點,眼淚止不住地掉,心裡不停地祈禱,祈禱陳默沒事,祈禱他隻是小傷。
到了醫院,蘇晚直奔搶救室。搶救室門口的紅燈亮著,警察還在那裡等著。看到蘇晚來了,警察趕緊迎上去:“你是蘇晚女士吧?陳默先生還在搶救,襲擊他的人我們初步判斷是厲沉舟,現在正在全力追捕。”
“厲沉舟!真的是他!”蘇晚氣得渾身發抖,眼淚掉得更凶了,“我就知道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對陳默?陳默跟他無冤無仇啊!”
“根據現場目擊者的描述,厲沉舟好像是因為跟陳默搶你,才下的狠手。”警察歎了口氣,“蘇女士,你也彆太激動,先在這兒等著,有訊息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蘇晚點點頭,走到搶救室門口的椅子上坐下,雙手緊緊攥著,心裡滿是愧疚和自責。她覺得,都是因為自己,陳默才會遭這種罪。要是自己當初沒認識厲沉舟,要是自己早點跟厲沉舟徹底斷乾淨,陳默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溫然和林淵接到蘇晚的電話,也趕緊趕到了醫院。看到蘇晚哭得眼睛通紅,臉色蒼白,溫然趕緊走過去抱住她:“蘇晚,你彆太難過,陳默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林淵也在旁邊安慰:“是啊蘇晚,醫生肯定會儘力的。厲沉舟那個混蛋,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警察也會抓到他的。”
蘇晚靠在溫然懷裡,哭得更凶了:“都怪我,都是因為我,陳默才會變成這樣。要是厲沉舟衝我來就好了,為什麼要對陳默下手啊!”
“這不怪你,怪就怪厲沉舟那個瘋子。”溫然拍著蘇晚的背,“你現在要堅強點,陳默還在裡麵搶救,他需要你。”
幾個人在搶救室門口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搶救室的紅燈才終於滅了。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臉色很凝重。蘇晚趕緊跑過去,抓住醫生的手:“醫生,陳默怎麼樣了?他沒事吧?他的眼睛還好嗎?”
醫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儘力了。病人的雙眼眼球被外力摘除,視神經也受到了嚴重損傷,就算以後安裝義眼,也永遠看不見了。”
“永遠看不見了……”蘇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眼淚不停地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永遠看不見了……”
溫然和林淵趕緊把蘇晚扶起來,溫然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對醫生說:“醫生,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治。”
“真的沒辦法了。”醫生無奈地說,“病人現在還在昏迷中,需要轉到重症監護室觀察,等他醒了,你們再跟他好好溝通吧。”
蘇晚被扶到椅子上坐下,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那個每天笑著跟自己說“晚安”,會陪自己看日出日落的陳默,以後再也看不見了。她更不敢想象,陳默醒來後知道這個訊息,會有多絕望。
陳默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三天,才轉到普通病房。醒來的時候,他先是動了動手指,然後慢慢睜開眼睛,可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眼睛真的沒了。
他沒有哭,也沒有鬨,隻是平靜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蘇晚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眼淚不停地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晚,你在嗎?”陳默的聲音很沙啞,帶著點疲憊。
“我在,我一直在。”蘇晚趕緊擦乾眼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陳默,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陳默笑了笑,可那笑容裡滿是苦澀,“我看不見了,對不對?”
蘇晚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哽咽著說:“陳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怪你。”陳默打斷她,握緊了她的手,“是我太傻,太相信厲沉舟了。我以為隻要我閉眼,就能換你安穩,沒想到還是讓你擔心了。”
“陳默……”蘇晚再也忍不住,趴在床邊哭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蘇晚一直陪著陳默。幫他擦臉、喂他吃飯、陪他說話,耐心地跟他描述周圍的環境,幫他適應看不見的生活。溫然和林淵也經常來探望,幫著蘇晚照顧陳默,還幫著打聽厲沉舟的訊息。
警察那邊很快就有了進展,根據監控和目擊者的描述,很快就鎖定了厲沉舟的藏身之處,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把他抓了起來。抓到厲沉舟的時候,他還在對著空氣說話,嘴裡唸叨著“蘇晚是我的”“陳默活該”之類的瘋話。
厲沉舟被抓後,很快就被提起公訴。因為故意傷人罪情節惡劣,再加上他有前科,最後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蘇晚沒有去法庭,她不想再看到厲沉舟那張臉,也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他的訊息。對她來說,厲沉舟被判刑,隻是讓她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可陳默的眼睛,卻永遠回不來了。
陳默出院後,蘇晚帶著他搬到了一個安靜的小區。每天早上,蘇晚會牽著陳默的手,陪他在小區裡散步,跟他描述路邊的花草樹木;晚上,蘇晚會給陳默讀故事,或者陪他聽收音機。雖然陳默看不見了,但兩人的感情卻越來越深。
有一天,陳默突然對蘇晚說:“蘇晚,我們去旅遊吧。我雖然看不見,但我想聽聽大海的聲音,想聞聞山裡的花香,想跟你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
蘇晚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頭:“好啊,我們明天就去。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第二天,蘇晚帶著陳默踏上了旅程。他們去了海邊,陳默坐在沙灘上,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們去了山裡,陳默聞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說這是他聞到過最好聞的味道。
一路上,蘇晚耐心地給陳默描述看到的一切,看到漂亮的風景,會把陳默的手放在花瓣上,讓他感受花朵的柔軟;看到可愛的小動物,會抱著小動物湊到陳默身邊,讓他摸摸小動物的毛。
陳默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受到蘇晚的愛,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他知道,就算自己看不見了,隻要有蘇晚在身邊,他的世界就不會是黑暗的。
半年後,陳默開始學習盲文,還報名參加了盲人按摩培訓班。他說:“蘇晚,以前都是你照顧我,以後我也要照顧你。我要學會一技之長,給你更好的生活。”
蘇晚看著陳預設真學習的樣子,心裡滿是感動。她知道,雖然他們的生活遇到了很多困難,但隻要他們一起努力,一起麵對,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又過了一年,陳默開了一家小小的盲人按摩店。店裡的生意雖然不算特彆好,但足夠維持他們的生活。每天下班,蘇晚都會去店裡接陳默,兩人手牽著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聊著白天發生的事,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偶爾,蘇晚會想起厲沉舟,想起那些不好的過去,但她已經不再害怕,也不再難過了。因為她知道,那些不好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她,有陳默的陪伴,有溫然和林淵的關心,她的生活充滿了陽光和溫暖。
而陳默,也漸漸走出了失明的陰影。他常常對蘇晚說:“雖然我看不見,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愛,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這就夠了。”
蘇晚看著陳默,笑著點頭。她知道,未來的日子還很長,還會遇到很多困難,但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麼能打敗他們。他們會一起努力,一起幸福地走下去,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