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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641章 小兔子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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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風帶著涼意,從窗戶縫裡鑽進來,吹得客廳裡的窗簾輕輕晃。陳默和蘇晚坐在沙發上,中間放著塊盲文板,兩人的手指都放在凸起的盲文點上,正一起摸讀一本盲文版的故事書。明明趴在他們腳邊,尾巴偶爾掃過地板,發出細微的“簌簌”聲,家裡安靜得隻剩下兩人偶爾的交流聲。

“這裡應該是‘小兔子蹦蹦跳跳’,你摸錯啦。”蘇晚的手指輕輕碰了碰陳默的指尖,聲音裡帶著點笑意。她失明的時間比陳默短,摸盲文還不太熟練,卻總愛跟陳默一起讀,兩人互相糾正,倒也成了每天最愜意的時光。

陳默笑著搖了搖頭:“是你手指太輕,沒摸到後麵的點。再試試,最後兩個點是‘跳’的音。”

就在兩人湊在一起,手指重新落在盲文板上時,窗戶外麵突然傳來一個熟悉又刺耳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兩個瞎子,還在摸東西呢,哈哈哈哈!”

這聲音像根針,瞬間紮進兩人心裡。陳默的手指猛地頓住,蘇晚也瞬間屏住了呼吸——是厲沉舟!他怎麼會找到這裡?

陳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握著盲文板的手開始發抖。他永遠忘不了厲沉舟的聲音,忘不了那雙被挖走的眼睛,忘不了蘇晚被傷害時的模樣。恐懼和憤怒像潮水一樣湧上來,他猛地站起來,摸索著抓住旁邊靠在沙發邊的柺杖——那是他失明後一直用的木質柺杖,頂端被磨得光滑。

“厲沉舟!你這個混蛋!你還敢來!”陳默朝著窗戶的方向吼,聲音因為憤怒而沙啞。他看不見窗戶的位置,隻能憑著聲音的方向,舉起柺杖狠狠砸過去。

“砰!”柺杖重重撞在玻璃上,發出刺耳的聲響。緊接著,“嘩啦”一聲,玻璃被砸得粉碎,碎片濺得滿地都是。陳默的柺杖還沒收回,就聽見窗外的厲沉舟笑得更猖狂了:“哈哈!傻逼!還把自己家窗戶打碎了!你們倆就是兩個沒用的瞎子!”

“你給我站住!”陳默還想再砸,卻被蘇晚死死拉住胳膊。蘇晚的聲音帶著哭腔:“陳默!彆衝動!他就是故意激怒你!你彆上他的當!”

窗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厲沉舟的嘲諷聲還飄在空氣裡:“等著吧!我還會來的!看你們倆能躲到什麼時候!”

陳默掙紮著還想追,卻被蘇晚拽得更緊。他看著空蕩蕩的窗戶,冷風灌進來,吹在臉上,帶著玻璃碎片的涼意,心裡又氣又恨,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呼吸越來越急促。

“陳默,你彆激動,深呼吸……”蘇晚趕緊扶著他坐下,伸手想幫他順氣,卻摸到他的手冰涼,還在不停發抖。

陳默張著嘴,想說話,卻怎麼也喘不上氣,眼前雖然一片漆黑,卻感覺天旋地轉,身體軟軟地往旁邊倒。

“陳默!陳默你怎麼了?”蘇晚嚇得魂都沒了,趕緊抱住他,大聲喊他的名字,“明明!快去叫人!”

明明像是聽懂了,“汪汪”叫著,跑到門口,用爪子不停扒門,還朝著外麵“汪汪”叫。幸好住在隔壁的溫然今天休息,聽見動靜趕緊跑過來,推開門就看見陳默倒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呼吸微弱。

“陳默這是怎麼了?”溫然趕緊跑過去,伸手摸了摸陳默的脈搏,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心裡一緊,“不好,好像是氣急攻心,得趕緊送醫院!”

蘇晚已經慌得沒了主意,眼淚不停地掉:“溫然,你快想想辦法!陳默他不能有事!”

“你彆慌,我馬上打120!”溫然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安慰蘇晚,“你先看著陳默,我去門口等救護車,順便給林淵打個電話,讓他也去醫院。”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護人員把陳默抬上擔架,蘇晚想跟著去,卻被溫然攔住:“蘇晚,你在家等著,我跟林淵去醫院照顧陳默。你眼睛不方便,去了也幫不上忙,還容易出事。等有訊息,我馬上給你打電話。”

蘇晚隻能點點頭,站在門口,聽著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遠,心裡像被掏空了一樣。明明蹲在她腳邊,用頭輕輕蹭她的腿,像是在安慰她。她摸摸索索地回到客廳,踩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她滿腦子都是陳默,擔心他會不會有事,擔心他的身體能不能扛住。

溫然和林淵陪著陳默到了醫院,醫生趕緊給陳默做檢查,最後診斷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引發了急性心肌缺血,再加上陳默本身身體就瘦弱,長期營養不良,情況有點嚴重,需要住院觀察。

林淵趕緊給蘇晚打了電話,告訴她陳默的情況,讓她彆擔心,好好在家等著。蘇晚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摸著冰涼的盲文板,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她知道,陳默的身體一直不好,失明後更是經常失眠,吃不下飯,這次被厲沉舟這麼一刺激,肯定更嚴重了。

接下來的幾天,溫然每天都會給蘇晚打電話,告訴她陳默的情況。陳默第一天的時候還在昏迷,第二天醒了過來,卻一直沒力氣說話,隻能靠輸液維持營養。醫生說,他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蘇晚在家坐立難安,每天都盼著溫然的電話,盼著陳默能早點好起來。明明也像是知道家裡少了個人,每天都趴在門口,等著陳默回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活潑。

第五天的時候,溫然打電話告訴蘇晚,陳默的情況穩定了,可以出院了,但需要回家好好休養,不能再生氣,也不能再勞累。蘇晚聽了,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趕緊讓溫然把陳默送回來。

陳默被送回來的時候,臉色還是很蒼白,瘦得更厲害了,臉頰都陷了下去,眼睛上的紗布還沒拆,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得一陣風就能吹倒。蘇晚趕緊摸摸索索地走過去,想扶他,卻被陳默輕輕攔住:“我沒事……彆擔心……”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聽得蘇晚心裡一陣心疼。溫然和林淵把陳默扶到床上躺下,又跟蘇晚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醫生說,陳默需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比如雞蛋、牛奶、魚肉,還要每天按時吃藥,不能再生氣,也不能再摸盲文板,得好好休息。”

蘇晚一一記下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溫然和林淵又坐了一會兒,見陳默睡著了,才悄悄離開。家裡又隻剩下蘇晚和陳默,還有明明。蘇晚坐在床邊,輕輕握住陳默的手,他的手很涼,還在微微發抖。蘇晚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又摸摸索索地去廚房,想給陳默做點吃的。

她記得溫然說陳默需要吃雞蛋,就想煮個雞蛋。可她看不見,隻能憑著記憶摸索著找鍋,找雞蛋。雞蛋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水放多了,溢位來,把煤氣灶澆滅了;好不容易把雞蛋煮好,卻忘了關火,差點把鍋燒糊。

蘇晚看著手裡煮得黑乎乎的雞蛋,眼淚又掉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好沒用,連給陳默煮個雞蛋都做不好,連照顧他都做不到。

陳默被廚房裡的動靜吵醒,聽見蘇晚的哭聲,趕緊喊她:“蘇晚……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蘇晚趕緊擦了擦眼淚,拿著雞蛋走過去:“沒……沒事……我想給你煮個雞蛋,結果煮糊了……”

陳默笑了笑,聲音很輕:“沒事……煮糊了也沒關係……你彆自責……我不餓……”

“不行,你得吃東西,醫生說你需要營養。”蘇晚把雞蛋放在一邊,“我再試試,這次一定能煮好。”

陳默拉住她的手:“彆煮了……你眼睛不方便……我們叫外賣吧……讓溫然幫我們點……”

蘇晚隻能點點頭,摸出手機,給溫然打了電話,讓她幫忙點一份清淡的魚湯和一些粥。溫然很快就把外賣送來了,還幫他們把魚湯和粥盛好,叮囑蘇晚一定要讓陳默多吃點。

蘇晚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陳默喝粥。陳默喝了小半碗,就說吃不下去了,蘇晚隻能作罷,幫他擦了擦嘴,讓他躺下休息。

接下來的日子,蘇晚每天都按照醫生的囑咐,照顧陳默的飲食起居。早上給陳默煮牛奶、蒸雞蛋,中午燉魚湯、煮蔬菜粥,晚上再熬點小米粥。雖然她看不見,經常會出錯,比如把鹽放多了,把菜炒糊了,但陳默從來都不抱怨,每次都會儘量多吃一點,還會笑著說“好吃”。

陳默的身體恢複得很慢,還是很瘦弱,稍微動一下就會氣喘籲籲。他不能再摸盲文板,也不能再去按摩店,隻能每天躺在床上休息,偶爾會讓蘇晚扶著他,在客廳裡慢慢走兩步。明明也很懂事,每次他們走路的時候,都會走在前麵,遇到障礙物就停下來,用頭輕輕碰他們的腿,提醒他們小心。

有一天,陳默躺在床上,聽著蘇晚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心裡滿是愧疚。他輕輕喊:“蘇晚……你過來一下……”

蘇晚趕緊走過去,坐在床邊:“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陳默握住她的手,聲音帶著點哽咽,“蘇晚,對不起……都是我沒用……不僅沒照顧好你,還讓你跟著我受苦……這次還因為我,讓你擔心了……”

蘇晚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陳默,你彆這麼說……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該互相照顧……是我沒用,沒保護好你,讓你被厲沉舟刺激到……”

“厲沉舟那個混蛋……”陳默的聲音裡滿是恨意,卻又帶著點無力,“我真希望他能早點受到懲罰,不要再出來害人了……”

“會的……警察一定會抓住他的……”蘇晚安慰他,其實她心裡也沒底。厲沉舟就像個幽靈,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出現,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默的身體還是沒有太大的好轉,依舊很瘦弱。蘇晚每天都很擔心,怕他再受刺激,怕他的身體會越來越差。溫然和林淵也經常來探望,每次都會帶點有營養的東西,還會幫他們打掃衛生,陪他們聊天解悶。

有一天,林淵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好訊息:“警察說,他們已經掌握了厲沉舟的行蹤,很快就能抓住他了!這次一定會把他關起來,再也不讓他出來害人!”

陳默和蘇晚聽了,心裡都鬆了口氣。他們知道,隻要厲沉舟被抓住,他們就能過上安穩的日子,陳默也能安心休養,身體才能慢慢好起來。

又過了幾天,林淵又帶來了訊息,說厲沉舟已經被警察抓住了,這次他不僅騷擾陳默和蘇晚,還在其他地方犯了案,罪證確鑿,肯定會被判重刑。

陳默聽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緊緊握住蘇晚的手:“蘇晚,你看,厲沉舟被抓住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怕他了……我們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蘇晚也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這是喜悅的眼淚,是解脫的眼淚。她知道,以後他們再也不用活在厲沉舟的陰影下,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從那以後,陳默的心情好了很多,也能吃下去東西了。蘇晚每天都會陪著他在小區裡散步,明明跟在他們後麵,搖著尾巴。陳默會跟蘇晚描述路邊的花草樹木,描述天上的雲朵,描述路過的小朋友;蘇晚會跟陳默講她摸盲文的進展,講她聽收音機裡的新聞,講溫然和林淵最近的趣事。

雖然陳默的身體還是很瘦弱,但他的精神越來越好,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他們的小日子雖然簡單,卻充滿了溫暖和幸福。

有一天,陳默牽著蘇晚的手,走在小區的小路上,明明跟在他們後麵。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陳默突然說:“蘇晚,等我身體再好一點,我們就重新開按摩店吧。我想賺錢養你,想讓你過上更好的日子。”

蘇晚靠在他身邊,笑著說:“好啊。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再累著自己,要好好照顧身體。我們慢慢來,隻要能在一起,日子過得簡單一點也沒關係。”

陳默點點頭,緊緊握住蘇晚的手:“我答應你。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一起好好過日子,直到永遠。”

蘇晚笑著嗯了一聲,心裡滿是幸福。她知道,雖然他們都失去了眼睛,雖然陳默的身體還很瘦弱,但隻要他們在一起,隻要他們互相扶持,互相照顧,就沒有什麼能打敗他們。他們的未來,一定會充滿陽光和希望。

初冬的上午,陽光透過窗戶上的薄霜,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淡淡的暖光。陳默靠在床頭,手裡捏著個小小的收音機,正聽著裡麵播放的評書,嘴角偶爾會跟著情節微微上揚。蘇晚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手裡拿著件剛織了一半的毛線衣——是給陳默織的,天越來越冷,她想讓他穿得暖和點。

明明趴在床腳,尾巴卷在身體下麵,睡得正香,偶爾會發出一兩聲細微的呼嚕聲。家裡安安靜靜的,隻有收音機裡的聲音和蘇晚織毛衣時“哢嗒哢嗒”的毛線針碰撞聲,溫馨得像一捧剛曬過太陽的棉花。

就在這時,門口的風鈴突然“叮鈴”響了一聲,打破了屋裡的寧靜。蘇晚手裡的毛線針頓了一下,朝著門口的方向問:“是誰啊?”

陳默也關掉了收音機,側著耳朵聽——他聽出門口的腳步聲很輕,卻帶著點說不出的沉重,不像是溫然,也不像是平時來串門的鄰居。

“是我,林淵。”門口傳來林淵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很多,還帶著點奇怪的沙啞。

蘇晚心裡“咯噔”一下,她記得昨天溫然還說,林淵最近在忙著一個大專案,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怎麼今天突然過來了?而且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像是有什麼心事。

她摸索著站起來,想去開門,卻被陳默拉住了手:“等等,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小心點。”

蘇晚點了點頭,慢慢走到門口,開啟了門。一股冷風灌進來,帶著外麵的寒氣,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看不見林淵的樣子,卻能感覺到他就站在門口,氣息很重,像是剛跑過步,又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林淵,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蘇晚往旁邊讓了讓,“快進來吧,外麵冷。”

林淵沒有進來,隻是站在門口,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蘇晚從未聽過的偏執:“蘇晚,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有些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了,今天想跟你說清楚。”

蘇晚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攥緊了手裡的毛線針,輕聲說:“有什麼話,你說吧。”

“曾經我追求你,你沒有同意。”林淵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地落在蘇晚耳朵裡,“我知道,那時候你心裡已經有陳默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看著你跟陳默在一起,看著你們倆互相照顧,我甚至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隻要你能幸福。”

陳默靠在床頭,手指緊緊攥著床單——他早就知道林淵曾經喜歡過蘇晚,林淵也從未隱瞞過,但他一直以為,林淵早就放下了,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蘇晚張了張嘴,想勸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林淵是個好人,這些年一直很照顧她和陳默,她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朋友關係。

可林淵接下來的話,卻讓蘇晚和陳默都徹底愣住了。

“但是我不甘心。”林淵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看著你因為厲沉舟受了那麼多苦,看著陳默因為厲沉舟失去了眼睛,我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我想保護你,想讓你過上好日子,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甚至覺得,要是當初你選擇了我,你就不會受這些罪了!”

“林淵,你彆這麼想。”蘇晚趕緊打斷他,“我跟陳默在一起很幸福,這些苦都是我們命裡該受的,跟你沒關係。你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都很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好朋友?”林淵笑了一聲,那笑聲裡滿是苦澀,還有點說不出的瘋狂,“我不想隻做你的好朋友!蘇晚,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太晚了,你已經跟陳默在一起了,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陳默的心沉了下去,他能聽出林淵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趕緊朝著門口的方向喊:“林淵,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蘇晚現在很幸福,你彆再提以前的事了!”

“冷靜?我怎麼冷靜!”林淵的聲音更響了,還帶著點哭腔,“我看著你們倆都成了瞎子,看著你們每天過得這麼難,我心裡難受!我想為你做點什麼,可我什麼都做不了!今天,我要向你表達我的愛意,我要讓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蘇晚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往前走了兩步,朝著林淵的方向伸著手:“林淵,你彆做傻事!我們是朋友,你要是有什麼心事,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你彆衝動!”

“傻事?這不是傻事!”林淵的聲音突然變得決絕,“蘇晚,你還記得厲沉舟對陳默做過什麼嗎?他用‘九陰白骨爪’挖了陳默的眼睛,讓陳默成了瞎子!今天,我也要對自己用‘九陰白骨爪’,我要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比厲沉舟的狠還要深!我要讓你記住,永遠都有一個叫林淵的人,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不要!林淵你彆瘋了!”蘇晚突然明白他要做什麼,嚇得渾身發抖,朝著他的方向衝過去,“你快住手!我不需要你這麼做!我們還是朋友,你彆傷害自己!”

可她剛跑了兩步,就聽見“撲哧”一聲——那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蘇晚的心上。她瞬間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連呼吸都忘了。

她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她攔不住他。

陳默也聽到了那聲“撲哧”,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朝著門口大喊:“林淵!你怎麼樣?你彆嚇我們!”

門口沒有聲音,隻有林淵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偶爾傳來的、像是強忍著疼痛的悶哼聲。蘇晚站在原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眼淚瘋狂地往下掉,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想衝過去看看林淵的情況,可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挪不動。

過了很久,林淵才緩緩開口,聲音虛弱得像風中殘燭:“蘇晚……你看……我做到了……我對你的愛……是不是很真……”

蘇晚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冰冷的地板,肩膀劇烈地抽動著。她想大哭,想大喊,可喉嚨裡卻像堵了什麼東西,隻能發出“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很詭異,像哭,又像笑,充滿了絕望和痛苦,在安靜的房間裡回蕩著,聽得陳默心裡直發毛。

“蘇晚!你彆這樣!”陳默摸索著從床上下來,跌跌撞撞地朝著蘇晚的方向走,“你彆笑了!我們快把林淵送醫院!他還有救!”

蘇晚沒有停,還是“咯咯”地笑著,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掉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個小小的濕痕。她想起林淵以前對她的好——在她被厲沉舟關在棺材裡的時候,是林淵和溫然一起救了她;在陳默被厲沉舟挖了眼睛的時候,是林淵跑前跑後,幫著聯係醫院,幫著報警;在她和陳默搬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是林淵幫著他們找房子,幫著他們收拾新家……

可現在,這個一直照顧他們、一直把他們當朋友的人,卻因為對她的執念,對自己下了狠手。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災星,是她害了陳默,害了林淵,害了所有跟她有關係的人。

“蘇晚!你醒醒!”陳默終於摸到了蘇晚,他緊緊抱住她,聲音帶著哭腔,“我們不能放棄!林淵還活著!我們快救他!你彆再笑了,你這樣我害怕!”

蘇晚被陳默抱住,終於停止了笑聲,卻開始嚎啕大哭,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緊緊抓著陳默的衣服:“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錯!要是當初我沒有拒絕他,要是當初我沒有跟你在一起,他就不會變成這樣了!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所有人!”

“不是你的錯!”陳默也哭了,他拍著蘇晚的背,“是林淵太衝動了!跟你沒關係!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林淵!你冷靜點,我們快給溫然打電話,讓她來幫忙!”

蘇晚這纔像是回過神來,她顫抖著摸出手機,憑著記憶按出溫然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後,她對著聽筒,一邊哭一邊喊:“溫然!你快過來!林淵他……他對自己用了九陰白骨爪!你快帶他去醫院!快!”

溫然在電話那頭也慌了,她趕緊說:“蘇晚你彆慌!我馬上就過去!你們千萬彆動林淵,我帶急救包過來!”

掛了電話,蘇晚和陳默摸索著走到門口,卻不敢靠近林淵——他們看不見,怕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加重他的痛苦。隻能在旁邊不停地喊他的名字,讓他保持清醒。

林淵靠在門框上,氣息越來越弱,卻還是斷斷續續地說:“蘇晚……彆難過……我不後悔……隻要你能記住我……我就滿足了……”

蘇晚聽著他的話,心裡更疼了,眼淚掉得更凶:“林淵,你彆說話了,儲存點力氣!溫然馬上就來了,我們帶你去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沒過多久,溫然就帶著急救包跑了過來。她一進門就看到靠在門框上的林淵,他的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指縫裡不停地往外滲血,臉色慘白得像紙,嚇得她手裡的急救包都差點掉在地上。

“林淵!你怎麼能這麼傻!”溫然趕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想拉開他的手,檢視他的傷口,“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你會瞎的!”

林淵沒有反抗,隻是虛弱地笑了笑:“瞎了……也沒關係……隻要蘇晚能記住我……”

溫然一邊幫他止血,一邊對著蘇晚和陳默喊:“你們彆愣著了!快幫我把他扶到沙發上!我已經打了120,救護車馬上就到!”

蘇晚和陳默趕緊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淵,把他慢慢挪到沙發上。溫然用急救包裡的紗布,緊緊捂住他的眼睛,儘量不讓血再流出來,手卻一直在發抖——她能感覺到,林淵的傷口很深,血根本止不住。

“林淵,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了!”溫然的聲音帶著哭腔,“你要是出事了,蘇晚和陳默會一輩子不安的!你不能這麼自私!”

林淵沒有說話,隻是靠在沙發上,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睛上的紗布很快就被血浸透了,紅得刺眼。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護人員把林淵抬上擔架,溫然跟著一起去了醫院。蘇晚和陳默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誰都沒有說話,隻有明明在旁邊不停地“汪汪”叫,聲音裡滿是焦急。

蘇晚靠在陳默懷裡,眼淚還在掉,心裡滿是絕望和自責。她不知道林淵能不能挺過來,也不知道要是林淵真的瞎了,她該怎麼麵對他,怎麼麵對自己。

陳默緊緊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心裡也很亂,既擔心林淵的安危,又心疼蘇晚的自責,更不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們的生活還能不能回到以前的平靜。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溫然終於打來了電話,聲音沙啞得厲害:“蘇晚,林淵他……他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是他的眼睛……醫生說……已經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蘇晚重複著這幾個字,聲音輕得像羽毛,“他也瞎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

“這不是你的錯!”溫然在電話那頭喊,“是林淵自己太衝動了!他要是能冷靜點,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你彆再自責了,你這樣陳默也會擔心的!”

蘇晚沒有說話,隻是掛了電話,靠在陳默懷裡,一動不動。陳默能感覺到她的身體還在發抖,知道她心裡的痛苦,卻隻能緊緊抱著她,用自己的體溫給她一點安慰。

接下來的幾天,溫然每天都會去醫院照顧林淵,偶爾會給蘇晚和陳默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林淵的情況。林淵醒了之後,一直很沉默,不說話,也不吃飯,隻是睜著空蕩蕩的眼窩,盯著天花板,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蘇晚想去醫院看他,卻又不敢——她怕看到林淵的樣子,怕聽到他的聲音,更怕麵對自己心裡的愧疚。陳默知道她的想法,也沒有逼她,隻是每天都會讓溫然帶點林淵喜歡吃的東西,讓她轉告林淵,他們都很擔心他。

一週後,溫然告訴蘇晚,林淵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願意吃東西了,也願意說話了,隻是還是不願意見任何人。蘇晚聽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卻還是不敢去見他。

又過了半個月,林淵出院了,溫然把他接到了自己家裡照顧。她告訴蘇晚,林淵說,等他想通了,會主動來找他們的。蘇晚點了點頭,心裡卻不知道該期待還是該害怕。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晚和陳默的生活漸漸恢複了平靜,卻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溫馨。蘇晚很少再織毛衣,也很少再跟陳默一起摸盲文,每天隻是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發呆,偶爾會發出一兩聲輕輕的歎息。陳默知道她心裡的結,也沒有打擾她,隻是每天都會陪著她,給她講故事,給她讀新聞,想讓她慢慢走出來。

明明也像是察覺到了家裡的氣氛不對,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每天隻是安靜地趴在蘇晚腳邊,偶爾會用頭輕輕蹭蹭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有一天,陳默牽著蘇晚的手,在小區裡散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晚,陳默。”

蘇晚的身體猛地一僵,停下了腳步——是林淵的聲音。她慢慢轉過身,朝著聲音的方向,卻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林淵慢慢走過來,他的眼睛上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遮住了空蕩蕩的眼窩,手裡也拿著一根柺杖,跟陳默的一模一樣。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卻比出院時好了很多,聲音也恢複了平時的溫和。

“林淵……你……”蘇晚的聲音帶著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淵笑了笑,聲音很輕:“我想通了,以前是我太衝動了,做了傻事,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蘇晚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害了你……”

“彆這麼說。”林淵打斷她,“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係。我隻是想明白了,喜歡一個人,不是要占有她,也不是要為她做什麼傻事,而是要看著她幸福。你們現在很幸福,我應該祝福你們,而不是給你們添麻煩。”

陳默走過去,拍了拍林淵的肩膀:“能聽到你這麼說,我們都很高興。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麵對。”

林淵點了點頭,眼睛朝著蘇晚的方向,雖然看不見,卻帶著一絲真誠的笑意:“蘇晚,對不起,以前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學著適應看不見的日子。”

蘇晚哽咽著說:“林淵,謝謝你……你也要好好的……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們。”

“好。”林淵笑了笑,然後轉過身,慢慢朝著溫然家的方向走,“我先走了,溫然還在家等我。有空的話,我們再一起吃飯。”

蘇晚和陳默站在原地,看著林淵的背影漸漸遠去,心裡百感交集。蘇晚知道,林淵雖然嘴上說想通了,但心裡的傷口肯定還沒有癒合,隻是他選擇了用另一種方式麵對。而她自己心裡的愧疚,也需要時間慢慢化解。

陳默緊緊握住蘇晚的手,輕聲說:“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還有彼此,還有林淵,還有溫然,我們會一起好好過日子的。”

蘇晚靠在陳默懷裡,點了點頭,眼淚卻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她心裡的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開的,但她會努力學著放下,學著麵對,因為她知道,陳默會一直陪著她,林淵和溫然也會一直支援她。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帶著淡淡的暖意。明明搖著尾巴,在他們身邊轉圈,像是在為他們高興。蘇晚知道,雖然經曆了這麼多痛苦和波折,但隻要他們還在一起,隻要他們還能互相扶持,就沒有什麼能打敗他們。他們的生活,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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