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惹我 第717章 化糞池裡的故事
清晨的薄霧還沒散儘,村口的老槐樹下,陸澤正蹲在石頭上抽著煙,手裡還拎著剛從鎮上買來的油條。厲沉舟從村西頭快步走過來,身上沾著些泥土,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清早起來去拾糞,背著筐子走了大半個村,回來剛想喊蘇晚煮早飯,卻不見俺的蘇晚。”
陸澤愣了一下,把煙蒂摁在地上,疑惑地問:“蘇晚沒在家?是不是去鄰居家串門了?她昨天不還說要跟王嬸學做布鞋嗎?”
厲沉舟搖了搖頭,走到老槐樹下,靠在樹乾上,眼神飄向村南頭的方向,語氣依舊平淡:“我先去王嬸家問了,王嬸說沒見著她;又去村東頭的小賣部看了,李叔也說沒看見。我東邊找來西邊尋,從村頭找到村尾,最後在村南頭的化糞池裡,看著像她。”
“化糞池?”陸澤手裡的油條“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著厲沉舟,“你說啥?蘇晚在化糞池裡?你看清楚了嗎?是不是看錯人了?”
厲沉舟低頭摳了摳指甲縫裡的泥土,聲音沒什麼起伏:“錯不了,她昨天穿的那件藍布褂子,我看著還掛在化糞池邊的樹枝上,衣角沾著糞水,還有她頭上的那個紅頭繩,我也看著了,漂在水麵上。”
陸澤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扶著老槐樹,才勉強站穩。蘇晚是村裡出了名的好姑娘,性格溫柔,待人熱情,前幾天還幫他娘挑過水,怎麼會突然掉進化糞池裡?他趕緊抓住厲沉舟的胳膊,急切地問:“那你還愣著乾啥?快找人救她啊!就算……就算人不行了,也得把人撈上來啊!”
厲沉舟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依舊靠在樹乾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救啥啊?化糞池那麼深,糞水又臭又臟,我去看的時候,水麵都平靜了,人肯定早就沒氣了。再說了,那麼臟的地方,誰願意下去撈?”
“你還是人嗎?”陸澤氣得渾身發抖,他一把推開厲沉舟,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蘇晚是你媳婦!是跟你過一輩子的人!她現在掉進化糞池裡,你不著急就算了,還說這種話!你良心被狗吃了?”
厲沉舟被推得一個趔趄,他抬起頭,看著陸澤憤怒的臉,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媳婦又咋了?沒了再找一個不就完了?再說了,她昨天還跟我吵架,說我懶,說我不掙錢,死了正好,省得天天在我耳邊叨叨。”
這話徹底點燃了陸澤的怒火,他衝上去,一把揪住厲沉舟的衣領,拳頭就要揮上去:“你這個畜生!蘇晚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我今天非要替她教訓教訓你不可!”
“你彆動手!”就在這時,村裡的支書帶著幾個村民匆匆走了過來,趕緊拉開陸澤,“有話好好說,彆動手打人!到底咋回事?我剛才聽人說蘇晚出事了?”
陸澤指著厲沉舟,氣得說不出話來:“支書,你問問他!他說蘇晚掉進化糞池裡了,他不僅不著急,還說這種混賬話!”
支書皺著眉頭,看向厲沉舟:“厲沉舟,陸澤說的是真的?蘇晚真掉進化糞池裡了?你咋不早說?趕緊帶我們去看看!”
厲沉舟這纔不情不願地站直身體,拍了拍衣領上的褶皺,慢悠悠地說:“急啥?人都死了,早去晚去不一樣?”
支書氣得臉色鐵青,指著厲沉舟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混小子!蘇晚是你媳婦,你怎麼能這麼冷血?趕緊帶路!要是真出了人命,你擔得起責任嗎?”
厲沉舟沒再反駁,轉身朝著村南頭的方向走去。支書和陸澤趕緊跟上去,後麵還跟著幾個聞訊趕來的村民,大家心裡都揪著,希望隻是厲沉舟看錯了人。
村南頭的化糞池在一片菜地旁邊,是村裡共用的,平時很少有人來。遠遠地,大家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走近了纔看到,化糞池邊的樹枝上,果然掛著一件藍布褂子,衣角還在滴著臟水,水麵上漂浮著一根紅色的頭繩,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真的是蘇晚的東西!”一個認識蘇晚的村民驚撥出聲,“這件藍布褂子是蘇晚她娘去年給她做的,我見過!還有那根紅頭繩,她昨天還戴著!”
支書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趕緊讓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去找梯子和繩子,準備下池救人。陸澤站在化糞池邊,看著水麵上的頭繩,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心裡不停地祈禱著:“蘇晚,你一定要沒事啊!你不能就這麼沒了!”
很快,村民們找來了梯子和繩子,一個膽子大的村民係上繩子,順著梯子慢慢下到化糞池裡。池子裡的糞水又深又臭,他忍著惡心,在水裡摸索著,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他。
“找到了!”突然,那個村民大喊一聲,眾人趕緊用力拉繩子,把他和他懷裡的人一起拉了上來。
被拉上來的人正是蘇晚,她渾身濕透,沾滿了糞水,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已經沒有了呼吸。陸澤衝過去,想看看蘇晚還有沒有救,卻被支書攔住了:“彆碰她,趕緊找塊布把她蓋起來,通知她的家人和派出所。”
厲沉舟站在人群外,看著被蓋起來的蘇晚,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彷彿死去的不是他的媳婦,而是一個陌生人。陸澤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衝過去就要打他,卻被村民們攔住了。
“彆打了,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支書歎了口氣,“先把蘇晚的後事安排好,再調查她是怎麼掉進化糞池裡的。”
很快,蘇晚的家人和派出所的警察都趕來了。蘇晚的娘看到女兒的屍體,當場就哭暈了過去,蘇晚的爹也紅著眼眶,不停地問:“俺的閨女啊,你怎麼就這麼沒了?你到底是怎麼掉進化糞池裡的啊?”
警察對現場進行了勘查,又詢問了厲沉舟和周圍的村民。厲沉舟說,他早上起來去拾糞,走的時候蘇晚還在睡覺,回來就不見人了,後來纔在化糞池裡找到她。
可警察在調查中發現了一些疑點:化糞池的邊緣很高,正常人很難不小心掉進去;而且蘇晚身上有一些淤青,不像是掉進去時造成的。警察懷疑,蘇晚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厲沉舟有重大嫌疑。
經過進一步的調查和審訊,厲沉舟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原來,昨天晚上,厲沉舟因為賭錢輸了錢,回家跟蘇晚要錢,蘇晚不給,還勸他不要再賭了,兩人因此吵了起來。厲沉舟一時憤怒,失手把蘇晚推倒在地,蘇晚撞到了桌角,當場就沒了呼吸。
厲沉舟害怕被人發現,就趁著早上天還沒亮,把蘇晚的屍體搬到了村南頭的化糞池裡,偽造成意外落水的假象。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冷漠和疏忽,露出了馬腳。
真相大白後,村裡的人都憤怒了。大家沒想到,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厲沉舟,竟然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不僅賭錢,還殺了自己的媳婦,甚至想毀屍滅跡。
蘇晚的後事辦得很簡單,村裡的人都來幫忙,看著蘇晚的棺材被抬走,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陸澤站在人群裡,心裡滿是愧疚和自責,他覺得,如果自己昨天能多勸勸蘇晚,或者能早點發現厲沉舟的不對勁,蘇晚也許就不會死。
厲沉舟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死刑。在執行死刑的前一天,蘇晚的爹去看了他,沒有罵他,也沒有打他,隻是淡淡地說:“俺閨女這輩子沒享過一天福,跟著你受了不少苦,你到了地下,好好給她賠罪吧。”
厲沉舟看著蘇晚的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殺她,我不該賭錢……”
可再多的道歉,也換不回蘇晚的生命。蘇晚的死,成了村裡所有人心裡的一道疤,也給所有人敲響了警鐘:賭博害人,衝動是魔鬼,一旦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就隻能用自己的生命來償還。
從那以後,村裡再也沒有人提起厲沉舟的名字,大家都刻意迴避著關於他的一切。隻是每當有人路過村南頭的化糞池時,都會忍不住加快腳步,彷彿還能聞到那股刺鼻的臭味,看到那個穿著藍布褂子的姑娘,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糞水裡。
法庭內的空氣像結了冰,厚重的紅木審判席後,法官的法槌泛著冷光。厲沉舟穿著囚服,雙手被鐐銬鎖著,卻絲毫沒有認罪伏法的模樣,反而歪著頭,嘴角掛著一抹挑釁的笑,直勾勾盯著法官:“我就喜歡作死,你判我吧。偷東西、打人、甚至……我都認,你想怎麼判就怎麼判,彆磨磨蹭蹭的。”
旁聽席上響起一陣騷動,蘇晚的家人紅著眼眶,死死攥著拳頭,若不是法警攔著,幾乎要衝上去。法官皺緊眉頭,敲擊法槌的聲音在肅穆的法庭裡格外刺耳:“肅靜!厲沉舟,你犯下故意傷害、盜竊等多項罪行,且毫無悔意,態度惡劣。本庭綜合案件事實與法律規定,判處你——絞刑!”
法槌落下的瞬間,旁聽席上的議論聲更大了,有人鬆了口氣,有人仍覺得不解氣。可厲沉舟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突然笑出聲,聲音裡滿是不屑:“絞刑?就這?法官,你也太沒魄力了。來,再判我狠點,有本事給我來個更狠的刑!彆讓我覺得,這牢飯白吃了。”
這話徹底激怒了法官,也點燃了旁聽席的怒火。法官的臉色漲得通紅,手指緊緊握著法槌,指節泛白:“厲沉舟!你可知罪?法庭之上,容不得你這般放肆!你犯下的罪行,本就罄竹難書,如今還不知悔改,竟敢挑釁法庭權威!”
厲沉舟卻毫不在意,甚至往前湊了湊,鐐銬在地麵拖出刺耳的聲響:“權威?我不懂什麼叫權威。我隻知道,你判的刑不夠狠,不夠解氣。要麼就彆判,要判就來個最狠的,讓我也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法官看著厲沉舟這副破罐破摔的模樣,又想起卷宗裡那些受害者的慘狀——被他打傷致終身殘疾的外賣員、被他嚇得精神失常的陸澤、還有永遠失去父母墳墓庇護的蘇晚……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他猛地敲擊法槌,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非要尋求‘更狠的刑’,本庭便成全你!依據本國法律特殊條款及你罪行的惡劣程度,現改判——厲沉舟,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四個字落下,法庭內瞬間鴉雀無聲,連掉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厲沉舟自己,他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裡第一次露出了一絲慌亂。他隻是想挑釁法官,想證明自己不怕死,卻沒想到,法官真的會判出這樣殘酷的刑罰。
“你……你敢?”厲沉舟的聲音有些發顫,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敢判五馬分屍?你這是違法的!”
法官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堅定:“違法?你的所作所為,纔是對法律最大的踐踏!你傷害無辜,漠視生命,甚至以他人的痛苦為樂,這樣的你,不配得到法律的寬恕。五馬分屍,是對你罪行的懲罰,也是對所有受害者的交代!”
旁聽席上,蘇晚的母親突然哭出聲,不是悲傷,而是帶著一絲釋然。她看著厲沉舟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積壓已久的憤怒和痛苦,終於有了一絲緩解。旁邊的陸澤也紅著眼眶,默默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樣的刑罰,對厲沉舟來說,一點都不重。
厲沉舟徹底慌了,他掙紮著想要掙脫鐐銬,卻被法警死死按住。他看著法官冰冷的眼神,看著旁聽席上眾人或憤怒或冷漠的目光,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玩脫了。他以為自己不怕死,可當真正殘酷的刑罰擺在麵前時,他才發現,自己也會害怕,也會恐懼。
“我錯了!法官,我錯了!”厲沉舟突然哭喊起來,聲音裡滿是絕望,“我不該挑釁你,我不該作死,我求你,改回絞刑吧!哪怕是死刑,我也認,我隻求彆判五馬分屍!我求你了!”
法官卻沒有絲毫動搖,再次敲擊法槌:“晚了!厲沉舟,你的罪行已經定下,判決不可更改。你當初在傷害那些無辜者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們的恐懼和痛苦?現在,輪到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法警上前,將癱軟在地的厲沉舟架起來,朝著法庭外走去。厲沉舟還在不停地哭喊、求饒,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走廊儘頭。法庭內的人們漸漸散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複雜的表情——有對厲沉舟的憤怒,有對受害者的同情,也有對這場殘酷判決的感慨。
幾天後,厲沉舟的判決執行日到了。刑場設在城郊的一片荒地上,周圍戒備森嚴。厲沉舟被綁在刑台上,看著遠處緩緩走來的五匹高頭大馬,身體不停地發抖。他想要求饒,卻被堵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狽不堪。
隨著執行官的一聲令下,五匹大馬朝著不同的方向奔去。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荒野,卻很快就消失了。陽光透過雲層,灑在荒地上,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罪惡與懲罰的終結。
訊息傳到村裡,人們沒有歡呼,也沒有議論,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蘇晚的家人在她的墓前,放上了一束她最喜歡的白菊,輕聲說:“閨女,害你的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可以安息了。”
陸澤也去了蘇晚的墓前,他看著墓碑上蘇晚溫柔的笑容,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生活,也要儘自己所能,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不讓厲沉舟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這場殘酷的判決,像一道警鐘,敲響在每個人的心裡。它告訴人們,法律雖然公正,但也絕不會縱容罪惡;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一旦觸碰法律的底線,無論你多囂張、多不怕死,最終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而那些被傷害的人,雖然無法回到過去,但正義的到來,至少能讓他們在心底,得到一絲慰藉。
刑場的風裹著黃沙,刮在人臉上生疼。厲沉舟被兩名法警架著,衣服上還沾著上一輪行刑留下的血跡,卻依舊梗著脖子,朝著審判席的方向嘶吼:“我申請再絞一次!剛才那五馬分屍,老子沒被馬拉夠!你們這刑罰也太沒力道了,再來一次!”
審判席上,法官皺緊眉頭,眼神裡滿是冰冷的怒意。剛才第一次行刑時,五馬分屍的殘酷場麵已經讓在場的執行官都麵露不忍,可厲沉舟不僅毫無懼色,現在竟然還主動要求“再來一次”,簡直是對法律和生命的雙重褻瀆。法官猛地一拍桌案,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整個刑場:“大膽狂徒!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竟敢在此叫囂!五馬聽我號令,不得撤退,今日定要讓你為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隨著法官的話音落下,牽著五匹高頭大馬的執行官立刻拉緊韁繩,原本稍作停歇的馬匹重新揚起前蹄,發出陣陣嘶鳴。厲沉舟被法警重新綁在刑台中央的木樁上,繩索分彆係住他的四肢和脖頸,另一端牢牢固定在五匹馬的馬鞍上。他看著眼前躁動的馬匹,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嘴角甚至還沾著血跡,看起來格外猙獰:“早就該這樣!剛才那一下太輕了,這次可得讓老子好好‘爽’一把!”
圍觀的人群裡發出一陣騷動,有人忍不住彆過臉,不敢再看這殘酷的場景——厲沉舟犯下的罪行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大家都盼著他能得到嚴懲,可此刻他這副視死如歸甚至還帶著享受的模樣,實在讓人脊背發涼。蘇晚的表哥站在人群前排,拳頭攥得指節發白,眼神裡滿是恨意:“這個惡魔!都到這份上了還不知錯,活該受這種罪!”
法官看著刑台上依舊囂張的厲沉舟,眼神冷得像冰,再次下令:“行刑!”
執行官揮動手中的馬鞭,五匹大馬同時朝著五個不同的方向奔去。繩索瞬間繃緊,巨大的拉力讓厲沉舟的身體瞬間被拽得變形,骨骼斷裂的“哢嚓”聲在空曠的刑場上格外刺耳。可讓人意外的是,厲沉舟不僅沒有慘叫,反而發出一陣狂笑,笑聲裡滿是瘋狂:“再來!再用點力!老子還沒感覺到疼呢!”
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滴落,染紅了身下的土地。五匹馬的速度越來越快,繩索的拉力也越來越大,厲沉舟的身體逐漸被拉扯開來,場麵慘不忍睹。圍觀的人群裡有人發出驚呼,有人開始哭泣,還有人默默祈禱,希望這場殘酷的刑罰能早點結束。
法官看著刑台上的景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他知道,這樣的刑罰太過殘酷,可麵對厲沉舟這樣毫無悔意的罪犯,隻有讓他嘗到極致的痛苦,才能告慰那些被他傷害過的無辜者——被他掘墓驚擾的蘇晚父母亡靈,被他打傷致殘的外賣員,被他嚇得精神失常的陸澤,還有永遠失去生命的蘇晚……這些受害者的痛苦,遠比厲沉舟此刻承受的要深得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厲沉舟的笑聲漸漸微弱,最終徹底消失。五匹馬依舊在向前奔跑,直到繩索再也無法拉動,纔在執行官的嗬斥下停下腳步。刑台上,隻剩下一片狼藉的血跡和破碎的衣物,厲沉舟的身影早已不複存在。
法官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刑場,聲音莊重而嚴肅:“厲沉舟罪行累累,死不悔改,今日伏法,乃是罪有應得。希望此事能警醒世人,敬畏法律,尊重生命,切勿重蹈覆轍。”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審判席。法警和執行官開始清理刑場,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隻有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在風裡彌漫了很久很久。
蘇晚的家人沒有來刑場,他們選擇在蘇晚的墓前,告訴她這個訊息。蘇晚的母親蹲在墓碑前,輕輕拂去碑上的灰塵,聲音哽咽卻帶著一絲釋然:“閨女,害你的人終於得到了懲罰,你在天有靈,也該安息了。以後,我們會好好生活,不會讓你再擔心。”
蘇晚的父親站在一旁,紅著眼眶,手裡緊緊攥著蘇晚生前最喜歡的那支畫筆。他看著墓碑上女兒溫柔的笑容,心裡默默說:“孩子,爸爸會把你的畫都好好儲存著,讓更多人看到你的才華。你放心,這個世界上,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陸澤也來到了蘇晚的墓前,他帶來了一束蘇晚最喜歡的向日葵,放在墓碑前。他看著墓碑,想起以前和蘇晚、厲沉舟一起相處的日子,心裡滿是複雜的情緒。他曾經以為厲沉舟隻是脾氣暴躁,卻沒想到他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現在厲沉舟終於伏法,他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卻也為那段逝去的友誼和無辜的生命感到惋惜。
日子一天天過去,刑場上的血跡漸漸被風沙掩埋,厲沉舟的名字也慢慢被人們淡忘。但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卻永遠帶著傷痛繼續生活。他們學會了在痛苦中堅強,在絕望中尋找希望,也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貴和法律的莊嚴。
這場殘酷的刑罰,最終成為了一個警示,刻在每個人的心裡——無論你有多麼囂張跋扈,無論你有多麼漠視生命,隻要觸犯了法律的底線,傷害了無辜的人,最終都必將受到嚴懲。而那些逝去的生命,也會在正義的光芒下,得到永恒的安息。
法庭內的空氣還凝固在剛才五馬分屍的慘烈餘韻裡,法警正準備清理現場,突然聽到被認定早已喪命的厲沉舟,竟從刑台方向傳來一聲嘶啞的呼喊:“動動,緊緊緊緊緊緊緊緊!”
法官猛地抬頭,原本落在刑場殘骸上的目光瞬間被天空吸引——隻見厲沉舟渾身沒有絲毫傷痕,竟懸浮在法庭正上方的空中,手裡揮舞著一根碗口粗的黑鐵棍子,棍子上還纏繞著泛著金光的紋路,整個人看起來威風凜凜,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瀕死的狼狽。
“天呐,這是神人呐!”法官驚得從審判席上站起來,雙手撐著桌案,眼睛瞪得滾圓,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的敬畏。他活了大半輩子,審過無數案子,見過窮凶極惡的罪犯,也見過含冤受屈的好人,卻從未見過能死而複生、還能飛天遁地的人。在他看來,厲沉舟這模樣,分明就是傳說中的“神人”。
法官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轉身對著庭內的警察、圍觀群眾,還有仍站在旁聽席角落的蘇晚家人,高聲下令:“快!全體都有,向神人跪拜!不得有半分不敬!”
警察們麵麵相覷,卻不敢違抗法官的命令,紛紛放下手中的警械,朝著空中的厲沉舟跪了下去;圍觀群眾更是嚇得魂不守舍,生怕得罪“神人”,也跟著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蘇晚的家人——父親、母親和表哥,站在原地,臉色慘白,看著空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厲沉舟,心裡滿是恐懼和疑惑,遲遲沒有動作。
空中的厲沉舟緩緩降下高度,停在離地麵幾米高的地方,手裡的黑鐵棍子輕輕一敲,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得整個法庭都微微顫抖。他眼神冰冷地掃過下方跪拜的人群,最後落在蘇晚家人身上,聲音像裹了冰碴子,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可知罪?”
蘇晚的父親猛地抬起頭,看著空中的厲沉舟,嘴唇哆嗦著,眼神裡滿是茫然和驚恐,突然冒出一句讓所有人都愣住的話:“我不是死了嗎?蘇晚還不是給我上過墳嗎?”
這話一出,庭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蘇晚的父親,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蘇晚的母親也愣住了,拉著丈夫的胳膊,聲音發顫:“你胡說什麼呢?你好好的,怎麼會死了?蘇晚……蘇晚她早就不在了啊!”
蘇晚的父親卻像是沒聽見妻子的話,眼神渙散地看著空中的厲沉舟,嘴裡不停地重複著:“我死了……蘇晚給我上墳了……我看到她了……她還哭了……”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突然眼睛一閉,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呼吸——竟是當機立斷,嚥了氣。
“老蘇!”蘇晚的母親驚呼一聲,撲到丈夫身上,用力搖晃著他,卻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她看著丈夫冰冷的身體,又抬頭看著空中那如同“神人”般的厲沉舟,心裡的恐懼和絕望瞬間達到了。她知道,丈夫是被厲沉舟這詭異的模樣和那句“可知罪”嚇破了膽,才會一命嗚呼。
蘇晚的母親抱著丈夫的屍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嘴裡喃喃地說:“你走了,我也不活了……我去找你,去找蘇晚……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她說著,突然身體一僵,頭歪在丈夫的胸口,也跟著沒了呼吸。
庭內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法官跪在地上,看著蘇晚父母相繼咽氣的場景,心裡滿是慌亂——他本以為跪拜“神人”能求得庇佑,卻沒想到會釀成這樣的悲劇。空中的厲沉舟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晚父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裡的黑鐵棍子又輕輕敲了一下,聲音依舊冰冷:“凡不敬者,皆為此下場。”
蘇晚的表哥看著姑姑和姑父的屍體,又看著空中冷漠的厲沉舟,心裡的恐懼漸漸被憤怒取代。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指著厲沉舟,聲音嘶啞地喊道:“你根本不是什麼神人!你就是個惡魔!你害死了蘇晚,現在又害死了姑姑和姑父,你會遭天譴的!”
厲沉舟眼神一冷,手中的黑鐵棍子朝著蘇晚表哥的方向一揮,一道金光瞬間射了過去。蘇晚表哥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法庭的牆壁上,口吐鮮血,當場沒了呼吸。
“表哥!”有人驚撥出聲,卻沒人敢再站起來反抗。所有人都低著頭,渾身發抖,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法官更是嚇得趴在地上,頭埋得深深的,連抬頭看一眼厲沉舟都不敢。
厲沉舟在空中緩緩盤旋了一圈,看著下方如同螻蟻般跪拜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從今往後,我便是這世間的主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敢再對我有半分不敬,下場就和他們一樣!”
說完,他揮舞著黑鐵棍子,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法庭的上空。直到那道金光徹底消失,庭內的人纔敢慢慢抬起頭,看著地上三具冰冷的屍體,還有滿庭的狼藉,心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警察們哆哆嗦嗦地站起來,開始處理現場。圍觀群眾也紛紛站起身,爭先恐後地朝著法庭外跑去,彷彿再晚一秒,就會被那“神人”般的厲沉舟回來報複。法官坐在審判席上,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慘白,雙手不停地發抖——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不僅沒能求得庇佑,反而間接害死了蘇晚的家人,這一輩子,他都將活在愧疚和恐懼之中。
蘇晚父母和表哥的後事,最終由法院和當地居委會共同處理。下葬那天,沒有多少人前來送行,隻有幾個和蘇晚家交好的老街坊,默默地幫著打理後事,看著三具棺材被緩緩埋入地下,心裡滿是唏噓和悲涼。
有人說,厲沉舟是真的成了“神人”,以後會一直庇佑著這片土地;也有人說,厲沉舟根本就是個惡魔,他的出現,隻會給世間帶來更多的災難;還有人說,蘇晚的家人是被厲沉舟嚇死的,這都是厲沉舟造的孽,他遲早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可無論人們怎麼說,厲沉舟再也沒有出現過。隻是每當有人路過曾經的法庭,或者提起“神人”“飛天”這樣的字眼時,都會下意識地打個寒顫,想起那天法庭內的慘烈場景,想起蘇晚家人倒在地上的模樣,還有厲沉舟在空中揮舞黑鐵棍子的恐怖身影。
日子一天天過去,法庭被重新修繕,又開始審理新的案子。隻是再也沒有法官敢像當初那樣,輕易下令跪拜任何人;也再也沒有人敢提起厲沉舟的名字,彷彿那是一個禁忌,一旦觸碰,就會引來滅頂之災。
而蘇晚和她家人的故事,也漸漸被人們淡忘,隻在偶爾的深夜,被老街坊們當作一段恐怖的傳說,低聲講述給後輩聽,告誡他們:做人要心存敬畏,切勿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否則,隻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曠野的風卷著草屑,掠過鋪滿碎石的“旁光大道”——這是厲沉舟隨口給這條路起的名字,他說“旁的路都窄,就這條能容下咱幾個折騰”。蘇晚牽著匹棗紅色的老馬走在最前頭,馬背上搭著個褪色的藍布包袱,裡麵裹著幾件換洗衣物和半袋乾糧。老馬走得慢,蹄子踩在碎石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像是在跟著風的節奏打拍子。
厲沉舟晃悠著走在蘇晚身旁,手裡把玩著根細木棍,時不時彎腰撿起塊石子,朝著路邊的灌木叢扔去。“你說咱這趟是往南走,還是往北走?”他側頭問蘇晚,眼神裡沒什麼目的地,倒像是在隨口閒聊。蘇晚沒回頭,手指輕輕摩挲著老馬的鬃毛,聲音輕輕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這話讓厲沉舟心裡熨帖,他嘿嘿笑了兩聲,把木棍扛在肩上,故意拔高了嗓門:“那咱就往南!聽說南邊有大片的稻田,到了秋天,金燦燦的能晃瞎眼!”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林淵,他挑著副扁擔,扁擔兩頭的竹筐裡分彆裝著口鐵鍋和幾包調料。林淵的肩膀被扁擔壓得微微下沉,額頭上滲著汗,卻不敢放慢腳步——昨天他因為挑擔慢了些,被厲沉舟踹了一腳竹筐,裡麵的鹽袋撒了大半,最後還是蘇晚悄悄從包袱裡勻了些給他補上。
走在最後的是陸澤,他手裡攥著個磨得發亮的九齒釘耙,那是他從老家的農具房裡翻出來的。陸澤的臉色不太好,眼睛一直盯著前麵蘇晚的背影,眼神複雜。他本來不想跟著這夥人瞎折騰,可前幾天厲沉舟堵在他家門口,說“你要是不跟來,就等著瞧”,他看著厲沉舟手裡的菜刀,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太陽慢慢爬上山頭,金色的陽光灑在“旁光大道”上,把幾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蘇晚停下腳步,從包袱裡掏出個粗瓷碗,給老馬舀了些水。厲沉舟湊過來,也想討口水喝,卻被蘇晚瞪了一眼:“先給馬喝,它走了一路,比你累。”厲沉舟嘿嘿笑著沒反駁,蹲在旁邊看著老馬喝水,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地上的碎石。
林淵放下扁擔,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剛想坐下歇會兒,就聽到厲沉舟喊他:“彆歇著!去前麵看看有沒有能生火的柴火,中午咱煮點粥喝。”林淵不敢怠慢,拿起扁擔就往前跑,竹筐裡的鐵鍋“哐當”作響。
陸澤站在原地沒動,他看著厲沉舟對林淵呼來喝去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滿,卻不敢說出口。上次他因為替林淵說了句“讓他歇會兒”,就被厲沉舟用九齒釘耙的齒尖劃了下胳膊,至今還留著道疤。
中午的時候,幾個人在路邊的一棵大槐樹下生了火,林淵用鐵鍋煮了鍋稀粥,裡麵放了些野菜。厲沉舟端著碗粥,蹲在槐樹下喝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往蘇晚碗裡夾些野菜:“你多吃點,下午還得走路。”蘇晚沒說話,默默把碗裡的野菜又夾回厲沉舟碗裡——她知道厲沉舟看著大大咧咧,其實胃不好,吃多了野菜會難受。
吃過午飯,幾個人繼續趕路。午後的太陽越來越毒,曬得人頭暈眼花。蘇晚牽著的老馬也開始喘粗氣,腳步慢了下來。厲沉舟見狀,從馬背上取下包袱,背在自己身上:“讓馬歇會兒,咱走慢點。”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厲沉舟警惕地停下腳步,示意林淵和陸澤做好準備。很快,一個穿著青色衣裙的女子騎著匹白馬走了過來,正是溫然。溫然看到厲沉舟一行人,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你們怎麼在這裡?”
厲沉舟認出溫然是上次在村裡和他吵架的那個女人,心裡頓時有了火氣:“我們在哪,跟你有什麼關係?”溫然勒住馬,眼神裡滿是不屑:“我看你們是在瞎晃悠,不如早點回家,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這話徹底激怒了厲沉舟,他一把奪過陸澤手裡的九齒釘耙,朝著溫然衝了過去:“你敢罵我?看我不打跑你!”溫然沒想到厲沉舟會突然動手,趕緊騎著馬往後退。厲沉舟揮舞著九齒釘耙,追在後麵,嘴裡還不停地喊著:“你彆跑!看我怎麼收拾你!”
溫然的白馬跑得很快,厲沉舟追了一會兒就追不上了,隻能站在原地喘氣。他看著溫然遠去的背影,狠狠地把九齒釘耙摔在地上:“下次再讓我見到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陸澤和林淵趕緊跑過來,勸厲沉舟消消氣。蘇晚站在一旁,看著厲沉舟憤怒的樣子,心裡有些擔心——她知道厲沉舟的脾氣不好,這樣下去,遲早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可沒等蘇晚開口勸說,厲沉舟突然轉身,看向蘇晚,眼神裡滿是戾氣:“你剛才為什麼不幫我?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那個女人?”蘇晚被厲沉舟的眼神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跟她計較。”
“沒必要?”厲沉舟冷笑一聲,走上前,一把抓住蘇晚的手腕,“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想跟那個女人一樣離開我?”蘇晚的手腕被抓得生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沒有……我隻是不想你惹事。”
“你還敢狡辯!”厲沉舟更加生氣,用力把蘇晚推倒在地。蘇晚摔在碎石路上,膝蓋擦破了皮,疼得她齜牙咧嘴。老馬看到蘇晚摔倒,不安地刨著蹄子,發出“嘶嘶”的叫聲。
林淵和陸澤想上前扶起蘇晚,卻被厲沉舟瞪了回去:“誰讓你們動的?都給我站著!”兩人不敢再動,隻能站在原地,看著蘇晚坐在地上流淚。
蘇晚看著厲沉舟猙獰的麵孔,心裡徹底涼了。她想起以前厲沉舟對她的好,想起他們一起在村裡的日子,可現在的厲沉舟,卻變得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講理。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神裡滿是失望:“厲沉舟,我想回家了。”
“回家?”厲沉舟愣了一下,隨即更加憤怒,“你想回哪個家?這裡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蘇晚搖了搖頭,不再看厲沉舟,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老馬跟在蘇晚身後,一步一步地遠離厲沉舟。
厲沉舟看著蘇晚遠去的背影,心裡又氣又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衝上去把蘇晚拉回來,可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陸澤看著蘇晚的背影,心裡有些不忍,卻不敢說出口。林淵則低著頭,不敢看厲沉舟的眼睛。
太陽慢慢落下山,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厲沉舟站在“旁光大道”上,看著蘇晚和老馬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手裡的九齒釘耙“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突然覺得很孤單,彷彿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
林淵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撿起地上的九齒釘耙,遞給厲沉舟:“大哥,天快黑了,我們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厲沉舟沒有接九齒釘耙,隻是呆呆地看著蘇晚消失的方向,嘴裡喃喃地說:“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陸澤也走過來,輕聲說:“大哥,蘇晚姐也是為了你好,你彆太難過了。”厲沉舟猛地轉過身,瞪著陸澤:“你閉嘴!要不是你,蘇晚也不會走!”陸澤被厲沉舟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閉上嘴,往後退了一步。
夜幕降臨,曠野裡變得漆黑一片,隻有遠處的星星在閃爍。厲沉舟坐在地上,背靠著大槐樹,手裡拿著個空酒壺,一口一口地喝著酒。林淵和陸澤坐在不遠處,不敢說話,隻能默默地陪著厲沉舟。
酒壺很快就空了,厲沉舟把空酒壺扔在地上,看著漆黑的夜空,突然大哭起來。他的哭聲在曠野裡回蕩,充滿了悔恨和無助。林淵和陸澤看著厲沉舟的樣子,心裡也很不好受——他們知道,厲沉舟其實很在乎蘇晚,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第二天早上,太陽照常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旁光大道”上。厲沉舟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對林淵和陸澤說:“我們去找蘇晚。”林淵和陸澤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我們去找蘇晚姐。”
三個人收拾好東西,朝著蘇晚離開的方向走去。厲沉舟走在最前頭,腳步堅定——他心裡暗暗發誓,這次找到蘇晚,一定要好好跟她道歉,再也不惹她生氣了。
可是,他們走了很久,也沒有看到蘇晚的身影。曠野裡隻有一條空蕩蕩的“旁光大道”,延伸向遠方。厲沉舟的心裡越來越慌,他害怕蘇晚再也不會原諒他,害怕自己再也找不到蘇晚。
林淵看著厲沉舟焦急的樣子,輕聲說:“大哥,蘇晚姐肯定不會走太遠,我們再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她了。”陸澤也點了點頭:“對,我們再找找,一定會找到蘇晚姐的。”
厲沉舟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他不知道這條路還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蘇晚,但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蘇晚,跟她好好道歉,再也不分開了。
曠野的風依舊在吹,捲起草屑,掠過“旁光大道”。厲沉舟、林淵和陸澤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隻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印在鋪滿碎石的路上,像是在訴說著他們的故事。
也許,他們很快就能找到蘇晚,也許,他們還要走很久很久。但無論如何,厲沉舟知道,他不會放棄——因為蘇晚,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是他唯一的牽掛。他會沿著這條“旁光大道”,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蘇晚,直到迎來屬於他們的日出,送走屬於他們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