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惹我 第702章 雞架
厲氏集團總部大樓的玻璃幕牆在午後陽光裡泛著冷光時,蘇晚剛把最後一束向日葵插進櫥窗。淺金色的花瓣沾著水珠,映著“向陽花”的木質招牌,暖得像她此刻的心情——自從半年前在南方小鎮安定下來,她每天守著花店,看著往來客人捧著鮮花時的笑臉,那些關於陸阿姨、蘇柔、厲沉舟的糟心事,好像終於被風吹散了些。
直到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本地新聞推送的標題像根針,猛地紮進她眼裡:“厲氏集團突發火災,頂層總裁辦公室火勢失控”。
蘇晚手裡的噴壺“哐當”砸在地上,水順著瓷磚縫漫開,浸濕了她的帆布鞋。她盯著螢幕上“厲氏集團”四個字,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厲沉舟還在裡麵。
她知道自己不該管。厲沉舟是殺害陸阿姨的凶手,是害蘇柔差點坐牢的惡人,他的死活,本與她無關。可半年前法庭上,他最後看她的眼神,像困在冰裡的火苗,帶著說不清的複雜,總在她夜裡想起時,讓她心裡發緊。
“老闆,這束玫瑰幫我包一下。”客人的聲音拉回蘇晚的神思,她卻沒心思回應,抓起鑰匙就往門外衝,連“暫停營業”的牌子都忘了掛。計程車在馬路上疾馳,她看著窗外掠過的高樓,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甲掐進掌心,疼得讓她清醒——她不是去救厲沉舟,隻是想確認,那個背負著仇恨的人,是否真的會以這樣慘烈的方式落幕。
厲氏集團樓下早已圍滿了人,消防車的警笛聲、人群的驚呼聲響成一片。黑色的濃煙從頂層視窗滾滾湧出,像一張巨大的灰網,罩得整棟樓都透著絕望。蘇晚擠過人群,抓住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人:“裡麵還有人嗎?總裁辦公室裡還有人嗎?”
保安的臉被煙灰熏得發黑,聲音發顫:“不清楚……火是從十五樓會議室燒起來的,頂樓總裁辦公室的門好像被鎖死了,消防員還沒進去!”
“鎖死了?”蘇晚的腦子“嗡”的一聲,她想起厲沉舟辦公室的門是特製的防火門,一旦從外麵反鎖,裡麵的人根本打不開。她瘋了一樣往大樓裡衝,被消防員攔住:“女士,裡麵危險,不能進去!”
“我認識裡麵的人!他還在總裁辦公室!”蘇晚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求你們讓我進去,我知道他辦公室的備用鑰匙放在哪裡!”
消防員猶豫了一下,看她哭得撕心裂肺,又怕耽誤救人,最終還是讓一個隊員陪著她往樓上走。樓道裡滿是濃煙,嗆得蘇晚不停咳嗽,熱浪裹著焦糊味撲麵而來,她的麵板被燙得發疼,卻還是死死抓著扶手,一步一步往上爬。
十五樓的火勢已經被控製住,可通往頂樓的樓梯間還在燃燒。蘇晚跟著消防員穿過火海,終於到了頂層走廊。總裁辦公室的門緊閉著,門縫裡不斷有黑煙冒出,門把手被燒得發燙。她想起厲沉舟曾經跟她說過,備用鑰匙藏在走廊儘頭的消防栓裡——那是他唯一的安全隱患,卻因為太過自信,從未想過會有一天需要用到。
她顫抖著開啟消防栓,摸到冰涼的鑰匙,轉身就往辦公室門口跑。消防員想攔住她,卻被她甩開:“再晚就來不及了!”鑰匙插進鎖孔,她用儘全身力氣轉動,“哢嗒”一聲,門終於開了。
濃煙瞬間湧了出來,蘇晚捂著口鼻衝進去,眼前的景象讓她渾身發冷——辦公室裡的桌椅、檔案已經燒成了黑炭,天花板上的吊燈掉在地上,碎玻璃混著火星散了一地。而厲沉舟,就躺在辦公桌後麵,他身上的定製西裝早已被燒得焦黑,頭發捲曲著貼在臉上,原本挺拔的身體蜷縮著,像一塊被烈火啃噬過的木炭。
“厲沉舟!”蘇晚撲過去,想抓住他的手,卻被燙得縮回手。她的眼淚掉在他燒焦的衣服上,瞬間蒸發成白煙。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這個背負著父親仇恨,用錯誤方式報複的人,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懲罰。
消防員衝進來,把蘇晚拉到安全地帶:“女士,這裡危險,我們來處理!”他們用滅火器撲滅殘火,小心翼翼地把厲沉舟抬出來。蘇晚跟在後麵,看著他被抬上救護車,心裡像被掏空了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工裝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從樓梯間溜出來,被蘇晚一眼看到。她認出他是厲氏集團的員工,叫趙凱,之前因為挪用公款被厲沉舟開除,一直懷恨在心。蘇晚衝過去,抓住他的胳膊:“是你!是你把厲沉舟辦公室的門反鎖的!”
趙凱的臉色瞬間慘白,掙紮著想要逃跑:“你胡說什麼!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蘇晚的聲音帶著憤怒,“剛才保安說辦公室的門被鎖死了,除了你,沒人會這麼做!你因為被開除,就故意報複他,對不對?”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圍過來,趙凱被嚇得渾身發抖,終於癱坐在地上,哭著承認:“是我……是我鎖的門……他開除我,讓我一家人沒法活,我就是要讓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我以為火很快會被撲滅,沒想到會燒成這樣……”
警察很快趕到,把趙凱帶走了。蘇晚站在原地,看著救護車遠去的方向,心裡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該去哪裡。
幾天後,醫院傳來訊息,厲沉舟搶救無效死亡。他的屍體被燒得麵目全非,隻能通過dna鑒定確認身份。厲氏集團的股東們忙著爭奪股權,沒人在意這個曾經掌控集團命脈的男人,最終是以怎樣的方式離開。
蘇晚沒有去參加厲沉舟的葬禮。她隻是在一個下雨的午後,拿著一束白菊,去了厲沉舟的墓前。墓碑上沒有照片,隻有他的名字和生卒年份,簡單得像他從未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過痕跡。
“厲沉舟,”蘇晚把白菊放在墓碑前,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我知道你恨陸阿姨,恨這個世界對你的不公。可你用錯了方式,傷害了太多人,也毀了自己。現在你走了,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能放下仇恨,好好安息。”
雨越下越大,衝刷著墓碑上的字跡。蘇晚站了很久,才轉身離開。她知道,厲沉舟的死,不是結束,而是她徹底放下過去的開始。
回到花店,蘇晚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摘下來,重新整理好櫥窗裡的向日葵。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暖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她看著手裡的向日葵,想起厲沉舟曾經說過,向日葵代表著希望和溫暖。或許,不管經曆過多少黑暗,隻要心裡還有光,就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從那以後,蘇晚再也沒有提起過厲沉舟。她每天守著花店,看著往來的客人,聽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偶爾,蘇柔會從南方小鎮打來電話,跟她分享自己的生活——她考上了當地的大學,學了自己喜歡的專業,認識了新的朋友,過得很開心。
蘇晚知道,她們都在慢慢變好,慢慢走出過去的陰影。而那些關於仇恨、關於報複的往事,就像被風吹散的煙霧,漸漸消失在時光裡。
又是一個午後,蘇晚坐在花店的櫃台後,給一束向日葵修剪枝葉。玻璃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林淵。他穿著一件淺色的襯衫,比之前看起來溫和了許多。
“蘇小姐,好久不見。”林淵笑著說。
“林總,您怎麼來了?”蘇晚有些驚訝。
“我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林淵的語氣很輕鬆,“厲氏集團的股權爭奪已經結束,我收購了一部分股份,現在是厲氏集團的最大股東。我已經把厲沉舟之前做的那些事都處理好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和蘇柔的生活。”
蘇晚愣了愣,然後笑了:“謝謝您,林總。您不用這麼費心的。”
“應該的,”林淵看著櫥窗裡的向日葵,“你母親托我照顧你們,我不能讓她失望。對了,我在南方小鎮給你們買了一套房子,環境很好,適合生活。等蘇柔畢業,你們就可以一起住過去,遠離這裡的紛擾。”
蘇晚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林淵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完成她母親的遺願,也是為了讓她們能真正過上平靜的生活。她點了點頭:“謝謝您,林總。我們會好好生活的。”
林淵笑了笑,轉身離開了花店。蘇晚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充滿了感激。她知道,未來的日子裡,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她都不會再害怕,因為她身邊有在乎的人,有溫暖的陽光,還有滿店的向日葵,代表著永遠的希望。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花店裡,給每一朵向日葵都鍍上了一層暖光。蘇晚關掉店門,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風輕輕吹過,帶著花香,她的心裡一片平靜。她知道,過去的痛苦已經成為了回憶,未來的日子,她會帶著希望,勇敢地走下去,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蘇晚把最後一盤清炒時蔬端上桌時,窗外的夕陽正把客廳的地板染成暖金色。林淵早上派人送來了新鮮的蔬菜和肉,說是讓她補補身體,還特意提了句“有個老朋友托我帶了點家鄉特產,放在門口的保溫箱裡”。她以為是南方小鎮的臘味,開啟保溫箱時卻愣了愣——裡麵躺著個用錫紙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湊近能聞到股淡淡的鹵香,摸起來還帶著餘溫。
“難道是鹵味拚盤?”蘇晚嘀咕著把東西拎進廚房,找了把剪刀剪開錫紙。裡麵不是預想中的雞鴨魚肉,而是個完整的鹵雞架,色澤紅亮,鹵汁還在錫紙裡微微泛著油光。她皺了皺眉,林淵的朋友怎麼會送雞架?但聞著香味確實勾人,她早上忙著整理花店沒顧上吃飯,這會兒肚子已經開始叫了,也就沒多想,找了個盤子把雞架擺好,又盛了碗剛熬好的小米粥,準備先墊墊肚子。
剛拿起筷子,門鈴突然響了。蘇晚以為是林淵派來的人,擦了擦手就去開門,門一拉開,卻看到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頭發花白,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手裡還拎著個舊布包,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像在確認什麼。
“你是?”蘇晚往後退了半步,心裡有點發慌。
男人沒回答,反而徑直往屋裡走,目光掃過客廳,最後落在餐桌上的雞架上,腳步突然頓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蘇晚連忙攔住他:“叔叔,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認識您啊。”
“找錯人?”男人猛地轉過身,眼神裡滿是憤怒,伸手就推了蘇晚一把。蘇晚沒站穩,踉蹌著往後倒,後腰撞到了餐桌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衝到餐桌前,一把抓起那個雞架,聲音帶著嘶吼:“你這個傻逼兒媳婦!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你丈夫厲沉舟啊!”
“什麼?”蘇晚的腦子“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好像瞬間凝固了。她看著男人手裡的雞架,胃裡突然翻江倒海,早上吃的東西差點吐出來。“您……您說什麼?這是厲沉舟?不可能!您是不是瘋了?”
“瘋了?我沒瘋!”男人把雞架往餐桌上一摔,鹵汁濺得滿桌都是。他指著蘇晚的鼻子,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我是厲沉舟的爹厲建國!沉舟上個月火災去世,屍體被燒得不成樣,我托人把他的骨灰做成了這個雞架,想讓他以另一種方式陪著我,結果你倒好,居然要吃他!你還是人嗎?”
蘇晚的臉色瞬間慘白,扶著餐桌才勉強站穩。她看著那個雞架,想起厲沉舟被抬出火場時焦黑的樣子,想起醫院裡醫生說“屍體損毀嚴重,隻能火化”,胃裡的惡心感越來越強烈,她捂著嘴衝進衛生間,趴在馬桶邊劇烈地嘔吐起來,直到把膽汁都吐出來,才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
厲建國跟在她身後走進衛生間,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語氣裡滿是嘲諷:“怎麼?現在知道惡心了?剛才你拿起筷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這是沉舟的骨灰?你跟沉舟結婚這麼久,就這麼盼著他死嗎?”
“結婚?”蘇晚抬起頭,眼淚混著嘔吐物的酸水往下掉,“我什麼時候跟厲沉舟結婚了?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跟他隻是認識,他是殺害我朋友母親的凶手,我怎麼可能跟他結婚?”
“凶手?”厲建國愣了愣,隨即冷笑起來,“你說沉舟殺了陸桂蘭?那是被人陷害的!沉舟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他不可能殺人!是那個叫林淵的,還有你那個好妹妹蘇柔,他們合起夥來陷害沉舟,把他逼死了,現在你還幫著他們說話,你良心被狗吃了?”
蘇晚的腦子一片混亂。厲建國說厲沉舟是被陷害的?說林淵和蘇柔合謀?這跟她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她想起厲沉舟在法庭上承認自己投毒,想起那些確鑿的證據,想起蘇柔被冤枉時的哭喊聲,心裡又氣又急:“您彆胡說!厲沉舟自己承認了投毒,證據確鑿,怎麼可能是被陷害的?蘇柔是無辜的,林總也是真心幫我們,您彆血口噴人!”
“證據確鑿?”厲建國從布包裡掏出一疊檔案,狠狠摔在蘇晚麵前,“你自己看!這是沉舟辦公室的監控錄影備份,還有林淵跟趙凱的聊天記錄!火災那天,是林淵讓趙凱把沉舟的辦公室門反鎖的,沉舟根本不是故意縱火,是林淵想吞並厲氏集團,才設計害死了他!還有陸桂蘭的死,也是林淵乾的,他嫁禍給沉舟,就是為了讓沉舟身敗名裂!”
蘇晚顫抖著拿起檔案,裡麵有一張光碟,還有列印出來的聊天記錄。她把光碟塞進客廳的dvd機裡,螢幕上很快出現了厲氏集團頂樓的監控畫麵——火災那天,林淵的助理偷偷把一包東西交給趙凱,趙凱拿著東西走進厲沉舟的辦公室,然後又悄悄把門鎖死。聊天記錄裡,林淵跟趙凱約定,隻要趙凱把厲沉舟困在辦公室裡,就給趙凱一筆钜款,還幫他擺平挪用公款的事。
“這……這是真的?”蘇晚的聲音發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淵一直對她和蘇柔那麼好,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當然是真的!”厲建國的聲音帶著哭腔,“沉舟早就發現林淵想吞並厲氏集團,還查到了林淵跟陸桂蘭的死有關,所以林淵才急於除掉他。沉舟在法庭上承認投毒,是因為林淵用你的安全威脅他,他怕你出事,纔不得不認罪!”
蘇晚想起厲沉舟在法庭上看她的眼神,那種複雜的、帶著愧疚的眼神,原來不是因為他承認了罪行,而是因為他在保護她。她想起自己之前對厲沉舟的誤解,想起自己在他死後還覺得他罪有應得,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
“那……那陸阿姨的死,真的是林淵乾的?”蘇晚的眼淚掉在檔案上,暈開一片水漬。
“是!”厲建國點了點頭,“林淵跟陸桂蘭的丈夫是老對手,當年陸桂蘭的丈夫搶走了林淵的專案,林淵一直懷恨在心。後來陸桂蘭的丈夫去世,林淵就想報複陸桂蘭,正好蘇柔那段時間跟沉舟有矛盾,林淵就故意把老鼠藥放在蘇柔的包裡,嫁禍給她,再讓沉舟頂罪,一石二鳥!”
蘇晚癱坐在沙發上,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一直以為自己在追求真相,沒想到卻被最信任的人騙得團團轉。林淵用溫柔和幫助做偽裝,一步步把厲沉舟推向深淵,把蘇柔逼入絕境,而她,竟然還把他當成救命恩人,對他感激涕零。
“我該怎麼辦?”蘇晚的聲音帶著絕望,“林淵現在是厲氏集團的最大股東,勢力那麼大,我們根本鬥不過他。”
“鬥不過也要鬥!”厲建國的眼神變得堅定,“沉舟不能白死,陸桂蘭也不能白死!我已經聯係了媒體,還有厲氏集團的老股東,他們都知道林淵的真麵目,願意幫我們揭露他的罪行。隻要我們把這些證據公佈出去,林淵就會身敗名裂,受到法律的製裁!”
蘇晚看著厲建國手裡的證據,又想起厲沉舟燒焦的屍體,想起陸阿姨的墓前那束枯萎的白菊,心裡漸漸燃起一股勇氣。她不能再懦弱下去,不能讓厲沉舟和陸阿姨白白死去,不能讓林淵這樣的惡人逍遙法外。
“好,”蘇晚擦乾眼淚,站起身,“我跟您一起乾。我們要讓林淵付出代價,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厲建國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眼裡露出了一絲欣慰。他把那個雞架重新用錫紙包好,小心翼翼地放進保溫箱裡:“沉舟生前最喜歡吃鹵雞架,我以為把他做成雞架,就能陪著他,沒想到差點被你吃了。等這件事結束,我會把他好好安葬,讓他安息。”
蘇晚的心裡一陣酸澀,她看著那個保溫箱,輕聲說:“厲叔叔,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等林淵被繩之以法,我會去給厲沉舟道歉,告訴他,真相已經查清了,他可以安心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和厲建國開始秘密行動。他們聯係了之前報道厲氏集團火災的媒體,把監控錄影和聊天記錄交給了他們;又找到了厲氏集團的老股東,說服他們一起聯名舉報林淵。林淵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派人跟蹤蘇晚和厲建國,還威脅他們不要再多管閒事。
有一次,蘇晚在去媒體公司的路上,被一輛黑色轎車攔住,幾個黑衣人把她拉進車裡,威脅她如果再敢跟林淵作對,就對蘇柔下手。蘇晚沒有害怕,反而錄下了他們的威脅言論,作為林淵犯罪的又一份證據。
厲建國也遇到了麻煩,他家裡的窗戶被人砸破,門口還被潑了油漆。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要揭露林淵罪行的決心。他說:“沉舟在天之靈看著我,我不能讓他失望。”
終於,在蘇晚和厲建國的努力下,媒體曝光了林淵的罪行,厲氏集團的老股東也聯名向警方舉報了林淵。警方很快對林淵展開了調查,在確鑿的證據麵前,林淵再也無法抵賴,承認了自己殺害厲沉舟、嫁禍厲沉舟和蘇柔、吞並厲氏集團的罪行。
當警察把林淵帶走時,蘇晚和厲建國站在厲氏集團樓下,看著林淵被押上警車,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蘇晚想起厲沉舟,想起陸阿姨,想起自己之前的誤解和懦弱,眼淚又掉了下來。但這次的眼淚,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真相終於大白,惡人終於受到了懲罰。
幾天後,蘇晚和厲建國一起去了厲沉舟的墓前。厲建國把那個雞架埋在墓碑旁邊,又放上了一束厲沉舟生前最喜歡的白玫瑰。
“沉舟,對不起,爸之前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厲建國的聲音帶著哽咽,“現在真相查清了,林淵也被抓了,你可以安心了。爸會好好照顧蘇晚,不讓她再受欺負。”
蘇晚看著墓碑,輕聲說:“厲沉舟,對不起,我之前誤解了你,還差點吃了用你的骨灰做的雞架。現在你的冤屈洗清了,你可以安息了。我會照顧好厲叔叔,也會好好生活,不會讓你白白死去。”
風輕輕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厲沉舟在回應他們的話。
從墓地回來後,厲建國把厲氏集團的股份分給了厲氏集團的老股東,自己則選擇了退休,回鄉下養老。他臨走前,給了蘇晚一張銀行卡,說:“這是沉舟留給你的,他生前就說過,如果你遇到困難,就讓我把這筆錢給你。你拿著這筆錢,好好經營你的花店,照顧好蘇柔,過好自己的生活。”
蘇晚接過銀行卡,心裡充滿了感激。她知道,這是厲沉舟對她最後的關心,也是厲建國對她的信任。
蘇柔從南方小鎮回來,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後,抱著蘇晚哭了很久。她說:“姐,對不起,我之前也誤解了厲總,還差點被林淵利用。以後我會跟你一起,好好經營花店,再也不惹麻煩了。”
蘇晚笑著點頭:“好,我們一起好好生活,讓那些愛我們的人放心。”
日子漸漸恢複了平靜,蘇晚的花店生意越來越好,每天都有很多客人來買花。蘇柔也留在了這座城市,找了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姐妹倆互相照顧,日子過得很幸福。
偶爾,蘇晚會想起厲沉舟,想起他在法庭上的眼神,想起那個差點被她吃掉的雞架,想起他為了保護她而承認罪行的勇氣。她知道,厲沉舟雖然走了,但他的故事,他的冤屈,他的善良,會一直留在她的心裡,提醒她要勇敢地麵對生活,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又是一個午後,蘇晚坐在花店的櫃台後,給一束向日葵修剪枝葉。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暖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她看著手裡的向日葵,想起厲沉舟曾經說過,向日葵代表著希望和溫暖。或許,不管經曆過多少黑暗,隻要心裡還有光,就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蘇晚笑了笑,拿起手機,給厲建國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厲建國的聲音很輕鬆,說他在鄉下種了很多菜,還養了幾隻雞,日子過得很愜意。
“厲叔叔,您要照顧好自己,”蘇晚的聲音很溫柔,“等有空了,我和小柔去看您。”
“好啊,”厲建國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等著你們來吃我種的菜。”
掛了電話,蘇晚看著櫥窗裡的向日葵,心裡一片平靜。她知道,過去的痛苦已經成為了回憶,未來的日子,她會帶著希望,勇敢地走下去,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而厲沉舟,也會在另一個世界,看著她,祝福她,守護著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