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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我 第706章 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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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沉舟剛在禦書房批完最後一本奏摺,揉著發酸的太陽穴往內殿走,腳剛跨過門檻,就覺頭頂一痛——不是那種刀劍劃破麵板的疼,是頭發被人硬生生拽住的鈍痛,還帶著點“簌簌”的拉扯聲。

“誰?”他猛地回頭,龍袍下擺掃過地上的青銅燈台,燈芯晃了晃,把殿內的影子晃得七扭八歪。

就見蘇晚蹲在門檻後,手裡攥著一撮黑亮的頭發,正笑得眼睛眯成條縫,另一隻手還不安分地往他頭頂伸:“厲沉舟,你頭發怎麼這麼硬啊?我拽了半天就拽下來這幾根,還以為能拽個發髻下來呢!”

厲沉舟這纔看清,她身後竟還藏著隻手——不是袖子裡漏出來的,是從胳膊肘旁邊憑空多出來的,細白的手指跟另外兩隻手一模一樣,正躍躍欲試地想抓他的發冠。

“蘇晚!”厲沉舟又氣又笑,伸手把她從地上拎起來,“你這狗爪子怎麼這麼欠?還敢長第三隻手了?我這頭發是讓你拽著玩的?”

蘇晚被他拎著衣領,腳離地半尺,還不忘把手裡的頭發往他眼前晃:“誰讓你頭發長得密,看著就好拽!再說了,你是皇帝怎麼了?皇帝的頭發就不能拽了?”說著,那第三隻手還趁他不注意,又往他頭頂抓了一把,這次更狠,直接拽下來一小綹,連帶著發冠都歪了半邊。

厲沉舟這下是真有點疼了,抬手摸了摸頭頂,指縫裡竟還沾著兩根頭發。他瞪著蘇晚:“你再敢動一下試試?信不信我把你這第三隻手給你捆起來?”

蘇晚卻不怕,反而笑得更歡:“你捆啊!你捆了我還有兩隻手,照樣能拽你頭發!”說著就要掙紮著再伸手,厲沉舟怕她再胡來,趕緊把她放下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彆鬨了,我這頭發要是再讓你拽下去,遲早得禿。”

他這話倒不是誇張——自打進了洛陽當皇帝,天天批奏摺到半夜,頭發本來就掉得比以前多,再經蘇晚這麼一折騰,頭頂都快見著點頭皮了。蘇晚見他臉色真有點沉,才收斂了點,卻還是把手裡的頭發揣進懷裡:“行吧,不拽了。不過你這頭發掉得這麼厲害,真該補補,不然再過兩年,就成光頭皇帝了。”

厲沉舟沒理她的調侃,轉身往梳妝台前走——那上麵放著禦醫給他配的生發藥膏,他每天睡前都得塗一遍,可效果一直不明顯。蘇晚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對著鏡子扒拉頭發,突然眼睛一亮:“哎,厲沉舟,我聽說西域有種‘植發術’,能把彆人的頭發種到自己頭上,你要不要試試?”

厲沉舟手一頓,回頭看她:“植發術?靠譜嗎?彆到時候種上去的頭發跟我自己的不一樣,黑的摻著黃的,成了個花腦袋。”

“怎麼不靠譜!”蘇晚拍著胸脯保證,“我上次聽西域來的商隊說的,他們那邊的貴族都這麼弄,種上去的頭發跟自己長的一樣,還不掉!你要是想試試,我現在就去讓侍衛找那商隊來!”

她話音剛落,不等厲沉舟答應,就一溜煙跑了出去。厲沉舟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永遠都是說風就是雨。可他看著鏡子裡自己頭頂稀疏的頭發,心裡也動了念頭:要是真能植發,倒也省得天天塗藥膏了。

沒半個時辰,蘇晚就領著個高鼻梁、深眼窩的西域商人進來了,還拉著個小徒弟,徒弟手裡拎著個木盒子,裡麵裝著些銀色的細針和黑色的粉末。那商人對著厲沉舟行了個禮,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陛下,聽說您想做植發術?小人這手藝,在西域是最好的,您放心,種上去的頭發,比您自己的還結實。”

厲沉舟點了點頭,坐在梳妝台前:“那就開始吧,輕點,彆弄疼我。”

商人應了聲,讓徒弟把木盒子開啟,先拿出個小銀刀,在厲沉舟頭頂需要植發的地方輕輕劃了幾道小口,又從盒子裡拿出一撮黑色的頭發——跟厲沉舟的發色一模一樣,然後用細針把頭發一根一根地插進小口裡,最後再撒上黑色的粉末,說是能讓頭發紮根。

蘇晚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湊過去問:“哎,這頭發能保持多久啊?會不會洗個頭就掉了?”

商人一邊忙活一邊回答:“姑娘放心,這粉末是用西域的草藥磨的,能讓頭發跟頭皮長在一起,彆說洗頭,就是拽都拽不掉。”

厲沉舟聽得心裡踏實了點,閉著眼睛任由商人折騰。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商人才停下手裡的活,拿過一麵鏡子遞給厲沉舟:“陛下,您看看,成了。”

厲沉舟睜開眼,往鏡子裡一看——頭頂原本稀疏的地方,現在密密麻麻地長滿了頭發,跟旁邊的頭發銜接得嚴絲合縫,看著比以前還密。他伸手摸了摸,觸感跟自己的頭發沒兩樣,甚至更順滑些。

“不錯不錯!”厲沉舟心裡高興,當即賞了商人一百兩銀子,讓侍衛送他出去。蘇晚也湊過來看,伸手就想摸:“哎,真長上去了?我摸摸軟不軟。”

厲沉舟趕緊把她的手開啟:“彆碰!剛種上去,要是碰掉了怎麼辦?”

蘇晚撇了撇嘴:“小氣鬼,摸一下都不行。不過你這頭發種上去,確實比以前好看多了,再也不用怕我拽了。”

厲沉舟瞪了她一眼:“你還敢提拽頭發的事?再讓我發現你動我頭發,我饒不了你。”

蘇晚吐了吐舌頭,轉身跑出去玩了。厲沉舟看著她的背影,又對著鏡子摸了摸新種的頭發,嘴角忍不住往上揚——有這頭發在,以後再也不用被蘇晚嘲笑要禿了。

可他沒高興多久,當天晚上就出了事。

半夜的時候,厲沉舟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睜開眼一看,就見蘇晚蹲在床邊,手裡拿著個小梳子,正對著他的頭發比劃,那第三隻手還偷偷摸摸地想抓他的發尾。

“蘇晚!你又想乾什麼?”厲沉舟一把抓住她的手,壓低聲音嗬斥——怕吵醒外麵的侍衛。

蘇晚被抓了現行,也不慌,反而笑嘻嘻地說:“我就是想看看你這新種的頭發結不結實,要是結實,以後我就不用怕拽掉了。”

“你還敢拽?”厲沉舟又氣又無奈,“這頭發剛種上去,要是被你拽掉了,我還得再遭一次罪。你要是實在手欠,就去院子裡拔草,彆來折騰我的頭發。”

蘇晚卻不依,掙紮著要把手抽回來:“我不拔草,我就想摸一下你的頭發。就一下,保證不拽!”

兩人正拉扯著,突然,蘇晚“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厲沉舟趕緊鬆開手,就見她的身體開始往上冒白光,還越來越矮,衣服也跟著縮水,最後竟變成了一隻雪白的兔子——長著三隻爪子,耳朵耷拉著,眼睛還是原來的樣子,圓溜溜的,正盯著他看。

厲沉舟都看懵了,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兔子的耳朵:“蘇晚?你怎麼變成兔子了?”

兔子動了動耳朵,用三隻爪子拍了拍他的手,嘴裡發出“吱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抱怨。厲沉舟這才反應過來,肯定是剛才拉扯的時候,碰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讓蘇晚變成了這樣。

他趕緊把兔子抱起來,放在懷裡,轉身就往禦醫房跑。禦醫們剛睡下,被他叫醒,看到他懷裡的兔子,都一臉疑惑:“陛下,您半夜抱著隻兔子來,是有什麼事嗎?”

“這不是普通的兔子,這是蘇晚!”厲沉舟急道,“她剛纔跟我拉扯的時候,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你們快看看,能不能把她變回來!”

禦醫們都驚呆了,圍著兔子看了半天,又給兔子把了脈,才搖著頭說:“陛下,這……這我們也沒辦法啊。蘇姑孃的脈象跟普通兔子不一樣,像是被什麼法術變了形,我們都是治人的,不會破解法術啊。”

厲沉舟這下慌了——蘇晚變成了兔子,還長著三隻爪子,要是變不回來,以後可怎麼辦?他抱著兔子,失魂落魄地回了寢殿,坐在床邊,看著懷裡的兔子,心裡又悔又氣:悔的是剛纔不該跟蘇晚拉扯,氣的是蘇晚手太欠,非要折騰他的頭發。

兔子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用頭蹭了蹭他的手,還伸出三隻爪子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他。厲沉舟心裡更難受了,摸了摸它的耳朵:“對不起,都怪我,要是剛纔不跟你拉扯,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接下來的幾天,厲沉舟把政務都交給了張大人和李大人,自己則天天抱著兔子,到處找人想辦法——先是找了宮裡的道士,道士們畫了一堆符,燒了兌水給兔子喝,結果兔子喝了之後拉了三天肚子;又找了西域來的巫師,巫師跳了半天舞,還往兔子身上撒了些奇怪的粉末,結果兔子身上的毛掉了一大片,差點變成禿兔子。

蘇晚變成的兔子也越來越蔫,耳朵耷拉著,也不怎麼吃東西,隻是天天趴在厲沉舟懷裡,用三隻爪子抱著他的手指,眼神裡滿是委屈。厲沉舟看著心疼,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天天跟兔子說話:“蘇晚,你再等等,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把你變回來的。要是實在變不回來,我就養你一輩子,給你吃最好的胡蘿卜,住最好的籠子。”

兔子像是聽懂了,用頭蹭了蹭他的下巴,發出“吱吱”的聲音,像是在答應。

這天,厲沉舟抱著兔子,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發呆,就見秦峰匆匆忙忙地跑進來,手裡拿著個卷軸:“陛下!好訊息!我找到能把蘇姑娘變回來的人了!”

厲沉舟一下子站起來,懷裡的兔子也豎起了耳朵:“真的?是誰?在哪?”

“是城外青雲觀的觀主,”秦峰遞過卷軸,“這是觀主給您的信,他說他能破解這種變形術,讓您帶著蘇姑娘去青雲觀找他。”

厲沉舟趕緊接過信,開啟一看,上麵寫著:“陛下,蘇姑娘之變,乃因觸碰植發之術的草藥粉末,與她自身的異力相衝所致。若想複原,需在月圓之夜,用陛下的頭發做引,配合貧道的法術,方可破解。”

厲沉舟看完,心裡又驚又喜——驚的是蘇晚變成兔子,竟跟他新種的頭發有關;喜的是終於找到能把蘇晚變回來的辦法了。他趕緊抱著兔子,讓秦峰備車,往青雲觀趕。

青雲觀在城外的山上,離洛陽城有幾十裡地。厲沉舟一路催促車夫快趕,終於在天黑前到了青雲觀。觀主是個白鬍子老道,見他來了,趕緊迎了上去:“陛下,您來了。蘇姑孃的情況,貧道已經知曉,今晚就是月圓之夜,正好可以施法。”

厲沉舟把兔子遞過去,急道:“觀主,那就麻煩您趕緊施法吧,我怕蘇晚再這麼下去,會撐不住。”

觀主接過兔子,點了點頭:“陛下放心,貧道這就準備。不過,施法需要陛下的一根頭發做引,還請陛下配合。”

厲沉舟趕緊拔下一根頭發,遞給觀主。觀主拿著頭發,走進觀裡的法堂,把兔子放在法壇上,又在法壇周圍擺了一圈蠟燭,點燃後,開始念起咒語。

厲沉舟站在法堂外,心裡七上八下的,眼睛緊緊盯著法壇。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突然,法壇上的蠟燭“噗”的一聲全滅了,一道白光從法壇上冒出來,籠罩住兔子。厲沉舟趕緊跑進去,就見白光散去後,蘇晚躺在法壇上,已經恢複了人形,那第三隻手也不見了,隻是還沒醒。

“蘇晚!”厲沉舟趕緊跑過去,把她抱起來,輕輕晃了晃,“蘇晚,你醒醒!”

蘇晚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厲沉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驚喜地說:“厲沉舟!我變回來了!我終於變回來了!”

厲沉舟見她真的變回來了,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抱著她,聲音都有些哽咽:“變回來就好,變回來就好。以後你可彆再手欠了,再折騰我的頭發,指不定還會變成什麼。”

蘇晚吐了吐舌頭,抱著他的脖子說:“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我再也不拽你的頭發了。不過,你這新種的頭發還真挺神奇,竟然能讓我變成兔子。”

厲沉舟瞪了她一眼:“還說!要不是你手欠,能有這回事?以後你要是再敢動我的頭發,我就把你關在籠子裡,讓你當一輩子兔子。”

蘇晚趕緊點頭:“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兩人謝過觀主,就坐著車回了洛陽。路上,蘇晚靠在厲沉舟懷裡,摸著他的頭發,小聲說:“厲沉舟,其實你不用植發的,就算你禿了,我也不嫌棄你。”

厲沉舟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你不嫌棄,但我也不想讓你天天嘲笑我是光頭皇帝。不過,經過這事兒,我也想通了,頭發掉就掉吧,隻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蘇晚靠在他懷裡,笑得眼睛眯成了條縫:“那以後我幫你塗生發藥膏,咱們不用植發了,自然長出來的頭發纔好。”

厲沉舟點點頭,抱著她,看著窗外的月光——他知道,不管頭發怎麼樣,隻要蘇晚在身邊,就是最好的日子。

從那以後,蘇晚再也不手欠拽厲沉舟的頭發了,反而每天晚上都幫他塗生發藥膏。厲沉舟的頭發也慢慢長了出來,雖然不如以前密,但也不算稀疏。兩人還是像以前一樣,吵吵鬨鬨,卻過得比誰都幸福。

有時候,厲沉舟會故意逗蘇晚:“你說,要是我再植發,你會不會再變成兔子?”

蘇晚趕緊搖頭:“纔不會!我再也不碰你的頭發了,要是再變成兔子,我可不想再喝道士的符水了,太難喝了!”

厲沉舟看著她嫌棄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有蘇晚在身邊,就算天天被她折騰,也是最開心的日子。

片場的聚光燈“哢嗒”一聲亮起時,厲沉舟剛把龍袍的玉帶係好,助理小王就捧著個鎏金冠跑過來:“舟哥,趕緊把冠戴上,導演說這遍要拍登基大典的全景,彆耽誤進度。”

厲沉舟接過冠,往頭上一扣,冰涼的金屬貼著頭皮,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冠能不能調鬆點?上次拍朝會戲,勒得我頭疼了一下午。”

“沒辦法啊舟哥,道具組說這是按真文物複刻的,改不了尺寸。”小王一邊幫他整理龍袍下擺,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監視器,“你看蘇晚姐,都在那邊等半天了。”

厲沉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蘇晚穿著身粉白色的宮裝,手裡捏著個劇本,正蹲在地上跟場務聊天。她是這部《大胤風雲》的女二號,演的是厲沉舟角色的青梅竹馬,戲份不算多,但每次來片場都特彆認真,連台詞裡的語氣詞都要跟導演摳半天。

“行了,我知道了。”厲沉舟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往拍攝區走。剛走到台階下,蘇晚就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個烤紅薯,遞到他麵前:“厲沉舟,剛從場外買的,還熱乎著呢,你先墊墊肚子,等會兒拍登基戲要站好久。”

厲沉舟接過紅薯,指尖碰到她的手,溫溫的。他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

“猜的唄。”蘇晚眨了眨眼,“你上次拍夜戲,不也忘了吃晚飯,最後低血糖差點暈倒。”

厲沉舟心裡一暖——他沒跟人說過自己低血糖的事,大概是上次拍夜戲時,他偷偷吃糖果被蘇晚看見了。他剝開紅薯皮,咬了一口,甜得齁人,卻比助理準備的營養餐還合胃口。

“好了好了,演員各就各位!”導演拿著大喇叭喊,“厲沉舟,你從台階下往上走,走到天壇中間停下,念登基誓詞,表情要莊重,彆笑場!蘇晚,你站在台階右側,看著厲沉舟,眼神要帶點欣慰,還有點不捨,知道嗎?”

兩人趕緊站好位置。場記板“啪”地一聲打下,攝像機開始運轉。厲沉舟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往台階上走——龍袍的下擺很長,走起來有點費勁,他故意放慢速度,讓鏡頭能拍清楚龍袍上的刺繡。

走到天壇中間,他轉過身,對著前方的“文武百官”(其實都是群演),開始念台詞:“朕厲沉舟,今日登基為帝,定當善待百姓,護大胤江山……”

剛唸到一半,就見蘇晚突然往前邁了一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裡還念念有詞。厲沉舟心裡納悶——劇本裡沒這段啊?他想提醒蘇晚彆忘詞,可導演沒喊停,隻能繼續往下念。

等他唸完誓詞,導演剛想喊“過”,蘇晚突然轉身就跑,沒一會兒竟扛著個鋤頭跑了回來——那鋤頭是道具組準備的,本來是拍百姓種地戲份用的,現在被她扛在肩上,看著特彆滑稽。

“蘇晚!你乾什麼?”導演急得站起來,“這是登基戲,你扛個鋤頭過來像話嗎?趕緊給我放下!”

蘇晚卻像沒聽見似的,徑直衝到厲沉舟麵前,雙手舉起鋤頭,眼神裡滿是瘋狂:“厲沉舟!你這個騙子!你說過要跟我一輩子的,怎麼能當皇帝?當了皇帝就會有三宮六院,就會忘了我!我不能讓你當皇帝!”

厲沉舟都懵了——這台詞完全沒在劇本裡出現過,蘇晚這是怎麼了?是入戲太深,還是突然犯了什麼毛病?他想伸手去搶鋤頭,可蘇晚的力氣比他想象中大多了,死死攥著鋤頭柄,根本搶不動。

“蘇晚,你冷靜點!這是在拍戲!”厲沉舟壓低聲音說,“你看看周圍,攝像機還在拍呢,有什麼事咱們拍完再說,好不好?”

“拍戲?”蘇晚冷笑一聲,眼睛裡滿是血絲,“你還在騙我!這根本不是拍戲!你就是當了皇帝,想拋棄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就沒人能當皇帝了!”

她說完,猛地把鋤頭舉過頭頂,朝著厲沉舟的腦袋砸了下去。厲沉舟根本來不及躲,隻覺得頭頂一陣劇痛,眼前瞬間黑了下去,耳邊傳來導演的尖叫和場務的驚呼,還有蘇晚瘋狂的笑聲。

等他再有點意識時,感覺腦袋像是被劈開了一樣疼,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往下流,糊住了他的眼睛。他費力地睜開眼,就見蘇晚蹲在他身邊,手裡拿著塊碎掉的頭骨,正用手指挖著裡麵的腦仁,往嘴裡送。

“蘇晚……”厲沉舟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他想抬手推開蘇晚,可渾身都沒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把自己的腦仁一點點吃下去。

蘇晚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嘴角還沾著血絲,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厲沉舟,你的腦仁真好吃,甜甜的,像上次你給我買的糖葫蘆。你說,我把你的腦仁吃完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騙我了?是不是就會永遠跟我在一起了?”

厲沉舟看著她瘋狂的樣子,心裡又疼又悲——他知道蘇晚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入戲太深,把戲裡的情節當成了真的。他想起以前跟蘇晚對戲時,她總是說:“厲沉舟,要是咱們戲裡的角色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不用管什麼皇帝,不用管什麼江山,就兩個人,找個沒人的地方,種點田,養點雞,多好。”

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把自己代入到角色裡了,隻是他沒發現,還以為她隻是隨口說說。

“蘇晚……”厲沉舟的呼吸越來越弱,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他看著蘇晚,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聲音輕得像羽毛,“好吃嗎?要是……要是好吃,就多吃點……彆餓著……”

蘇晚聽到他的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厲沉舟,你怎麼不罵我?你怎麼不打我?你是不是還在騙我?你是不是還想當皇帝?”

厲沉舟想抬手摸摸她的臉,可手剛抬到一半,就重重地垂了下去。他的眼睛還睜著,看著蘇晚,嘴角還帶著那抹微笑,像是在告訴她,他從來沒有怪過她。

“厲沉舟!厲沉舟!”蘇晚抱著他的頭,瘋狂地搖晃,“你彆睡!你快醒醒!我不殺你了,我不讓你當皇帝了,咱們回家,好不好?咱們回家種田,養小雞,再也不拍戲了,好不好?”

可厲沉舟再也不會回答她了。片場的人早就亂成了一團,有人打了120,有人報了警,導演蹲在地上,手裡攥著劇本,臉色慘白,嘴裡不停地唸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救護車的警笛聲越來越近,紅藍交替的燈光照在蘇晚身上,她抱著厲沉舟的頭,坐在滿是鮮血的天壇上,像個迷路的孩子,嘴裡不停地重複著:“他說好吃……他說讓我多吃點……他沒怪我……”

警察趕到時,蘇晚沒有反抗,隻是抱著厲沉舟的頭骨,安安靜靜地跟著他們走。路過監視器時,她還停下來,看了一眼螢幕裡的畫麵——畫麵裡,厲沉舟正站在天壇上,穿著龍袍,對著她微笑,那笑容跟他最後那一刻的笑容,一模一樣。

後來,警察在蘇晚的公寓裡找到了一本日記,裡麵寫滿了她對厲沉舟角色的感情:“今天跟厲沉舟對戲,他說要跟我一輩子,我好開心。”“導演說後麵有皇帝娶彆的女人的戲,我不想拍,我不想厲沉舟娶彆人。”“我查了資料,說皇帝都會忘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我不能讓厲沉舟忘了我,我要殺了他,這樣他就永遠是我的了。”

日記的最後一頁,畫著兩個小人,一個穿著龍袍,一個穿著宮裝,手牽著手,旁邊寫著一行字:“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管是在戲裡,還是在戲外。”

而厲沉舟的葬禮上,助理小王把那個沒吃完的烤紅薯放在了他的墓碑前,小聲說:“舟哥,蘇晚姐買的紅薯,你還沒吃完呢。她就是太傻了,把戲當了真,你彆怪她,好不好?”

風一吹,墓碑上厲沉舟的照片輕輕晃動,像是在點頭,又像是在歎息。陽光灑在墓碑上,溫暖得像那天片場的聚光燈,隻是再也不會有人穿著龍袍,站在燈光下,對著那個穿宮裝的姑娘微笑了。

殯儀館的冰櫃剛被拉開一條縫,冷氣就裹著霜花往外湧,凍得守在旁邊的小王打了個哆嗦。他盯著冰櫃裡蓋著白布的人,手指捏著手機,螢幕上還停留在給厲沉舟經紀人發的訊息界麵——“哥,舟哥的遺體……好像有動靜”。

沒等經紀人回複,白布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隻手從佈下伸出來,指尖帶著點冰碴,輕輕搭在了冰櫃邊緣。小王嚇得“嗷”一聲往後跳,撞到了身後的金屬推車,消毒水的瓶子“嘩啦”掉了一地。

“吵什麼?”白布被掀開,厲沉舟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得像紙,頭發上還掛著霜,卻一點沒顯狼狽。他揉了揉脖子,聲音有點啞,“這破冰櫃睡得我脖子疼,你們就不能給我找個舒服點的地方?”

小王都懵了,指著厲沉舟,半天說不出話:“舟、舟哥?你不是……不是沒氣了嗎?醫生都下死亡通知書了!”

厲沉舟從冰櫃裡跳下來,腳剛沾地就打了個趔趄——凍了大半天,腿有點麻。他扶著冰櫃邊緣,緩了緩,才斜睨著小王:“沒氣了就不能活過來?你當我是紙糊的?”

小王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扶他:“舟哥!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剛纔可嚇死我了!那蘇晚姐她……”

“彆跟我提她。”厲沉舟打斷他,語氣冷了下來。一想起蘇晚舉著鋤頭砸他腦袋的畫麵,還有她吃腦仁時那瘋狂的樣子,他就覺得頭皮發麻——要不是他命大,真就成了片場第一個被“角色殺”的演員了。

小王識趣地閉了嘴,趕緊幫厲沉舟把身上的霜拍掉:“舟哥,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是回酒店,還是……”

“不回酒店,也不回片場。”厲沉舟想了想,突然笑了,“我叫厲沉舟,這輩子還沒真正‘沉’過舟呢,這次複活,得做點對得起自己名字的事。”

小王沒明白他的意思:“舟哥,您想做啥?”

“找條船。”厲沉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出海的那種。你現在就去聯係,錢不是問題,今天之內必須找到。”

小王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趕緊點頭:“好!我現在就去聯係!”

當天傍晚,小王就帶著厲沉舟去了城郊的碼頭。碼頭上停著一艘兩層的木質漁船,船身刷著深藍色的漆,船頭還掛著個破舊的漁網,船主是個麵板黝黑的老漢,正蹲在船邊抽煙。

“舟哥,這船是附近漁民用來打深海魚的,能抗風浪,就是看著舊了點。”小王指著漁船說,“船主說,隻要給夠錢,讓他把船租給誰都行。”

厲沉舟走到船邊,用手敲了敲船身,“咚咚”的聲音很結實。他滿意地點點頭,從錢包裡掏出一遝現金遞給船主:“大爺,這船我租三天,不用您跟著,鑰匙給我就行。”

船主接過錢,數了數,眼睛都亮了,趕緊把鑰匙遞給他:“小夥子,這船你可得愛惜點,我靠它吃飯呢!”

“放心吧。”厲沉舟接過鑰匙,跳上漁船。小王也想跟著上去,卻被厲沉舟攔住了:“你不用跟來,我一個人就行。三天後我要是沒回來,你就當我真沉在海裡了。”

小王急了:“舟哥!您一個人出海太危險了!要是遇到風浪怎麼辦?要是遇到海盜怎麼辦?”

“哪來那麼多怎麼辦?”厲沉舟笑了笑,“我厲沉舟連死都不怕,還怕風浪和海盜?你回去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說完,他就發動了漁船的發動機,“突突突”的聲音響起,漁船慢慢駛離碼頭。小王站在碼頭上,看著漁船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海平麵上,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總覺得,厲沉舟這次出海,不像隻是想“沉舟”那麼簡單。

厲沉舟駕著漁船,一直往深海開。天漸漸黑了,海麵上颳起了小風,船身輕輕搖晃著,像小時候媽媽的搖籃。他站在船頭,看著遠處的星星倒映在海裡,一閃一閃的,心裡突然平靜下來——自從進了娛樂圈,他就天天被拍戲、趕通告、應付媒體的事圍著,好久沒這麼安靜過了。

開了大概兩個小時,漁船駛到了一片開闊的海域。厲沉舟關掉發動機,漁船慢慢停下來,在海麵上隨波漂流。他從船艙裡拿出一把早就準備好的大斧子——那是他讓小王從五金店買的,斧刃閃著寒光,沉甸甸的。

他提著斧子,走到船尾,看著平靜的海麵,突然笑了,聲音在空曠的海麵上顯得格外清晰:“厲沉舟,厲沉舟,名字裡帶個‘沉’字,這輩子要是沒沉過一次舟,豈不是白叫這個名字了?”

說完,他舉起斧子,朝著船身狠狠劈了下去。“哢嚓”一聲,斧刃深深砍進船身,木屑飛濺。他沒停手,一下又一下地劈著,船身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大洞,海水“咕嘟咕嘟”地往船艙裡灌。

船身開始慢慢傾斜,厲沉舟卻一點都不慌,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哈!沉了!真的要沉了!厲沉舟,你終於要沉舟了!”

海水很快就沒過了他的腳踝,又沒過了膝蓋。漁船傾斜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嘩啦”一聲,整個翻了過來,厲沉舟跟著掉進了海裡。

冰冷的海水瞬間裹住了他,鹹澀的海水灌進他的嘴裡、鼻子裡,他卻一點都不掙紮,任由自己往下沉。他想起小時候,媽媽給他取名字時說:“沉舟側畔千帆過,媽媽希望你以後遇到困難,都能像沉舟旁邊的船一樣,繼續往前。”

那時候他不懂,現在懂了——所謂“沉舟”,不是真的要沉在海裡,而是要放下過去的自己,才能像新的船一樣,重新出發。

他閉著眼,感覺自己越沉越深,周圍的海水越來越涼,意識也開始慢慢模糊。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真的沉在海裡時,突然感覺身體裡傳來一陣奇怪的熱流,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麵板下蠕動。

他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矇住了,隻能感覺到周圍的海水在流動。緊接著,他的雙腿開始發麻,然後慢慢並攏,變成了一條滑滑的、長長的東西,身上的衣服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光滑的鱗片,在海水中泛著藍色的光。

等他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能在水裡自由地呼吸了,還能清楚地看到周圍的景象——五顏六色的珊瑚,成群結隊的小魚,還有遠處慢慢遊過的海龜。他低頭一看,自己的下半身竟然變成了一條魚尾,藍色的鱗片閃閃發光,尾巴尖還有點透明,像薄紗一樣。

“我……變成美人魚了?”厲沉舟愣住了,他試著擺了擺尾巴,身體立刻往前遊了出去,速度比他在陸地上跑步還快。他又驚又喜,在海裡遊來遊去,一會兒追著小魚跑,一會兒又去碰珊瑚,像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孩子。

他遊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突突突”的聲音——是漁船的發動機聲。他趕緊躲到一塊大珊瑚後麵,探出腦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就見一艘白色的遊艇正慢慢駛過來,遊艇上還掛著個攝像機,幾個穿著救生衣的人正站在甲板上四處張望。

“是小王?”厲沉舟心裡一動——小王肯定是擔心他,所以找了艘遊艇來海裡找他。他想遊過去跟小王打招呼,可剛想動,又停住了——他現在是美人魚的樣子,要是讓小王看到,肯定會被當成怪物,說不定還會被送去研究所。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遊艇慢慢駛遠,心裡有點失落,卻又有點慶幸——至少小王沒事,還在找他。

從那以後,厲沉舟就開始在海裡生活。他發現自己不僅能在水裡呼吸,還能聽懂海裡的動物說話。有一次,他遇到一群小醜魚,小醜魚告訴他,這片海域叫“藍夢海”,以前很少有人來,最近卻總有漁船和遊艇過來,說是在找一個“沉在海裡的演員”。

厲沉舟知道,他們找的是自己。他有時候會偷偷遊到靠近海岸的地方,看看陸地上的情況——他看到小王在碼頭上貼尋人啟事,上麵還印著他的照片;看到片場的導演接受采訪,說《大胤風雲》會暫停拍攝,等找到他再說;還看到蘇晚被關在精神病院裡,每天都對著窗戶發呆,嘴裡不停地唸叨著“厲沉舟”。

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現在是美人魚,回不了陸地,隻能待在海裡。

有一天,他正在海裡追一條金槍魚,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呼救聲。他趕緊遊過去,就見一個穿著粉色泳衣的女孩正在水裡掙紮,旁邊還有個翻了的衝浪板。

“救命!救命!”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厲沉舟趕緊遊過去,從後麵托住女孩的身體,把她往岸邊的方向遊。

女孩感覺到有人托著她,慢慢平靜下來,她回頭想看看是誰救了自己,可隻看到一個藍色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水裡。

厲沉舟把女孩送到離岸邊不遠的地方,確認女孩能自己遊到岸上後,才轉身遊回海裡。他剛遊出去沒多遠,就聽到女孩在岸上喊:“謝謝你!你是誰啊?能不能出來讓我看看你?”

厲沉舟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尾巴,消失在深海裡。他知道,有些相遇,註定隻能是擦肩而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厲沉舟漸漸習慣了在海裡的生活。他認識了很多海裡的朋友,有性格開朗的小醜魚,有沉穩的海龜,還有脾氣有點暴躁的龍蝦。他們每天一起玩耍,一起找食物,生活得很開心。

可他有時候還是會想起陸地上的生活——想起小王做的營養餐,想起拍戲時導演的罵聲,想起蘇晚遞給他的烤紅薯。他知道,自己永遠都回不去了,卻還是會忍不住想念。

有一天,他正在一塊大礁石上曬太陽,突然看到遠處的海麵上飄來一個東西——是個玻璃瓶,裡麵好像還裝著張紙。他趕緊遊過去,把玻璃瓶撈起來,開啟瓶塞,拿出裡麵的紙。

紙上是小王的字跡,上麵寫著:“舟哥,我知道你可能還活著,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一直找你。如果你看到這張紙條,就往東邊遊,那裡有個小島,我會每天在島上等你,直到找到你為止。”

厲沉舟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握緊紙條,立刻朝著東邊遊去。他遊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看到了小王說的小島——小島不大,上麵長滿了綠色的植物,岸邊還停著一艘白色的遊艇,正是上次小王用來找他的那艘。

他躲在水裡,探著腦袋往島上看,就見小王正坐在一塊礁石上,手裡拿著個望遠鏡,四處張望。厲沉舟心裡又激動又緊張,他深吸一口氣,慢慢遊到岸邊,露出上半身,對著小王喊:“小王!”

小王聽到聲音,趕緊轉過頭,看到厲沉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跑過來,剛想撲上去抱厲沉舟,卻看到了他的魚尾,一下子愣住了:“舟哥……你……你的腿……”

“我變成美人魚了。”厲沉舟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我沉在海裡後,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小王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蹲在岸邊,看著厲沉舟的魚尾,又看了看他的臉,突然哭了:“舟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舟哥!”

厲沉舟也有點感動,他伸出手,摸了摸小王的頭:“讓你擔心了。我現在回不了陸地,隻能待在海裡,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小王擦乾眼淚,堅定地說,“我會經常來這裡看你,給你帶吃的,帶陸地上的訊息。你要是想回陸地,我也會想辦法幫你,就算找遍全世界的科學家,我也要把你變回來!”

厲沉舟笑了,他知道小王說的是真的。他看著小王,又看了看遠處的海麵,心裡突然覺得,就算變成美人魚,待在海裡,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他還有小王這個朋友,還有海裡的那些夥伴,還有這片自由自在的大海。

從那以後,小王就經常開著遊艇來小島看厲沉舟,給他帶陸地上的零食和雜誌,還跟他說陸地上的事。厲沉舟也會跟小王說海裡的趣事,有時候還會帶小王去海裡看珊瑚和小魚,隻是每次都要讓小王穿上潛水服,還得保證不告訴彆人他的秘密。

日子一天天過去,厲沉舟漸漸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在海裡的生活了。他不用再應付娛樂圈的複雜,不用再拍那些沒完沒了的戲,不用再擔心被人追殺,隻要每天在海裡遊遊泳,跟朋友聊聊天,就很開心。

他有時候會想,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讓他經曆一次死亡,再變成美人魚,就是為了讓他放下過去的自己,找到真正喜歡的生活。

有一天,小王又來小島看他,還帶來了一個好訊息:“舟哥,蘇晚出院了!她被她家人接走了,聽說要去國外治療,醫生說她的病情好多了,以後可能會慢慢恢複正常。”

厲沉舟點點頭,心裡有點釋然——蘇晚隻是入戲太深,不是壞人,他希望蘇晚能早日恢複正常,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王又說:“還有,《大胤風雲》劇組宣佈,會重新選男主角,繼續拍攝。很多粉絲都在網上留言,說希望你能回來,就算不能拍戲,也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厲沉舟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現在是美人魚,回不了陸地,也拍不了戲了。但他不後悔,因為他找到了比拍戲更重要的東西——自由和快樂。

他看著遠處的海麵,夕陽正慢慢落下,把海水染成了金色。他擺了擺尾巴,對小王說:“小王,謝謝你。以後不用經常來看我了,我在海裡過得很好。你也要好好生活,彆再擔心我了。”

小王點點頭,眼睛又紅了:“舟哥,你也要好好的,要是想回陸地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厲沉舟笑了笑,轉身遊回海裡,很快就消失在金色的海水中。小王站在岸邊,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裡雖然有點失落,卻也替他開心——厲沉舟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活,不管是在陸地上,還是在海裡,他都是那個讓人佩服的厲沉舟。

而厲沉舟,正擺著魚尾,在金色的海水中遊著,他知道,未來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他——他要去看看更遠的大海,去認識更多的海洋朋友,去體驗更多在陸地上體驗不到的快樂。他不再是那個被娛樂圈束縛的演員厲沉舟,而是自由快樂的美人魚厲沉舟,一個真正對得起自己名字的厲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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