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惹我 第744章 友情破裂
秋陽穿過雲層,在村東頭的老槐樹下投下斑駁的光影。高傑和高師蹲在樹下,麵前擺著一台巴掌大的銀色儀器,螢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綠色資料流,兩人眉頭緊鎖,手指在儀器按鍵上快速敲擊,時不時交換一個眼神。
“能量波動還是不穩定,”高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老槐樹的磁場異常值比上次檢測時又高了三個百分點,而且……你看這裡。”他指著螢幕上一道突兀的紅色曲線,“這道波動軌跡很奇怪,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是某種……人為乾預的痕跡。”
高師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指尖在螢幕上輕輕滑動,調出更多引數:“確實不對勁。我們追蹤這股能量波動快一個月了,從洪水退去後就一直存在,原本以為是老槐樹本身的磁場反應,可現在看來,這股能量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直在圍繞村子邊緣移動。”
兩人是市裡地質研究院的研究員,上次來村裡考察時,意外發現了村子異常的能量磁場和土壤成分,便申請了長期監測。他們始終覺得這個村子不簡單,尤其是那棵幾百年的老槐樹,散發的能量波動遠超普通植物,隻是一直沒能找到根源。
“會不會和村裡那些傳聞有關?”高師抬頭看了看枝繁葉茂的老槐樹,樹乾粗壯,樹皮溝壑縱橫,像是刻滿了歲月的密碼,“村民們都說這是神樹,洪水的時候護住了大家,還有人說看到過白光……”
“科學講究證據,不能輕信傳聞。”高傑打斷他,語氣嚴謹,“我們得再擴大監測範圍,把村西的山林和村北的小溪都納入進來,說不定能找到能量源的具體位置。”
就在兩人收拾儀器準備動身時,一陣清脆的汽車鳴笛聲打破了村子的寧靜。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沿著村道駛來,揚起一陣輕微的塵土,最後停在了老槐樹下。
車門開啟,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背著登山包的年輕男人走了下來。他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眉眼間和陸澤有幾分相似,隻是線條更淩厲些,眼神明亮,帶著一股少年人的桀驁和好奇。
“請問,這裡是清溪村嗎?”男人走到高傑和高師麵前,語氣客氣,目光卻快速掃過兩人手中的儀器,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高傑點點頭:“這裡是清溪村,你找哪位?”
“我找陸澤,”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他堂弟,陸自成。我哥說他在村裡住了挺久,讓我過來看看他。”
“陸澤的堂弟?”高師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哦,陸澤啊,他應該在村後的果園裡,我帶你過去找他。”
陸自成道謝後,目光又忍不住落在那台銀色儀器上:“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監測環境嗎?”
“算是吧,”高傑沒有多說,隻是含糊地應了一聲,他不想讓無關的人知道監測能量磁場的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陸自成也沒追問,跟著高師朝著村後的果園走去。村道兩旁種滿了各色花草,都是蘇柔用特殊能力催生的,開得格外絢爛,陸自成看得眼睛都亮了:“這村子真漂亮,比我哥跟我說的還好看。”
“那是,”高師頗有些自豪地說,“我們村現在可是遠近聞名的花園村,好多人都來這兒旅遊呢。”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果園門口。遠遠地,就看到陸澤正在修剪果樹,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硬朗的輪廓。他手裡的剪刀上下翻飛,動作熟練,很快就修剪好了一棵果樹的枝葉。
“陸澤!”高師喊了一聲。
陸澤抬起頭,看到高師和他身邊的陸自成,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自成?你怎麼來了?”
“哥,我來看看你啊,”陸自成快步跑過去,拍了拍陸澤的肩膀,“你都多久沒回城裡了?爸媽都想你了,讓我來催催你,順便看看你在村裡過得怎麼樣。”
“我在這兒挺好的,”陸澤放下剪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村裡的日子平靜,我也喜歡這裡的生活。”
他上下打量著陸自成:“你怎麼突然想起過來了?不用上班嗎?”
“我請了年假,”陸自成笑著說,“最近工作太累了,想找個地方放鬆一下,就想到你這兒來了。沒想到你這兒這麼漂亮,簡直是世外桃源啊。”
陸澤笑了笑,看向高師:“高師,謝謝你啊,幫我把他帶過來。”
“客氣什麼,”高師擺了擺手,“你們兄弟倆聊著,我先回去了,還要和高傑繼續監測。”
“監測?監測什麼?”陸自成好奇地問。
“沒什麼,就是監測一下土壤和水質,”高師含糊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陸澤看著高師的背影,又看了看陸自成好奇的眼神,笑了笑:“彆管他們,他們是來做研究的。走,我帶你去村裡逛逛,再帶你去見見我的朋友們。”
陸自成點點頭,跟著陸澤走進了果園。果園裡的果樹長得枝繁葉茂,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實,有紅彤彤的蘋果,黃澄澄的梨子,還有紫瑩瑩的葡萄,看得陸自成垂涎欲滴。
“哥,你這果園也太厲害了吧?”陸自成伸手摘下一顆蘋果,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甜脆多汁的口感讓他眼睛一亮,“這麼好吃!比城裡買的甜多了!”
“那是當然,”陸澤自豪地說,“這些果樹都是我親手種的,用了不少心思呢。”他沒有說自己的特殊能力,畢竟這種事太過離奇,他怕嚇到陸自成。
兩人在果園裡逛了一圈,陸自成不停地驚歎,對村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逛完果園,陸澤帶著他朝著溫燜的小院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小院裡炊煙嫋嫋,溫燜正在廚房忙碌,蘇晚和溫然在院子裡擇菜,厲沉舟則坐在石桌旁,看著手裡的檔案,神情專注。
“大家,我帶客人來了!”陸澤喊了一聲。
眾人抬起頭,看到陸澤身邊的陸自成,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這是我堂弟,陸自成,”陸澤介紹道,“自成,這是溫燜阿姨,蘇晚,溫然,厲沉舟,都是我的好朋友。”
“大家好,”陸自成笑著打招呼,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厲沉舟身上時,微微頓了一下。他早就聽陸澤提起過厲沉舟,說他是個很厲害的人,以前是大公司的老闆,現在在村裡定居。
“你好,”厲沉舟放下手裡的檔案,站起身,對著陸自成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陸自成身上的活力和好奇,像極了以前剛進入商場時的自己。
蘇晚也笑著說:“歡迎你來到村裡,陸自成。村裡的空氣好,風景也美,你可以多住幾天,好好放鬆一下。”
“謝謝,”陸自成笑著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打算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好好體驗一下鄉村生活。”
溫燜從廚房裡走出來,笑著說:“既然是陸澤的堂弟,就是客人。今天中午就在這兒吃飯,阿姨給你做拿手的燜飯,讓你嘗嘗我們村的特色。”
“太好了!謝謝溫燜阿姨,”陸自成開心地說,“我早就聽我哥說溫燜阿姨做的燜飯特彆好吃,一直想嘗嘗。”
大家都笑了起來,院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熱鬨起來。蘇晚和溫然繼續擇菜,陸澤帶著陸自成在院子裡參觀,厲沉舟則回到石桌旁,繼續看檔案,隻是注意力卻時不時被旁邊的歡聲笑語吸引。
陸自成對院子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尤其是院角那些開得五彩斑斕的奇花異草,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植物,忍不住伸手想去摸。
“彆碰!”蘇晚趕緊製止他,“這些花有點特殊,不能隨便碰。”
陸自成愣了一下,縮回了手:“怎麼了?這些花有什麼特彆的嗎?”
“也沒什麼,就是比較嬌貴,碰了容易枯萎,”蘇晚含糊地說。她不想讓陸自成知道他們的特殊能力,畢竟這種事太過離奇,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陸自成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隻是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
陸澤也趕緊打圓場:“這些花是蘇柔種的,她特彆寶貝這些花,不讓彆人碰。蘇柔是蘇晚的妹妹,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現在應該在村裡的小溪邊玩呢。”
正說著,蘇柔就蹦蹦跳跳地從外麵回來了。她看到院子裡多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陸澤哥哥,他是誰啊?”
“柔柔,這是我堂弟,陸自成,”陸澤介紹道,“自成,這是蘇柔。”
“你好,蘇柔妹妹,”陸自成笑著打招呼。
蘇柔看著陸自成,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她對陌生人有些靦腆,尤其是看到陸自成眼神裡的好奇,更是有些不自在,轉身就跑到溫然身邊,拉著她的衣角。
溫然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對著陸自成說:“柔柔有點怕生,你彆介意。”
“沒事,”陸自成笑著說,“小孩子都這樣。”
中午,溫燜做了一大鍋香噴噴的雜糧燜飯,還炒了幾個爽口的小菜,燉了一鍋雞湯。大家圍坐在石桌旁,吃得津津有味。
陸自成嘗了一口燜飯,眼睛瞬間亮了:“太好吃了!溫燜阿姨,您的手藝也太好了吧!這燜飯比我在城裡吃的任何飯都好吃!”
“喜歡就多吃點,”溫燜笑著說,“鍋裡還有很多,不夠再盛。”
陸自成毫不客氣地又盛了一碗,一邊吃一邊讚歎:“我哥真是太幸福了,能天天吃到這麼好吃的飯。”
大家都笑了起來,院子裡的氣氛格外融洽。厲沉舟看著陸自成狼吞虎嚥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吃溫燜做的燜飯時的情景,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吃完飯,陸澤帶著陸自成去村裡逛了逛。他們沿著村道走著,看到村民們在田裡勞作,孩子們在路邊玩耍,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陸自成看著這一切,心裡充滿了羨慕:“哥,你在村裡的生活真愜意啊,不像我在城裡,每天都要忙工作,壓力好大。”
“城裡有城裡的好,村裡有村裡的好,”陸澤笑著說,“你要是喜歡這裡,以後可以常來看看。”
兩人逛到村北的小溪邊,看到蘇柔正在溪邊喂魚。小溪裡的魚兒很多,五顏六色的,看到蘇柔過來,都紛紛遊了過來,親昵地蹭著她的手指。
“蘇柔妹妹,你在喂魚啊?”陸自成走過去,笑著說。
蘇柔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往水裡撒著魚食。
陸自成看著小溪裡的魚兒,好奇地問:“這些魚怎麼這麼不怕人啊?還這麼親近你?”
蘇柔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它們是我的朋友。”
陸自成愣了一下,覺得蘇柔的話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隻是笑了笑:“你真厲害,能和魚兒做朋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高傑和高師的聲音。他們背著監測儀器,正在小溪邊進行監測。螢幕上的綠色資料流依舊在跳動,紅色曲線的波動越來越明顯。
“能量源應該就在這附近,”高傑指著螢幕說,“我們再往前麵走走,應該就能找到了。”
陸自成看著他們手裡的儀器,心裡的好奇又湧了上來。他拉了拉陸澤的胳膊:“哥,他們到底在監測什麼啊?看起來好神秘。”
陸澤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是來做地質研究的,具體監測什麼,我也沒問。”
陸自成的好奇心更重了:“地質研究?這裡的地質有什麼特彆的嗎?”
“我也不清楚,”陸澤說,“不過我們村確實有點奇怪,洪水過後,莊稼長得特彆好,還有很多奇花異草,可能真的有什麼特殊的地質條件吧。”
陸自成點了點頭,目光一直追隨著高傑和高師的身影。他覺得這個村子充滿了神秘,不僅有美麗的風景和好吃的燜飯,還有這些奇怪的研究員和神秘的監測儀器,這讓他對村裡的生活更加感興趣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自成就在村裡住了下來。他每天跟著陸澤去果園幫忙,跟著蘇晚和溫然去田裡采摘蔬菜,跟著厲沉舟去村裡的民宿幫忙打理事務,日子過得充實而快樂。
他漸漸和大家熟悉起來,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靦腆。蘇柔也慢慢接受了他,有時候會帶著他去看自己種的奇花異草,給他介紹村裡的各種趣事。
陸自成發現,村裡的每個人都很特彆。厲沉舟看似冷漠,實則細心,總是在默默關心著大家;蘇晚溫柔善良,樂於助人,臉上總是帶著溫暖的笑容;溫然勤勞樸實,心思細膩,把大家的生活照顧得井井有條;陸澤熱情開朗,做事認真,對村裡的一切都充滿了熱愛;蘇柔天真爛漫,善良可愛,能和動物、植物成為朋友。
他還發現,村裡的很多事情都無法用科學解釋。比如陸澤種的果樹,生長速度快得驚人,果實也格外香甜;蘇晚的手似乎有治癒的能力,有一次他不小心劃破了手指,蘇晚隻是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傷口就很快癒合了;蘇柔種的花,從來不需要澆水施肥,卻能開得格外絢爛,還能吸引各種小動物。
這些奇怪的現象,讓陸自成越來越好奇。他開始懷疑,高傑和高師監測的,可能不僅僅是地質條件那麼簡單。
這天,陸自成跟著高傑和高師一起去村西的山林監測。高傑和高師專注於儀器上的資料,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陸自成。
陸自成看著儀器螢幕上跳動的綠色資料流和那道突兀的紅色曲線,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他隱約覺得,這道紅色曲線的波動軌跡,和蘇柔平時活動的範圍有些相似。
“你們監測的到底是什麼能量啊?”陸自成忍不住問了一句。
高傑和高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陸自成,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怎麼跟過來了?”高傑問道。
“我就是好奇,想過來看看,”陸自成笑著說,“你們監測的能量,是不是和村裡的那些奇花異草有關?或者和蘇柔妹妹有關?”
高傑和高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他們沒想到,陸自成竟然能猜到這些。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高師問道。
“因為我覺得村裡的奇花異草和蘇柔妹妹都很奇怪,”陸自成說,“那些花不需要澆水施肥就能長得很好,蘇柔妹妹能和動物、植物溝通,這都太不可思議了。我覺得,你們監測的能量,可能和這些有關。”
高傑和高師沉默了。他們知道,這件事不能輕易告訴外人,但陸自成是陸澤的堂弟,也是村裡的客人,而且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端倪,想要完全隱瞞,似乎也不太可能。
“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能告訴你,”高傑猶豫了一下,說,“不過你說得對,我們監測的能量,確實和村裡的一些特殊現象有關。等我們研究出結果了,自然會告訴大家的。”
陸自成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他知道,高傑和高師有自己的顧慮,既然他們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勉強。但他心裡的好奇心,卻越來越強烈了。
他隱隱覺得,這個村子裡,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可能和厲沉舟、蘇晚、陸澤、溫然、蘇柔他們每個人都有關。
晚上,陸自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了村裡的奇花異草,想起了蘇晚的治癒能力,想起了陸澤的催生能力,想起了高傑和高師監測的神秘能量,心裡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他決定,一定要弄清楚這個村子的秘密。不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更是因為他覺得,這個秘密可能和大家的安全有關。
接下來的日子,陸自成一邊在村裡幫忙,一邊悄悄觀察著大家的一舉一動,留意著高傑和高師的監測情況。他發現,高傑和高師的監測範圍越來越廣,而且每次監測到的資料,都會記錄下來,傳送給市裡的研究院。
他還發現,厲沉舟似乎也知道一些什麼。有一次,他看到厲沉舟和高傑、高師在老槐樹下說話,神情嚴肅,似乎在討論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陸自成沒有上前打擾,隻是遠遠地看著。他知道,想要弄清楚這個秘密,還需要時間和耐心。
這天,村裡來了一批遊客,其中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看起來像是個學者。陸自成看到高傑和高師對這個老人格外尊敬,還把這些天監測到的資料拿給老人看。
老人看完資料後,眉頭緊鎖,對著高傑和高師說了一些話,然後又看了看老槐樹,眼神裡充滿了凝重。
陸自成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他覺得,這個老人的到來,可能會揭開村裡的秘密。
他悄悄跟了上去,想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可剛走了幾步,就被陸澤發現了。
秋末的風帶著涼意穿過落地窗,厲氏集團頂層辦公室裡,厲沉舟指尖夾著一份檔案,目光落在“自成集團”四個字上,眼底掠過一絲冷冽。自從陸自成住進村裡,他就沒看順眼過——那小子仗著是陸澤的堂弟,在村裡四處打探,對高傑和高師的監測指手畫腳,還總用探究的眼神盯著蘇晚和蘇柔,那股子精明又不安分的勁兒,讓厲沉舟打心底裡反感。
“厲總,自成集團最近資金鏈出現缺口,正在尋求融資,”助理站在桌前,遞上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他們的核心專案‘智慧農業’遇到技術瓶頸,投入了大量資金卻毫無進展,股東們已經開始動搖。”
厲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本就沒打算放過陸自成——這小子不僅在村裡窺探秘密,還在背後打聽厲氏集團的運營情況,甚至試圖聯係厲氏的幾個合作方,野心昭然若揭。現在,自成集團送上門來,正好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通知財務部和法務部,立刻擬定收購方案,”厲沉舟放下檔案,語氣不容置疑,“我要在一週內,拿到自成集團的絕對控股權。記住,不要讓陸自成察覺到是我在背後操作。”
“明白,厲總。”助理應聲退下。
厲沉舟走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自從厲氏集團渡過危機,他的行事風格愈發果斷狠厲,隻是在村裡時,被那份煙火氣包裹著,才收斂了鋒芒。但這不代表他會容忍彆人在他的地盤上撒野——清溪村是他想守護的地方,村裡的人更是他的底線,陸自成觸碰了他的底線,就必須付出代價。
接下來的幾天,厲沉舟坐鎮厲氏集團,遙控指揮收購事宜。他通過幾家海外空殼公司,悄悄吸納自成集團的流通股份,又聯係了幾個核心股東,以高出市場價三成的價格收購了他們手中的股份。陸自成還在四處奔波尋求融資,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向他罩來。
一週後,自成集團召開臨時股東大會。陸自成信心滿滿地準備宣佈新一輪融資計劃,卻在會議開始前,收到了一份讓他如遭雷擊的通知——厲氏集團通過旗下子公司,已經持有自成集團67%的股份,成為了絕對控股股東。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陸自成拿著通知,臉色慘白,雙手顫抖,“厲氏集團怎麼會突然收購我們?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資金?”
他的父親,自成集團的創始人陸明遠,也是一臉震驚和憤怒:“一定是厲沉舟搞的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和厲氏無冤無仇!”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厲沉舟在一眾高管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氣場強大,眼神冰冷,和在村裡那個溫和沉穩的形象判若兩人。
“無冤無仇?”厲沉舟走到主位坐下,雙腿交疊,語氣帶著一絲嘲諷,“陸總,你兒子在清溪村做的那些事,你不會不知道吧?窺探彆人的隱私,打探商業機密,真以為我脾氣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陸自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自己在村裡的那些小動作,竟然都被厲沉舟看在眼裡。“我……我隻是好奇,沒有彆的意思……”
“好奇?”厲沉舟冷笑一聲,“你的好奇心,未免太昂貴了。現在,自成集團是我的了,你父親年紀大了,該退休了,至於你——”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陸自成身上,帶著壓迫感:“如果你還想在自成集團待下去,就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徹底離開這個行業。”
陸明遠看著厲沉舟強勢的姿態,知道大勢已去。自成集團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他不能讓它毀在自己手裡。“厲總,隻要你能好好經營自成集團,我願意退休。但我兒子,他還年輕,不懂事,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
“機會?我已經給過他了,”厲沉舟說,“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陸自成看著父親懇求的眼神,又看了看厲沉舟冰冷的目光,心裡充滿了悔恨和恐懼。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栽了。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厲沉舟麵前,深深鞠了一躬:“厲總,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了。請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厲沉舟看著他低頭認錯的樣子,眼底沒有絲毫波瀾:“起來吧。從今天起,你擔任自成集團的市場部經理,歸厲氏集團市場總監管轄。如果業績不達標,後果自負。”
“謝謝厲總!謝謝厲總!”陸自成連忙道謝,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收購自成集團的訊息,很快在商界傳開。所有人都沒想到,厲沉舟在渡過集團危機後,竟然會突然出手收購自成集團,而且手段如此淩厲,一時間,厲氏集團的聲望更上一層樓,沒人再敢小覷厲沉舟的實力。
幾天後,市裡舉辦了一場重要的商業峰會,邀請了各大企業的老總參加。厲沉舟作為厲氏集團和自成集團的雙重掌舵人,自然是峰會的焦點人物。
陸自成也跟著厲沉舟參加了峰會。他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裝,跟在厲沉舟身後,像個跟班一樣,和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富家子弟判若兩人。
峰會現場,冠蓋雲集,觥籌交錯。各大企業的老總看到厲沉舟,都紛紛上前打招呼,語氣恭敬。
“厲總,好久不見,恭喜你收購自成集團啊!”
“厲總年輕有為,真是商界的楷模!”
“厲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厲沉舟一一回應,態度從容不迫,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上位者的氣場。陸自成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不停地給各位老總遞名片,嘴裡說著客套話。
有幾位老總認出了陸自成,看到他現在對厲沉舟畢恭畢敬的樣子,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以前陸自成仗著自成集團的背景,在商界也是眼高於頂,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厲沉舟的下屬,還如此卑微。
“厲總,這位是?”一位老總好奇地問。
“這是自成集團的市場部經理,陸自成,”厲沉舟淡淡地說,“以後自成集團的市場業務,主要由他負責。”
“原來是陸經理,久仰久仰!”那位老總笑著和陸自成握手。
陸自成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握住對方的手:“王總,您太客氣了,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他的姿態放得極低,和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眾人落座後,峰會正式開始。幾位行業大佬上台發言,分享商業經驗和未來的發展趨勢。厲沉舟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示意。
中途休息時,厲沉舟掏出煙盒,想抽一支煙。他剛拿出一支煙,還沒來得及掏打火機,陸自成就像條件反射一樣,立刻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雙手捧著,遞到厲沉舟麵前。
“厲總,您抽煙。”陸自成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眼神裡充滿了討好。
周圍的幾位老總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沒想到,陸自成竟然對厲沉舟如此恭敬,連遞打火機這種小事,都做得如此周到。
厲沉舟看了陸自成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低頭,點燃了香煙。他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眼神深邃,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陸自成依舊保持著遞打火機的姿勢,直到厲沉舟吸完第一口煙,他才小心翼翼地收起打火機,站在一旁,像個隨時待命的侍從。
“厲總,您真是好福氣啊,”一位老總笑著說,“陸經理這麼能乾,又這麼體貼,以後自成集團的市場業務,肯定能做得風生水起。”
厲沉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王總過獎了,陸經理確實很努力。”
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是褒是貶,但陸自成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謝謝厲總誇獎,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不辜負厲總的信任。”
休息結束後,峰會繼續進行。陸自成一直跟在厲沉舟身邊,寸步不離。厲沉舟渴了,他立刻遞上水杯;厲沉舟需要資料,他立刻從包裡翻出來;厲沉舟和彆人談話,他就在一旁認真傾聽,時不時點頭附和。
他的轉變,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陸自成,現在徹底變成了厲沉舟的“小跟班”,對厲沉舟言聽計從,點頭哈腰。
峰會結束後,厲沉舟和幾位老總一起走出會場。陸自成跟在後麵,手裡拿著厲沉舟的外套和公文包,像個秘書一樣。
“厲總,晚上有個晚宴,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參加?”一位老總邀請道。
“不了,”厲沉舟搖搖頭,“我還要回清溪村,村裡還有事。”
“厲總真是心係家鄉啊,”那位老總讚歎道,“不像我們,整天忙著生意,都沒時間回去看看。”
厲沉舟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確實想念村裡的煙火氣了,想念溫燜做的燜飯,想念蘇晚溫柔的笑容,想念大家圍坐在一起的熱鬨場景。
和幾位老總告彆後,厲沉舟坐上了回清溪村的車。陸自成也跟著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厲沉舟的臉色,不敢多說一句話。
車子駛離市區,朝著清溪村的方向開去。窗外的風景漸漸變得熟悉,田野、村莊、小溪,一切都讓厲沉舟感到安心。
“厲總,”陸自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不該在村裡窺探您的隱私,不該打探厲氏集團的機密。您收購自成集團,是給了我一個教訓,我以後一定會改正,再也不敢了。”
厲沉舟看著窗外,語氣平淡:“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在村裡,安分守己,不要多管閒事。自成集團的業務,我會派專人監督你,如果你再敢耍什麼花樣,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我知道了,厲總,我一定不會再犯了。”陸自成連忙保證。
他現在是真的怕了厲沉舟。厲沉舟的手段太過狠厲,不僅收購了他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還讓他從一個富家子弟變成了一個需要看人臉色的下屬。他知道,自己以後隻能乖乖聽話,否則,隻會落得更慘的下場。
車子回到清溪村,已經是傍晚。夕陽西下,餘暉灑在村裡的小路上,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厲沉舟剛下車,就看到蘇晚和溫然在村口等著他。看到他回來,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沉舟,你回來了!”蘇晚走上前,接過他手裡的公文包,“餓了吧?溫燜阿姨已經做好了燜飯,就等你回來吃了。”
厲沉舟看著蘇晚溫柔的笑容,心裡的戾氣瞬間消散了不少。他點了點頭:“嗯,有點餓了。”
陸自成跟在後麵,看到蘇晚和溫然,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他現在在村裡,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底氣,麵對大家,總覺得有些抬不起頭。
“蘇晚姐,溫然姐。”陸自成小聲打招呼。
蘇晚和溫然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們都知道了厲沉舟收購自成集團的事,也知道了陸自成現在是厲沉舟的下屬。對於陸自成以前的所作所為,他們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有過多計較。
回到溫燜的小院,溫燜已經做好了一大鍋香噴噴的燜飯,還炒了幾個爽口的小菜。大家圍坐在石桌旁,開始吃飯。
陸自成坐在角落裡,吃得小心翼翼,不敢像以前那樣狼吞虎嚥。他時不時看向厲沉舟,生怕自己做錯什麼,惹厲沉舟不高興。
厲沉舟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給蘇柔夾了一塊臘肉:“柔柔,多吃點,長身體。”
蘇柔點點頭,開心地吃了起來。她現在對陸自成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抵觸,隻是依舊不太喜歡和他說話。
吃完飯,厲沉舟坐在石桌旁,和大家聊著天。陸自成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一樣,插不上話。他看著大家歡聲笑語的樣子,心裡充滿了羨慕。他後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如果不是自己太貪心,太好奇,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陸自成,”厲沉舟突然開口,“明天你就回城裡吧,自成集團的業務需要你處理。村裡的事,不用你操心。”
陸自成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的,厲總。”
他知道,厲沉舟是不想讓他留在村裡,繼續窺探秘密。他也識趣,沒有再多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陸自成就收拾行李,離開了清溪村。臨走前,他給厲沉舟鞠了一躬:“厲總,我走了。自成集團的業務,我一定會好好處理,不辜負您的信任。”
厲沉舟點了點頭:“去吧。記住你說的話,不要再耍小聰明。”
“我知道了,厲總。”陸自成說完,轉身離開了。
看著陸自成離開的背影,蘇晚歎了口氣:“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厲沉舟說,“如果他不是太貪心,太好奇,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大家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陸自成離開後,村裡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高傑和高師依舊在村裡進行監測,隻是沒有了陸自成的打擾,他們的工作順利了很多。
厲沉舟也回到了城裡,處理厲氏集團和自成集團的業務。他偶爾會回清溪村,和大家一起吃溫燜做的燜飯,享受片刻的寧靜。
陸自成在自成集團兢兢業業地工作,再也不敢耍任何花樣。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厲沉舟給的。他每天努力工作,業績也越來越出色,漸漸得到了厲氏集團高管的認可。
有時候,陸自成會想起在清溪村的日子,想起那裡的風景,想起那裡的人,想起溫燜做的燜飯。他心裡充滿了愧疚和後悔,如果當初自己能安分守己,或許現在還能在村裡享受平靜的生活。
但他也知道,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他隻能努力工作,彌補自己以前的過錯,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厲沉舟和大家的真正原諒。
厲沉舟看著自成集團的業績越來越好,心裡沒有絲毫波瀾。他收購自成集團,隻是為了給陸自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也不會再過多為難陸自成。
他依舊會在閒暇時間回到清溪村,和大家一起過平靜的生活。他知道,無論他在商場上多麼叱吒風雲,清溪村永遠是他的港灣,村裡的人永遠是他最珍惜的人。
燜飯的香氣依舊在小院裡彌漫,老槐樹的枝葉依舊繁茂,村裡的日子依舊平靜而幸福。厲沉舟知道,隻要他守護好這片土地,守護好身邊的人,這份幸福就會永遠延續下去。而陸自成的教訓,也讓他更加明白,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要貪得無厭,否則,隻會自食惡果。
秋意深濃,清溪村的晨霧帶著草木的濕潤,纏繞在老槐樹枝椏間。厲沉舟站在小院門口,望著遠處田埂上彎腰勞作的村民,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溫燜做的雜糧燜飯香氣。但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不斷,厲氏集團的報表、自成集團的對接事宜,像一張無形的網,拉扯著他不得不離開這片寧靜的港灣。
“真要回去了?”蘇晚拎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走出來,臉上帶著幾分不捨。她已經習慣了村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商場的爾虞我詐,隻有煙火氣的溫暖。
厲沉舟轉過身,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箱子,指尖觸到她微涼的麵板,語氣柔和了許多:“嗯,集團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總在村裡躲著也不是辦法。”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在厲氏附屬公寓留了一套彆墅,三層的,環境不錯,你跟我一起住,等忙完這陣子,我們再回村裡來。”
蘇晚點點頭,沒有多問。她知道厲沉舟身上的責任,也願意陪著他,無論在村裡還是城裡。
兩人走到村口,一輛流光溢彩的黃金邁巴赫靜靜停在路邊,車身在晨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與村裡的青磚黛瓦、田間小道顯得格格不入。這是厲沉舟特意讓人從車庫開過來的,以前他覺得這種張揚的座駕很符合自己的身份,後來在村裡待久了,倒覺得有些紮眼。但這次回城裡,他需要這台車,需要這份氣場。
厲沉舟開啟車門,護著蘇晚坐進副駕駛,然後自己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引擎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黃金邁巴赫緩緩駛離清溪村,朝著市區的方向而去。
車子駛離村道,進入高速公路,窗外的風景從田園風光變成了高樓大廈。蘇晚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心裡有些感慨。城裡的繁華她並不陌生,但經曆過村裡的平靜後,她反而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快節奏。
厲沉舟握著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腦子裡卻在盤算著自成集團的事。陸自成那小子雖然現在老實了,但他心裡清楚,那隻是暫時的,骨子裡的野心還在。他必須給陸自成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讓他永遠不敢再打清溪村的主意,不敢再窺探那些不該知道的秘密。
想到這裡,厲沉舟拿起手機,撥通了陸澤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厲沉舟的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陸澤,跟你說個事。我打算讓陸自成的爸爸,也就是你那個叔叔,來厲氏集團給我端茶倒水,做個助理。”
電話那頭的陸澤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讓我叔叔給你端茶倒水?厲沉舟,你沒開玩笑吧?”
“我沒開玩笑,”厲沉舟的語氣依舊平淡,“陸自成以前在村裡不安分,窺探隱私、打探機密,這個教訓還不夠。他爸教子無方,也該受點教訓,讓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你瘋了!”電話那頭的陸澤突然怒吼起來,聲音大得幾乎要震破聽筒,“厲沉舟,你知道他爸是誰嗎?他爸是陸明遠!是我親叔叔!你讓他給你端茶倒水,這不是羞辱他嗎?你羞辱我叔叔,就等於羞辱我!”
厲沉舟眉頭皺了皺,沒想到陸澤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他以為陸澤會理解他的用意,畢竟陸自成確實做得過分了。“陸澤,我隻是想給他們父子一個教訓,讓他們以後安分守己。”
“教訓?陸自成的教訓還不夠嗎?”陸澤的聲音依舊帶著怒火,“你收購了他的公司,讓他從一個富家子弟變成你的下屬,每天對你點頭哈腰,這還不夠?現在你還要羞辱他爸,厲沉舟,你太過分了!”
“過分?”厲沉舟的語氣也冷了下來,“陸澤,你忘了陸自成在村裡做過什麼嗎?他四處打探高傑和高師的監測情況,盯著蘇晚和蘇柔不放,甚至還想聯係厲氏的合作方,試圖搞破壞。要不是我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他錯了,我也批評過他了!”陸澤反駁道,“但他已經受到懲罰了!你不能因為他的錯,就牽連到他爸!我叔叔一輩子兢兢業業,創辦自成集團不容易,現在公司被你收購了,他已經夠難受了,你還要讓他受這樣的羞辱,你於心何忍?”
“於心何忍?”厲沉舟冷笑一聲,“他要是真的教子無方,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以後不要再出來惹是生非。”
“厲沉舟,我告訴你,不可能!”陸澤的語氣斬釘截鐵,“你要是敢讓我叔叔給你端茶倒水,我們之間的朋友沒得做!你羞辱陸自成可以,我不管,但你不能羞辱我叔叔,更不能羞辱我!”
電話兩端陷入了沉默,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蘇晚坐在副駕駛座上,能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陸澤的怒吼,也能感受到厲沉舟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她輕輕拉了拉厲沉舟的胳膊,小聲說:“沉舟,算了吧。陸自成已經受到教訓了,沒必要牽連到他爸爸。”
厲沉舟看了蘇晚一眼,她的眼神裡帶著擔憂和勸說。他心裡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一些,但依舊有些不甘心。他就是想讓陸明遠知道,他的兒子做錯了事情,需要付出代價。
“厲沉舟,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這麼做?”陸澤的聲音帶著威脅,“如果你堅持要這麼做,我們就徹底斷絕關係!”
厲沉舟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和陸澤雖然算不上生死之交,但也是一起經曆過洪水、一起守護過村子的朋友。他不想因為陸自成父子,失去這個朋友。
“好,我不逼他了,”厲沉舟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陸自成,我不會放過他。他要是再敢耍什麼花樣,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這還差不多,”陸澤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陸自成那邊,我會盯著他的,不會讓他再惹事。你也彆太過分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知道了。”厲沉舟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臉色依舊有些難看。蘇晚看著他,輕聲說:“沉舟,其實陸澤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陸自成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教訓,我們沒必要趕儘殺絕。”
厲沉舟歎了口氣:“我知道。但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父子的所作所為,尤其是陸自成,在村裡那麼囂張,窺探我們的秘密,真以為我好欺負。”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們,保護村子,”蘇晚握住他的手,“但我們已經達到目的了,陸自成現在老實了,也不敢再窺探我們的秘密了。再追究下去,隻會傷了我們和陸澤的感情,得不償失。”
厲沉舟看著蘇晚溫柔的眼神,心裡的戾氣漸漸消散了。他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是我太衝動了。以後,我不會再找陸明遠的麻煩了,就讓陸自成好好在公司乾活,接受教訓吧。”
蘇晚笑了笑:“這才對嘛。我們回城裡是為了處理工作,不是為了尋仇。等忙完工作,我們就回村裡,過平靜的日子。”
厲沉舟嗯了一聲,重新發動車子,黃金邁巴赫繼續朝著市區駛去。
車子進入市區後,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與村裡的寧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蘇晚看著窗外的景象,心裡有些不適應,但想到能和厲沉舟在一起,也就釋然了。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駛入了一個高檔小區。小區環境優美,綠樹成蔭,噴泉潺潺,一座座彆墅錯落有致地分佈在小區裡。黃金邁巴赫在一棟三層彆墅前停下,這就是厲氏集團的附屬公寓,也是厲沉舟在城裡的住處。
厲沉舟開啟車門,護著蘇晚下車。彆墅的大門是全自動的,感應到車輛後自動開啟。走進彆墅,裡麵的裝修奢華而不失格調,客廳寬敞明亮,水晶吊燈發出耀眼的光芒,真皮沙發柔軟舒適,牆上掛著名貴的油畫。
一樓是客廳、餐廳、廚房和一個小型的健身房;二樓是臥室、書房和衣帽間;三樓是一個露天花園,還有一個小型的遊泳池。彆墅裡的設施一應俱全,比村裡的小院豪華多了。
蘇晚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眼花繚亂。她從來沒住過這麼豪華的房子,心裡有些忐忑。厲沉舟看著她,笑著說:“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你隨便看看,喜歡什麼樣子,我們可以再重新裝修。”
“不用了,這樣已經很好了,”蘇晚搖搖頭,“太豪華了,我有點不習慣。”
“慢慢就習慣了,”厲沉舟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參觀彆墅,“以後你想住村裡,我們就回村裡;想住城裡,我們就住這裡。”
蘇晚點點頭,心裡充滿了感動。她知道,厲沉舟是真的在乎她,才會這麼遷就她。
參觀完彆墅後,厲沉舟讓傭人準備了午飯。午飯很豐盛,有各種山珍海味,但蘇晚還是覺得,沒有溫燜做的雜糧燜飯好吃。厲沉舟看出來了,笑著說:“等忙完這陣子,我們就回村裡,讓溫燜阿姨給你做燜飯吃。”
“嗯。”蘇晚點點頭,心裡充滿了期待。
下午,厲沉舟去了厲氏集團處理工作。蘇晚一個人留在彆墅裡,有些無聊,就四處逛了逛。她走到三樓的露天花園,看著小區裡的風景,心裡有些想念村裡的老槐樹和小溪。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溫然打來的。
“蘇晚,你們到城裡了嗎?住的地方還習慣嗎?”溫然的聲音帶著關切。
“到了,住的地方很好,就是有點太豪華了,不太習慣,”蘇晚笑著說,“我有點想念村裡的日子了。”
“我也想你了,”溫然說,“厲沉舟沒為難陸自成吧?陸澤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厲沉舟想讓陸明遠給她端茶倒水,兩人吵起來了。”
“沒有,厲沉舟已經答應陸澤了,不找陸明遠的麻煩了,”蘇晚說,“他就是一時衝動,現在已經想通了。”
“那就好,”溫然鬆了口氣,“陸澤也是太激動了,他和他叔叔感情很好,肯定不願意看到他叔叔受羞辱。”
“我知道,”蘇晚說,“厲沉舟也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結束通話了電話。蘇晚看著手機,心裡有些感慨。她希望厲沉舟和陸澤能儘快和好,不要因為陸自成父子,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傍晚,厲沉舟回來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坐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蘇晚走過去,遞給他一杯溫水:“累了吧?先喝點水休息一下。”
厲沉舟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嗯,有點累。今天處理了很多事,自成集團的幾個專案需要重新調整,還有厲氏集團的幾個合作方需要對接。”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蘇晚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吃完飯就早點休息。”
厲沉舟嗯了一聲,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休息。蘇晚坐在他身邊,靜靜地陪著他。
過了一會兒,厲沉舟睜開眼睛,看著蘇晚:“蘇晚,你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今天差點因為陸明遠的事,和陸澤鬨僵。”
“也不能說你過分,”蘇晚說,“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們,保護村子。隻是陸澤和他叔叔感情很好,你要羞辱他叔叔,他肯定會生氣。以後遇到這種事,我們先冷靜一下,多想想,不要太衝動了。”
“我知道了,”厲沉舟點了點頭,“以後我會注意的。我已經給陸澤發了資訊,跟他道歉了,他還沒回複我。”
“沒關係,他可能還在氣頭上,”蘇晚說,“等他氣消了,就會原諒你的。你們是朋友,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徹底斷絕關係的。”
厲沉舟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晚飯過後,厲沉舟去書房處理工作,蘇晚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她看著電視裡的節目,心裡卻有些不踏實。她擔心厲沉舟和陸澤的關係,也擔心陸自成會再惹事。
就在這時,厲沉舟的手機響了,是陸澤打來的。厲沉舟看到來電顯示,愣了一下,隨即接通了電話。
“喂,陸澤。”
“厲沉舟,對不起,今天我語氣有點重了,”陸澤的聲音帶著幾分歉意,“我知道你是為了村子,為了大家,隻是我叔叔他……”
“彆說了,”厲沉舟打斷他,“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衝動,想讓你叔叔給我端茶倒水,羞辱他。我已經跟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原諒你了,”陸澤說,“其實我也知道,陸自成做得太過分了,你教訓他是應該的。隻是我叔叔年紀大了,一輩子不容易,我不想看到他受委屈。”
“我知道,”厲沉舟說,“以後我不會再找你叔叔的麻煩了,我會好好管教陸自成,讓他在公司好好乾活,接受教訓。”
“好,”陸澤說,“謝謝你,厲沉舟。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當然是,”厲沉舟笑了笑,“我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朋友,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分開的。”
“嗯,”陸澤說,“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
“好,你也早點休息。”厲沉舟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蘇晚看著他,笑著說:“和好了?”
“嗯,和好了,”厲沉舟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陸澤已經原諒我了。”
“那就好,”蘇晚說,“我就說,你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分開的。”
厲沉舟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蘇晚,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可能真的會和陸澤鬨僵。”
“我們是朋友,應該的,”蘇晚笑了笑,“以後遇到事情,我們一起商量,不要一個人衝動做決定。”
“好。”厲沉舟點點頭,心裡充滿了溫暖。
接下來的日子,厲沉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他重新調整了自成集團的戰略,將“智慧農業”專案與厲氏集團的農業板塊整合,利用厲氏集團的技術和資源,解決了專案的技術瓶頸。陸自成在厲沉舟的監督下,也變得越來越努力,業績越來越出色。
蘇晚在城裡的生活也漸漸適應了。她每天看看書、澆澆花,偶爾會去厲氏集團給厲沉舟送午飯,或者和厲沉舟一起去商場購物、看電影。雖然城裡的生活很繁華,但她還是想念村裡的日子,想念溫燜做的燜飯,想念大家圍坐在一起的熱鬨場景。
厲沉舟也看出來了,他笑著說:“等忙完這陣子,我們就回村裡住一段時間,好好放鬆一下。”
“好啊,”蘇晚開心地說,“我已經好久沒吃到溫燜阿姨做的燜飯了,真想念那個味道。”
“我也想念,”厲沉舟說,“村裡的燜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飯。”
半個月後,厲氏集團和自成集團的合作專案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市場反響很好,股價也一路上漲。厲沉舟終於鬆了口氣,決定帶著蘇晚回清溪村看看。
他們依舊開著黃金邁巴赫,朝著清溪村的方向駛去。車子駛進村裡,村民們看到他們,都熱情地打招呼。溫燜、陸澤、溫然、林淵、蘇柔都在村口等著他們,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沉舟,蘇晚,你們回來了!”溫燜走上前,拉著蘇晚的手,“快,阿姨給你們做了你們愛吃的燜飯,就等你們回來吃了。”
“太好了!謝謝溫燜阿姨!”蘇晚開心地說。
大家圍在一起,說說笑笑,朝著小院走去。黃金邁巴赫停在村口,與村裡的環境依舊有些格格不入,但這次,沒有人覺得奇怪,因為大家都知道,厲沉舟無論走多遠,都會回到這裡。
回到小院,溫燜端上了香噴噴的雜糧燜飯。大家圍坐在石桌旁,吃得津津有味。蘇晚吃了一口燜飯,滿足地笑了:“還是溫燜阿姨做的燜飯最好吃!”
“喜歡就多吃點,”溫燜笑著說,“鍋裡還有很多。”
厲沉舟看著大家歡聲笑語的樣子,心裡充滿了溫暖。他知道,無論他在城裡多麼叱吒風雲,無論他住的彆墅多麼豪華,清溪村永遠是他的根,這裡的人纔是他最珍惜的人。
厲氏集團附屬公寓區的清晨,薄霧還未散儘,陽光透過法式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自成蜷縮在公寓二樓的大床上,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顯然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這是厲沉舟“賞”給他的公寓,麵積不大,兩室一廳,裝修簡約,和厲沉舟那棟三層彆墅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彆,但對如今的陸自成來說,能有這樣一個安身之所,已經算是萬幸了。
自從被厲沉舟收購了自成集團,又在商業峰會上對厲沉舟點頭哈腰、端茶遞水後,陸自成就徹底收斂了往日的飛揚跋扈。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厲沉舟給的,稍有不慎,就可能一無所有。所以這些天,他在公司裡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每天加班加點處理工作,回到公寓後倒頭就睡,累得像條狗。
今天是週末,本以為可以好好睡個懶覺,彌補一下這些天的疲憊,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厲沉舟會突然找上門來。
“砰!”一聲巨響,公寓的門被人從外麵踹開,驚醒了睡夢中的陸自成。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踹在了他的大腿上,讓他瞬間從床上滾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哎喲!”陸自成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捂著被踹的大腿,抬頭一看,隻見厲沉舟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雙手插兜,麵色冰冷地站在床邊,眼神裡滿是不耐和嘲諷。
“還死著呢?”厲沉舟的聲音像淬了冰一樣,冷得讓人發抖,“都幾點了,還在睡?陸自成,你以為這是在你家,可以為所欲為嗎?”
陸自成揉著生疼的大腿,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樣子狼狽不堪。他看著厲沉舟,心裡充滿了恐懼和委屈,卻不敢有絲毫怨言,隻能低著頭,小聲說:“厲總,今天是週末,我……我想多睡一會兒。”
“週末?”厲沉舟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陸自成的衣領,將他硬生生提了起來,“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享受週末?自成集團的業績剛有起色,你就開始偷懶了?我告訴你,隻要我一天沒說讓你休息,你就必須隨時待命!”
陸自成被揪得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通紅,隻能不停地求饒:“厲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現在就起來,現在就去公司!”
厲沉舟鬆開手,陸自成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他看著厲沉舟冰冷的眼神,心裡明白,厲沉舟根本沒打算好好善待他,之前的妥協不過是權宜之計,現在,厲沉舟是要變本加厲地折磨他,讓他為以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去公司?”厲沉舟挑眉,語氣帶著一絲玩味,“今天不用去公司。我給你安排了彆的任務。”
陸自成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小心翼翼地問:“厲總,您……您安排了什麼任務?”
“很簡單,”厲沉舟指了指公寓裡淩亂的房間,“把這裡打掃乾淨,一塵不染。還有,我的彆墅今天需要大掃除,你去給我打掃彆墅,順便把花園裡的雜草除了,泳池也清理一下。”
陸自成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厲沉舟竟然讓他一個堂堂的市場部經理,去打掃公寓和彆墅,還去除草、清理泳池?這簡直是把他當傭人使喚!
“厲總,我……我是公司的市場部經理,不是傭人,這些活……”陸自成想反駁,可話到嘴邊,看到厲沉舟越來越冷的眼神,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怎麼?不願意?”厲沉舟的語氣帶著威脅,“還是你覺得,你現在的身份,不配做這些活?陸自成,我提醒你,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陸自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充滿了屈辱和憤怒。他想反抗,想對著厲沉舟大喊大叫,可他不敢。他知道,厲沉舟說得出做得到,如果他敢反抗,厲沉舟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我願意。”陸自成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眼底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願意就好。”厲沉舟滿意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扔給陸自成,“這是我彆墅的鑰匙。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把你這裡打掃乾淨,然後立刻去我的彆墅,中午十二點之前,我要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彆墅和花園,還有乾淨的泳池。如果做不到,後果自負。”
陸自成接住鑰匙,緊緊攥在手裡,指節都泛白了。他看著厲沉舟,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深深低下了頭。
厲沉舟看著他這副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離開了陸自成的公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聽到關門聲,陸自成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牆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厲沉舟!你欺人太甚!”他低吼著,眼底充滿了血絲。
他恨厲沉舟,恨他收購了自己父親的公司,恨他讓自己從一個富家子弟變成了他的下屬,恨他現在把自己當傭人使喚。可他又無可奈何,隻能默默承受這一切。
發泄完情緒後,陸自成不敢耽誤時間。他知道厲沉舟的脾氣,說到做到,如果他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後果不堪設想。
他趕緊衝進衛生間,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然後換上一身舊衣服,開始打掃公寓。公寓裡確實很亂,衣服扔得滿地都是,桌子上堆滿了檔案和外賣盒,地上也有很多灰塵。陸自成拿起掃帚和拖把,開始有條不紊地打掃起來。
他一邊打掃,一邊在心裡咒罵厲沉舟。可咒罵歸咒罵,手裡的活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他知道,現在的他,沒有資格和厲沉舟抗衡,隻能忍辱負重,等待時機。
一個小時後,公寓終於被打掃乾淨了,一塵不染,煥然一新。陸自成看著乾淨整潔的房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來不及休息,拿起厲沉舟給的鑰匙,匆匆下樓,打車朝著厲沉舟的彆墅而去。
厲沉舟的彆墅很大,三層樓,還有一個寬敞的花園和一個大型泳池。陸自成拿著鑰匙開啟彆墅的大門,走進屋裡,瞬間被裡麵奢華的裝修驚呆了。雖然他以前也是富家子弟,但和厲沉舟的彆墅比起來,自己以前的家簡直不值一提。
但現在,他沒有時間欣賞這些,隻能趕緊投入到工作中。他先從一樓開始打掃,客廳、餐廳、廚房、健身房,每個角落都不放過。然後是二樓的臥室、書房和衣帽間,最後是三樓的露天花園和泳池。
花園裡的雜草很多,陸自成隻能蹲在地上,用手一棵一棵地拔。秋天的太陽雖然不那麼毒辣,但長時間蹲在太陽下,還是讓他汗流浹背。泳池裡的水有些渾濁,還有一些落葉和雜物,陸自成隻能跳進泳池,用網兜一點點地打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自成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臉上也沾滿了灰塵和汗水,樣子狼狽不堪。他累得腰痠背痛,好幾次都想放棄,但一想到厲沉舟冰冷的眼神和威脅的話語,他就隻能咬牙堅持。
十一點半,陸自成終於完成了所有的任務。彆墅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花園裡的雜草被拔得乾乾淨淨,泳池裡的水也變得清澈見底。陸自成癱坐在泳池邊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身體都快散架了。
就在這時,厲沉舟的車開進了彆墅的院子。陸自成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迎了上去。
“厲總,您回來了。”陸自成低著頭,語氣恭敬。
厲沉舟下了車,目光掃過彆墅、花園和泳池,看到煥然一新的一切,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還算是有點效率。”
他的語氣依舊冰冷,沒有絲毫溫度。陸自成心裡一陣委屈,自己辛辛苦苦忙了一上午,累得像條狗,換來的卻隻是一句淡淡的“不錯”。
“謝謝厲總誇獎。”陸自成隻能這樣說。
厲沉舟走進彆墅,蘇晚也從車裡走了出來。她看到陸自成狼狽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她知道厲沉舟是在故意折磨陸自成,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厲總,蘇晚姐。”陸自成看到蘇晚,恭敬地打招呼。
蘇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跟著厲沉舟走進了彆墅。
厲沉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蘇晚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厲沉舟喝了一口水,看著站在一旁的陸自成,語氣平淡地說:“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到公司上班,不許遲到。”
“是,厲總。”陸自成如蒙大赦,連忙點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彆墅裡的景象,又看了看蘇晚溫柔的側臉,心裡五味雜陳。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擺脫厲沉舟的控製。
陸自成離開後,蘇晚看著厲沉舟,輕聲說:“沉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已經很努力了,你沒必要這樣折磨他。”
厲沉舟放下水杯,語氣平淡地說:“過分?他以前在村裡那樣對我們,窺探我們的秘密,打探我們的隱私,現在讓他做點活,算什麼過分?這隻是給他的一點小小的教訓。”
“可他已經受到足夠的教訓了,”蘇晚說,“公司被你收購了,人也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每天在公司裡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你現在又把他當傭人使喚,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因果報應,”厲沉舟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冷冽,“他以前那麼囂張,那麼目中無人,現在就該讓他嘗嘗被人使喚、被人羞辱的滋味。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地反省自己的錯誤。”
蘇晚看著厲沉舟,知道他心裡的氣還沒消。她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知道,厲沉舟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接下來的日子裡,厲沉舟變本加厲地折磨陸自成。每天下班後,都會給陸自成安排各種各樣的雜活,讓他打掃彆墅、花園,清理泳池,甚至還讓他給蘇晚跑腿買東西。陸自成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儘,卻不敢有絲毫怨言,隻能默默承受。
有時候,陸澤會給陸自成打電話,詢問他的情況。陸自成每次都報喜不報憂,說自己在公司裡一切都好,厲沉舟也沒有為難他。他不想讓陸澤擔心,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陸澤和厲沉舟的關係。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有一次,陸澤來厲沉舟的彆墅找他,正好看到陸自成穿著一身舊衣服,在花園裡除草,樣子狼狽不堪。陸澤瞬間就明白了,厲沉舟一直在折磨陸自成。
“厲沉舟!你太過分了!”陸澤衝進彆墅,對著厲沉舟怒吼道,“你讓他在公司裡好好工作就行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把他當傭人使喚,你到底想乾什麼?”
厲沉舟坐在沙發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我想乾什麼?我隻是想讓他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他以前在村裡那麼囂張,那麼目中無人,現在讓他做點活,體驗一下底層人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體驗生活?”陸澤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在羞辱他!他是我的堂弟,你這樣羞辱他,就是在羞辱我!厲沉舟,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這樣折磨他,我們之間的朋友就沒得做了!”
“朋友?”厲沉舟冷笑一聲,“陸澤,你彆忘了,是誰讓你堂弟有了現在的一切?如果不是我,他現在可能早就一無所有了。我讓他做點活,怎麼就成了羞辱他了?”
“你……”陸澤被厲沉舟說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蘇晚趕緊上前打圓場:“陸澤,你彆激動。沉舟也不是故意要折磨陸自成的,他隻是想讓陸自成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
“好好說?”陸澤看著蘇晚,“蘇晚姐,你看看他把自成折磨成什麼樣了?每天累得像條狗,還要被他呼來喝去,這換做是誰,都受不了!”
厲沉舟站起身,走到陸澤麵前,語氣冰冷地說:“陸澤,我再說一遍,陸自成是我公司的員工,我想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如果你不滿意,可以讓他辭職,離開我的公司。”
陸澤看著厲沉舟強勢的姿態,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厲沉舟,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彆墅。
看著陸澤離開的背影,蘇晚歎了口氣:“沉舟,你真的太衝動了。陸澤是我們的朋友,你這樣做,會失去他的。”
“失去就失去,”厲沉舟的語氣依舊強硬,“我厲沉舟做事,從來不需要看彆人的臉色。陸自成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如果陸澤因為這件事,要和我斷絕關係,那我也無話可說。”
蘇晚看著厲沉舟,心裡充滿了無奈。她知道,厲沉舟的脾氣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難改變。
接下來的幾天,陸澤再也沒有聯係過厲沉舟,兩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厲沉舟也沒有絲毫在意,依舊每天給陸自成安排各種各樣的雜活,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陸自成心裡的怨恨越來越深,他開始偷偷地計劃著報複厲沉舟。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和厲沉舟抗衡,所以他隻能忍辱負重,暗中積蓄力量。
他開始利用工作的便利,收集厲氏集團和自成集團的商業機密,希望能找到厲沉舟的把柄。同時,他也在暗中聯係以前的一些朋友和合作夥伴,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重新奪回自成集團。
但他的這些小動作,很快就被厲沉舟發現了。厲沉舟是什麼人?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陸自成的這點小心思,在他麵前簡直就是小兒科。
這天,陸自成下班後,剛回到自己的公寓,就看到厲沉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疊檔案,臉色陰沉得可怕。
陸自成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屋裡:“厲總,您……您怎麼來了?”
厲沉舟沒有說話,隻是將手裡的檔案扔在了地上。陸自成撿起來一看,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這些檔案,都是他收集的厲氏集團和自成集團的商業機密,還有他聯係以前朋友和合作夥伴的聊天記錄。
“陸自成,你好大的膽子!”厲沉舟的聲音冰冷刺骨,“我給你機會,讓你在公司裡好好工作,你卻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想報複我?想奪回自成集團?”
陸自成嚇得渾身發抖,手裡的檔案掉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厲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
“饒了你?”厲沉舟冷笑一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一次次地挑戰我的底線,一次次地讓我失望。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了。”
他站起身,走到陸自成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從明天起,你被解雇了。自成集團的股份,我會按照市場價收購回來,你和你父親,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陸自成聽到這話,如遭雷擊,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完了。不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奪回自成集團的機會,甚至可能連在這個行業立足的機會都沒有了。
“厲總,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知道錯了!”陸自成哭著說,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厲沉舟的語氣沒有絲毫鬆動,“你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厲沉舟轉身離開了陸自成的公寓,留下陸自成一個人在原地痛哭流涕。
陸自成知道,厲沉舟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他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讓他充滿了屈辱和怨恨的城市,回到了家鄉。
陸澤得知陸自成被解雇的訊息後,心裡五味雜陳。他既為陸自成感到惋惜,又覺得這是他咎由自取。他給厲沉舟打了一個電話,語氣平淡地說:“厲沉舟,自成的事情,我知道了。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怪不得彆人。我們之間的朋友,到此為止吧。”
厲沉舟沉默了片刻,說:“隨便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厲沉舟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的城市,心裡沒有絲毫波瀾。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太過分了。
厲氏集團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陽光反射在玻璃幕牆上,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厲沉舟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指尖夾著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正低頭看著手中的財務報表,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陸澤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額頭上青筋暴起,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剛從村裡趕來,一路風塵仆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泥土氣息,與這奢華精緻的辦公室格格不入。
“厲沉舟!”陸澤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把自成解雇了?還收回了他手裡所有的股份?你太過分了!”
厲沉舟緩緩抬起頭,將手中的雪茄按滅在水晶煙灰缸裡,發出“滋”的一聲輕響。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陸澤,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和嘲諷,彷彿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過分?”厲沉舟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陸澤,你是不是忘了,陸自成是怎麼背叛我的?他在背後收集厲氏和自成集團的商業機密,聯係我的競爭對手,想搞垮我,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錯了,他也受到了懲罰!”陸澤怒吼道,“你收購了他的公司,讓他給你當牛做馬,受儘了屈辱,這還不夠嗎?你為什麼非要趕儘殺絕?”
“趕儘殺絕?”厲沉舟冷笑一聲,站起身,走到陸澤麵前。他比陸澤高出大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氣場強大得讓陸澤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厲沉舟做事,從來都是恩怨分明。他敢背叛我,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不是趕儘殺絕,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報應?厲沉舟,你不要太囂張了!”陸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厲沉舟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狂妄而刺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回蕩著。
“朋友?”厲沉舟收住笑聲,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冰冷,“陸澤,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好幾次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他頓了頓,語氣裡的嘲諷和不屑更加濃烈:“實話告訴你,你配做我厲沉舟的朋友嗎?你夠資格嗎?”
陸澤愣住了,他沒想到厲沉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看著厲沉舟冰冷的眼神,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又疼又怒。“厲沉舟,你什麼意思?我們以前不是朋友嗎?我們一起經曆過洪水,一起守護過村子,你現在竟然說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厲沉舟的語氣沒有絲毫鬆動,“以前在村裡,大家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身份地位之分。可現在,我們回到了城裡,身份地位一目瞭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我厲沉舟是身價過億的霸總,厲氏集團在商界叱吒風雲,而你陸澤呢?”
他伸出手指,指著陸澤的鼻子,語氣充滿了輕蔑:“你不過是個有個價值萬元小破公司的老闆,守著你那個一畝三分地的果園,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拿什麼和我厲沉舟比?”
陸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知道自己的公司和厲氏集團相比,確實不值一提,可厲沉舟的話,也太傷人了。
“你給我提鞋都不配!”厲沉舟的聲音越來越高,語氣也越來越刻薄,“彆說和我做朋友了,你連我的一個腳趾頭都不如!我厲沉舟隨手就能拿出幾百萬、幾千萬,你呢?你那個小破公司,就算不吃不喝乾一輩子,也賺不到我一天的收入!”
“厲沉舟,你太過分了!”陸澤終於忍不住,怒吼道,“財富和地位能代表一切嗎?我們之間的友情,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厲沉舟嗤笑一聲,“在我眼裡,友情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的。你和我,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怎麼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以前在村裡,我是看在大家一起共過患難的份上,才把你當朋友。可現在,我看清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後,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檔案,不再看陸澤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陸澤,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實吧。不要再用朋友的身份來約束我,你不配。從今天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是朋友了。你現在可以走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陸澤站在原地,渾身發抖,心裡充滿了憤怒、委屈和失望。他看著厲沉舟冷漠的背影,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和以前在村裡那個溫和沉穩、會為了珍惜糧食而指責彆人的厲沉舟,完全判若兩人。
在村裡,厲沉舟雖然也強勢,但他會關心大家,會守護村子,會為了朋友挺身而出。可回到城裡,擁有了財富和地位後,他變得狂妄、自大、刻薄,眼裡隻有利益和地位,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溫情。
“厲沉舟,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陸澤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為以前的你感到不值!你雖然擁有了財富和地位,可你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厲沉舟的身體微微一頓,似乎被陸澤的話觸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地說:“我失去了什麼,不需要你管。你現在立刻離開我的辦公室,否則,我就叫保安了。”
陸澤看著厲沉舟絕情的背影,知道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厲沉舟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失望和決絕。
“厲沉舟,你會後悔的!”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辦公室裡重新恢複了平靜,隻剩下厲沉舟一個人。他看著桌上的檔案,卻再也沒有了心思工作。陸澤的話,像一根刺,紮進了他的心裡,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確實太過分了,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自從回到城裡,重新執掌厲氏集團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讓他不得不變得強勢、冷漠、刻薄,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厲氏集團。
可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村裡的平靜和溫暖,失去了和陸澤之間的友情,甚至失去了以前的自己。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想給蘇晚打個電話,可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蘇晚說,也不知道蘇晚會怎麼看他。
蘇晚此時正在彆墅裡,打理著花園裡的花草。她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厲沉舟和陸澤之間會發生什麼。自從陸自成被解雇後,陸澤就一直很生氣,好幾次都想去找厲沉舟理論,都被她和溫然攔住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溫然打來的。
“蘇晚,陸澤去找厲沉舟了,你知道嗎?”溫然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什麼?他什麼時候去的?”蘇晚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
“剛剛走的,他說一定要去找厲沉舟問個清楚,”溫然說,“我攔不住他,他現在很生氣。蘇晚,你趕緊給厲沉舟打個電話,讓他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蘇晚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立刻給厲沉舟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蘇晚。”厲沉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煩躁。
“沉舟,陸澤是不是去找你了?”蘇晚連忙問道,“你們沒吵架吧?你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厲沉舟沉默了片刻,說:“他已經走了。我們確實吵架了,而且,我們以後再也不是朋友了。”
“什麼?”蘇晚愣住了,“沉舟,你怎麼能這樣?陸澤是我們的朋友,你們怎麼能因為陸自成的事情,就鬨成這樣?”
“不是因為陸自成的事情,”厲沉舟說,“是我看清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不配做我的朋友。”
“沉舟,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蘇晚的聲音帶著一絲失望,“財富和地位真的那麼重要嗎?比我們之間的友情還重要?以前在村裡,我們一起經曆過生死,一起守護過村子,那些日子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厲沉舟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回到了城裡,一切都變了。蘇晚,你不懂商場上的事情,也不懂我現在的處境。我必須變得強勢,變得冷漠,才能在商場上立足,才能保護好厲氏集團,保護好你。”
“可你不能為了這些,就失去自己的本心,失去朋友啊!”蘇晚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喜歡的,是以前那個在村裡,會為了珍惜糧食而指責彆人,會默默關心大家,會守護村子的厲沉舟,而不是現在這個狂妄、自大、刻薄的霸總!”
厲沉舟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地說:“蘇晚,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沒有回頭路?隻要你想,就有!”蘇晚說,“沉舟,我們回村裡吧,回到那個沒有爾虞我詐、沒有財富地位之分的地方。我們守著那片土地,守著溫燜阿姨,守著大家,過平靜幸福的日子,不好嗎?”
厲沉舟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村裡的景象:老槐樹下的小院,溫燜做的雜糧燜飯,蘇晚溫柔的笑容,大家圍坐在一起的熱鬨場景。那些日子,平靜而幸福,沒有商場的壓力,沒有身份地位的差距,隻有純粹的友情和溫暖。
他真的很想念那些日子,想念那個純粹的自己。
“蘇晚,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厲沉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和疲憊。
“好,我等你,”蘇晚說,“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什麼纔是你真正想要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厲沉舟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辦公室裡很安靜,隻有窗外傳來的隱約的車鳴聲。他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村裡的景象和城裡的繁華,不斷地掙紮著。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是繼續做這個叱吒風雲的霸總,擁有財富和地位,卻失去友情和本心?還是回到村裡,過平靜幸福的日子,卻放棄自己多年的打拚和厲氏集團?
這個問題,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呼吸。
與此同時,陸澤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厲氏集團的大樓。他站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心裡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他和厲沉舟,曾經是一起共過患難的朋友,可現在,卻因為財富和地位的差距,徹底決裂了。他想不通,為什麼曾經那麼好的朋友,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掏出手機,給溫然打了一個電話。
“溫然,我和厲沉舟鬨翻了,”陸澤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們再也不是朋友了。”
“什麼?”溫然愣住了,“陸澤,你彆太難過了。厲沉舟他現在可能是被財富和地位衝昏了頭腦,等他冷靜下來,就會明白的。”
“他不會明白了,”陸澤說,“他現在眼裡隻有財富和地位,根本就沒有什麼友情可言。我真後悔,當初那麼相信他,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
“陸澤,彆這樣說,”溫然安慰道,“以前的厲沉舟不是這樣的,他隻是回到城裡後,變了。我們還是先回村裡吧,村裡的大家都在等著你,我們一起想辦法。”
陸澤點了點頭,掛了電話。他攔了一輛計程車,朝著清溪村的方向駛去。
回到村裡,陸澤徑直來到了溫燜的小院。溫然、林淵、蘇柔都在院子裡,看到陸澤失魂落魄的樣子,都連忙圍了上來。
“陸澤,你怎麼了?”溫然關切地問。
陸澤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走到石桌旁坐下,雙手抱著頭,顯得格外痛苦。
大家看著他,都知道他和厲沉舟之間肯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蘇柔走到他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陸澤哥哥,你彆難過了,是不是厲沉舟哥哥欺負你了?我去幫你罵他!”
陸澤抬起頭,看著蘇柔天真的眼神,心裡一陣酸楚。他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柔柔。是我和他,再也不是朋友了。”
林淵歎了口氣:“陸澤,我早就說過,厲沉舟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他是身價過億的霸總,而我們隻是普通人,遲早會走到這一步的。”
“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陸澤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我們一起經曆過洪水,一起守護過村子,那些情誼,難道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溫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陸澤,彆太傷心了。真正的友情,不會因為財富和地位的差距而改變。厲沉舟不珍惜這份友情,是他的損失。我們還有彼此,還有村裡的大家,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陸澤點了點頭,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他看著眼前的大家,心裡充滿了溫暖。雖然他失去了厲沉舟這個朋友,但他還有溫然、林淵、蘇柔,還有村裡的其他村民,他們纔是真正關心他、在乎他的人。
接下來的幾天,陸澤一直待在村裡,打理著自己的果園,和大家一起勞作,一起吃飯,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他漸漸從和厲沉舟決裂的痛苦中走了出來,也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而厲沉舟,在辦公室裡掙紮了幾天後,終於做出了決定。他給蘇晚打了一個電話。
“蘇晚,我想好了,”厲沉舟的聲音帶著一絲釋然,“我們回村裡吧。”
蘇晚愣住了,隨即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真的嗎?沉舟,你想通了?”
“嗯,”厲沉舟說,“我想通了。財富和地位,終究都是身外之物。我真正想要的,是和你一起,在村裡過平靜幸福的日子,守著大家,守著那片土地。厲氏集團,我會交給信任的人打理,以後,我們就留在村裡,再也不回城裡了。”
“太好了!”蘇晚開心地跳了起來,“沉舟,我就知道你會想通的!我現在就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回村裡!”
厲沉舟笑了笑:“好,我現在就去安排公司的事情,處理完後,就去找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厲沉舟立刻開始安排公司的事情。他將厲氏集團的日常運營交給了幾位信任的高管,將自成集團的股份無償轉讓給了陸明遠,隻留下了一封簡訊,上麵寫著:“以前的事情,是我太過分了,對不起。自成集團,物歸原主。”
處理完所有事情後,厲沉舟驅車來到了彆墅,接上蘇晚,朝著清溪村的方向駛去。
車子駛進村裡,看到熟悉的景象,厲沉舟的心裡充滿了釋然和溫暖。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也找回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車子在溫燜的小院門口停下,厲沉舟和蘇晚下了車。院子裡的大家看到他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陸澤看到厲沉舟,臉色微微一變,轉身想走。
“陸澤,等一下。”厲沉舟連忙叫住他。
陸澤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厲沉舟走到他麵前,深深鞠了一躬:“陸澤,以前的事情,是我太過分了,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不該因為財富和地位,就看不起你,不該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們還能做朋友。”
陸澤看著厲沉舟真誠的眼神,心裡的怨氣漸漸消散了。他知道,厲沉舟已經找回了自己的本心。
“厲沉舟,”陸澤的聲音帶著一絲平靜,“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是朋友,不應該因為那些身外之物,就鬨得不可開交。”
厲沉舟抬起頭,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謝謝你,陸澤。”
“好了,大家都彆站在門口了,快進來吧!”溫燜笑著說,“我給你們做了燜飯,就等你們回來吃了。”
大家圍在一起,說說笑笑,走進了小院。黃金邁巴赫停在院外。
深秋的風卷著枯葉,在“澤農生態”公司的玻璃門上撞出細碎的聲響。厲沉舟的黃金邁巴赫猛地停在公司門口,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驚飛了牆角的麻雀。他推開車門,黑色西裝的衣擺被風掀起,眼底翻湧著未熄的怒火,每一步踩在水泥地上都帶著沉沉的力道,彷彿要將地麵踏出裂痕。
“澤農生態”不過是間占地千平的中小型公司,前台小姑娘剛抬頭,就被厲沉舟周身的戾氣嚇得一哆嗦,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厲沉舟壓根沒看她,徑直朝著辦公區深處走去,員工們紛紛抬頭,看著這個氣場懾人的不速之客,議論聲此起彼伏。
“那是誰啊?好嚇人……”
“看著像電視裡的霸道總裁,怎麼來我們公司了?”
“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厲沉舟充耳不聞,目光鎖定了走廊儘頭掛著“董事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門。他想起陸澤在電話裡決絕的語氣,想起自己放下身段道歉卻被冷遇,想起兩人從共患難的朋友變成如今的陌路,積壓在心頭的怒火瞬間爆發。他抬腳踹在門板上,“哐當”一聲巨響,實木門板應聲而開,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
陸澤正坐在辦公桌後看報表,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猛地抬頭。看到闖進來的是厲沉舟,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滿是厭惡:“厲沉舟?你怎麼闖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
厲沉舟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陸澤,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他想起陸澤說“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想起自己當初在辦公室裡說的那些刻薄話,如今反被對方如此輕視,一股羞辱感湧上心頭。他猛地衝上前,抬腳就朝著陸澤的辦公桌踹去——那是一張簡約風格的實木辦公桌,是陸澤創業初期咬牙買的,陪伴他走過了五年光陰,桌麵還留著蘇柔不小心劃下的淺淺刻痕。
“轟隆!”
沉重的辦公桌被踹得側翻在地,檔案、筆筒、水杯瞬間散落一地,熱水濺在地板上,冒著氤氳的白氣。陸澤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往後一躲,隨即勃然大怒,指著厲沉舟怒吼道:“來人呐!來人呐!董事長辦公室進了條瘋狗!你們保安是怎麼管的?都瞎了嗎?”
他的聲音洪亮,穿透了辦公室的牆壁,傳到了外麵的辦公區。員工們紛紛湧到門口圍觀,臉上滿是震驚。保安隊長聽到喊聲,立刻帶著兩個保安衝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辦公桌和怒氣衝衝的陸澤,還有站在一旁冷笑的厲沉舟,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陸總,您沒事吧?”保安隊長連忙問道,同時示意兩個保安上前控製厲沉舟。
厲沉舟看著衝上來的保安,非但沒有反抗,反而笑得更放肆了。他的笑聲裡帶著悲涼和憤怒,像是在嘲笑陸澤的小題大做,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衝動。“陸澤,你也就這點能耐了,”他停下笑,眼神冰冷地看著陸澤,“靠著一個小破公司,就敢這麼囂張?你以為保安能攔住我?今天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惹惱我的下場!”
“下場?我看你是瘋了!”陸澤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厲沉舟對保安說,“把他給我抓起來!立刻報警!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兩個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厲沉舟的胳膊。厲沉舟沒有掙紮,隻是任由他們架著,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陸澤,彷彿要在他身上灼出兩個洞來。“陸澤,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完,”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威脅,“你給我等著。”
“我等著?我看你是等著蹲監獄吧!”陸澤怒喝道,“把他帶出去!彆臟了我的辦公室!”
保安隊長連忙應了一聲,帶著兩個保安架著厲沉舟往外走。厲沉舟依舊在笑,那笑聲在空曠的辦公區裡回蕩,讓在場的員工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們看著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霸總,如今像個瘋子一樣被保安架著,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走出“澤農生態”公司的大門,厲沉舟的笑聲漸漸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深秋的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他突然覺得很可笑,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已經決裂的朋友,做出瞭如此衝動的事情。他身價過億,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卻因為一時的怒火,變成了彆人口中的“瘋狗”。
“先生,請你配合我們。”保安隊長的聲音打斷了厲沉舟的思緒。
厲沉舟轉過頭,看著保安隊長,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配合?可以。不過,我要給我的律師打個電話。”
保安隊長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他知道厲沉舟不是普通人,雖然現在看起來像個瘋子,但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他不敢太過放肆,隻能讓兩個保安看好厲沉舟,自己則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厲沉舟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喂,張律師,”他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彷彿剛才那個衝動的人不是他,“我在澤農生態公司,把陸澤的辦公桌踹了。你現在過來一趟,處理一下後續的事情。另外,幫我查一下澤農生態最近的經營狀況,我要知道他們所有的底牌。”
掛了電話,厲沉舟被保安架著,站在“澤農生態”公司的門口。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對著他指指點點。厲沉舟毫不在意,隻是靜靜地站著,眼神深邃,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沒過多久,警車就呼嘯而至。警察下車後,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又看了看現場的情況,對厲沉舟說:“先生,麻煩你跟我們回派出所一趟,配合我們調查。”
厲沉舟點了點頭,沒有反抗。他被警察帶上警車,車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一眼“澤農生態”公司的招牌,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這一去,和陸澤之間的恩怨,就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警車駛離後不久,張律師就趕到了“澤農生態”公司。他先是和陸澤進行了溝通,希望能夠私下和解。但陸澤態度堅決,非要讓厲沉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張律師,你不用多說了,”陸澤的語氣冰冷,“厲沉舟闖進我的公司,損壞我的財物,還對我進行人身威脅,這已經觸犯了法律。我不會和解的,我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張律師見陸澤態度堅決,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既然陸總這麼說,那我們就走法律程式吧。不過,我希望陸總能夠冷靜一下,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陸澤沒有說話,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張律師離開。張律師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澤農生態”公司。他知道,這場官司,無論結果如何,厲沉舟和陸澤之間的友情,都徹底走到了儘頭。
派出所裡,厲沉舟坐在詢問室的椅子上,麵對警察的詢問,他如實交代了事情的經過。他沒有隱瞞自己的行為,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在他看來,自己確實做錯了,應該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先生,你為什麼要闖進彆人的公司,損壞彆人的財物?”警察問道。
厲沉舟抬起頭,看著警察,眼神平靜地說:“因為私人恩怨。我和陸澤以前是朋友,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鬨翻了。我今天一時衝動,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知道我錯了,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
警察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然後就讓厲沉舟在詢問筆錄上簽了字。“先生,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你故意損壞他人財物,已經構成了違法。我們會根據情節的輕重,對你進行相應的處罰。”
厲沉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免不了被罰款,甚至可能會被拘留。但他並不後悔,他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懲罰。
與此同時,清溪村的溫燜小院裡,溫然、林淵、蘇柔正在焦急地等待著訊息。他們已經知道了厲沉舟闖進陸澤公司的事情,心裡都很擔心。
“怎麼辦?厲沉舟會不會有事啊?”溫然皺著眉頭,語氣擔憂地說。
“他肯定會有事的,”林淵歎了口氣,“闖進彆人的公司,損壞彆人的財物,這已經違法了。陸澤這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蘇柔看著大家,眼裡滿是焦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能不能幫厲沉舟哥哥做點什麼?”
溫然搖了搖頭:“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隻能靠他們自己解決。而且,厲沉舟這次確實做得太衝動了。”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院子裡的氣氛顯得格外沉重。他們都沒想到,厲沉舟和陸澤之間的矛盾,會鬨到今天這個地步。
沒過多久,張律師給蘇晚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她厲沉舟的情況。蘇晚聽到訊息後,心裡很是著急,立刻驅車趕往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蘇晚見到了厲沉舟。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坐在椅子上,頭發有些淩亂,眼神裡帶著一絲疲憊,但依舊很平靜。
“沉舟,你怎麼樣?沒事吧?”蘇晚快步走到厲沉舟麵前,語氣擔憂地問道。
厲沉舟抬起頭,看到蘇晚,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沒事,你彆擔心。”
“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蘇晚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你闖進陸澤的公司,損壞他的財物,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厲沉舟看著蘇晚擔憂的眼神,心裡一陣暖流。他伸出手,握住蘇晚的手:“對不起,蘇晚,讓你擔心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衝動。但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陸澤他太過分了。”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蘇晚說,“但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啊。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把傷害降到最低吧。張律師已經跟我說了,陸澤不願意和解,我們隻能走法律程式了。”
厲沉舟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承擔的責任,我一定會承擔。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蘇晚看著厲沉舟,心裡充滿了無奈。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希望厲沉舟能夠平安無事。
幾天後,法院對厲沉舟的案件進行了審理。法院認為,厲沉舟故意損壞他人財物,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其行為已構成違法。考慮到厲沉舟能夠主動承認錯誤,並且願意承擔賠償責任,法院最終判決厲沉舟賠償陸澤財物損失五萬元,並被行政拘留五日。
接到判決結果後,厲沉舟沒有上訴。他按時繳納了賠償金,然後被警方帶走,執行行政拘留。
在拘留所裡,厲沉舟難得地靜下心來。他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和浮躁,也沒有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思考。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想起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想起了厲氏集團的起起落落,想起了和蘇晚、陸澤、溫然、林淵、蘇柔在村裡的日子。
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太過於執著於財富和地位,忽略了身邊最珍貴的東西。他和陸澤之間的友情,本來是那麼的純粹和美好,卻因為自己的狂妄和自大,最終走向了破裂。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衝動,不僅傷害了陸澤,也傷害了蘇晚,傷害了所有關心他的人。
五天後,厲沉舟被釋放了。蘇晚早早地就等在拘留所的門口,看到厲沉舟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沉舟,你出來了!”蘇晚的聲音帶著一絲喜悅和擔憂。
厲沉舟點了點頭,看著蘇晚,臉上露出了一抹真誠的笑容:“我出來了,蘇晚。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蘇晚說,“我們回家吧。”
厲沉舟點了點頭,和蘇晚一起上了車。車子駛離拘留所,朝著清溪村的方向而去。
回到村裡,厲沉舟沒有立刻去找陸澤,而是先回了溫燜的小院。溫然、林淵、蘇柔看到他回來,都很開心。
“厲沉舟,你回來了!沒事吧?”溫然問道。
“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厲沉舟笑著說。
“沒事就好,”林淵說,“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著解決,彆動不動就動手。”
“我知道了,”厲沉舟點了點頭,“我以後不會再這麼衝動了。”
溫燜給厲沉舟做了他愛吃的燜飯。大家圍坐在石桌旁,一起吃飯,一起聊天,院子裡的氣氛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鬨。
吃完飯,厲沉舟獨自一人來到了村後的果園。陸澤正在果園裡修剪果樹,看到厲沉舟,他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修剪果樹,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厲沉舟走到陸澤麵前,停下腳步。他看著陸澤,眼神裡帶著一絲愧疚:“陸澤,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是我太過分了。我不該那麼狂妄自大,不該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也不該闖進你的公司,損壞你的財物。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陸澤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著厲沉舟。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失望,也有一絲釋然。“厲沉舟,你終於知道錯了?”
厲沉舟點了點頭:“我知道錯了。我在拘留所裡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友情,不應該因為那些身外之物而破裂。我希望,我們能夠重新做朋友。”
陸澤看著厲沉舟,沉默了很久。他想起了兩人以前在村裡的日子,想起了一起經曆洪水的時光,心裡的怒氣漸漸消散了。“厲沉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陸澤說,“我不該那麼固執,不該因為一時的意氣,就和你徹底決裂。我們都是朋友,應該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厲沉舟聽到陸澤的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謝謝你,陸澤。你能原諒我,我真的很開心。”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陸澤說,“我們以後還是朋友。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
厲沉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麼衝動了。”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恩怨和隔閡,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果園裡,灑在兩人的身上,溫暖而美好。厲沉舟知道,自己這次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但也收獲了成長。他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重要的東西,也找回了自己最珍貴的友情。
從此以後,厲沉舟再也沒有回到城裡,而是留在了清溪村。他和蘇晚一起,守著那片土地,守著溫燜小院,守著身邊的朋友。他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霸總,隻是一個普通的村民,過著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黃金邁巴赫依舊停在村口,但它再也沒有駛離過清溪村。它像是一個見證者,見證了厲沉舟的成長和蛻變,也見證了一段珍貴友情的失而複得。
村裡的日子依舊平靜而美好,溫燜做的燜飯依舊香甜可口,老槐樹下的小院依舊充滿了歡聲笑語。厲沉舟知道,這纔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簡單而純粹,溫暖而幸福。
深秋的風颳得人臉上發疼,清溪村本來安安靜靜的,突然就傳來了轟隆隆的巨響。村裡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紛紛從家裡跑出來看,就見村口開進來好幾台重型挖掘機、推土機,車身上印著“厲氏建工”四個紅得紮眼的字,一看就是厲沉舟弄出來的新公司。
誰都沒想到厲沉舟會來這一手——他之前跟陸澤鬨翻,心裡咽不下那口氣,特意搞了這個建工集團,目標壓根不是賺錢,就是衝著陸澤來的。他太清楚了,陸澤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清溪村,這村子是陸澤從小長大的地方,他的果園、他的公司、他所有牽掛的人都在這兒,推平清溪村,就等於剜了陸澤的心。
挖掘機的鐵臂高高揚起,一爪子下去就刨碎了村口的老槐樹樹根——那棵樹幾百年了,是村裡的念想,蘇柔小時候還總在樹下撿槐花。“住手!你們乾什麼!”有老人衝上去想攔,被建工集團的人死死拽住,隻能眼睜睜看著老槐樹轟然倒地,樹枝砸在地上揚起漫天塵土。
“厲沉舟瘋了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溫然拉著蘇柔,看著越來越近的機械,聲音都在發抖。蘇柔嚇得臉色慘白,眼淚嘩嘩往下掉,死死攥著溫然的手:“我的花……我的魚……”她種在村道旁的奇花異草,瞬間就被推土機碾成了平地,村北小溪邊的魚群,也被翻湧的泥沙嗆得翻了肚皮。
陸澤是從果園趕回來的,他剛接到員工電話,說村裡來了大批工程機械,心裡咯噔一下,拚了命往回跑。等他衝到村口,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老槐樹倒了,院牆塌了,溫燜阿姨的小院已經被推平了一半,燜飯的香味混著塵土味飄在空氣裡,格外刺眼。
“厲沉舟!”陸澤的眼睛紅得像要滴血,他瘋了似的在人群裡找,終於在一台挖掘機的駕駛室旁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厲沉舟穿著黑色大衣,雙手插兜站在那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就像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甚至嘴角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陸澤幾步衝上去,一把揪住厲沉舟的衣領子,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的衣領扯破。他的聲音嘶啞,帶著滔天的怒火和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厲沉舟,我他媽給你臉了!”
周圍的人都被這架勢嚇住了,建工集團的人想上前拉開,被厲沉舟抬手製止了。他低頭看著陸澤攥著自己衣領的手,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裡滿是嘲諷:“臉?陸澤,你什麼時候給過我臉?當初你說要跟我斷絕關係,說我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現在我就讓你嘗嘗,失去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麼滋味。”
“這是我的家!是全村人的家!”陸澤猛地把厲沉舟往身前一拽,額頭幾乎要碰到他的額頭,“我們一起在這兒共過患難,一起守著這個村子,你忘了嗎?你忘了洪水的時候我們一起救過人,忘了溫燜阿姨給我們做的燜飯,忘了蘇柔把我們當親人嗎?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狠心?”厲沉舟笑了,笑得格外刺耳,“我狠心?當初是誰在辦公室裡說我不配做你朋友,說我們不是一路人?是誰讓我滾出你的公司?陸澤,你以為你那點念想多值錢?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堆破磚爛瓦,推了就推了。”
“你這個瘋子!”陸澤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要打下去,可看著厲沉舟那張冷漠的臉,拳頭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想起以前在村裡的日子,厲沉舟雖然強勢,但會在冬天給流浪狗送吃的,會幫老人修屋頂,會在蘇柔被欺負時站出來撐腰。怎麼才過了多久,這個人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瘋子?或許吧。”厲沉舟掰開陸澤的手,整理了一下被扯皺的衣領,“但我告訴你,陸澤,這都是你逼我的。你在乎清溪村,我就毀了它;你在乎你的果園,我明天就讓它變成建築垃圾場;你在乎這些人,我就把他們都趕出這兒。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彆想安穩。”
“你敢!”陸澤怒吼道,“我跟你拚了!”
他再次衝上去,卻被厲沉舟身邊的保鏢攔住了。保鏢們架著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陸澤掙紮著,看著遠處繼續推進的工程機械,看著村民們無助的哭聲,看著自己經營多年的果園被挖掘機一點點刨開,心像是被鈍刀子割一樣疼。
溫燜阿姨坐在倒塌的院牆旁,手裡還攥著沒來得及收拾的鍋鏟,哭得老淚縱橫:“我的院子……我的燜飯……”林淵想上前阻止機械,卻被建工集團的人推倒在地,膝蓋磕在石頭上,流出血來。蘇晚站在一旁,眼淚無聲地往下掉,她想勸厲沉舟,可看著他冰冷的眼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厲沉舟看著這一切,心裡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有種報複的快感。他轉身對身邊的負責人說:“加快速度,今天之內,把整個村子都推平,一點痕跡都彆留。”
“是,厲總。”負責人恭敬地應道,轉身去吩咐工人。
機械的轟鳴聲更大了,房屋倒塌的聲音、村民的哭聲、怒罵聲混雜在一起,清溪村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從一個充滿煙火氣的家園,變成了一片廢墟。陸澤被保鏢架著,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在乎的一切被毀滅,他的力氣一點點耗儘,最終癱軟在地,眼神空洞,嘴裡反複唸叨著:“厲沉舟……你會遭報應的……”
厲沉舟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報應?我厲沉舟這輩子,從來不信什麼報應。我隻知道,誰惹我,誰就要付出代價。陸澤,這隻是開始,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說完,他不再看陸澤,也不再看這片廢墟,轉身登上了自己的黃金邁巴赫。車子發動,捲起一陣塵土,朝著村外駛去,留下一片狼藉和一群絕望的人。
陸澤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的廢墟,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他知道,清溪村沒了,他的家沒了,但他和厲沉舟之間的恩怨,還遠遠沒有結束。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一定要讓厲沉舟,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厲氏建工集團頂層辦公室,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紅木辦公桌上投下規整的光斑。厲沉舟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裡,背微微挺直,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老花鏡,鏡腿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他手裡捏著一支鋼筆,正低頭批改著桌上的檔案,眉頭微蹙,神情專注,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
蘇晚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針織裙,側坐在厲沉舟的大腿上,手臂自然地環著他的脖子。她的頭輕輕靠在厲沉舟的肩窩,鼻尖蹭到他襯衫上淡淡的雪鬆味,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像隻慵懶的小貓。看著厲沉舟戴著老花鏡的樣子,她覺得有些新奇,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鏡片邊緣。
“你為什麼戴老花鏡啊?”蘇晚的聲音軟糯,帶著幾分好奇。她記得厲沉舟的視力一直很好,以前看檔案、看報表,從來不需要戴眼鏡,怎麼現在突然戴上老花鏡了。
厲沉舟批改檔案的動作頓了頓,側頭看了蘇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蘇晚放在他胸前的手,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為了顯得我很有閱曆。”
“有閱曆?”蘇晚忍不住笑出聲,抬手摘下厲沉舟的老花鏡,仔細看了看鏡片,發現竟然是沒有度數的平光鏡,“原來你戴的是假的啊!我說你怎麼突然老花了,原來是裝的。”
厲沉舟也不惱,任由她拿著自己的眼鏡,重新低頭看向檔案,語氣平淡地說:“現在集團裡年輕人越來越多,戴副眼鏡,顯得穩重些,也能鎮得住場麵。”他心裡清楚,自己搞這個建工集團,本來就帶著幾分賭氣和報複的意味,行事太過張揚容易讓人詬病,戴上這副眼鏡,多少能收斂些鋒芒,也讓那些合作方覺得他更靠譜。
蘇晚把玩著手裡的老花鏡,手指在鏡片上輕輕劃過,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沉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自從推平了清溪村,你就一直忙著建工集團的事情,每天都很晚才休息。”
提到清溪村,厲沉舟的眼神暗了暗,手裡的鋼筆頓了一下,墨水在紙上暈開一個小小的黑點。他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批改檔案,彷彿剛才蘇晚說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蘇晚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推平清溪村對厲沉舟來說,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那個村子裡,有他們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有溫燜阿姨的燜飯香,有蘇柔的笑聲,有陸澤的果園。雖然厲沉舟嘴上不說,但蘇晚能感覺到,他心裡其實也很在意。
“沉舟,”蘇晚輕輕晃了晃厲沉舟的胳膊,語氣帶著一絲懇求,“我們能不能……不要再和陸澤鬥下去了?清溪村已經沒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結束了。”
厲沉舟放下鋼筆,抬起頭,看著蘇晚擔憂的眼神,心裡微微一動。他抬手,輕輕撫摸著蘇晚的頭發,語氣柔和了許多:“我知道你擔心我,但這件事,不是我想結束就能結束的。陸澤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報複我。”
“可我們這樣互相報複,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蘇晚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不想看到你每天都活在仇恨裡,也不想看到你和陸澤兩敗俱傷。我們回村裡去吧,重新建一個清溪村,像以前一樣,過平靜的日子,不好嗎?”
厲沉舟沉默了,他看著蘇晚泛紅的眼眶,心裡有些猶豫。他確實累了,每天忙著應對各種商業競爭,還要防備陸澤的報複,這樣的日子,讓他感到身心俱疲。他也想念以前在清溪村的日子,簡單而純粹,沒有這麼多的爾虞我詐和仇恨。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哐當”一聲巨響,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厲沉舟和蘇晚同時抬頭看去,隻見陸澤站在門口,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他穿著一身沾滿塵土的工裝,頭發淩亂,眼神猩紅,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的手裡緊緊攥著一把鐵鍬,鐵鍬的尖端還沾著泥土和血跡,顯然是剛從工地上趕來。
看到陸澤,厲沉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剛才的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警惕。他下意識地將蘇晚護在身後,站起身,擋在她麵前,語氣冰冷地說:“陸澤,你怎麼闖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
陸澤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厲沉舟,眼神裡充滿了滔天的怒火和絕望。他一步步走進辦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帶著沉重的恨意。辦公室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隻剩下陸澤粗重的呼吸聲。
“厲沉舟,”陸澤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你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果園,毀了清溪村,我今天就要讓你血債血償!”
他猛地舉起手裡的鐵鍬,朝著厲沉舟砸了過去。鐵鍬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指厲沉舟的頭部,顯然是想置他於死地。
厲沉舟早有防備,側身躲過了這一擊。鐵鍬重重地砸在身後的辦公桌上,“轟隆”一聲巨響,紅木辦公桌瞬間被砸出一個大坑,檔案、鋼筆、水杯散落一地。
“陸澤,你瘋了!”厲沉舟怒吼道,眼神裡充滿了憤怒。他沒想到陸澤會這麼衝動,竟然拿著鐵鍬來辦公室行凶。
蘇晚嚇得臉色慘白,緊緊抓住厲沉舟的衣角,聲音顫抖地說:“陸澤,你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陸澤冷笑一聲,再次舉起鐵鍬,朝著厲沉舟砸去,“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他毀了我所有在乎的東西,我今天就要殺了他!”
厲沉舟一邊躲閃,一邊試圖奪下陸澤手裡的鐵鍬。兩人在辦公室裡扭打起來,桌椅被撞得東倒西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蘇晚嚇得縮在角落,不敢上前,隻能大聲哭喊著:“彆打了!你們彆打了!”
辦公室外的員工聽到動靜,紛紛跑了過來,看到裡麵的情景,都嚇得不敢上前。保安隊長連忙帶著幾個保安衝了進來,試圖拉開扭打的兩人。
“住手!都住手!”保安隊長大喊道,帶著保安們上前,奮力將厲沉舟和陸澤分開。
陸澤被保安們死死按住,動彈不得,但他依舊掙紮著,朝著厲沉舟怒吼:“厲沉舟!你這個劊子手!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你!”
厲沉舟也被氣得渾身發抖,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陸澤,眼神裡充滿了冰冷的殺意:“陸澤,你敢在我的辦公室行凶,我看你是活膩了!”
“活膩了?我早就活膩了!”陸澤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自從清溪村被你推平,我就已經死了!厲沉舟,你等著,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厲沉舟看著陸澤瘋狂的樣子,心裡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更加憤怒。他對著保安隊長說:“把他給我抓起來!報警!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是,厲總!”保安隊長連忙應道,示意保安們將陸澤拖出去。
陸澤被保安們拖著,依舊不停地掙紮、怒吼,聲音漸漸遠去。辦公室裡終於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一片狼藉和驚魂未定的蘇晚。
蘇晚慢慢從角落走出來,看著滿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厲沉舟,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沉舟,你沒事吧?”
厲沉舟搖了搖頭,走到蘇晚身邊,輕輕抱住她:“我沒事,讓你受委屈了。”
蘇晚靠在厲沉舟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沉舟,我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會出事,或者陸澤會出事。我們停止吧,不要再互相報複了。”
厲沉舟抱著蘇晚,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蘇晚說得對,這樣互相報複下去,隻會兩敗俱傷。但他心裡的恨意,卻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蘇晚,”厲沉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蘇晚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緊緊抱著厲沉舟,希望能給他一絲安慰。
辦公室裡一片狼藉,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落在散落的檔案和玻璃碎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厲沉舟知道,他和陸澤之間的恩怨,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這場戰爭,要麼是他贏,要麼是陸澤贏,沒有第三種可能。
但看著懷裡哭泣的蘇晚,厲沉舟的心裡第一次有了一絲動搖。他開始思考,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報複陸澤,還是為了填補自己心裡的空虛?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蘇晚,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過了很久,蘇晚的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厲沉舟輕輕推開她,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語氣柔和地說:“好了,彆哭了。我讓助理進來收拾一下,我們先回家。”
蘇晚點了點頭,跟著厲沉舟走出了辦公室。辦公室外的員工們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們,顯然是被剛才的事情嚇壞了。
厲沉舟吩咐助理收拾辦公室,然後帶著蘇晚離開了公司。坐在車裡,蘇晚靠在厲沉舟的肩膀上,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擔憂。她不知道,這場恩怨何時才能結束,也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厲沉舟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道路,心裡也充滿了糾結。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儘快做出決定。要麼徹底打敗陸澤,要麼放下仇恨,和蘇晚過平靜的日子。
這個決定,很難,但他必須做出選擇。
車子行駛在城市的街道上,陽光漸漸西斜,將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紅色。厲沉舟看著窗外的風景,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蘇晚,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至於他和陸澤之間的恩怨,他會想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既不讓自己後悔,也不讓蘇晚擔心。
市中心醫院的vip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與窗外飄進來的秋日桂花香格格不入。厲沉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連嘴唇都沒有絲毫血色,往日裡淩厲的眼神此刻也變得渙散,透著一股病態的虛弱。他身上插著輸液管,液體一滴滴緩慢地流入血管,監測儀上的綠色波紋平穩地跳動著,卻襯得他愈發沒有生氣。
幾天前,陸澤帶著鐵鍬闖進辦公室的鬨劇,像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厲沉舟積壓已久的怒火。本就因為報複陸澤、推平清溪村而心力交瘁,再加上與陸澤的激烈扭打,情緒激動之下,厲沉舟突發急性心梗,被緊急送進了醫院搶救。而始作俑者陸澤,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竟然毫發無損,這讓躺在病床上的厲沉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病情也因此加重了幾分。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林淵提著一個精緻的果籃走了進來,蘇柔跟在他身後,手裡也捧著一小束黃色的向日葵。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蘇柔身上,她穿著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頭發紮成簡單的馬尾,臉上卻沒什麼笑容,反而帶著幾分不情願。
“沉舟,我們來看你了。”林淵走到病床邊,將果籃放在床頭櫃上,語氣帶著幾分擔憂。他伸手探了探厲沉舟的額頭,“燒退了些,氣色比昨天好多了。”
厲沉舟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林淵和蘇柔,虛弱地扯了扯嘴角,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你們來了。”
蘇柔站在一旁,抱著向日葵,沒說話,隻是眼神複雜地看著厲沉舟。她心裡對厲沉舟的感情很複雜,既恨他推平了清溪村,毀了自己的家,又忍不住擔心他的身體。畢竟,以前在村裡的時候,厲沉舟雖然有時候很凶,卻也總是護著她。
林淵察覺到蘇柔的沉默,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連忙打圓場:“是啊,我們聽說你住院了,就趕緊過來看看。你好好休息,彆想太多,公司的事情有張律師盯著,不會出問題的。”
厲沉舟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似乎又累了。病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監測儀發出的“滴滴”聲。
林淵看了一眼蘇柔,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彆亂說話。然後,他壓低聲音,湊近蘇柔耳邊,小聲說:“回頭咱再告訴厲沉舟那個事吧,他現在身體不好,經不起刺激。”
他說的“那個事”,指的是蘇晚和陸澤成親的訊息。自從清溪村被推平後,蘇晚就一直很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勸阻厲沉舟,才導致了這一切。而陸澤,在經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後,也漸漸明白了仇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蘇晚一直在照顧陸澤,兩人在相互扶持中,感情越來越深,最終決定走到一起,就在今天上午,悄悄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林淵本來是想等厲沉舟身體好轉後,再慢慢告訴他這個訊息,可沒想到蘇柔卻不樂意了。
“沒事,告訴他也可以。”蘇柔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厲沉舟的耳朵裡,語氣裡帶著幾分賭氣和不耐煩。她覺得,厲沉舟有權知道這個訊息,而且,她也想看看,厲沉舟知道自己最愛的女人嫁給了自己最大的仇人,會是什麼反應。
厲沉舟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他虛弱地看向蘇柔,聲音顫抖地問:“什麼事?你們……你們在說什麼?”
林淵臉色一變,狠狠瞪了蘇柔一眼,心裡暗罵她不懂事。他連忙對厲沉舟說:“沒什麼,沉舟,你彆多想,蘇柔小孩子脾氣,胡說八道呢。”
“我沒有胡說!”蘇柔不服氣地反駁道,掙脫了林淵的眼神警告,看著厲沉舟,一字一句地說,“厲沉舟哥哥,我告訴你,今天上午,蘇晚姐姐和陸澤哥哥成親了!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什麼?!”厲沉舟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甚至泛起了一絲青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死死地盯著蘇柔,“你……你說什麼?蘇晚……蘇晚和陸澤成親了?”
“是啊!”蘇柔梗著脖子說,“他們今天上午在村外的小教堂舉行了婚禮,隻有我和林淵哥哥,還有溫然姐姐去了。蘇晚姐姐說,她不想再看到你和陸澤哥哥互相報複了,她想和陸澤哥哥一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厲沉舟的身體晃了晃,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位,滴落在白色的病號服上,像一朵朵刺眼的紅梅。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住,重重地倒回了病床上,眼神空洞,嘴裡喃喃地說:“不可能……這不可能……蘇晚怎麼會……怎麼會嫁給陸澤……”
“蘇柔!你胡說什麼呢!”林淵氣得臉色鐵青,抬手就給了蘇柔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蘇柔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蘇柔被打得愣住了,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淵:“林淵哥哥,你打我?”
“我打你是讓你閉嘴!”林淵的臉氣得像辣椒一樣紅,胸口劇烈起伏著,指著蘇柔怒吼道,“誰讓你把這事抖了出去的?你不知道厲沉舟現在身體不好,經不起刺激嗎?你非得讓他難受死才甘心嗎?”
“我隻是實話實說!”蘇柔委屈地哭了起來,眼淚嘩嘩往下掉,“厲沉舟哥哥他毀了我們的家,毀了清溪村,蘇晚姐姐嫁給陸澤哥哥怎麼了?這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該難受!”
“你還敢說!”林淵氣得渾身發抖,還想再打蘇柔,卻被厲沉舟的咳嗽聲打斷了。
厲沉舟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一聲,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嘴角的血跡越來越多。監測儀上的波紋變得急促起來,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醫生!醫生!”林淵見狀,嚇得連忙按下了呼叫鈴,也顧不上再教訓蘇柔了。
蘇柔看著厲沉舟痛苦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害怕了,哭聲漸漸小了下去,眼神裡充滿了慌亂和愧疚。她隻是想氣氣厲沉舟,沒想到會把他刺激成這樣。
很快,醫生和護士就衝進了病房,立刻對厲沉舟進行搶救。病房裡一片混亂,醫生的指令聲、護士的忙碌聲、儀器的警報聲混雜在一起。
林淵和蘇柔被護士攔在了病房外,隻能焦急地在走廊裡等待。蘇柔低著頭,捂著依舊火辣辣的臉頰,小聲地說:“林淵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告訴厲沉舟哥哥那個訊息的。”
林淵歎了口氣,臉色依舊很不好看:“你知道就好!厲沉舟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經不起任何刺激。蘇晚和陸自成親的事情,我們本來是想等他身體好轉後再慢慢告訴他,可你倒好,一下子就說了出來,還說得那麼直接,他能承受得住纔怪!”
“我隻是覺得,他應該知道真相。”蘇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
“真相?真相有時候是很傷人的!”林淵說,“蘇晚選擇嫁給陸澤,也是為了讓他們兩個都能從仇恨中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她怕厲沉舟知道後會生氣,會報複他們,所以才特意囑咐我們,不要輕易告訴厲沉舟。可你倒好,全給攪黃了!”
蘇柔不說話了,隻是默默地流淚。她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如果厲沉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病房裡的搶救還在繼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林淵和蘇柔在走廊裡來回踱步,心裡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終於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色凝重地說:“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情況依舊很不穩定。他這次的病情複發,主要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的。你們一定要注意,不要再讓他受到任何刺激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林淵連忙道謝,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蘇柔也鬆了口氣,眼淚卻掉得更凶了。她看著病房門,心裡充滿了愧疚:“厲沉舟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醫生走後,林淵和蘇柔被允許進入病房。厲沉舟依舊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臉色依舊蒼白,但比剛纔好了一些,監測儀上的波紋也恢複了平穩。
林淵走到病床邊,看著厲沉舟,輕聲說:“沉舟,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蘇柔年紀小,不懂事,你彆往心裡去。”
蘇柔也走到病床邊,小聲說:“厲沉舟哥哥,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不該刺激你。你好好養病,我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厲沉舟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隻是依舊靜靜地躺著,彷彿睡著了一樣。
林淵拉著蘇柔,輕輕退出了病房。走出病房後,林淵對蘇柔說:“你以後不要再來看厲沉舟了,我怕你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刺激到他。蘇晚和陸自成親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
蘇柔點了點頭,哽咽著說:“我知道了,林淵哥哥。我以後會乖乖的,再也不亂說話了。”
林淵歎了口氣,帶著蘇柔離開了醫院。他不知道,厲沉舟醒來後,會是什麼反應,也不知道,蘇晚和陸澤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他隻希望,厲沉舟能夠早日康複,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從仇恨中走出來,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病房裡,厲沉舟緩緩睜開眼睛,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蘇晚和陸澤成親的訊息,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紮進了他的心裡,比身體上的疼痛更甚。他想起了以前和蘇晚在清溪村的日子,想起了她溫柔的笑容,想起了她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樣子。可現在,她卻嫁給了自己最大的仇人,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他的心裡充滿了憤怒、嫉妒和不甘。他恨陸澤,恨他搶走了蘇晚;他也恨蘇晚,恨她背叛了自己。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當初的衝動,恨自己推平了清溪村,毀了自己和蘇晚之間的一切。
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為和陸澤的恩怨,而推平清溪村,是不是就不會失去蘇晚?如果當初,他能夠放下仇恨,是不是就能和蘇晚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再也無法挽回了。
厲沉舟閉上眼睛,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滴落在枕頭上。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失去蘇晚了。而他和陸澤之間的恩怨,也因為蘇晚的嫁給,變得更加複雜,更加難以化解。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這場仇恨,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結束。他隻知道,自己的心,已經隨著清溪村的毀滅,隨著蘇晚的離開,徹底死了。